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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不勝酒力


  <=""></>  宋汐企圖蒙混過關,“小姐,你串詞了!”

  安笙只是一瞬不瞬地瞪著她,目光如刀,刀刀入骨。

  宋汐的笑臉掛不住了,遂板起了臉,端的是義正言辭,理直氣壯,“你犯規!”

  安笙秀眉一挑,一如既往地霸王,“你管得著么!”

  宋汐:“……”

  忽然覺得這對話好沒營養,為什么和這個人在一起,整個人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宋汐知道讓這個人主動認錯根本不可能,便主動給了他個臺階下,“好吧,我管不著,你說現在怎么辦吧!”

  這個安皇,有時心機深沉,詭譎莫測,有時又刁蠻得像個小孩子。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妥協的語氣,甚至帶些寵溺縱容。

  安笙卻忽然扯下頭上的玉步搖,狠狠擲在地上,“不玩了!”

  說罷,令蓮音打開鐵門,大步走了出去。

  她永遠不會知道,他方才之所以發呆,是因為與她唇瓣相接的短瞬間,他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他心亂了,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徒留宋汐站在原地,重重哼了一聲,這特么什么臭脾氣!

  ……

  第三日,安笙又來。

  對此,宋汐已經從善如流,甚至能挑著眉頭開玩笑,“今天玩啥?”

  心里不止一次在想,這位武安皇帝的私生活到底是有多無聊,竟樂此不疲地“折騰”她一個無冤無仇的人。

  安笙從箱子里抽出一把軟鞭,在手里把玩著。

  宋汐有些了然,似笑非笑道:“又玩女王和囚徒?”

  定是昨日被壓得狠了,今日想找回場子。

  安笙一手執柄,另一手將軟軟的鞭身纏在潔白的皓腕上,紅白對比,強烈得刺目,“不,今天我們來玩馴服野獸!”

  宋汐瞪大眼睛,一只手反指向自己,“我是野獸?”

  安笙盯著她,一字字道:“難不成我是野獸?”

  語氣雖軟媚,眼神卻兇狠。

  宋汐看他半響,忽然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罷罷罷,我是野獸!”

  安笙勾唇一笑,紅紅的唇瓣,像一朵盛開的玫瑰,盡態極妍,魅惑眾生。

  宋汐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那么我親愛的主人,希望我怎么做呢?”

  安笙板著臉道:“趴下!”

  宋汐的臉一下子扭曲了,“你在開玩笑嗎?”

  安笙不以為意道:“意思意思就行了<="r">!”

  不知為何,玩了兩場游戲,他倒是變得好說話些了,表面上也不再那么端帝王架子。

  但宋汐不敢真拿他當普通人看待,蛇經病看起來往往比正常人更像正常人。

  宋汐單膝跪在地上,作伏趴狀,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像那么回事。

  未等她趴穩,“啪”得一聲,一記鞭子打在她身側。

  宋汐在心里操了一句,一記鞭子又迎門劈來。

  宋汐作勢一滾,鞭聲已在耳畔炸響,震耳欲聾。

  地上被抽出一道淺痕,若非自己躲得快,非被抽個結實。

  抬頭,正好看見他收鞭的動作,真是颯爽英姿。

  她卻無暇欣賞,只是死死地盯著他,額頭青筋微凸,“你來真的?”

  安笙媚眼一斜,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朕知道你能躲開。”

  宋汐真想罵臟話,你封了我的武功,究竟對我哪來的自信?

  不待她說出什么,安笙又揮出了一鞭,速度比方才快了些,語氣冷酷而倨傲,“你服不服!”

  宋汐一邊躲閃,一邊暗罵,服你大爺!

  看她都能躲開,安笙眼里便多了幾絲興奮。宋汐到底被封住了武功,身體反應再迅速,一直處于挨打的地位,到底有疲累疏忽的時候,加之他的鞭子又連綿不絕,躲得了第一輪,躲不了第二輪。

  宋汐狼狽躲閃,一時不察,身上便挨了一鞭。

  肩頭的血跡像一條紅色的毒蛇,觸目驚心。

  這種鞭痕看著恐怖,實則不嚴重,使鞭的人用的巧勁,沒傷著內里,只一些皮肉傷,在上過戰場的士兵眼里,這都不算傷。

  但是宋汐滿頭大汗,發絲凌亂,過程中卻是辛苦得很。

  這種一昧挨打的局面,有多久沒有過了。

  陡然面臨,身體不能適應,心里更不爽。

  她沉著臉瞪著安笙,頗有些氣急敗壞,“你特么有完沒完!”

