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婉婉點了點頭，和顧小悠一起走進去。

        ……

        人群里，韓傾一眼就看到了顧小悠的存在。

        他跟身邊的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就朝著顧小悠這邊走過來。

        韓傾將顧小悠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道：“很漂亮。”

        顧小悠笑了笑，問道：“韓爺爺呢？”

        韓傾朝身后指了指：“在里面，年紀大了，應酬了一會兒腰就受不住了，韓默在里面陪著他。”

        顧小悠點了點頭：“那我進去看看他？”

        韓傾點頭：“跟我來。”

        ————

        市中心醫院的走廊里，厲君寰大步的朝著里面走去。

        他趕過來的時候，簡佩兒剛剛脫離生命危險。

        簡家人都站在走廊里，簡卓正攬住母親的肩膀，低聲安慰。

        簡母抽泣著，將手里的紙巾揉成了一團。

        厲君寰的出現，徹底的讓簡母失去了理智。

        簡母話也沒說，直接撲上來，用力的撲打在厲君寰的肩頭上。

        厲君寰沒躲，簡卓在身后抱著母親，勸她不要過分沖動。

        簡母在看到厲君寰這一刻，眼淚再次決堤，她顫抖著指著厲君寰，怒道：“你還有臉來？我們阿凝差點就被你給害死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厲君寰的臉色青白，來的時候走的急，胸口還劇烈起伏著。

        一旁許久沒出聲的簡父，走到厲君寰身前，說道：“沒事了，阿凝被搶救過來了。”

        厲君寰沒點頭，也沒搖頭，心底里的一塊石頭稍稍落地。

        簡母情緒控制不住，將簡父拽到一邊，擠到兩人中間，抬頭看著厲君寰，說道：“我今天想好好問問你，我們阿凝到底什么地方對不住你了？嗯？！她哪里做的不好？你非要往絕路上去逼她？你告訴我！”

        “阿姨……”厲君寰有心無力。

        簡母情緒激動道：“你別叫我阿姨，我受不起！要不是我發現的早，阿凝現在恐怕已經咽了氣了，她的床上都是血啊，床單上都是血，她為了你，當初連性命都不要了，就換回了這樣的一個結果？！你的良心都叫狗給吃了嗎？”

        厲君寰沉默著。

        簡母又罵了幾句，病房里有護士正推門走出來。

        簡母一把抓住護士的手，問道：“我女兒怎么樣了？”

        護士看著簡母說道：“沒什么事，您別擔心，醫生說已經脫離的危險期，您現在可以進去看她了，不過，她的身體很虛弱，盡量避免對她情緒上的刺激，你們還要多開導……”

        簡母用力的點了點頭，推開門，先走了進去。

        簡家人都進了病房，厲君寰一個人在走廊里站了片刻后，也推門走入。

        病房內，簡佩兒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正睡著。

        簡母忍著眼淚，在病床前坐下，輕輕握住了女兒的手，心酸道：“孩子，你怎么就那么傻啊？選擇什么路不好走，非要選自殺這條路……你如果真的走了，媽媽要怎么活下去……”

        厲君寰站在簡家人的身后，這一刻，他又想抽煙了。

        簡卓轉過身來，走到他身前，輕聲說道：“姐夫，我們出去坐坐。”

        一聲姐夫叫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簡卓自嘲的笑了笑，搖了搖頭，自己先推門出去了。

        ……

        走廊的電梯前，有三三兩兩的病人家屬在低聲交談。

        厲君寰跟在簡卓的身后，兩個人一前一后的進了電梯。

        電梯里有點擠，有人認出了厲君寰來，低聲的和身邊的同伴議論起來。

        簡卓的目光放在厲君寰的臉上。

        厲君寰絲毫不為所動，平靜的更像是沒聽到身旁人在說些什么。

        出了電梯，兩人朝著外面走去。

        無人的匝道旁，兩人停止了腳步。

        不遠處藍白相間的提示牌立在那里，上面寫著：【此處施工，禁止車輛通行】。

        厲君寰低頭從煙盒里摸了根煙出來，銜在嘴里點燃。

        簡卓看了一眼，便轉過身去，朝著停不遠處的急救車看去。

        簡卓說：“我從沒有想過，我姐離了你，竟然會連生的希望都沒有了，當我看到她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我真想沖到你身前，狠狠的揍你一頓。”

        厲君寰的一口煙霧輕輕吐出，說道：“我現在就在你身前……”

        簡卓轉過身來，卻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垂下目光，沉默了片刻后，才問道：“如果沒有顧小悠，你還會和我姐分手嗎？”

        厲君寰看著簡卓的眼睛，穩聲答道：“會！”

        厲君寰說的堅決，而簡卓的眼皮也跟著輕輕的跳了跳，許久以后，才開口道：“是因為你妹妹吧？”

        厲君寰的臉色變了變：“你知道？”

        簡卓無力的彎了彎嘴角，卻根本不是在笑，將外套口袋里的一紙沾血的紙遞到他面前。

        厲君寰看著簡卓手里的東西，沒有伸手去接。

        簡卓看著他，說道：“在我姐的枕頭下找到的。”

        厲君寰嘆了口氣，從他手里接過。

        他沒有當著簡卓的面去看，而是直接將這張紙放進了西褲的口袋里。

        “你不想看？”簡卓問道。

        厲君寰將手里的煙頭彈走，用鞋尖捻滅，淡淡說道：“不想……”

        簡卓沒說什么，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能夠理解你，我們都是男人。”

        厲君寰伸出手在簡卓的肩頭拍了拍：“回去好好照顧你姐，現在，我和她互不相欠，讓她好好活下去……”

        簡卓點了點頭：“我會的，不過，在你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厲君寰點頭：“你問吧。”

        簡卓盯著他深邃的眼睛，說道：“你會和顧小悠結婚嗎？”

        厲君寰沉默了片刻，對著簡卓點了點頭：“如果她想，我愿意。”

        簡卓的臉色白了白：“可她是你侄女！”

        厲君寰彎起嘴角，盯著簡卓的眸子，說道：“她不是，她是我未來的妻子……”

        說完，厲君寰轉身。

        簡卓徹底的怔住。

        ————

        顧小悠被韓傾帶進了韓老所在的房間。

        房間里，韓老坐在一把有些年頭的藤椅上，正和身旁的管家低聲交談。

        當韓老抬頭看見顧小悠和韓傾出現在眼前時，先是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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