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對不起，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

        “啪”的一聲響，是老爺子拳頭砸在桌面上的發出的動靜。

        “你不要和我說這些，事情都還沒有確定，你就想離婚，門都沒有！等過完了年，就給我滾回新西蘭去……”

        厲老爺子發了話，厲悜諫也許久沒了言語。

        厲紹轉身，剛想離開就聽見老爺子在里面喊道：“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進來！”

        ……

        厲紹轉身，剛想離開就聽見老爺子在里面喊道：“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進來！”

        “……”

        厲悜諫和厲君寰相差14歲，這并不稀奇。

        厲家原本兄妹三人，只不過小女兒19歲那年為情自殺，為了一個負心男人，在公寓里燒炭了結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這對厲家來說，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可即便是這樣，厲悜諫和厲君寰也沒一個是讓厲老爺子省心的。

        厲悜諫結婚多年，年近50卻始終沒個孩子。

        而厲君寰更是不疾不徐，結婚的事情遲遲也提不到日程上來。

        二老一天比一天年紀大，眼看著同樣年紀的老鄰居，老戰友，連重孫子都能打醬油了，自己家這老哥倆，卻一個比一個能沉住氣。

        書房里，老爺子把對大兒子沒撒完的氣都撒在了厲君寰的身上。

        厲君寰緊閉著嘴，結婚的事愣是半個字也沒提。

        ……

        晚飯過后，厲君寰一個人站在露臺上抽煙。

        客廳里，簡佩兒正委婉的謝絕厲老太太的留宿之意。

        老太太對著露臺外的厲君寰招呼了一聲，厲君寰似乎沒有聽見，站在落地窗外，背對著客廳，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太太還想去叫，卻被簡佩兒給攔住了。

        簡佩兒笑著說道：“伯母，不用了，君寰最近忙的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自己回去就行，他難得空閑，還是讓他早點睡吧。”

        面對這樣懂事乖巧的準兒媳，老太太還是頗感欣慰的，也只好點頭，幫簡佩兒攏了攏鬢角的碎發，說道：“那好，我讓司機老趙送你回去。”

        簡佩兒笑著點了頭。

        簡佩兒臨走前去露臺上和厲君寰告別。

        厲君寰捻滅了煙，起身送她出門。

        大門外，厲悜諫一個人站在大院里打著手機，低著頭表情有些凝重。

        “這事等我回去再說……好，我知道了……”厲悜諫說話的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眉頭卻緊緊的蹙在一起。

        厲君寰帶著簡佩兒從他身邊走過。

        “大哥……”簡佩兒輕聲的和他打著招呼。

        厲悜諫抬起頭來，眉角松開，笑著對簡佩兒點了點頭，目送她和厲君寰出去，又低頭繼續講電話。

        ……

        厲君寰送了簡佩兒上車后，一個人返回到院子里。

        厲悜諫的電話已經打完，單手抄兜的站在一顆大樹旁，正把吸完了的煙頭彈在地上，用鞋尖捻滅。

        抬頭間看見厲君寰回來，他打著手勢讓厲君寰過去。

        厲君寰幾步走到他身前：“大哥。”

        厲悜諫點了頭，又從煙盒里摸了兩根煙出來，一根遞給了厲君寰，一根留給了自己。

        厲君寰接過煙，銜在嘴里，低頭點燃。

        抬頭看向自家大哥，他知道，厲悜諫這是有話要問他……

        周三，韓默來給顧小悠的手腕和腳踝換最后一次藥。

        全程兩人無話，對視了半天，兩看相厭。

        韓默提著簡易藥箱下了樓，顧小悠在他身后做著鬼臉，吐著舌頭，這樣的一幕被厲君寰看在眼里。

        客廳里，韓默將一杯咖啡喝見了底，抬頭往二樓看了一眼：“這小丫頭片子，瞪著我時，白眼都要翻后腦勺去了，我又沒招她。”

        厲君寰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沒吭聲。

        王嬸牽著弩弩剛從外面遛彎回來，路過客廳時，順便問了一句：“二少爺，顧小姐說晚飯想吃油燜蝦，我得問問您，可以么？”

        “油燜不行，水煮可以……”厲君寰表情平靜的說道。

        坐在一旁的韓默終于看不下去了，起身拿起車鑰匙就往門口走。

        臨走前，還不忘回過頭來：“玩玩是可以，新鮮兩天也就過去了，不過，我勸你別太慣著她了，小心蹬鼻子上臉，別弄到最后簡佩兒面前不好收場……”

        “……”

        ——————

        晚飯的餐桌上，顧小悠心情不錯。

        厲君寰這幾天幾乎晚上都會回來這里，雖然兩人之間也沒什么話可說，可只要他留在這房子里，顧小悠心里就是踏實的。

        顧小悠將一整盤的水煮蝦放在手邊，剝蝦殼剝的滿手都是蝦油。

        幾只大蝦下肚，許久沒吃過肉的她滿足的不得了。

        從盤子里撿了一只最大的，利索的將蝦殼剝掉，送到厲君寰嘴邊：“吃一個唄？很新鮮呢……”

        厲君寰吃飯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著她的手。

        顧小悠的手長的很好看，皮膚白皙，手指纖細，橘紅色的蝦油染紅了她的指尖，粉白的蝦肉被她舉到眼前，也多了幾分俏皮的味道。

        本以為厲君寰會嫌棄，顧小悠訕訕的收回了手。

        剛要將蝦肉丟進嘴里，手腕卻被厲君寰一把攥住。

        顧小悠一臉錯愕的抬起頭，而下一刻，拇指和食指間的蝦肉已經被厲君寰低頭咬進了嘴里。

        顧小悠的動作僵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手也忘記了要收回來，還那么傻傻的舉在半空。

        片刻之后，厲君寰看了不自在的她一眼，冷淡說道：“你今天吃的已經夠多了……”

        說完，回頭吩咐王嬸撤了顧小悠面前盛蝦的盤子……

        顧小悠的嘴張的大大的，腦海里一萬只草馬呼嘯而過，也形容不了她此時郁悶的心情。

        ——————

        周一。

        顧小悠盤腿坐在大床上和弩弩開了個會。

        弩弩的大腦袋趴在顧小悠腿上，舌頭耷拉外面，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顧小悠一臉認真的盯著弩弩，揪起它的耳朵：“二弩，你說，這次穆寧是不是真生我氣了？幾天都不理我了……我要不要給他老人家去賠個不是？”

        弩弩抬起腦袋看了她一眼，表情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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