  安笙裝作沒聽到似的,鞭子卻越抽越慢。

  宋汐體力已經用盡,又挨了兩鞭子,因為他使力輕,只在衣服上留下一道隱約的血痕。

  心里已有些煎熬,她一邊躲,一邊抽空怒瞪安笙,眼神跟惡狼似的。

  于是,在安笙眼里,這頭野獸是越抽越勇了。

  那還了得!

  依他的性子,今日非抽的她低頭不可<="r">。

  這特制的軟鞭,抽不死人,就是唬人,最適合玩*了。

  他本也是這么打算的,只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血跡,莫名有些不舒服,手中的鞭子就有點抽不下去。

  而他,詭異的發現,自己不討厭她這桀驁的眼神,真特么狼性,帥氣,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正因為如此,越發不忍心傷害,他順勢停了鞭子,盯著她,一字字道:“你服不服!”

  宋汐本作勢要起,聞言,心中一動,轉而伏低了身子,垂眸掩去眼中的怒意,“服!”

  沒辦法,她已經沒有力氣躲了,雖然這鞭子抽在身上跟撓癢似的,但被抽的樣子實在難看。

  “咦,這就服了?”安笙似有些不可思議。

  宋汐暗暗啐了一口,你特么還想怎樣,有本事讓我恢復武功,老子讓你跑斷腿,也別想傷我一根毫毛,恃強凌弱算什么英雄好漢!

  忘了,他本來就不是好漢,就是個蛇精病!

  就在宋汐以為他還要使出什么陰毒手段的時候,安笙卻忽然扔了鞭子。

  宋汐抬頭,他正好向她招手,那姿態,跟喚狗似的。

  宋汐有點不想過去,她居然都明白他的意思,不過,她可不承認自己是狗。

  見她不動,安笙忽然沉了臉色,語氣陡然拔高,“過來!”

  她敢說,她要是再一動不動,地上的鞭子,會再度回到他手里,因為他的眼神已經在她與鞭子之間來回巡視了。

  宋汐起身,不情不愿地走過去,眼神平靜地望著他。

  安笙長眉一軒,冷聲道:“蹲下!”

  宋汐不情不愿地蹲下,心里已經將這蛇精病的自動屏蔽了。

  一只手撫在她帶著血跡的肩頭上,宋汐像是被突然驚醒,抬頭防備地看著他,“你想干什么?”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受傷,等她再看時,里面又是笑意盈盈的了,“脫衣服!”

  她幾乎是有些厭惡地開口,“還想玩什么花招?”

  他揚眉冷笑,語氣中盡是威脅,“你想讓我幫你脫嗎?”

  不等他說完,宋汐暴躁地扯下腰帶。

  “嘩”得一聲,外衣飄然落地,干脆利落,偏生透著一股寒意。

  還想再脫,安笙卻忽然制止,“夠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

  宋汐嘲諷,“想在傷口上撒鹽?”

  安笙不再解釋,伸手捏住她的衣襟,作勢往下拉。

  宋汐也不阻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目光邪氣,仿若又變回了那個小流氓<="l">。

  安笙覺得自己仿佛是那小姐,竟被她看得不好意思。

  原本只是隨意和她玩玩,似乎有種上癮的趨勢,今日,不過是想驅除這奇怪的感覺,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到頭來,不忍的竟是自己。

  怎么會這樣呢,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時想不出癥結所在。

  中衣和外衣被他剝繭抽絲一般輕輕拉開,宋汐的衣裳被他底下的人換過,纏胸早就不在,平時穿著男裝還不覺得,此時衣裳盡開,因為汗漬,那兩片滑膩若有若現,頗有一種濕身誘惑。

  安笙褪了一半便褪不下去了,只露出她圓潤的肩膀,上面蜿蜒著一道血痕。

  安笙的目光落到傷口上,什么心思也沒了,抬手輕撫,輕聲問道:“疼嗎?”

