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大小姐和重生龍傲天
陳瑾年他們一直在山路上走,這個陣法也算是神奇,信號都能阻隔住,可以說是帶來的手機除了手電筒功能對他們有一點用處吧,其余的,一點都沒有用。
當然,還有什么單機游戲,解乏。
樹葉在風的吹動下沙沙作響,空隙搖曳,搖擺不定。
這個場景有些相似,又不太一樣。
救周德的那個樹林起碼自己熟悉過地形,而且燈也算亮,樹林外還有人等著,現在真的是一無所知了。
江歲有點發虛,伸出手,緊緊的攥著陳瑾年的衣服。
陳瑾年感覺到衣服上的異常,回頭看。
江歲就瞪他。
眼里全是:我不能攥嗎?
如果不能,我偏要。
一點道理都不講。
下午出著汗,晚上又晚風一吹,實屬涼快。
啊不,是冷了。
江歲不動聲色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但就算這樣,陳瑾年也感知到,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套在江歲的身上。
江歲也沒矯情,直接套上。
柳絮干脆直接漠視這種行為,畢竟,到頭來跳腳的還是自己。
黑黢黢的,肚子還餓,這樣子大小姐真的沒有過過。
大小姐安靜了許多,跟在陳瑾年的后面,一路上都順風順水。
凌晨,天慢慢的亮起來。
云層翻起了白肚皮,太陽從路的盡頭緩緩升起,給大地鍍上了光。
陳瑾年他們也走出了陣法,來到了一個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
柳絮一走出來就拿出手機打電話,
而陳瑾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陳瑾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定要出來,自己可以呆上許久,在那個地方,那么就會有足夠的時間來讓自己找出陣眼,但是自己偏偏要走出來。
早在天亮的時候,江歲就放開陳瑾年的衣服了,所以江歲也拿出手機去找信號好的地方去打電話。
一夜過去,嬌氣的大小姐顯然不可能沒事,但是江歲沒有說,陳瑾年只好自己看。
大小姐拿著電話,信號不太好,她只好移動位置,但是,大小姐走的踉踉蹌蹌,感覺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但總歸在陳瑾年的注視下,江歲走到了一個信號還算好的地方。
“喂。”
“哥……”
江銘沒有看備注就接起來,以為是告訴自己消息的人,沒想到是江歲,一萬沒有睡覺的江銘總算覺得這個電話是一劑鎮定劑,江銘揉了揉眉心,許久,沙啞道:“小歲,你在哪?”
“我不知道,我把定位發給你,找我。”
“好,小歲在那里不要動,千萬不要動。”
“好……”
說完,手機就關機了。
江銘看著手機中顯示:對方已掛斷。
定位都沒發呢,江歲手機就沒電了,真是衰到家了。
江銘叫技術部門的人去追尋江歲打電話過來的地點。
江歲也只是看著手機,微微嘆氣。
陳瑾年想著江歲的走姿,往下滑,在江歲的腳踝處紅了一大塊。
“你扭傷了?”陳瑾年走過去去拉江歲的手腕。
還是有一點距離的,在陳瑾年走的時候江歲也在往前走,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江歲就是沒有停。
江歲弓著腰,在后面看不清干了什么,但是江歲的速度就更慢了,一下子就追上了。
陳瑾年拉著江歲的手腕,江歲像是沒有防備一樣,一下子被陳瑾年拽著回了個身。
轉過來還咳嗽一聲,嘴里立馬咳出了血。
陳瑾年看著大小姐,大小姐的臉蛋和露出來的耳朵通紅,嘴唇干干的,嘴角還掛著血跡,因為剛才的咳嗽,眼里布滿氤氳,上挑的眼尾泛著紅。
實屬可憐。
江歲手動了一下,用另一只沒有被抓住的手去掰陳瑾年的手指,本來大小姐就沒多大力氣,更何況發燒時候的大小姐,就像是小貓一樣,小爪子撓撓。
細膩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去掰。
怎么都掰不動,像是被燒傻了,江歲發聲帶著點哭腔:“你為什么要拽我,我很疼,我好冷,我要哥哥。”
大小姐有點固執,掰不動就打,到頭來還是把自己打疼。
陳瑾年從來沒有見過大小姐這樣子。
“歲歲,我陪你等哥哥,好不好。”陳瑾年低眸,聲音輕渺,像是在耳鬢廝磨的呢喃。
江歲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盯著陳瑾年,帶著不確定問他:“真的?”
陳瑾年輕柔的撫摸江歲的頭:“真的,我陪你等哥哥。”
江歲的聲音帶著哭時的黏膩:“可是我冷,小陳同學。”
小陳同學這四個字如同炸彈一般在的腦海里突然炸開。
“你還認得出來我是誰?”
江歲沒回答他,還是重復上一句:“我冷,小陳同學。”
“歲歲……”陳瑾年沒有衣服了。
江歲抱上陳瑾年:“讓我暖一下,好嗎?”
