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事故
“這娃娃真是可憐哦!”
“不知道是誰那么惡毒,死了的那人啊,全身都是血。”
“我也看到了,手腳全被砍斷,身上好幾個地方都有大洞,還有那臉……嘖嘖嘖!”
“發(fā)現(xiàn)的時候還吊著一口氣,想想就覺得痛!”
圍聚在一起的人,用著惋惜或害怕的語氣,對這件事發(fā)表各自的看法。盡管不敢直接向血泊上沒了生息的人投去視線,但余光總是不自覺瞥去,又在真看到些什么時立馬收回,周而復始。
直到幾個城門守衛(wèi)跑了過來,將他們驅(qū)散,議論紛紛的聲音才小去。但仍有些人停在了遠一點的地方,目光一直注視著這一塊地。
來的守衛(wèi)有三個,其中看著最為年長的看了眼毫無生息的人跟跪坐在地上的伏星華后,不忍的移開了目光。
“吳慕兒,你們管事的頭呢?”他看向了另一個留在這的女孩,皺著眉問道。
吳慕兒正是那位收錢的女孩,在聽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事大概又要怪在他們頭上了。她提不起力氣道:“進城里去買東西了,得過會時間才回來。”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湊到了說話的守衛(wèi)旁,辯解道:“王守衛(wèi),這可不關(guān)我們魔獸展的事!您也看到了,他身上的傷這么多,明顯就是被敵家蓄意虐殺的啊!”
王守衛(wèi)推開她的頭,揮手讓她一邊去后,走近了血泊。剛剛只是隨便看了幾眼,他也只覺得驚詫。現(xiàn)在湊近了看,他已經(jīng)感覺自己身上痛起來了。
他吸了口涼氣,目光轉(zhuǎn)到了其余幾人身上。在跪坐著的小孩那停頓了一會兒后,最終還是落到了你的臉上,問道:“這人跟你們什么關(guān)系?”
“……他是親人。”你看了眼伏星華,緩慢地說道。
王守衛(wèi)眼里多了幾分同情,嘴上仍是例行公事:“平常有什么仇人嗎?或是積怨已久,威脅過他的人?”
你沉默了下來,伏星華他那一級別的仇人,在這個世界,怎么想都不會因為殺人而償命吧?況且你也不清楚他的仇人有哪些。
王守衛(wèi)沒有得到答案,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荒郊野嶺的殺人案,發(fā)生的并不少,能抓到的兇手,基本上十個手指頭數(shù)得過來。他也不覺得,能在這幾個小孩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報。
他最后詢問的是沖上去打算救治死者的人,一個長相俊秀斯文的少年。照例詢問了幾句后,王守衛(wèi)基本斷定,兇手是找不到了。
“需要人幫忙把他抬到你們家去嗎?”王守衛(wèi)難得心軟地問道,他也是有家室的人,在小孩子這,他的心總沒有平常那么冷。
你沒有說話,手指動了動,想要拍一拍伏星華的肩,問問他的意見。
可你的手還沒碰到他的肩,同一時間,震天的吼聲響起,不是一道,而是一群。
吳慕兒目光驚恐地看向了聲音傳出的地方,那里是體型大,也有一定攻擊力的魔獸區(qū)域,一個也就算了,怎么會一起叫了起來?
“這是什么情況?”王守衛(wèi)反而沒那么擔憂,他在城門處待了很久,而這伙人來到這舉辦魔獸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初見吳慕兒時,她還只是個八歲的小孩。
吳慕兒壓下心里的擔憂,勉強笑了笑:“不清楚,但是我哥哥在那待著,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
王守衛(wèi)點點頭,也不再管。對于吳慕兒的哥哥,他也是見過的,那人的本事,可比他這個小小守衛(wèi)大多了。
一堆人里,唯有年輕的醫(yī)師蹙起了眉。
氣味有些不對勁。
空氣里好像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
你稍微用點力氣的嗅了幾下,更深了。這不對勁啊,難不成是什么魔獸的糞便味嗎?