  盡管他的語氣充滿憐惜,宋汐卻認為他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他微微皺眉,卻沒有發脾氣,低聲道:“我控制了力道,應當不疼的。”

  宋汐忍不住堵他,“不疼你來試試!”

  安笙真就不說話了,宋汐也懶得理他,低著頭看地板。

  驀地,一個清涼的東西被輕輕涂在傷口上,奇跡般地緩解了那股不適,宋汐抬頭,正對他專心的臉龐。

  他正在給她傷藥,動作輕柔地好似在呵護他最珍愛的寶貝,與方才冷臉鞭笞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黑眸雪膚,長睫若翼,低眉垂首時,如天上雪蓮,幽谷泉水,自有一番清冽之美。

  他安靜下來,真的和安安好像,這也是讓她一再退讓的理由。

  她無法對一個與安安相似的人狠下心腸,唯恐自己再一次負了他,一種贖罪,遺憾的寄托。

  只是,她的安安絕不會這么變態。

  這廝,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興許是她的目光太詭異,安笙忍不住出聲道:“你轉過身去吧!”

  宋汐轉身,留給他一個干脆的背影。

  那無所謂的模樣,好似她根本就不在乎被他看光。

  想到此,他莫名有些來氣,敢情她根本就不把他當男人是吧!

  目光落到她身后深深淺淺的鞭痕,忽然又沒了脾氣,轉而認命地挖了一塊藥膏給她抹藥。

  心里只覺得憋屈,明明自己才是主人,結果卻像伺候大爺一樣伺候她。

  殊不知,宋汐此刻的心理:蛇精病,別以為打一棍子給顆糖,我就會原諒你了!

  上完藥,安笙將藥膏放在一旁的桌上,命令道:“自己穿上。”

  宋汐毫不猶豫地穿好了衣裳,安笙看了她一會兒,見她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便站起身道:“這兩日別沾水,朕明日再來看你<="l">。”

  今天已經夠我受了,明天還來?還有那句不要沾水,簡直惹毛了她,你特么把我弄得滿身大汗,還不許我洗澡,成心的吧!宋汐想也不想道:“還是別了!”

  安笙本走到了門邊,聞言,硬生生地回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他的眼神既不軟媚,也不溫柔,連半絲笑意也沒有,疏淡、冷硬、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竟沒來由的讓她心頭一緊,就在她有些招架不住的時候,安笙卻忽然笑了,連眼睛都笑了,“好,朕后日再來看你。”

  一直到鐵門落鎖,發出“咔嚓”的聲音,宋汐還有些回不了神。

  今天橫看豎看,吃虧的都是她吧!

  蛇精病的世界,果然是不能理解的!

  如果你認真,那你就真的輸了!

  ……

  第二天,安笙果然沒來。

  第三天,宋汐以為他會來,卻只等來了一盆熱水。

  蓮音將水盆重重擱在桌上,說話陰陽怪氣的,“陛下說了,你的傷口不宜泡熱水澡,實在癢了,就拿熱水擦身,別忘了上藥,免得留疤!”說完,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呆似的。

  對方走到門邊時,宋汐終于開了口,語氣低沉而平靜,“蓮音,是吧?”

  她在馬車上,偶爾聽安笙這么叫過。安笙有正經事的時候會呼全名,調笑的時候,會叫昵稱。

  蓮音腳步一頓,回過頭,雙手抱膝,不懷好意地盯著她,“說吧,想玩什么花招?陛下慣著你,我可不會,別想借我的手逃出去。”

  宋汐苦笑,她有那么招人討厭么,她還什么都沒說呢,他就把什么都說完了!

  “蓮音,你還有話沒說完吧!”宋汐淡淡一笑,幾乎是和氣地開口。

  蓮音卻似被點燃的火藥,惡狠狠地開口,“你到底做了什么,讓陛下不得歡顏。”

  直到蓮音離去,宋汐還沒消化這句話中的意思?

  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的是他吧!怎么反倒她成了千古罪人?

  第四天,安笙總算姍姍來遲,他每次來時都帶著一口箱子,這次居然沒有帶?

  安笙孑然一身輕地從門外走進來,宋汐真有那么一點不習慣。

  這不會是當初讓阿尋虐慣了的后遺癥吧!

