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難以啟齒
知禮這擺明了是要出爾反爾了。
在場諸人心知肚明，只是一時間豪氣男人明顯還沒有接受這個事實。
“此事根本不用考慮，在下仰慕姑娘那般久，怎么可能輕易反悔，這機會好不容易等到的。”
說到后面，男子聲音也弱了下去，畢竟他實在沒啥底氣給這知禮姑娘一個保障。
“公子也從未見過奴家真容，便口口聲聲說對奴家有意，此話若是傳出去，恐怕會被人恥笑罷。”
知禮的話實在是讓豪氣男人有些無奈。
若當(dāng)真愛慕上一個人的話，哪里還會在乎她的容顏？
但是這些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實在是難以啟齒。
許漱婳卻看夠了這場鬧劇，她同縣令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對這知禮的好奇。
“那請問知禮姑娘，是否能露出廬山真面目，讓我們一睹芳顏？畢竟關(guān)于你容顏一事，我們可是討論了許久，總不能一直賣關(guān)子罷？”
這話一出，引起了知禮的不滿，她聲音聽起來也冷清許多。
“奴家可沒逼著諸位好奇。”
此話可是極為難聽，那些青樓中的姑娘大多數(shù)都不敢如此同樓中來客叫囂，畢竟她們?nèi)稣虂硗腿诉^活，如果一不留神得罪了大主顧，恐怕以后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許漱婳更確定這知禮的身份不一般了。
“你裝什么清高？明明是個婊子還想立牌坊，你若是真的清高，便不會在這青樓中。”
已經(jīng)有人受不了知禮這樣看不起人的模樣，平日里一副孤傲之色，無論哪位客人想要買下她，都被她拒絕。
“說不定那面紗之下皮囊很丑，只是個丑八怪出來博眼球罷了，沒想到這青樓倒是挺會找賺錢的噱頭啊。”
人群中開始叫囂著，方才的豪氣男人似乎也有些躊躇，他整個人都一臉頹敗之色，最終開口阻止：“你們都閉嘴，就算知禮姑娘不好看，我也要娶她。”
這下人徹底沸騰，畢竟從未見過如此被迷惑了心智的世家公子哥。
“冷情女子癡情漢，這倒是有些意思了。”許漱婳喃喃自語，她隨便找了一處地方坐著。
青樓本便是糜靡之地，可經(jīng)過一番布置竟有風(fēng)雅之氣，處處都擺放著一些糕點吃食，這些都是青樓給來參加今日宴請客人免費提供的。
不過想到這些人平日里往青樓里砸的銀子，許漱婳覺得倒也正常。
很快，許漱婳被人無意間擠開，她退后兩步，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公子哥情緒激動，似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他朝著二樓直接沖過去，一路橫沖直撞，不知究竟撞到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我們，你覺得你還能高做花魁的位置？”
男人面色氣的漲紅，他深吸一口氣，爾后咬牙道:“既然是你們青樓先不仁，那便休要怪我們不義。”
他這樣一說自然有多數(shù)簇?fù)碚撸吘勾蠹一锒枷胍欢梅碱仯梢粫r間誰也不愿做這領(lǐng)頭羊，眼下既然已經(jīng)有人主動站出來，他們自然也不會錯過大好時機。
樓上始終沒有傳來知禮的聲音，反倒是絲竹管弦聲更大了些，甚至蓋過了眾公子討論的聲音。
“諸位都先行閉嘴，如此聒噪，究竟還想不想看西域美人兒了？”
這聲音沉穩(wěn)中卻又帶著幾分嬌柔。
緊接著，許漱婳便見一婦人在一眾姑娘的簇?fù)硐拢従彽奶は铝耸A，
想必這位就是老鴇了。
的確如他們形容的一樣，半老徐娘風(fēng)韻猶存。
不僅皮囊生的姣好，便是這身姿都是多數(shù)女子可望而不可及。
許漱婳贊嘆目光看過去，見那些公子們更是將眼神死死的貼在婦人身上。
“我的好媽媽，咱們怎么可能不想見西域美人兒？只是一直在這捧花魁的場，卻一直看不到花魁的臉，咱們這心里頭可是癢癢呢。”
總有一些公子油嘴滑舌，不過是三兩句話便引得老鴇喜笑顏開。
“得，左右今日也不是故意調(diào)你們的心思，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回饋咱們常來的這些客人,這些西域女子的確是可以買，但是請諸位且買且珍惜，畢竟這些女子的確是來之不易，媽媽我可是想了很多法子，才將她們帶來，保證諸位喜歡。”
老鴇再三保證那些西域女子能得這些客人的喜歡，果真哄得眾人開心。
“那究竟何時才能見到？”
“莫要猴急，待她們梳妝打扮之后，自然會讓她們出來。”
好歹也算是得到了保證，那些公子們這才算是安分了下來。
許漱婳一直在看好戲，眼下縣令什么也做不了，他們只能等那些西域女子都出來，然后通往二樓的石階口打通之后，才能查探消息。
這青樓在建時是留下了后院的，只不過卻怪異得很，后院只能通過二樓的一處雅間而去，在后院中也是建了石階。
當(dāng)然，關(guān)于這消息也是聽那些常來青樓的公子說的。
捕快早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他對這些人討論的話題根本沒有絲毫興趣，今日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到那些被人牙子拐賣送到青樓里的孩童。
那些孩童年紀(jì)尚小，不該背負(fù)這么多。
約莫等了兩炷香的時間，天氣過熱，哪怕在冰窖取出很多冰塊降溫，也無濟于補。
大家也都散開，各自尋了地方坐著。
許漱婳自是同縣令坐在一同。
“要我說，咱們就直接亮出身份，想必他們也不敢拿咱怎么樣，到時候肯定是允許咱們查的。”
捕快性子魯莽，不喜歡行彎彎繞繞之事，索性直接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他看著縣令，眼神中皆是請求，卻被縣令扣住了手。
“今日這般喬裝打扮的目的是為了不打草驚蛇，要是露出半點蛛絲馬跡，恐怕前功盡棄，到時他們將拐賣來的孩童藏起來，沒有證據(jù)便不能將這些人捉拿，更是不能將孩童救回去。”
聽到縣令壓著嗓子說的話，捕快很是氣憤，索性將腦袋直接別向一旁。
“罷了罷了，俺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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