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季同徹底昏倒，掌柜才默默地來到了他的身旁，用手探了探鼻息，果然沒氣了。

可以在這一瞬間。

掌柜像是感受到有什么東西在自己身體里抽離。

等他回過神。

看到了倒地的姜季同，也明白過來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在殺人。

他眼底浮現了驚恐神色，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動手。

“不是……不是這樣的……”

掌柜后退一步，害怕極了。

他真的沒有想殺姜季同，可為什么又會動手？

掌柜知道姜季同已經死了。

因為在那一碗參湯里，摻雜了最毒的毒藥。

只要碰到一點，就可以一命嗚呼。

看著姜季同的死狀，掌柜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辦？我現在要怎么辦？”

掌柜一遍一遍地重復這些話，事情發生得太快，也讓人猝不及防。

“我沒有要殺人，我真的沒有啊……”

他都快崩潰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讓人發現是自己動手，肯定要蹲大牢，最后還得一命還一命。

想到這些，他趕緊把面前的湯給倒了，假裝沒來過酒樓。

可掌柜不知道的是，等到他走后，便立即有人出現在這里。

……

酒樓還在繼續開張，可掌柜看起來就是心不在焉。

哪怕是連招呼客人，都在分心。

腦子里一直想著姜季同的死狀，特別容易咋咋呼呼。

就連店小二過來詢問，叫了掌柜很多句，他都沒有回應。

“掌柜，你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嗎？怎么看起來精神這么差？”

店小二忍不住問了一句，隨后又故意調侃，在后面加了一句話。

“難不成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聽到這里，掌柜心里一驚，狠狠地瞪了店小二一眼。

“你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呢？我還能做什么虧心事？”

“去去去，不要在這里添亂，趕緊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掌柜將店小二趕走，就是怕自己言多必失。

店小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總感覺掌柜今日看起來怪怪的。

但他也沒有多想，就當掌柜是沒有休息好，才會不同于往日。

掌柜現在心里還在想辦法，該怎么逃過這一劫？

突然。

有兩個衙門的人出現，停在了酒樓外面。

這一瞬間，也將掌柜嚇得臉色慘白，手里拿著的銀子也掉落在柜臺。

衙門的人瞬間來到掌柜面前，開口說道，“我們發現了姜季同的尸體，有人報了官，現在店里所有人都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掌柜聽到這里，還覺得奇怪。

姜季同明明就在酒樓里，怎么會到衙門去？到底是誰選擇報官？

“兩位大哥，不知這報官的人是誰？”

掌柜盡可能地讓自己鎮定下來，急忙問了一句。

“是林武。”

他們也如實作答。

掌柜腳下踉蹌，怎么也想不到會是林武？

明明昨日還是林武來找自己，說讓他除掉姜季同，就可以一勞永逸。

掌柜當時還不愿意，話沒說多久，就跟林武分開了。

可沒成想。

林武現在竟然要倒打一耙。

他知道林武會選擇報官，就是想把罪名落實到他頭上。

掌柜現在不知所措，手心不斷地涌出冷汗。

鎮上的百姓看到酒樓里的人都被帶走，也覺得有些好奇。

畢竟這間酒樓開設這么久，還從來沒出現過任何大問題。

今日這又是怎么了？

在所有人猜測的時候，他們便一起去了衙門，才在這里看到了姜季同的尸體，還有姜家人。

姜季誠冷冷的目光望向了掌柜，他迅速低下頭，還在裝模作樣。

林武就跪在姜季同的尸體旁邊，抹了一把眼淚。

一看到掌柜過來，當即就指責掌柜喪心病狂。

“就是他！就是他害了四公子！”

這番話一出，眾人皆是一片唏噓。

他們也去酒樓吃過飯，住過店，自然是跟掌柜打過照面。

這明明看著是如此和藹的一個人，而且還特別老實，本分，又怎么會去殺人呢？

林武也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了疑惑，義憤填膺地說道，“一個人不能只看表面，他瞅著是人畜無害，看著又憨厚，可為了錢殺人，難道這樣的例子還少嗎？他便是如此！”

林武迫不及待地拆穿掌柜，也說出了掌柜貪圖酒樓里的銀兩。

就是害怕姜季同管理酒樓后，查出賬目里的問題，會把他趕出去，這才準備先下手為強，然后裝作不知情。

“我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情，可礙于這掌柜是二爺身邊的老人了，只警告過他兩句，也以為他會收斂一些。”

“誰知昨日四公子一查賬本，他就坐不住了，立馬找到我，想要讓我出出主意，我就讓他去認罪，說不定四公子還會原諒他。”

“可掌柜卻告訴我，如此，還不如直接把人給殺了，這樣什么都不會知道，他作為二爺身邊的人，深得二爺的信任，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我當時也只當他是在說笑，就沒有太在意，今早我想再來勸勸他，誰知到了后廚附近那個位置，看到他給四公子喝了一碗東西，后面四公子就倒下了，我是等到他離開后才去看四公子，可那個時候，四公子已經沒氣了。”

林武越說越生氣，更是一臉惋惜，語氣還在痛斥著掌柜。

只聽見掌柜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還在給姜季誠磕頭。

“二爺，這件事情的確是我昏了頭，可我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

“而且林武說的話不可全信，明明是林武誘導我去殺了四公子，他才沒有勸我。”

掌柜憤怒地瞪著林武，想要把事情說清楚。

可林武再一次打斷了掌柜的話。

“二爺，你知道我的為人，我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情，而且我跟四公子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去害四公子呢？”

“掌柜不過是想著自己事情暴露，還想繼續拉一個人下水罷了。”

林武的這一番說辭，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掌柜竟直接啞口無言。

“你……你！”

他那些話梗在喉嚨里，差點就一口氣沒提上來。

但如此，也證明了姜季同的死，就是跟掌柜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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