第一百六十九章 發瘋
王翠翠還在嘴硬,“我有什么遮羞布,我有什么好讓你扯下來的,漱婳,你瘋了,你還是回去早些歇著吧。”
“呵。”許漱婳喉間擠出一個模糊的音節來,“我瘋沒瘋我知道,你瘋沒瘋我也知道,那日可不就是你無意中呢喃出聲,在我面前叫了句阿策哥哥嗎,王翠翠啊,要不是這一句話,我還真不知道你對我的相公我的男人竟然有這樣深的心思呢。”
王翠翠從未想過許漱婳竟然真的會將這樣的事情說出來,還是說給裴策知道,一字一句的,將她身上披著的最后一層皮慢慢揭開,將里頭最不堪最丑陋的模樣剖出來放在裴策面前……
王翠翠的第一反應是去看裴策。
可裴策的眼神那樣冷,就好似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不,不能這樣,他怎么能這樣看著她?
王翠翠幾乎是在看到裴策眼神的那一刻就徹底喪失了神志,“你怎么能這樣看著我?”
裴策不明所以,跟許漱婳交換了個眼神。
許漱婳張了張口,無聲地跟他解釋了一下,“瘋了。”
上下嘴皮子一碰,嗓子里卻沒有出聲,裴策看懂了她的暗示,再看王翠翠的時候,就不覺得奇怪了,“嬸子在說什么,我不這樣看著你還應該怎樣看你?”
王翠翠只被許漱婳抓住了一只手,如今被抓住的那只手上拿著的火折子也因為她的脫力而掉落在了地上,還有另一只手,是沒有被桎梏著的。
王翠翠掙扎著,要用那只手隔著許漱婳去抓住裴策。
可她的手伸出去了,裴策卻后退了一步。
王翠翠眼底的絕望更甚,“你不能抗拒我!你怎么能抗拒我!我們才是一體啊,我才是最愛你的,許漱婳她懂什么,她只會抱怨著你的不好,她心里頭想著別的男人,你究竟看上了她什么,這么多年了你為什么不肯跟她和離!”
許漱婳聽得翻白眼。
王翠翠發起瘋來聲音尖銳,就在她耳畔沖著裴策喊,嚷得她耳膜都快要破掉了,可好不容易抓到的現行她又不好松手,這樣的瘋子,誰知道松了手又會面臨什么,跟上回一樣被一個瘋婦拖著走的事情她可不想經歷第二次了。
不能松手,就得任憑王翠翠在自己身邊發瘋咆哮,聽著她沖著裴策大喊出這些年她埋藏在心底的愛意,聽著她一句句的痛斥著自己的不是。
許漱婳由衷感嘆了一下原主的不做人行為。
裴策這樣的人擺在身邊不稀罕,非要去惦記什么張東海,原以為只有一個張東海,不曾想還有個什么村口的大壯,村尾的小高,但凡長得全須全尾模樣算得上端正的都被她看上過,唯有裴策,一尊明月擱在身邊,原主就跟瞎了一樣什么都瞧不見。
最后才將視線定格在又高又壯一身腱子肉的張東海身上,聽王翠翠這描述,好像是剛看上沒多久她就變了。
那可真是幸運,否則以張東海那禽獸的模樣怕是知道原主這番心思就能馬上撲過來,幸虧她卡在這個關節穿越來了,否則現在能不能保住這個清白之身都不好說。
裴策本來越聽臉色越難看,可視線慢慢落在許漱婳臉上,發覺她滿臉不耐煩的時候,壓在心頭的陰霾不驅而散了,他有些想笑。
是啊,他的婳婳,怎么會是王翠翠所描述的那樣,她從前只是失憶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又遭受了那樣的刺激才會言行無狀的。
他怎么會不知道呢,他的婳婳,怎么會看上張東海那樣的莽漢,她是世間最潔凈的人兒,自然應該干干凈凈的,而不是跟那些蠻漢粗人攪和在一起,不過是聽了王翠翠的挑唆罷了,關許漱婳什么事呢。
“嬸子。”開口打斷了王翠翠的絮絮叨叨,裴策的聲音清冷里染了幾分笑意,“我相信婳婳,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相信她。”
王翠翠的聲音曳然而止。
所有侮辱許漱婳的話,所有貶損許漱婳的言辭,都因為裴策的這一句“相信”而卡在喉嚨里。,
王翠翠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許漱婳是個行動派,見她不再掙扎不再尖叫了,手上動作利索,尋摸著人體的骨骼經絡,使了點巧勁,輕輕松松掰斷了王翠翠那只被自己扣住的手。
骨關節錯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的力道不夠,但并不代表她愿意這么就放過王翠翠。
讓她脫臼不過是第一步,趁著巨大疼痛感涌上王翠翠大腦的這一瞬間,許漱婳松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拉著王翠翠的手往地上放,一石頭下去——
骨頭斷裂的聲音夾在王翠翠的尖叫聲里,幾乎讓許漱婳聽不見那一聲脆響。
“點火的手我給你廢了,以后要是再動歪腦筋,腦袋我都給你擰下來。”丟開石頭,許漱婳自己站起身來,看著王翠翠匍匐在地上,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身子,她嫌棄地補上了一腳,“現在,給我滾出去。”
王翠翠哪里還聽得見她說什么,巨大的疼痛從手上蔓延至大腦,已經疼得她只會抱著手在地上打滾,耳畔是一片轟鳴,什么人說了什么話,王翠翠什么都聽不見。
眼看許漱婳又要補上一腳讓王翠翠離開,裴策急忙將人攔下,“好了婳婳,氣也出了就不必再跟這樣的人糾纏了,快進屋歇著吧,仔細凍著你了。”
眼看他又要伸手過來牽自己的手,許漱婳有些嫌棄,躲了躲,“別碰我,我手上臟著呢,我先去洗洗。”
裴策應了一聲,目送著被攔在自己懷里的許漱婳一路往院子里走去,才撩開衣衫,蹲在了王翠翠身邊。
清冷的香氣極大程度地撫平了王翠翠身上的痛感,她似乎感覺到什么,停止了打滾,在地上挪了兩下,望向離自己那么近的裴策。
轟鳴聲暫停,落在王翠翠耳朵里的,卻只有裴策的一句輕聲,“她不管什么樣都是我摯愛,而你,只配下地獄。”
被許漱婳丟開的石頭又被撿了起來,裴策撒氣一般在王翠翠受傷的那只手上又補了一下。
這些年,這個人,教唆著婳婳干了那么多的惡事,分離了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多年,他也算是忍夠了。
補了這么一下,裴策才算是解氣,丟開石頭,伸了手揪住王翠翠頸后的衣領,拖著人往裴家大門口走去,一把將人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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