  進來后,他也不說話,自顧走到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宋汐則坐在床上。

  他看著她,她則盯著地板,目光時不時往上瞟一眼。

  氣氛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宋汐見他果真陰沉著臉,想起蓮音那句不得歡顏,這廝該不會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吧!

  想到此,宋汐便主動開口道:“你昨天怎么沒來?”

  話一出口,才發覺不太妥<="l">。好似她有多期待他來似的。

  安笙卻似機械表被上了鏈,盈盈的雙目將整個人都點亮了,“怎么,你想我了?”

  本來還有些后悔,見他總算有了笑模樣,宋汐倒是不介意了,不過,再想讓她說點什么好聽的,卻是不可能了。

  安笙忽然開口,“厲淳應當知道你在我手里,這么久,要有消息,一早就有了。”

  言外之意,厲淳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這要是真正的綁架,綁匪就可以撕票了。

  說話間,他凝注著她,目光帶著復雜的探究,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似的。

  “你在同情我嗎?”宋汐淡淡一笑,云淡風輕,心里的苦,自己知道。

  她之所以乖乖待在這里,還不是想等厲淳的消息,他與她置氣,可說是小兩口鬧別扭,如今她落入安笙手里,她以為,他至少不會放任她在別人手里不管。

  可惜,自己終究算漏了!

  雖說是自己有負他在先,心里的苦澀又是怎么回事。

  原來,自己竟對他抱了那么大期望么?

  她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雖然與安笙認識的時間不長,卻足夠她認清,這個人無意傷害她。上次那場鞭笞,更像是小孩子間的小打小鬧,他最后更是親自給她上藥。雖未有過任何道歉之語,卻能窺他愧疚之心。

  作為一個皇帝,能這么對待一個俘虜,也算十分難得了。

  聽她說出類似自嘲的話語,安笙欲言又止。

  這個人和他一樣,越是在意,就表現得越不在意,心里越是難過,看起來越冷漠。

  她與他,終究沒有熟悉到能交付信任的程度。

  對此,安笙莫名有些遺憾。

  卻聽她又接著道:“我不需要同情,是我對不起他在先,即便他以此來懲罰我,也是應當的,再見面,我們就能冰釋前嫌。”

  “若真冰釋前嫌,他就應該來了。”說完這句,他不再說,任由宋汐陷入了沉思。

  他本來不想說,別人的愛恨情仇,與他何干,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不想看她再自欺欺人,遭受可能來自更大的傷害。

  還有,他不想承認,她身在曹營心在漢,讓他很不爽。

  良久,宋汐嘆了口氣。

  只要你是真的愛一個人,就不可能在感情上游刃有余。

  她的心還是活的,所以會為他心痛。

  現在,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辦了,是接著去找淳兒,還是先回去安撫宸宸。

  抬頭對上那雙柳葉秋水眼,宋汐暗自一驚,“你怎么還沒走?”

  在她發呆的這段時間里,他就看著她發呆?倒像是等著她似的,這不科學呀?

  她語出不敬,安笙卻沒有計較,忽然說道:“我們算不算朋友?”

  她與他都沒有發現,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越長,兩人之間越隨意<="r">。或者是發現了,只是誰都懶得捅破這層窗戶紙。

  宋汐故作驚訝地看著他,嘲諷道:“朋友會將我關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朋友會拿著鞭子像狗一樣地抽我?”

  安笙垂眸,良久,才抬起頭,認真道:“如果你不想著逃跑,我不會將你關在這樣的地方。”

  宋汐眼眸一閃,這個男人真的很敏銳,其實從一個“綁匪”的角度來講,他的思維是對的,誰會將人質放在一個不安全的地方?他也真的很仁道了,好吃好喝地招待,還陪著玩游戲,雖然,個別游戲她不太喜歡。

  可是,他現在不是要和她交朋友嗎?宋汐狡黠地想,這主動權就開始掌握在她的手里了。

  果然,安笙放軟了嗓音,“只要你不逃跑,我就給你換個地方。”

  宋汐故意沉默。

  安笙等了一會兒,道:“大不了,朕不再拿鞭子抽你。”

  話語里已經有些不悅,這是他的最大讓步。

  宋汐覺得,欲擒故縱也該收網了,不然對方惱羞成怒,那就毛也撈不到了。

  “這可是你說的。”早知道她再多提幾個條件了,哪曉得這妖孽真的會答應。

  安笙笑了,燦爛的笑容仿佛將整個石室都點亮了,眼睛里固然要滴出水來,“好呀!”

