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許漢成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那之后呢?之后我怎么才能讓顧小悠相信我說的就是實(shí)話,又怎么能將錢從她手中騙出?”
許佳期沉默了,片刻后對著許漢成說道:“我不信她會放棄這個線索,對于一個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陰霾里的母親來說,只要知道自己的孩子還有活著的一點(diǎn)可能,那么她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要將這個事實(shí)給挖出來。至于她挖不挖的出,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而這個時間段內(nèi),你有足夠的時間去給她提供一些模棱兩可的線索,這些就已經(jīng)足夠了……”
許漢成一邊聽許佳期說,一邊贊同的點(diǎn)頭。
的確如許佳期所說,他只要動不動就給顧小悠放些消息,顧小悠一定會心動。
身后的獄警,已經(jīng)在低頭看腕表上的時間了。
許漢成的老臉白了一白,對著許佳期說道:“佳期啊,你好好在這里改造,只要有可能,爸都會想法子找人把你弄出來,等若淳的精神狀態(tài)穩(wěn)定一些,我讓她想想法子,她的腦子比我好用……”
至于許若淳,許佳期已經(jīng)沒什么指望了。
她瘋是事實(shí),就算近期內(nèi)恢復(fù)了,等待她的還有法律的制裁。
獄警穿著硬底的工裝鞋走到了許佳期的身后,語調(diào)冰涼的說道:“許佳期,探監(jiān)的時間到了。”
許佳期緩慢的從座位上起身,對著獄警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說完,她轉(zhuǎn)身跟著獄警,朝著牢房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
拐角處,她不忘回過頭來,看了許漢成一眼,眼神中似乎充滿希望。
是啊,如今她的所有希望,也只能寄托在許漢成的身上了……
——
隔天。
江妍的病房里,月嫂正將小嬰兒抱著懷中,姿勢專業(yè)的幫著拍著奶嗝。
而江妍的保姆也正將煲好的雞湯,送到顧小悠面前來。
顧小悠將湯碗接過,又用湯匙攪動了幾下,吹了吹,這才遞到江妍的嘴邊去。
江妍已經(jīng)由保姆攙扶著坐起來,笑著對顧小悠說道:“我自己來吧,我可以的。”
顧小悠見江妍精神還算不錯,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碗遞到了她的手邊。
江妍喝了一口,就將湯碗放去了一旁。
由于生產(chǎn)時江妍輕微的麻藥過敏,蒼白的臉上,依稀還可以看到一些小粉疙瘩,她癢的要命。
江妍想伸手去抓,卻被顧小悠阻止了。
顧小悠看著她,說道:“嫂子,這個不能抓的,你現(xiàn)在虛弱,抵抗力低,是很容易感染的。”
聞言,江妍的手勢頓了頓,表情也漸漸的落寞了下來。
顧小悠望著她,輕聲安慰:“別難過,我知道你一個人不容易,這種感覺我是能懂的……”
江妍抬起頭來,彎了彎嘴角,卻根本笑不出來。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沒事,我爸媽也已經(jīng)從國外趕過來了,你哥今天也該回來了,小悠,謝謝你一直留在這陪我,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當(dāng)我最害怕的時候,親人不在身旁,究竟是有多無助,幸好有你……”
顧小悠笑了笑,輕輕的用手指幫江妍按揉面部皮膚,緩解瘙癢:“我們是一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
江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不知道,當(dāng)我知道我大出血已經(jīng)止不住時,我是有多害怕醫(yī)生會為了保我,而放棄我孩子的性命……”
說到這里,江妍落寞的笑了笑:“你知道嗎?我當(dāng)時就在想,如果我的孩子沒了,我也不想活了。”
顧小悠的臉色始終蒼白,這種感覺,她何嘗沒有過。
可是,她不是也活了下來嗎?
江妍垂下的眼睫,看著那碗幾乎已經(jīng)涼掉了的雞湯,許久后,才說了一句:“顧小悠,對不起……”
身后有匆忙且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顧小悠轉(zhuǎn)過身去,薛啟勛正火急火燎的沖了進(jìn)來。
進(jìn)到病房里,薛啟勛的腳步就頓住了,他和顧小悠對視了一眼后,很快挪開了目光,匆匆的走到病床前,彎下腰,一把握住了江妍的手,說道:“小妍,我回來了。”
江妍的眼圈有些漸紅,雖然氤氳了雙眸,可還是對著薛啟勛傻傻的笑了起來。
薛啟勛一把將江妍抱進(jìn)懷里,一邊親吻她的頭頂,一邊說道:“你不知道,這一路上,我肯不能飛回來看你,我真怕……”
江妍伸出手將他的嘴堵住,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別胡說,你看,我們的兒子不是好好的嗎?”
提到孩子,薛啟勛這才想起。趕忙從病床前起身,走到月嫂身前,高興的嘴都已經(jīng)閉不攏,伸出手,手勢熟練的將孩子接了過來。
薛啟勛在笑,江妍在笑,保姆和月嫂也都被這種喜悅的氣氛所感染,唯獨(dú)顧小悠……
顧小悠的嘴角淺淺的彎著,看著他們幸福的一刻,自己卻突然心酸。
她轉(zhuǎn)過頭去,一個人默默無聲的朝著病房的門口走去。
而江妍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走出門去……
薛啟勛看到江妍的笑容停滯在了臉上,又將孩子重新遞回給月嫂后,走到江妍的身旁坐下。
他以為江妍還在為他趕不及回來的事生氣,卻不想江妍抬起頭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啟勛,我們把越澤還給顧小悠吧……”
聞言,薛啟勛怔住了。
他看了江妍許久后,才語調(diào)溫柔的問道:“怎么突然又想起這個來了?”
江妍的眼圈有些紅,攥著薛啟勛的手腕,緊緊的咬著嘴唇。
許久以后,江妍才說道:“直到經(jīng)歷了昨天生寶寶時的生死一線,我才體會到作為一個母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失去,究竟是怎樣一種痛徹心扉的滋味。也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從前究竟有多自私多殘忍……我真不敢想,當(dāng)初,顧小悠會有多痛苦……”
薛啟勛緊緊的將江妍抱在懷里,安慰道:“小妍,是你想太多了,越澤回到顧小悠身邊是遲早的事,我爺爺已經(jīng)接受了厲君寰這個人,越澤的事也瞞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們順其自然就好。顧小悠年輕,經(jīng)受的打擊又太多,越澤也還太小,總歸要給我爺爺些時間,太急了,反而起不到好的效果。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yǎng)身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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