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沈知閑:我要雁過拔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沈知閑都待在南青苑。
傅硯珩每天忙進忙出,已經(jīng)有四五天沒有回來。
游輪上下藥縱火的人已經(jīng)找到,是一個混上船的應(yīng)侍生,查來查去竟然是丁全西在上面勾結(jié)的人打擊報復來了。
丁全西雖然被抓了起來,但總歸是上面有人,沒多久又神不知鬼不覺被弄了出來。
與資本斗爭就是這樣。
源頭切不斷,自然斗不贏。
因為這件事,傅老爺子自然又把人叫回去發(fā)難一次。
爺孫倆已經(jīng)許久沒這樣面對面坐在書房談話了,在傅老爺子看來,從傅硯珩低頭接受跟時家聯(lián)姻開始,他就又變成了可被自己掌控的東西。
傅硯珩從不辯解。
只是冷著臉勾著唇看他,漆黑的眸子沒幾分溫度,幽暗地像是泥潭沼澤。
“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多管閑事,今天你只是動了一個丁全西就差點被人燒死,往后你再往深處走,還能有幾天安生日子?”
“這么多年,我本來就沒一天是安生的。”傅硯珩語氣涼薄,點了根煙,自顧自地抽起來。
傅老爺子看著他這樣油鹽不進,心里倒也沉得住氣,“硯珩,你也知道我們傅家一直單脈相傳,無論我們爺倆鬧到怎樣地步,我都不希望香火就此斷掉。”
傅硯珩只是輕笑一聲,并不接話。
“你有時間去外面胡亂搗鼓,不如早點準備跟韻寧要個孩子。”
“要個孩子?”傅硯珩彈了彈手里的煙灰,語氣依舊不咸不淡,說話態(tài)度顯然都透露著一股難以束縛的散漫,“您一大把年紀了,恐怕常識欠缺,不如先去咨詢一下,像她那種每天服藥且不定時發(fā)病的狀態(tài)能不能要孩子。”
手里的煙掐滅,他也站起了身。
目光冷峻地落在老爺子書桌的硯臺上,四歲那年,老爺子教過他毛筆字,對他第一次作品的評價是:太過涼薄。
可是他不知,傅硯珩的書法精髓都是照搬老爺子的。
到底是誰涼薄?
“爺爺”他沒有感情的喚了一聲,“您要是執(zhí)意讓我娶時韻寧,那傅家香火一定會斷。”
僅僅是停頓一秒,他又笑了起來,“還是說,從頭到尾,我一直都不是傅家唯一的香火,您一直另有打算?”
傅老爺子臉色一變,抓起桌上的書砸了過去,“我跟你推心置腹,你卻在這胡說八道,你父親一個出家人,你以為他還會在外面搞三搞四?你休得擾了你父親清譽!”
傅硯珩沒躲,那書不過是砸在他的肩膀,沒什么殺傷力。
他一笑而過,轉(zhuǎn)身離開。
傅老爺子對孫子百般算計,對他那扶不上墻的兒子卻是千萬般維護。
傅家?guī)状鷱纳蹋铀貌还茉覆辉敢舛紩黄雀鴱纳滩⑶页蔀樯虡I(yè)精英,唯獨傅硯珩的父親是個例外。
兩袖清風,從不沾染世俗,生下傅硯珩之后就開始整日吃齋念佛,后來甚至去山上出家了。
傅硯珩對他的印象,也不過是那平淡又無味的幾次見面。
沒有父親對兒子的關(guān)愛,只有普天之下一視同仁的冷淡疏離。
所以傅硯珩才會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親生的。
-
沈知閑已經(jīng)睡了半宿,恍然之間感覺有風吹了進來。
她記得睡前應(yīng)該是關(guān)過窗戶的。
本來還想忍著繼續(xù)睡,但是那風一陣又一陣,攜裹著窗簾飄來飄去,墜在底端的珠穗也會跟著發(fā)出響聲,實在沒法睡安寧了。
沈知閑這才睜眼,驀地一看,卻發(fā)現(xiàn)窗邊站著一個人。
手里拿著煙,站在風口,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房間沒有開燈,只有窗臺的月光傾斜在他身上,像是無端沾染點涼薄,一副冰冷厭世的感覺。
沈知閑坐起,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腦子還在反應(yīng)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窗臺的人卻忽然回了頭,手里的煙掐滅,聲音略微沙啞地喚她,“閑閑”
沈知閑這才恍然自己不是做夢,是傅硯珩真的回來了。
她下床,穿上拖鞋兩步跑到他面前撞入他懷里,傅硯珩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隨即站直身子把人攬住。
他的襯衫被夜風吹得有些涼,但是貼近肉身不過幾秒又能感覺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帶著好聞的松木香一點點包圍住沈知閑。
手掌落在她的發(fā)頂,用力揉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疲倦,“冷不冷?”
沈知閑窩在他懷里,腦袋搖了一下,臉頰蹭過他的胸口,癢絲絲的,“不冷”
傅硯珩笑了一下,抬起她的下巴借著月光看她雋秀的臉,嬌軟乖巧,眼神清澈,干凈又純粹,她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漂漂亮亮又干干凈凈。
他也希望能一直看到這樣的她。
不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糾纏住,一直都是安然無恙的。
指腹微微摩挲著她的下巴,像是帶著電流傳遞,兩個人幾乎額頭抵著額頭,呼吸比人更先一步糾纏在一起,他問,“想我沒?”
沈知閑沒直接答,反問,“那你想我了嗎?”
“我每天都在忙,沒時間想女人。”
傅硯珩一本正經(jīng),說著戳人心窩的話,他說得也都是實話,這幾天忙進忙出也確實沒怎么想起她。
只是平時孤寂還能隱忍,今晚見了她又似乎難以平復。
沈知閑彎了一下嘴角,“那我也沒空想你,我也忙。”
傅硯珩揪住她的臉,“你忙什么?”
“你管我忙什么。傅總有這功夫不如去問問你的未婚妻有沒有想你,回來問我干什么?”
沈知閑膽子越來越大,都敢跟他頂嘴了。
傅硯珩難得沒生氣,忽然笑了一聲,低頭在她唇邊啄了一下,“行,那我去找我未婚妻,你早點休息。”
沈知閑的臉立馬垮了下去,五官都皺在一起,抱著他的腰死活不肯松手。
傅硯珩問她干什么。
她回答,“雁過拔毛。”
然后踮起腳去吻他的唇角,輕柔的觸感像是帶著特有的香氣,一下鉆進他的嘴里又一下被她帶走。
臉上被紅暈布滿,沈知閑有幾分害羞,但還是仰著頭問他,“做嗎?”
然后就是細密又綿長的吻,帶著幾分霸道地進攻,扣著她的后腦勺不肯放她離開。
月色這下不再是涼薄又冰冷厭世的,反而是繾綣和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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