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鞭笞
本以為寧璟請了乳娘,宋汐就能喘口氣,誰知不到半日寧璟就一臉為難地找上了自己。
宋汐覺得奇怪,打趣道:“還有事能難倒寧大神醫呀!”
往常,寧璟都能不動聲色地反將一軍,今日卻糾結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孩子吃幾口就不肯吃了,按理說,孩子應該不會餓著自己,難不成是生了什么病?”
她這么一說,宋汐也急了,忙不迭跑出去看孩子。
孩子看起來倒是沒什么大礙,就是不如平時精神,連最愛鬧騰的堯兒都是一副沒什么力氣的樣子。
她雖然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是個半吊子,也沒有人教,遇到問題只會比他這個大夫更迷茫,“這可怎么是好。”
這時,寧璟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這就著人問問,你別擔心。”
宋汐還來不及說什么,寧璟已經走出去了。
這時,堯兒又哭了,宋汐聽他哭聲都不如往常響亮,心里疼惜,不由得將他抱在懷里,拿手指逗他,“好啦好啦,堯兒不哭啊,你干爹去想辦法了,很快就好了啊!”
小孩子就是這點不好,難受了也說不出來,全靠大人猜。
很快,她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那就是堯兒抓住她的手指往嘴里塞,還不住地"yunxi",這模樣分明就是餓了嘛,為什么又不肯吃奶呢!
宋汐猶豫了一下,解開衣裳給他喂奶,本來還擔心他不肯吃,沒想到小家伙吭哧吭哧吃的正香。
宋汐一顆心落到實處,很快又糾結地皺起眉頭。
小家伙顯然是餓過頭了,咬得她那叫一個疼。
天知道,她真的很討厭喂奶!
寧璟回來的時候,宋汐正在哺乳。
往常寧璟都會先敲門,碧兒也會提前通報一聲,今日興許是有急事,一時忘了規矩,碧兒張羅午飯去了,竟讓他就這么大刺刺地闖了進來。
“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的聲音明顯帶著興奮,腳程也絲毫不比他的聲音遜色,話音未落,他的人也繞過屏風,踏入了里間。
宋汐聽到他的聲音,抬眼正對上寧璟驚愕的臉龐,不由得一呆。
明知道這個時候最好別開視線,寧璟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珠子,好似有什么牽引著一般,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胸前。
小家伙還在吃奶,蠕動著嘴唇,啃得十分賣力,“吧唧吧唧”的"yunxi"聲在寂靜的室內分外明顯。
這本該是十分溫馨的場景,卻因他的闖入而顯得曖昧十足。
寧璟忽然覺得有些口干,喉頭微微地動了動,眼底掠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他第一次如此清楚地看宋汐的身體,山洞那一夜,雖說什么都做過了,但是黑燈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
半月前接生,就更不用說了,他只將自己當成一個醫者,為著她的安全,取得她的信任,他半點不敢分心,自然也不敢有半分邪念。否則,便換不來宋汐如今的坦然。
如今,才曉得一個女人的身體竟是如此迷人。
他天生涼薄,讓他興起欲念實在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他并不覺得害臊,那些禮義廉恥,在他看來,真是沒什么約束力,只是要顧忌落人口實罷了。
眼下他也不是故意偷看,多看一眼怎么了。
就怕她接受不了,回頭與他鬧別扭,這個女人,總想與他撇清關系,卻哪有這么容易。
他想了這么多,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反應過來,宋汐就想攏起衣襟,無奈小家伙吃的正開心,感覺到有東西擋住自己,胖胖的手臂在她懷里不斷搗鼓,反而將她的衣服扯得更開了。
宋汐一時手忙腳亂,額上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一時也沒顧得上寧璟。
寧璟卻主動別開了眼,雖然很感興趣,也不能操之過急不是,嘴角挑起興味的弧度,轉身就往外走,“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嗓音十足地抱歉,如果忽視了他嘴角的笑意的話。
眼看著寧璟走出里間,宋汐看一眼懷中搗亂的小家伙,簡直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過了接生那茬兒,就發生了這樣的事,真是太特么尷尬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家伙吃飽了,在她懷里砸吧砸吧嘴巴,滿足地打起了瞌睡。
宋汐氣悶地捏了捏他的臉頰,整理好走出里間,就見寧璟坐在榻上,悠然地品著茶,宋汐停住了腳步,驚訝道:“你怎么還在這兒?”