  宋汐瞧得眼睛發直,心里不得不承認,這廝長得真漂亮,不矯揉造作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

  安笙果然信守承諾,翌日,便讓她搬出了暗室。

  不出來還不知道,原來這暗室就建在帝王寢殿,怪不得他來的這么勤快。

  十日來,首次見到太陽,被暖暖的陽光一照,舒服得腳趾都要卷起來。

  時值夏日,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

  大殿的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紅墻黃瓦,金碧輝煌。

  這武安皇宮的建筑與風陵略有不同,卻是一樣的恢宏大氣,美輪美奐。

  園子里種的月季、牡丹開的正好,嬌媚艷麗、芳香撲鼻,跟某只妖孽還真是相得益彰。

  宋汐張開雙臂,深深呼吸一口。

  當真是風和日麗,鳥語花香啊!

  除了……

  宋汐回頭,瞪著身后兩蹲煞神,左融闐,右蓮音<="r">。

  “能不能別跟這么緊?”

  盯就盯了,要不要寸步不離這么緊張啊!

  那妖孽那么怕她逃跑,連兩大近衛都出動了?

  蓮音的臉臭的就像糞坑里的石頭,“你以為我想守著你,等你到了住處,我自當離去。”

  宋汐就搞不懂了,她自問也沒得罪過他,這娃子咋對她意見那么大!

  看看人家小甜甜。

  融闐面無表情,見她看過來,一張面癱臉似乎踱上了一層寒霜。

  宋汐低咳一聲,人家好歹也沒有惡語相向不是。

  “小棉襖,你這幅態度最好別讓你家主子看見,他一定不會高興,你家陛下可是要和我做朋友的。”

  他似乎很不能忍受她叫他小棉襖,蓮音鄙夷道:“就沒見白吃白喝還那么理直氣壯的,大老遠的綁回來,屁用都沒有!”

  說罷,繞過她,徑直往前走去,多看她一眼都嫌污似的。

  宋汐愕然,就為這個?

  ……

  宋汐的住處離安笙很近,是一間金頂紅門,古香古色、提名為“風澗閣”的宮殿。

  院子里種滿奇花異草,煞是好看,看得出用了一番心思。

  送到之后,蓮音和融闐果真離去,宋汐里里外外轉了一圈,勘察地形。

  安笙既沒有給她帶鐐銬,也沒有給她下軟筋散,院子里靜悄悄的,屋子里也沒見人影。

  但宋汐知道,院里院外,至少埋伏了十數個高手,她雖被封住了武功,五感還在,能感覺到自己正被監視。

  她還是低估了安笙的手段,沒有武功,即便讓她見了天日,也難以逃脫升天。

  安笙還是每日必來,自從那日之后,兩人之間似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似乎還是那副媚惑眾生的妖孽模樣,言語間卻多了幾分認真,宋汐能感覺得出,他似乎真的在和自己交朋友。

  這沒什么不好,問題是,他圖的什么?

  如果他想與厲淳謀事,她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么?

  自那天之后,安笙像是突然轉了性,再沒叫她玩角色扮演。

  兩人大多是聊聊天,下下棋,相處模式,似乎向著正常的軌跡發展。

  宋汐發現,這廝的棋藝還真不錯,他認真下棋的樣子,比起咄咄逼人,要好看多了。這樣子讓她想起了安安,他學射擊的時候,也是這樣專心致志。

  宋汐的棋藝不說比他高多少,勝在出奇制勝,他的棋藝已到了瓶頸,得她的點撥,可以得到不小的提升。

  要作平時,宋汐才不會教他來打自己的臉<="l">。

  此刻,看著他柔美的側臉,心中一軟,便傾囊相授了。

  她的手臂橫過大半個棋盤,捏起他方才落下的棋子,下在另一個地方,語氣褪去了平素的玩世不恭,變得溫和平靜,“這一子若是下在這里,我就輸了……”

  安笙抬頭,凝注著他,美麗的眼睛像是籠了一層霧。

  目光像是看她,又似看向很遠的地方。

  宋汐心里一沉,這是第幾次了,總感覺他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人。

  這種被當做替身的感覺是不爽,但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是半斤八兩。

  宋汐將棋子回籠,淡淡道:“我們再來一遍吧!”