你忍不住皺起了眉,手握成拳,抵住了鼻尖。過了好一會兒,在王守衛(wèi)再次詢問你們需不需要幫忙后,你有些忍受不了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氣味?”
越來越濃了,已經(jīng)到了你不需要特意呼吸,也能聞到的地步了。
“沒有啊。”王守衛(wèi)嗅了嗅,然后捂住了鼻子。除了匯聚在一起的各種魔獸臭烘烘的味道,就沒有其它的了。
來參加魔獸展的人真是閑得沒事干,與其花錢來聞這臭味,去吃點好吃的玩點好玩的不好嗎?
“小妹妹,你聞到的是什么樣的?”一直沉默著,只在王守衛(wèi)問話時出聲的少年,突然溫聲問道。
你這才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通身溫潤氣息的少年緊緊盯著你,含著些微不可見的探究。
你頓了頓,又嗅了一下描述道:“聞起來有點點甜膩,讓人暈暈的,但是聞久了,又能聞到一股清香味。”
少年的臉上閃過幾絲了然,他低聲呢喃道:“我早該察覺到的,這可真是糟糕了。”
“發(fā)生了什么?這里哪有你說的氣味啊?”王守衛(wèi)跟吳慕兒都是不解地看著你,少年壓下其它思緒,開口問道:“魔獸都是鎖好了的嗎?確保牢籠堅固,鎖鏈堅硬嗎?”
吳慕兒聽后,不滿地看著他:“你這是什么話?我們魔獸展都已經(jīng)開了有幾十年了,但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起意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少年眉頭皺得更深了,輕緩的聲音也急促起來:“有人在這一片做了手腳,下了一種能催發(fā)魔獸性格里狂暴一面的藥,擴散的速度很快,應(yīng)該配合了風靈術(shù)使用。”
吳慕兒準確的抓住了后面幾個字眼,她不安又帶著點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說?這是真的嗎?剛剛魔獸的叫聲也跟這個有關(guān)嗎?”
一連串問題沒有擾亂少年的思緒,他輕呼一口氣,鎮(zhèn)定地說道:“抱歉,我對跟獸類有關(guān)的藥粉沒怎么接觸過,所以一開始也不太確定。現(xiàn)在,我需要趁它們還沒完全急躁起來,制作出針對魔獸的安神藥劑,能麻煩各位幫我收集一下材料嗎?”
有人愿意來幫忙解決問題,吳慕兒自然是點頭就要答應(yīng),一旁的王守衛(wèi)卻覺得不太對勁。他懷疑地打量著少年,質(zhì)問道:“我們憑什么相信你,萬一你是專門靠這種把戲來騙走那些材料的呢?制作藥劑的材料可不便宜。”
被焦急沖昏了頭的吳慕兒也反應(yīng)了過來,她目光警惕地盯著少年,靠近了王守衛(wèi)幾步。
“我覺得他沒有說謊。”你幫著少年說道,心底也升起了幾絲不安。吼聲逐漸變得多了起來,里面含著的躁動意味,一聲比一聲多。
王守衛(wèi)瞟了你一眼,顯然是不把你的話放心上。
“是我無憑無據(jù),所以才不能得諸位信任。”少年思索一會兒,清聲道:“我是藥谷的學生,平日里接觸的也都是制藥有關(guān),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出安神藥劑全部的材料錢。”
他目光清澈,聲音堅定,外形跟騙子更是扯不上一絲關(guān)系,再加上愿意承擔材料費的錢,王守衛(wèi)的懷疑褪去了大半。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語氣熟稔:“我也不是愛占便宜的人,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我愿意出一點微薄之力。”
吳慕兒也趕忙跟著說道,生怕他反悔:“我們巡城魔獸團也會出錢的!”
