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都是氣話
事情的發(fā)展總是會朝著一個出乎意料的方向。
傅硯珩明知道很多事情不可控。
他不畏懼未知。
對于一個怪物而言,生與死其實都不足以讓他的情緒產(chǎn)生波動。
但是對于沈知閑不一樣,她現(xiàn)在完全忘記了赤洼島的一切,忘記從前的自己,她現(xiàn)在很多時候只是一個溫和善良的普通人。
她不是怪物。
怪物確實會不可遏制的愛上怪物,因為這個世界永遠都有著物以類聚的準則,同類會讓他們產(chǎn)生歸屬感,眷念感,情愫也就會隨之蔓延。
那種復雜的,極端的感情,會將兩只不被社會待見的異類捆綁在一起。
但傅硯珩是那個想要打破法則的人。
比起同類的歸屬感,他更希望沈知閑是一個普通又正常的人。
因為他知道,不管沈知閑變成什么樣的人,他都會愛她,這跟她是不是怪物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他不想沈知閑跟著卷入未知。
“沈知閑,有一件事我覺得我需要告訴你。”
傅硯珩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深色的眸子沒半點溫柔,他說著狠話,將人再一次推開。
“我不喜歡在專注做某件事的時候,身邊還要帶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沈知閑眼底亮著的光,好像在一瞬間,忽然碎掉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傅硯珩,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是無關緊要的人嗎?”
跟在他身邊這么久,和他經(jīng)歷那么多生死,結(jié)果還是被歸類的無關緊要的人群中嗎?
可是,他之前明明也放低姿態(tài)懇求她回到他的身邊。
他也會對她表現(xiàn)出強烈的占有欲。
哪怕那不是愛情,他們之間也應該有著特殊羈絆的。
為什么今天,又變成了他口中無關緊要的人。
沈知閑退后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想要把他的每一個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傅硯珩,你一定要說這么傷人的話嗎?”
可惜他連半個能露出破綻的表情都沒有。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他面色平靜地看著沈知閑泛紅的眼角,心底到底還是生出愧疚。
但是說出口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他收不回來。
況且,收回來對她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沈知閑彎了彎嘴角,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但她強忍著眼淚,倔強地看著傅硯珩。
哪怕聲音都已經(jīng)隱隱顫抖。
“我不信你說的事實,你太喜歡自己做決定,喜歡隨便給別人安排好你覺得正確的方式和方法。傅硯珩,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你憑什么覺得你做的決定就是對的?”
傅硯珩微微擰眉,“我做事情從來不需要問別人的意見。”
“那真是巧了,我也不喜歡問聽別人的意見,所以你剛剛的安排我不同意,我就是要留下來。”
“沈知閑,你不要胡鬧。”
“我胡鬧?”她笑了一下,眼淚在潮紅的眼眶不停打轉(zhuǎn),倔強的模樣讓人看了心里很不好受。
她是一只刺猬。
從來都是。
“傅硯珩,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你才敢這樣對我呼來喝去,才會覺得你隨便說幾句難聽的話就能讓我知難而退,你這個人就跟那個死了一百年的鴨子一樣,身體都沒了,偏偏那張嘴還是硬的。”
“……”
“你又要趕我走是嗎?好啊,那我告訴你,這一次你讓我走了,我就不會再回來了,我反正一個人也累了,我回去讓溫喬森隨便找個人把我嫁了。你看我做不做的到。”
沈知閑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下一秒,手腕果然被身后的人拽住。
傅硯珩鐵青著臉把人拽了回來。
眉毛都快擰成麻花了。
“我趕你走了?我是讓你回去等著我,等我忙完就回去找你,你倒好,都敢想著把自己嫁出去了?我準許你嫁人了?”
沈知閑跟他置氣,想要把手拽出來,但奈何他的手就跟大鉗子一樣,扣住了就死活打不開。
掙扎半天,手腕都扯紅了,也沒能從他的桎梏中掙脫。
沈知閑放棄了。
又氣哼哼地看著他,“我做什么還需要你準許?你忘了,我只是你無關緊要的人。”
“你……”
“傅硯珩,你以為自己輕飄飄說幾句傷人心的話很酷?那我告訴你,我可以隨時終止我對你的喜歡,這樣你以后說什么都不會對我產(chǎn)生影響。”
傅硯珩頓住。
她要,終止對他的喜歡?
或許是沈知閑在他面前乖巧太久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其實沈知閑很會氣人。
男人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甚至是有些鐵青。
他拽著沈知閑的胳膊,死死盯著她,眸底漸漸泛起血腥色。
鎮(zhèn)定的情緒忽然在一瞬間就開始分崩離析,世界轟然坍塌,每一寸神經(jīng)都開始在他的體內(nèi)劇烈抽動。
傅硯珩知道,自己可能又要情緒失控了。
自從赤洼島那場以沈知閑為誘餌的實驗開始,沈知閑這個人,就徹底成為他情緒和精神的刺激源。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質(zhì)問面前的小姑娘,“你說你要終止什么?”
他的眼神太過于嚇人,沈知閑被他嚇到。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她心底生出。
“你怎么了?”
“回答我 。”
傅硯珩冷著聲音追問。
沈知閑的手腕被他拽的生疼。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口出狂言玩脫了。
傅硯珩,應該是發(fā)病了。
她怎么就忘了,傅硯珩來江城之前就被盛懷安提醒過早些去醫(yī)院復查,他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處于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
沈知閑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
“我沒打算終止什么”沈知閑心里的火氣消了,主動湊近傅硯珩開始哄他,“我剛剛說的是氣話。”
傅硯珩冷冰冰地看著她,默不作聲。
“真的都是氣話,誰讓你總是趕我走,還說我是你無關緊要的人,你都可以說那么難聽的話,我也說兩句撒撒氣也不行嗎?”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是傅硯珩還是生氣。
他只是想讓她回去安然無恙地等自己,又沒讓她離開自己。
但她卻要嫁給別人。
還要終止對他的喜歡。
明明這么多年,單相思的人都是他。
沈知閑搖了一下他的胳膊,跟他撒嬌,“傅先生?你當真了?生氣了?要不然我再哄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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