  “嗯。”他垂下眸子,淡淡應了一句。

  宋汐終于忍不住開口,“我和那個人很像?”

  安笙詫異地抬眸,眼神有些犀利。

  宋汐摸了摸鼻子,別開眼道:“你不止一次透過我看他了。”

  要是從前,她定然不敢這么說話,唯恐激怒了他。如今,因著他的真心,她也拿出了相應的誠意,不像對付敵人一樣與他虛以委蛇。

  安笙似有些興致缺缺,一推棋盤道:“我們喝酒吧!”

  “喝酒?”宋汐直覺不是個好主意,但安笙很堅持,且他又露出那副為情所苦的苦逼模樣,鑒于自己是勾起他傷心事的罪魁禍首,宋汐便無奈地點了頭。

  心道,大不了少喝一點。

  安笙遂喚來蓮音,命他去酒窖里取兩壇好酒。

  蓮音領命而去,不多時,便拎了兩壇酒進來,身后還跟著融闐,手里端著置了杯盞的托盤。

  兩人將東西放下,安笙命令道:“你們去院外候著,沒朕的命令,不許進來。”

  兩人領命而去,宋汐發現,在安笙面前,一向對她不假辭色的蓮音倒是規矩得很。

  宋汐也注意到,安笙只是讓他們守在院外,并不是叫他們離去。他對自己的看管并未松懈,此舉與其說是對她的信任,更像是對自家防守的自信。

  他不怕她在殿內對他做些什么,就算她做了什么,也是插翅難飛。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我們一醉方休。”安笙抬手為兩人各自斟了一杯酒,語氣柔和了不少。

  宋汐沒打算真醉,卻沒有多說什么,見對方已舉起酒杯,也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酒桌上碰杯大多是虛碰,正如宴席間,彼此距離相隔甚遠,舉杯遙遙一碰,意思到了即可。樣子既好看,對于不太熟悉的陌生人,也恰到好處。

  她正是這樣做的,正要收回手,他卻冷不丁地越過界限,強行碰了一下她的酒杯。

  震得她杯中的酒水都溢出好幾滴,宋汐正不解,安笙卻沖她一笑,“今天我放下架子,你也莫要跟我玩這些虛的,我已讓你搬出了暗室,你也該對我卸下防備<="r">。”

  不再稱“朕”,而是說“我”,言談隨意,可見是真的放下了架子。

  不等宋汐開口,安笙又道:“我說要與你做朋友是認真的,我說對你一見如故,再見相惜,也是真的,有時候我也覺得奇怪,為什么我說真話的時候沒人信,我說假話的時候,大家卻當了真。人處在一定位置,不是話少了,而是找不到可以說的人了。”

  這番話說的自嘲,卻也勾起了她的共鳴,一樣是身居高位的人,他說的這些,她深有體會。

  不多說,她將酒杯往前一送,鄭重道:“來,喝酒!”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見她總算露出了真性情,安笙便笑了,將酒杯舉到唇邊,一飲而盡。

  辛辣的滋味在喉間蔓延,安笙神情一頓,隨即干咳了幾聲,咳得臉都紅了。

  “怎么了?”宋汐忙站起身來,越過他,來到他的身后,一邊拍著他的背,道:“不會喝酒還牛飲!”

  話雖責備,語氣卻關切。

  安笙聽了,心情莫名變好,側頭瞧她一眼,忽然從榻上下來,一屁股坐在階上。

  見宋汐望住他發愣,他干脆也將她扯了下來,兩人并排坐在木階上,他笑道:“既是朋友,便不要隔著桌子喝了!”說罷,傾身從小桌上拿過酒壺,另一只手勾過酒壇,擲進宋汐懷里,頗為豪氣道:“小杯喝什么酒,我就用酒壺喝,我看你酒量不錯,就著壇子喝吧!”

  宋汐看他一臉緋紅,不知道他是咳嗽所致,還是真喝高了,說出的話,怎么這么像醉話?

  不過,有件事可以肯定,他的酒量一定不怎么樣。

  這么一想,宋汐心中安了大半,她一個清醒的,還怕對付不了一只醉鬼?