少年唇角微微勾起,禮貌一笑后,憑空拿出了一張紙。他遞給吳慕兒,細細囑咐:“麻煩姑娘按著上面的三倍量來購買,這里的魔獸太多,用平常的劑量會不夠。”
在吳慕兒小跑著向城里沖進去后,他又對王守衛(wèi)道:“請盡早疏散這里的人群,以防意外發(fā)生時,傷及到他們。”
王守衛(wèi)用力點了下頭,招呼著一個去跟上面的人報告情況,另一個跟著他各朝人群較多的地方,催著那些人回城。
“至于這位小妹妹,”在人都散得差不多后,少年看向了你,露出淺淺的笑容,“煩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你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又主動出聲道:“我沒認錯的話,你就是希月口中的靈瑛吧?”
你徹底愣住了,少年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兒,見你沒有繼續(xù)詢問的意思,自己出聲道:“雖然在這個場合說出來有些突兀,但能請你跟我走一趟嗎?”
少年還想繼續(xù)說些什么,但魔獸響徹天際的吼聲讓他在舌尖的話又繞了回去,轉(zhuǎn)而皺眉看著聲音發(fā)出的地方。
“情況不太好,我想我們需要去找個地方躲躲了。”他目光轉(zhuǎn)向似乎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沒動過的伏星華,神情悲憫,“這位小弟弟,如果你繼續(xù)待在這的話,恐怕會連同你的親人一起成為魔獸嘴里的殘渣,或者是腳底的肉泥。”
“星華……”你走上前,手放到了他的肩上,既有著安慰的意思,又想要他能從悲傷中清醒一點,至少離開這個地方。
“我……我知道的。”伏星華咳了兩下,聲音帶著點嘶啞道,“我想帶著李叔一起走。”
他總算對外界有反應(yīng)了,你擔憂的心也放下來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你安慰道:“我?guī)湍悖覀円黄鹛Щ厝ァ!?
“那也不必。”少年輕聲細語,“你們住在天羅學院吧?聽起來不像是個可以帶尸體進去的地方。如果不想把他葬在納巷城這一塊地的話,最好還是將他火化比較好。”
伏星華抬起了頭,眼尾通紅,無措道:“我想他能安葬下來,他的后半生,一點也不安穩(wěn)。”
少年唔了一聲,突然看向了另一邊,隨后朝著他搖了搖頭,“恐怕無法實現(xiàn)了,暗中下藥的那群人,加大了劑量。”
你跟著看過去,臉色難看:“意思就是,鐵籠快要困不住它們了?”
少年欣賞地看向你:“你似乎對于某些地方很敏銳?就像那個大部分人都無法聞出來的氣味一樣。”
“現(xiàn)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吧。”你敷衍道,心底的不安擴大,開始擔憂起洛正業(yè)與洛平兩個人。
少年贊同的點點頭,伸出手指,還未施術(shù),又是一道震耳的吼聲。但與其它吼聲不同的是,在這道吼聲后,其它各處接連響起的聲音竟然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這個魔獸展,來頭不怎么簡單。”少年臉上難得出現(xiàn)驚詫,他瞇了瞇眼,伸出的食指又落下了,轉(zhuǎn)而溫聲對著你們道:“沒救了,我們在這等死吧。”
???!!!
“什么情況?”你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心里的不安也升至了一個新高度。這種不同凡響的事件,根據(jù)你看小說的經(jīng)驗,八成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少年的表情平靜,就連聲音也沒有多大的變化:“這里的大部分魔獸只是普通魔獸,偶爾幾只也不超過兩階。但剛剛那只,怎么說呢,起碼到了五階,不確定有沒有超過。如果天羅學院那些前輩們來得夠快的話,興許我們可以留個全尸。”
“五階?!”你吸了口冷氣,不敢置信,“這種魔獸不是只出現(xiàn)在帝國邊緣一帶的幽林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納巷城?”