寧璟放下茶杯,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有事找你。”
宋汐疑惑地皺眉,發生這種尷尬的事情,他不是該避一下嫌嗎?可這個人怎么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看他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宋汐倒也沒那么膈應了,將孩子放回嬰兒床,見融融還在睡,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來,便也走到他對面坐下,沒好氣地問道:“什么事這么急?”
知道她在生悶氣,寧璟卻一點也不在意,臉上笑的越發溫和俊雅,眼中更是熠熠生輝,“我知道小家伙為什么不肯吃乳娘的奶了,小孩的嗅覺、味覺都比較敏感,他們只認你的,又或許是你的口感較好,別人的他們不喜歡吃,相信你也知道了吧!”
一喂就知道了,宋汐認命地點頭,“看來,這事只有親力親為了。”
心下卻怪異,一個大男人和她討論喂奶,口感什么的,真的沒問題嗎?還有他之前撞破自己……
可是見他神色如常,宛如說的是家常便飯,自己疑神疑鬼的,反而顯得小題大做了,宋汐強壓下心底的怪異感。
一想到他都替自己接生了,似乎,別的事情也就沒那么難以接受了,也許,寧璟真的把這當做是學術研究也不一定。
她卻不知道,除了寧璟,很少有男人會替一個女人接生,甚至討論這種隱秘的話題,還有那曖昧的一幕。
哺乳是逃不掉了,但是宋汐還是想偶爾睡個好覺,夜里便和碧兒兩個輪流守孩子。
輪到碧兒的時候,夜里小家伙要是餓了,就將早準備好的奶水喂給他喝,這樣她起碼能睡到大天亮。
輪到自己的時候,宋汐覺得很難熬。
除了夜里要起來喂奶,堯兒天生好動,睡覺也很不老實,喜歡蹭來蹭去。
往往宋汐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有什么東西動來動去,她知道是孩子,習慣性拍拍孩子的肩,含糊地哄兩聲,企圖讓小家伙安靜下來。
堯兒這混世小魔王又豈是那么好哄的,繼續蹭蹭蹭。
宋汐就不明白了,不管他爹是淳兒還是宸宸,兩個都是沉靜的性子,怎么會生出這么只孫猴子。
宋汐被蹭醒了,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聽得“啪”得一聲脆響,接著是“哇哇”地哭聲。
這一幕,也不新鮮了。
宋汐猛地睜眼,就見堯兒嫩嫩的臉頰上多了一塊明顯的紅印子,融融的胳臂兒還擱在他的肩上。
而始作俑者,卻睡得正香。
融融喜歡清凈,如若有人破壞了他的清凈,奈何不了也就罷了,罪魁禍害就在身邊,他幾乎本能地出手教訓。
才半個月而已,堯兒的臉蛋就遭遇了五次襲擊,這還是看得見的,這要是拍在別的地方,有衣服擋著,那是不露痕跡的。好歹小孩子下手不重,堯兒又慣是一驚一乍。
堯兒遭受了攻擊,只會越哭越響亮。
不過,每當他一哭,她就會立即來哄就是了,而堯兒,很喜歡別人哄他。
宋汐將啼哭不止的堯兒抱在懷里,輕聲細語地哄著,“堯兒乖,打疼了吧,弟弟不是故意的,不哭不哭啊!娘給你吹吹,不疼了!”
不管孩子再調皮,再磨人,她總舍不得冷臉呵斥,也不覺得厭煩,這就是母愛的神奇之處吧!
這時,碧兒也被吵起來了,隔著簾子在外面問道:“夫人,發生什么事了?”
宋汐頭也不抬道:“沒事兒,你睡去吧,這里有我呢!”
