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可能是因為火光的原因吧。
蕭以晟沒有說多，倒是洛景文的嘴巴沒有停下問候。
“徐大人，這大炮怎么做的啊？”洛景文笑瞇瞇的說道。
徐書清的心神已經完全被荷葉雞吸引過去了，隨口回答道：“我說了你也不懂，不如不問。”
在場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尤其是洛景文，不過在臉上的笑一瞬間的凝固之后，他立馬開始奉承道：“下官雖然是個蠢笨之人，但也稍微讀過幾年書，要么徐先生給我講講？”
說完，還把荷葉雞直接就遞到了徐書清的面前。
徐書清真是一點不帶客氣的，直接拿過來，拆開荷葉，撕了個最大的雞腿給自己，隨后又撕了個雞腿給蕭以晟
似乎是意識到不給洛景文一個不好，最后才扣扣嗖嗖的撕了個小雞翅給洛景文。
洛景文笑著拒絕道：“不用，下官來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大炮是怎么造出來的？”
徐書清狠狠咬了一口雞腿，嘴里含糊不清道：“空氣動力學。”
洛景文臉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住。
“什么學？”洛景文說道，“恕在下見識淺薄，沒怎么聽過呢。”
徐書清三下五除二干完一個大雞腿，隨便用袖子抹了把嘴，“你看，我說了吧，我說了你也不懂，你何苦這樣問我。”
聽到之后真的不懂和假的不懂還是有區別的，至少給人帶來的尷尬感覺不一樣。蕭以晟看徐書清這么不給臉面，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但是世家子弟的教養，還是讓他打圓場道：
“大人莫要生氣，咱們的徐先生就是這樣，率性真實。”
蕭以晟的圓場很明顯還是有用的，洛景文的窘迫改善了不少，照舊不屈不撓道：“但下官還是想要問問，什么叫空氣動力學呢？”
徐書清再也不掩飾自己的不耐煩：“我說你這個人，問東問西的干什么？你的老師沒有教你，別人不想回答你的問題之后，就不要再繼續詢問了嗎？”
“還是你沒有老師。”
洛景文的臉色瞬間泛白，人常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和直接指著洛景文的鼻子，罵洛景文沒父親有什么區別。
沒想到徐書清會這么直接，蕭景文這下想打圓場都沒得打。
他也樂得不干，畢竟青青，對于貪官是那樣的痛恨，蕭以晟自然也看不起這種人的。
巴不得遠離了才舒服。
徐書清讓人這么尷尬，洛景文也沒有臉面再繼續呆在這里，當即起身告辭道：“好，是在下的不是了。在下現在就告辭，不打擾二位將軍休息。”
“二位將軍好好休養。”洛景文轉身就走了，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等洛景文走遠了，帶過來的那只荷葉雞也吃的差不多了，徐書清摸著已經吃飽的肚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這是這幾天最好吃的東西。
蕭以晟忍不住問道：“徐先生，干嘛對洛景文這樣不客氣呢？”
雖然洛景文現在敗落了，可是終究還是大慶的廢太子，也是當過天皇貴胄的人，尋常人總會有點忌憚的吧。
徐書清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我都說了他聽不懂，他還一再追問，很蠢啊這樣。在徐氏家族里，愚蠢的人就該有些自知之明。”
“他又不是我的子侄，我為什么要給他解答，這是家學不外傳的。”徐書清理所當然的說道。
蕭以晟點點頭，說了句原來如此，兩人把荷葉雞分了，便一起沉沉睡去了。
——
這邊，洛景文的院子里盤旋著烏鴉，時不時發出幾聲暗啞的叫聲。
洛景文從袖子里取出一卷小紙條，綁在烏鴉腿上，拍拍烏鴉的腦袋，烏鴉飛過去。
洛景文的眼中閃爍著陰沉的憤怒，腦海中不斷地閃回徐書清給自己說的話。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陪皇帝玩耍的大臣嗎？放在十幾年前，他們根本就不配看到洛景文的臉，就連給洛景文提鞋都不配。
洛景文思及此處，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很快，徐書清就會為他的傲慢付出代價了。
時間飛逝，光陰如梭。
很快，大軍日夜行進，到了西北的邊境。
何堅軒將軍親自出城，迎接來支援的大軍。
徐書清先去將大炮架上城門，而蕭以晟則負責和何堅軒交涉具體事務。
何堅軒在城外設了宴席，蕭以晟入座之后，馬上有侍女走上來，給蕭以晟倒了一杯酒。
侍女的面容看起來非常像西域邊境的人，蕭以晟的面上明顯出現了戒備心，何堅軒爽朗的沉沉笑開，說道；“蕭將軍不必懷疑，這個是我們在戰場上撿過來的胡女。”
“絨斥部族這幾年來吞并了西域大大小小好幾十個國家，現在疆域已經十分遼闊。這個胡女原本是某個國家的王女，國家被絨斥部族滅了之后，就投奔我們了。”
“已經許久了，不必擔心。”
何堅軒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蕭以晟還是不放心，說道：“軍國要事，還是別掉以輕心為好。”
何堅軒表示理解，讓胡女出去了，胡女畏縮的點點頭，往外走。
蕭以晟見胡女已經離開，站起來，說道：“陛下有旨意，請將軍跪地接旨。”
何堅軒跪下，恭敬道：“臣接旨。”
“今日子期來，是來助你，西北十四城，還是只有你何堅軒一個主將。”蕭以晟模仿洛青青的口吻說道。
何堅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以晟。蕭以晟知道為什么。
平白無故天降一個比自己尊貴，看著和頂頭上司親近的人，蕭以晟也會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來和自己奪權的。
所以，為了表示不重視，何堅軒直接在城外設宴，完全就不打算把他往城中領，這就是一種暗示和下馬威嘛。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盡快平定西北的混亂，讓西域都護府早日成立，這樣，他的青青才可以安睡。
蕭以晟單膝跪地，恭順道：“末將見過主帥。”
何堅軒連忙扶起蕭以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走走走，蕭將軍，同我進城，我們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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