少年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所以說,這個魔獸展的來頭不怎么簡單。”
你嘖了一聲,來回走了幾步后,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你冷靜思考的時間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沖天而起的巨大身影給打斷了。
揮舞著翅膀,全身漆黑的魔獸在半空中怒吼起來,它的聲音尖利刺耳,哪怕你捂住耳朵,也仍然能感到疼痛。
你聽見站在旁邊的少年低聲嘆息道:“竟然是黑鱗雷虎,它的脾氣本來就暴躁,這可真是難搞啊。”
黑鱗雷虎,生下來的幼崽就是三階魔獸,喜歡吞食雷電,天生有著馭雷能力。在魔獸學的課本上,它算是屬于狩獵者一行列的。
你捂住額頭,咬著牙道:“果然跟伊蘇出來就是個錯誤!”
“這個時候與其怪罪在別人身上,不如想想保全自己性命的方法吧。”少年自認委婉地提醒道。
你看著他氣定神閑的模樣,忍不住問:“你有什么保全性命的辦法嗎?”
少年含笑搖頭:“我只是藥谷一名普通弟子,生平最不擅與人打斗,更別提與獸打斗了。”
“那我們就在這等死嗎?”你干脆坐了下來,手撐著臉,仰頭問道。
少年撩了撩衣擺,也跟著坐了下來,“你的態(tài)度我很欣賞,臨危不懼,才是修行者該有的姿態(tài)。”
你抽了抽嘴角,不再理他。
等坐了一會兒,黑鱗雷虎開始召喚雷電向著逃跑中的人群發(fā)起攻擊后,你才明白了他為什么始終一副悠閑的模樣。
“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少年一臉不解:“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就是已經(jīng)有高手過來了,可以制服黑鱗雷虎,保護我們。”你看著不知道從哪冒出的幾個人,擋在了黑鱗雷虎面前,制止住了它想要對人群發(fā)動的攻擊。
“靈瑛想太多了噢,我只是單純覺得,我活得已經(jīng)夠久了,如果是我無法抗拒的人或事想要奪走我的生命,那就盡管來拿吧,各憑本事而已。”少年真誠地看著你,俊秀的面容溫和而又冷靜。
你不確定地說道:“你看著不大的樣子。”
少年歪了下頭,“的確不大,我今年正好十八。”
你想要反問,十八年難道算久嗎,可話才剛到舌尖,又被你咽了回去。你又沒有經(jīng)歷過他經(jīng)歷的事,誰知道十八年是不是對他來說的確算多了。
“那位小弟弟,那個姿勢很難受吧?過來跟我們一起坐著吧。”你不理他,少年也不主動你找話聊,而是對著伏星華勸道。
伏星華沒有應(yīng)聲,身體卻動了動,只是他半邊膝蓋才立起,身體就晃了好幾下,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少年聲音溫潤:“都說了這姿勢不好受。”
你確定自己從這句話中聽出了嘲諷的意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后,起身去扶伏星華。
伏星華順著你的力道站起,勉強朝你笑了笑:“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你搖搖頭,不出聲,扶著他坐了下來。
“我想你說得對,火化或許會是最好的選擇。”伏星華臉色蒼白地看著少年,眼眶處一片紅痕。
少年溫和的笑了笑,“你現(xiàn)在想也沒有辦法了。”在伏星華愣住的神情中,眼里再次出現(xiàn)了悲憫,“雖然這個時候說出來不太好,但我剛剛發(fā)現(xiàn),你的李叔,他身上已經(jīng)被人下了咒。”
“這種咒……唔怎么說,就是在發(fā)作的那一刻,能讓尸身快速地腐化,成為一灘腥臭的尸油。喏,就是那個效果。”
你深呼了一口氣,感受著身邊的人驟然僵硬的身體,伸出手攬住了他的肩膀。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要這樣折磨一個十歲的男孩?!