哄了好一會兒,堯兒總算是不哭了,擠著眼直“哼哼”。
宋汐在他臉上“啵”了一下,堯兒就咯咯地笑,宋汐也跟著笑了,眼角的余光瞥到融融。
卻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了,正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她看,宋汐愛極了他這雙眼睛,烏溜溜的,那么純凈透徹,像極了淳兒。
她將堯兒放再一邊,抬起胳臂兒抱起融融,也在他嫩嫩的臉頰上親了一記,“娘親也疼你,不能顧此失彼了。”
融融烏黑的大眼睛眨巴了一下,直愣愣地望著她,不哭也不笑。
宋汐與他大眼對小眼,半響敗下陣來,抬起手輕輕捏了下他的臉頰,“你這小子,怎么一點表情都沒有,你爹小時候據說也是很可愛的。”
不哭也不鬧,這性子,可別長大了也跟淳兒一樣,是個悶葫蘆。
“哇”得一聲,堯兒又哭開了。
宋汐還不習慣抱兩個孩子,只得把融融放下來,改抱堯兒。
堯兒一到她懷里,立馬就不哭了,宋汐用手指逗他,他還抱著宋汐的手指咯咯笑。
宋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一點他的鼻尖道:“真是個小人精,吃弟弟的醋啦,你可是哥哥,要謙讓大度知道不。”宋汐看向融融,那孩子還在看他,烏溜溜的大眼睛像兩顆墨葡萄,純真又美好。
宋汐用手指頭搓搓堯兒嫩白的小臉,嗔道:“你瞧瞧弟弟,多懂事。”
忽然,宋汐微微皺眉,覺得褥子好像有點濕濕的,掀開被子一看,褥子上一片深色水漬,再扒開堯兒的褲子,果然是尿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亂翻把尿布弄歪了,居然有一部分漏到褥子上了,一想到自己一晚睡在尿上,宋汐整個人都不好了。
頭皮一痛,卻是堯兒扯著她垂下的一縷發玩的不亦樂乎,嘴里不時發出清脆的笑聲。
宋汐輕輕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沒好氣道:“還笑,尿床了知不知道,小壞蛋!”
明明是雙胞胎,兩人的秉性卻完全不同。
就說尿尿吧!融融一晚上只尿一次,還是趁著堯兒折騰的時候一起解決,早上起來尿一大泡,一晚上也就這么過去了。他甚至很少尿在尿布上,真不知道這么一個小家伙,是如何控制自己的。這孩子一鬧,不是餓了就是要尿了,而且很有規律,乖巧得讓人驚喜。
堯兒一晚上卻要尿好幾次,而且墊了尿布都能尿到褥子上,這差別也太大了。
她不得不把碧兒叫起來換床單,宋汐一邊給堯兒換尿布,一邊磨牙,琢磨著搞個隔尿墊什么的,她可不想隔三差五地就睡在尿上。
……
青州城外,昭軍營帳,一處囚牢帳篷里。
一個青年男子被綁在十字木架上,眉目俊雅,神清骨秀,正是風宸,此時臉色微沉,定定地望著他對面的男人。
他的對面,一個瘦削的錦袍男子負手而立,此人身軀消瘦,臉頰凹陷,眼底有著深深的青黑,眼尾笑紋凸顯,兩鬢也染了霜雪色。種種跡象表明他已不再年輕,勝在輪廓深刻,隱約可見年輕時的俊朗。舉族投足間貴氣天成,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此人卻是厲昭。
厲昭望住風宸,眼神如鷹隼般銳利,也不說話,只那雙陰毒而狡猾地眼睛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梭巡,像是要將人看穿了。
風宸默默與他對峙,敵不動,我不動。
事到如今,他已別無所求,除了——
最終還是厲昭玩味地開了口,“我真是做夢都想將你捏在手里,如今夢想成真,你說,我要怎么處置你呢?”