陳瑾年僵硬的手一下一下,像是卡頓一樣移動著,放在江歲的背上:“好。”
陳瑾年就地而坐,把江歲環在自己的懷里,用指腹輕輕刮磨掉嘴角的血跡。
面色潮紅,嘴角掛著血跡,發著燒,紅腫的腳踝。
陳瑾年肯定,大小姐肯定沒有這么狼狽過。
或許是江歲冷了,在睡夢中更加貼近了陳瑾年。
現在陳瑾年能做的,只是好好的保護大小姐。
柳絮打完電話轉過身想尋陳瑾年的時候,身后空無一人。
然后,抬步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面。
柳絮:……
算了,人麻了。
陳瑾年這人看起來大義凌然,其實并不,可所謂知道了,遇到大小姐陳瑾年真的是失了方寸。
比起柳絮他們那邊的人,還是江銘快一點。
江銘趕到的時候看著陳瑾年抱著江歲。
江銘:……
“給我放開。”江銘彎腰,要把江歲抱起來。
陳瑾年一動不動,只是緊緊的抱住江歲。
陳瑾年抬起頭,濃得可以滴出墨的眼睛看著江銘:“我來。”
聽起來一點可以質疑的地方都沒有。
江銘眉頭緊鎖,但還是讓陳瑾年抱著。
江銘一直盯著車內后視鏡,就想要把這個鏡子盯出一個窟窿來,或者不是鏡子而是車后的陳瑾年。
一路無言。
被送進江家私人醫院,江銘這才松了點氣,可是還沒完全松懈下來,這一口氣又提了上去。
“老板,小姐得了肺癌。”醫生說。
肺癌二字如同一個深沉的拳頭,給江銘當頭一棒。
累積千年下來的老練到現在倒是沉不住氣,陳瑾年站起來拽著醫生的衣領說:“是不是你診斷錯了。”
醫生自然不開心,自己就算沒有在醫學方面成就能說有多大,那也不是一個一個不懂醫學的普通人可以隨隨便便質疑的。
可是醫生也不好耷拉下臉,畢竟老板還在這里,他只能哼哼,表達自己對這個毛頭小子的不爽。
“你要是覺得我診斷錯誤,你自己……”接下來的話也不好說,畢竟這次的病人是自己家的大小姐。
總不能說你自己去診斷,那要是看死了,是自己的鍋,還是陳瑾年的。
兩個在各自領域都有一定成就和威望的男人站在病房門口來回徘徊,怎么都按不下門把,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去說這個事情。
“進來吧,走來走去很煩。”江歲靠在床上說。
兩個原本躊躇的人立馬爭先搶后的進去,生怕對面人比自己快。
但是走到床前,一下又沒了勇氣。
江歲:……
“哥哥,好擠嗎?”江歲手上還打著點滴,嘴巴蒼白,但是眉目里的調侃完完全全呈現在陳瑾年和江銘的面前。
“江歲……”江銘叫了一聲江歲的名字。
江歲也不墨跡,直勾勾的看著江銘:“我是得什么病。”
“肺癌。”江銘走到床邊,拉了一張椅子坐到江歲的邊上。
江歲挑眉。
這個病來的真的無緣無故啊,要不是我知道結局,我估計要生氣了。
江歲想。
“那有什么,我現在不是還活著嗎。”江歲開玩笑,強調里滿是輕松。
“可是,歲歲。”
“我知道,你們先出去唄。”江歲躺下去,把被子蒙住腦袋,只露出頭發。
江銘以為江歲一時接受不了,需要時間冷靜一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皺,離開了。
偌大的病房,窗戶打開一條小細縫,白紗被風微微吹氣,一下又一下輕輕撫摸著墻壁。
陳瑾年站在角落沒有離去,江歲探出腦袋,水靈靈的眼睛打探著外面,然后,就和一道熾熱的目光對上了焦距。
江歲:……
“你怎么還在這里?”江歲支撐起身子,病服顯得江歲身形單薄,易碎。
好像下一次見面,就真的見不到這個易碎品了。
“我擔心你。”陳瑾年說的毫不避諱。
于是,剛出去又忘記把陳瑾年帶出來的的江銘一把抓住陳瑾年的衣領。
江歲:哦吼。
“你別找小歲了。”江銘壓低聲音在陳瑾年說。
“不行。”陳瑾年任由江銘拉著自己的衣領。
“你自己忘了嗎,在大庭廣眾下是你自己離開小歲的,你對小歲說什么你自己不記得了?”江銘開口,像是面對罪人一樣把罪名一件一件說出來,字字誅心,句句清楚。
江歲,這是注定的。
這一句話在腦海里響起,炸開。
陳瑾年張開嘴,聲音卡住喉嚨里怎么都發不出來。
自己確實說過,一回來,千年的理智喪失,自己把自己受過的屈辱都想找回來,但是,在當時,這算是面對江歲最好的一個辦法了,可是到現在,什么都不是。
江歲咳嗽一聲,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氛圍。
“我休息了,你們可以走了。”這下江歲開口,兩個人都得走。
江銘坐在門口外的排椅上,雙手握拳抵著下巴:“你別來了,我覺得江歲剩下的時間沒有見到你會更好一點。”
陳瑾年高大的身形頓在門口,衣服亂糟糟的,到現在為止沒有做過任何清理。
轉頭,看了一下江銘又回頭看了一下江歲的病房,默不作聲,踏著步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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