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因為......我在等天亮啊。”

赤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等天亮......他不得不承認，晚上的赤鈴兒確實要比本體更加謹慎，做事更有條理，一旦切換到白天......

“你到底想要什么！”

赤融的聲音異常沙啞，仿佛一座壓抑著的火山。

蘇槐直起身子，臉上的表情也逐漸消失，他揣著雙手，直視著赤融發(fā)紅的眼睛。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遠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善良。”

“與我同族但為敵者，我尚能下定決心覆滅宗族，而你們這些對我來說只是異族的東西，殺之滅之，便如同滾水入蟻穴，屠夫見雞鵝。”

“你們現(xiàn)在沒有提條件的資格，更沒有沉默的資格。”

“你是聰明人，心里早該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把關(guān)于藥靈神體，關(guān)于神靈果樹的消息，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地交待清楚，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我自然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赤融咬緊牙關(guān)，瞪著眼睛與蘇槐對視。

“我要與你，獨自交談。”

“可以。”

蘇槐揮了揮手，赤羽族的族老們與剩下的長老們便被凱蘭控制著扔出了長老殿。

赤融也沒有在意大殿里仍然一動不動的凱蘭等人，畢竟他提出獨自交談的目的只是避開那群族老。

“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

赤融仰起頭，看了一眼大點的頂梁。

“神靈果樹，在九鸞山脈下的一處荒林之中。”

“我族在這片地域經(jīng)營無盡歲月，我曾不止一次見到身懷圣體的外來者前來尋找神樹......他們有些死于我族截殺，也有些，死于神體的考驗......”

“神體的考驗是怎么樣的？”

“是靈魂。”赤融依舊仰著頭：“在鈴兒很小很小的時候，她的識海之中，誕生了另一道靈魂......”

赤融一五一十地將赤鈴兒身上從小到大所有的情況全都說了出來。

“我進入過神樹所在的地方，那里有一座破敗的古剎，里面陳列著無數(shù)失敗者的雕像，每一個失敗者，都會成為神體強大的養(yǎng)料......”

“我試過將鈴兒身上的另一道靈魂剝離，甚至以自己的神器為代價，暗中離開過族群，前往萬族戰(zhàn)場更深處向一位心靈系高階域神請教......但得到的回答卻是無解。”

“新生的靈魂既不是詛咒，也不是污染，甚至天然就是寄宿者靈魂的一部分，是那具身軀里誕生的新的靈魂，跟原來的靈魂一樣，都是識海的主人。

除非在剛剛誕生時便被更高層次的力量遏制，抹消，否則時日一久，與原本的靈魂再也無法分割，只能等她們自己決出勝負，最后兩方都作為養(yǎng)料，融合成第三道新人格為止......”

“藥靈神體......只是一個絕望者的夢啊......”

此刻，蘇槐，蘇小白，凱蘭，楚思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誰也沒想到，傳說中藥靈神體的考驗會是這樣。

就算是早有心理準備的蘇槐，心里也生出了幾分無奈的感覺。

“你們可曾接觸過一群穆姓人族？”

“有。”

“那時我已經(jīng)有了域神的實力，正值心高氣傲的階段，自覺即便對方尋到了神樹，我也有截斷對方前路的能力，于是便攔下了族中前去截殺那群人類的隊伍，企圖利用那群人觀察那株神靈果樹的反應。

那群人類的領(lǐng)頭者是一個女子，她成功進入了神樹所在的空間，只是......她每向神樹走一步，自身便會衰老一分，生命力便會流失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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