因為憤怒而導致的心口痛,讓你不得不深呼吸好幾次,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你不太敢看伏星華的臉色,連你這個局外人都覺得難受,當事人就別提了。
出乎你意料的是,伏星華只是在身子顫抖了好一會后,就平靜了下來。雖然那種平靜,讓你覺得更像是被壓抑住的痛苦,還不如直接哭出來有用。
你們安靜地排排坐,直到那幾個人將黑鱗雷獸收走,王守衛(wèi)跟吳慕兒都還沒有回來。最先過來的,竟然是洛正業(yè)跟洛平,還有他們身后,一臉擔憂的伊蘇。
你盯著他看了幾秒,什么也看不出來后,移開了視線。
“幸好你們沒有去那邊,那里發(fā)生的事可大了!”洛正業(yè)率先叫了起來,他有聲有色地從魔獸同時吼叫開始,再到之后黑鱗雷虎突然從一個似乎是魔獸展主辦人員搭的帷帳里沖了出去的過程,詳細講解了一遍。
最后,他拍著胸脯道:“就在我們跑的過程中,有一只噬巖猿差點把鐵籠弄破沖了出來,幸好伊蘇導師及時出現(xiàn),打昏了那只噬巖猿,不然我們就要危險了!”
你意思性地捧場:“好厲害!”
伊蘇眼里含著淺淺笑意,他微微頷首:“你們呢?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你剛想搖頭,突然間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伏星華。伏星華低垂著頭,不知道想些什么,等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他的身上后,他才發(fā)現(xiàn)似地抬起頭,扯出笑容:“沒有,我們一直在這,很安全。”
“那真是幸運。”伊蘇喟嘆一聲,語氣惋惜:“雖然那幾人出現(xiàn)的還算及時,但也有在帷帳附近的人,被黑鱗雷虎沖出來時給傷到了。”
洛正業(yè)立馬接道:“我看見了,人都掀飛了好遠,有的還被它翅膀刮到,整個人都分成了好幾塊,散在各地。”說著,他還害怕地往洛平身后躲了一下。
“是啊,真可憐吶。”伊蘇垂著眼,聲音輕柔:“連一具完整的尸身都不能留下,就像存在的痕跡都被人抹去了一樣,太可憐了。”
你頓時間想到了在你們面前化成尸油的李叔,心底不適的同時,臉色不自覺難看了起來。
伊蘇眼角余光瞥到地上一灘粘膩的液體后,唇邊的笑意幾乎是抑制不住的增多的增多。果然游戲就是要做勝者的一方,才能感到其中無窮的樂趣。
他的目光落在看不出表情的伏星華臉上時,稍微訝異的挑了挑眉。這么快就長進了?表情已經(jīng)不再喜怒于色了,不愧是伏元荒的兒子。
不過這樣,玩起來他才不會覺得無趣。
伊蘇眉宇間都溫柔了下來,你不得不承認,掛上溫柔這個表情,配上他那張臉,殺傷力實在是大得驚人。
“魔獸展看樣子是沒法繼續(xù)舉辦了,時間也不算早了,我們該回學院了。”伊蘇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也看到了一場好戲,那么也就沒有理由待在這個魔獸展了。
你在他們走近前,就放下了攬著伏星華肩的手。在伊蘇準備領(lǐng)著你們往回走后,你看著幾乎跟個人偶一樣毫無生氣的伏星華,主動牽住了他的手打算帶著他走。
伊蘇目光在你們相握的手之間停留了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淡下去幾分。
“可以帶上我一個嗎?”在他們來了后,一直沉默著的少年突然出聲道:“我是藥谷的學生,這次的任務(wù)是由我來實施的。”
伊蘇掃了他一眼便不怎么感興趣了,露出禮貌地微笑:“自然可以,是與學院有關(guān)的任務(wù)嗎?”
以往也不是沒有藥谷的學生來學院這邊,但他們大部分是與巫酉院接觸。
少年嗯了聲,聲音溫潤:“是的,我來這的任務(wù),就是帶靈瑛去藥谷。”
領(lǐng)著走的伊蘇停了下來,身后跟著的幾人也停了下來。好幾道目光,一齊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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