“只要太上皇答應過我不為難青州的百姓,風宸任憑處置,君無戲言。”
最后一句,一語雙關。
他們都是一國之君,他已拿出了誠意,人都在他手中,厲昭若還出爾反爾,著實太落下乘。
他踏入昭營,入囚牢之前,便見過厲昭。
那時,他要求以一己之身換青州安寧,厲昭并沒立即應承,而是命人端上一杯融了化功散的茶水,陰森森地說道:“喝了他,你才有資格跟孤談條件。”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風宸卻沒有選擇,他只有一堵。
而后,厲昭命人將他下入囚牢。
厲昭大笑,卻難掩周身陰郁之氣,眼神更是森然如厲鬼,“放心,孤要抓得你和宋汐。青州已是囊中之物,又何必趕盡殺絕。”
聞言,風宸暗自松了口氣。
厲昭見不得他好過,不由得出言諷刺道:“你們不是很要好么,如今你自投羅網,她卻不見人影,難不成是拋棄你獨自跑了?”
這話說的有些幸災樂禍,他樂意見這兩人勞燕分飛,憑什么這對奸夫淫婦就能雙宿雙棲,他的兒子就要備受傷害呢!
風宸卻連眼睛也沒眨一下,微闔雙目,一臉平靜。
厲昭看他不為所動,反而似得償所愿的樣子,不由得收住笑容,蹙眉凝思,突然,似想到了什么,臉色驟變,氣呼呼道:“你倒是護她緊得緊。”
風宸不答,只拿話當耳邊風。
目的達到,也該是厲昭出氣的時候了。
厲昭看得惱怒,上前幾步,抓住他的衣領,強迫他直視自己,逼問道:“說,宋汐在哪里?是不是她藏了孤的兒子。”
風宸終是抬了眼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這半年來,昭軍的兵馬幾乎踏遍了我青州土地,厲淳在哪里,太上皇不是應該最清楚嗎?我從未見過厲淳,也不知宋汐去了何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罷,闔上雙目,不再言語。
厲昭像是踩了尾巴的貓,簡直要目次欲裂,大聲吼道:“胡說八道,孤的淳兒沒有死,沒有死,一定是你們把他藏起來了,把他藏起來了。”
風宸從未踏出青州城,自言未見厲淳,暗指厲淳可能不在青州城內。
厲昭幾乎命人搜遍了除城內以外的青州地界,若真有厲淳的消息,也只會是厲昭獲得。
如今厲昭對他興師問罪,更像是栽贓家伙,仰或是自欺欺人。
厲昭確實有厲淳的消息,就是崖底發現的那件血衣。
那件血衣,那件血衣。
下屬第一次呈上來時,厲昭當場氣暈了過去。
往后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夢到厲淳滿身是血地從崖底爬上來,對他說“好冷好痛”。
厲昭每每從噩夢中驚醒,都忍不住心痛落淚。
一面,他意識到厲淳只怕已遭不測,如夢中那般慘死了,另一面,他又萬分不愿接受這個事實,自欺欺人地認為是宋汐藏匿了厲淳,沒準就在那青州城里。
明明這個說法漏洞百出,他卻固執地不愿去戳破。
他一日日地這么告訴自己,他要把他找出來。
時間一長,他竟真的開始相信了,慢慢地,也不再做噩夢。
他是這么著急地想解救他的孩子,所以拼命地攻打青州。
厲淳的“死”,是厲昭的逆鱗。
如今,風宸殘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無異于再次將他置于絕望的境地,他如何能不怒。
狂怒之下的厲昭粗暴地扯著風宸的衣襟,窒息感讓風宸微微皺了皺眉,平靜的眼神落在厲昭盛怒的臉上,微帶憐憫。
他不過是提了一下厲淳不在城內,他卻如此失控,眼中的瘋狂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能有的狀態。
這個時候的厲昭,已經半瘋半癲了。
厲昭看懂了他的憐憫,勒住他的手微微一僵,理智慢慢回籠,很快,便扭曲了整張臉,怒氣更如火山一樣爆發了。
他恨極了風宸這樣的表情,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憐憫?
他一個階下囚有什么資格憐憫?