  舉起酒壇,跟他的白玉酒壺一碰,頗為縱容道:“來吧來吧!”

  安笙呵呵笑了,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嗓音軟媚而粘膩,“我就喜歡你對我這么說話!”

  宋汐不明白他是喜歡她并排坐著跟他說話,還是舉杯跟他說話,還是對他言聽計從。

  事實上,他看起來真的有些醉了,尤其是,對著壺嘴又喝了一口酒的時候。

  他可能不經常喝酒,喝的猛了,還是會咳嗽,她則有一下,沒一下地給他拍背順氣。

  這時候的他,意外順從,眼睛里濕漉漉的,像一只乞憐的小狗。

  宋汐意外被萌到了,再一次拍背時,觸摸到他如絲的發絲,便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嗓音輕的像是自語,“其實,你正常的時候,性子還挺討喜的。”

  他歪著頭,反應似有些遲鈍,半響,才啞著聲音道:“正常?”

  宋汐搬正他的臉,仔細端詳著他,“就是這樣,不要陰陽怪氣,成天想著算計人<="r">。”

  安笙便“咯咯”地笑,笑的像個得了糖的小孩子。

  宋汐板著臉道:“你笑什么,你如果還是那樣,我可不愿意和你做朋友的。”

  安笙忽然停住笑,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神清明得又不像喝醉了,“我這樣,你就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宋汐無法給出承諾,只得疑惑地開口,“你為什么非得要和我做朋友?”

  她想她大抵也有些醉了,他幾乎喝干了酒壺,而她幾乎喝干了一壇酒。

  這也許是陳年老窖,性烈得很。

  不然,她不會問出這樣的蠢話,這樣毫不設防,將最真實的姿態展現在他的面前。

  有一點,她不愿承認的是,她在這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甚至算不上朋友的男人面前,居然想要釋放自己。

  前世那個,被苦苦壓制的帶著滿身遺憾的自己。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過去。

  悠久的回憶一點點縈繞上她,甜蜜又煎熬。

  這個時代,除安笙外,沒有人能給她這樣的感受。

  安笙對她,竟是特別的。

  安笙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纖細美麗如女子,從前她只看出了自戀,如今,卻覺得他是在自憐,“為什么,也許是寂寞吧!”

  她挑眉,故作訝異,“堂堂武安陛下,傾國傾城,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還會寂寞嗎?”

  安笙是個充滿秘密的人,此時此刻,她竟從心底想去了解這個人。

  他也笑,笑的眼睛里都出了淚花,而后用一只手抵住她的胸口,最接近心臟的位置。

  望住她,一字字道:“不是每個人,都能與你進行心與心的對話,明白嗎?”

  被他指住的地方像是燃了一團火,緊閉的心門被開了鎖般,前所未有的觸動。

  她定定地望住他,好似在說,我明白。

  他忽然說道:“我們來扮吧!”

  宋汐明白,他又想玩角色扮演了,喝醉的人,說風就是雨啊!不過他清醒的時候也沒好到哪里去。

  她無奈地開口,“今天你沒帶道具。”

  他眼珠一轉,似在思考,半響道:“那好辦,我們扮演君臣。”

  宋汐瞅瞅兩人,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白底繡龍的衣服,應當屬帝王常服,自己一身綾羅,君臣,還真像那么回事。

  宋汐遂道:“怎么演?”

  他眼睛一亮,似泛著賊光,“君臣禁戀!”

  宋汐無語凝噎,這廝口味真是越來越重了啊<="r">!總比*強啊!

  想到此,她點點頭,道:“好吧!”

  安笙坐在原地,等著她動作。

  宋汐將酒壇擱至一旁,喝了點酒,她膽子大了,也放得開些了,來到他身前,單膝跪地道:“臣拜見陛下!”

  一雙手將她扶了起來,“愛情平身!”

  抬眸,正對上一雙泛著水光的眸子,似蘊含了千言萬語,“愛卿,你可知,朕其實對你——”

  “陛下!”她打斷他,神情理智而壓抑,帶著一絲不可查的痛苦,“萬萬不可。”

  “為什么?”他痛苦地低喃。

  “因為,君與臣……不能亂了綱常,陛下貴為一國之君,也不能授人以柄,留下一生污跡。”

  他搖搖頭,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你只說你心里有沒有我?”

  宋汐被看得心中一跳,心道,這演技,能競爭奧斯卡獎啊!

  瞧這痛苦煎熬的小眼神,自己竟不忍心拒絕他。

  見她點頭,安笙眼睛一亮,像是收獲了全世界,嗓音陡然拔高,“既然你心里也有朕,那么,朕命令你,和朕在一起,朕是君,你是臣,你不能不聽朕的話。”

  宋汐真的嚇了一跳,暗道,天,要不要這么認真,尼瑪老子都快演不下去了,從來沒想到,和安笙演感情戲這么煎熬,不是不好,而是,會讓她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有那么一瞬間,她簡直以為,安笙深愛的那個人,就是她了。

  她拒絕不了,也無法拒絕,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我的陛下啊,臣不怕粉身碎骨,卻不愿您為此背負千古罵名。”

  他反扣住她的手,輕輕摩挲,“朕不在乎,朕只要你!”他忽然傾身,距離近的幾乎就要碰到她的唇,深邃的眼睛像是一個無底的漩渦,要將人吸進去,“為了你,顛覆天下又何妨!”

  他呼出的氣息噴在她的肌膚上,引起她一陣戰栗,宋汐心中一顫,反應過來,猛地往后倒去。

  卻忘了身后根本無支撐,這么一退,倒是倒在了地上。

  安笙卻似突然出戲,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哈哈”笑出聲來。

  宋汐悶聲從地上爬起,一屁股坐在他身邊。

  心道,方才差點擦槍走火,還好懸崖勒馬,要真親了他,今日這事能不能善了。

  他笑夠了,將頭輕輕擱在她的肩膀上,微微閉上眼睛,不勝酒力似的,語氣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我們都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也許安笙是真的所托非人,但宋汐,并不覺得淳兒是錯愛。

  他還欠她一個解釋,她也不是輕言放棄的人。

  她只有保持沉默,安笙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我讓你恢復武功,你不要逃好么?”

  語氣隱隱帶著似祈求,宋汐無法騙他,只得說道:“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r">。”

  “有什么事情,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宋汐沉默,有的事,他幫不了,例如淳兒,例如宸宸。

  安笙長長吐出一口氣,語氣輕若呢喃,像是撒嬌一般地說道:“那你多陪陪我吧!”

  宋汐微微垂下眼眸,良久,輕輕吐出一個“好”字。

  半響,沒聽到他回答,側頭一看,原是睡著了。

  他睡著的樣子比醒時可愛多了,安靜得像個天使。

  宋汐微微低頭,下巴幾乎蹭到他的額頭。

  他臉紅的不像話,唇邊還沾著水漬,睫毛微微濕潤,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哭過了,真像只小綿羊。

  宋汐看了一會兒,有些入迷,直到他一聲無意識地囈語。

  “宋汐……”

  她猛然驚醒,拉開了一些距離。望著他輕蹙的眉頭,搖頭失笑。

  原來,我出現在你的夢中么!

  我以為,你夢見的會是你的意中人呢!

  也許,你是在真的拿我當朋友吧!

  安笙醉了,她的心放下來,拎起壇子,喝了一大口酒。

  借酒澆愁愁更愁,哄睡了他,反倒勾起了她的愁緒。

  他為情所困,她又何嘗不是,陷入與淳兒、宸宸的三角戀中,無法自拔。

  對了,還有阿尋,她那日不辭而別,依他的性子,定不會來找她的吧!

  這斷情,就這么斷了?

  為何她心里有點發堵!

  酒一口口灌入肚腹,*的滋味一點點溫暖著她的心。

  她徹底地,醉了。

  迷迷糊糊,像是陷入一個夢境。

  腳下的地板變成了柔軟的床墊,昏暗的燈光透著曖昧。

  一具熟悉的身體纏上了她,她睜眼,對上一雙清冽如山泉般的眸子,濕漉漉,小鹿一般,卻又透著一股勾人的魅惑。

  她伸出手,輕撫上這雙眼睛,“安安……”

  ------題外話------

  酒后那個啥,你們懂得。

  兩人都不自覺地被對方吸引,卻又都相見不識。

  真要滾了,還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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