他倏然放開了風宸,快速退后幾步,手往虛空一伸,面無表情道:“張德,拿鞭來!”
聞言,張德暗自心驚,卻還是利索地從刑架上取了長鞭,恭敬地遞到厲昭手里。
厲昭極少親自用刑,如今,只怕是被氣昏了頭了。
可風宸說的分明是事實,只是厲昭不能接受,便遷怒于風宸。
厲昭將鞭柄握在手里,得意又殘忍地冷笑,“孤倒要看看,你骨頭有多硬。”
話音未落,凌厲的長鞭已如毒蛇一般飛竄出去。
“啪”得一聲脆響,這一鞭不偏不倚正好抽在風宸的臉上,那張潔白的臉頰立即多了一道刺目的傷痕,皮肉微微翻卷,血色從皮下慢慢地滲透上來,猶如一塊上好的薄胎白瓷被粗暴地砸出一道丑陋的豁口。
張德暗暗吸了口氣,想起風宸來此的原由,心里無端端有些可惜。
厲昭卻看著他臉上的鞭痕笑了,“長得也不如何,怎就能搶了我兒的女人。”
他雖然不喜歡宋汐,卻不能容忍她與別人在一起,傷了厲淳的心不說,反而搞得厲淳不如風宸一樣。
他自己的眼中,兒子自然是最好的,怎么能容忍別人騎在厲淳的頭上作威作福。
這口氣,想必淳兒也憋得久了,今天他就替兒子出了。
風宸除了腦袋因慣性一歪,一點聲息也無,好像這一鞭子不是打在他的皮肉上,而是抽在棉花上,他抬頭直視厲昭,堅毅沉靜的眼眸昭示著這是一個怎樣不屈的靈魂,隱隱透出一股從氣度,反而淡化了那道傷痕的丑陋,顯出幾分動人的凄艷之美。
厲昭最想撕破平靜的面具,此刻不達目的,不由得惱羞成怒。
他的淳兒就不會這樣獻媚示弱,就是這個樣子,入了那女人的眼么!
他先入為主,看風宸不爽,只覺得他做什么都是錯的。
一旁的張德,卻忍不住為風宸默默拘一把同情的眼淚。
此事只怕難以善了,誰叫他成了主子的眼中釘。
果然,厲昭氣極,又發狠地在風宸身上又抽了十幾鞭,直到力氣用盡,才停住扶著張德喘粗氣。
別看厲昭年紀大了,力氣可不小,每一鞭都往死里抽,這揮鞭的都累了,何況這承受的呢!
風宸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他的衣裳破了好多道口子,隱隱透出血色,有一鞭更是直接抽在他的頸上的皮膚上,鮮血順著傷口倒流,就像是雪地里淌著的紅河。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眉頭緊緊蹙起,額邊的碎發汗濕了,緊緊貼著皮膚,整個人就像一朵盛開到極致的花朵顯出不可逆轉的頹勢,仿佛要不了多久,就會枯萎死去。
只是,他再怎樣難受,也沒有哼過一聲,咬牙將所有的痛處都吞回了肚子里,這是他的傲氣和尊嚴。
厲昭見他還在逞強,上下看了他一眼,惡狠狠道:“還真是把硬骨頭,不過,你也別得意,別以為你什么都不說,孤就不能拿你怎么辦。她若不顧你的死活,那你也沒什么用處,她若顧你的死活,孤就等著他來自投羅網。”說罷,像是多看一眼都嫌污似的,扔下鞭子,快速往出口走去,張德快速跟上。
臨出門前,側頭吩咐守衛道:“日后,每日十鞭伺候,只要留著口氣,孤倒要看看是他的骨頭硬,還是孤的鞭子硬!”
風宸抬起濕漉漉的臉頰,虛弱地勾了勾嘴角。
若只是這樣的程度,他倒也不虧,左右青州無恙,她也,無恙……
------題外話------
這兩章斷斷續續地虐宸宸了,未免一下子虐的太過,你們接受不了,我把女主和宸宸的情節穿插著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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