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和好如初
<=""></> 不久前還口口聲聲讓她去死,如今還不是乖乖地伏在她的背上。
安安,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到底是,真心愛著她的吧!
……
回來的時候,蓮音早等在院子里,見宋汐來了,不由得雙手抱膝,皮笑肉不笑道:“回得挺早的嘛!”
這話說的好像知道她會把人哄回來似的,這個蓮音,不簡單呢!鑒于他不久前伸出援手,宋汐并未計較他的無禮,反而沖他禮貌地點了點頭。
蓮音見她一臉謙遜,一雙眼睛靜若深潭,怎么也激不起波瀾似的,頓覺沒勁,收起了故作的尖刻。視線落到她背上的安笙,見他睡得香甜,眼色便柔和下來,嘆息道:“陛下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宋汐心中一動,微微皺眉,“他一貫睡不好么?”
蓮音沉下臉,定定地看住她,意有所指道:“自從你離開武安,陛下就食不安寢,這段日子,為了趕路,更是晝夜奔波,沒睡過一個好覺。”
宋汐想起他眼底怎么掩不住的青黑,在她背上說睡就睡,想來是累極,不由得眼神一暗<="l">。
想來,他的不辭而別,對他造成很大的困擾。尤其是,認出她的身份后。
也許是顧忌安笙,蓮音沒有緊咬住她不放,反而打開旁的一間房屋,“原來的屋子東西摔得到處都是,要明早才能收拾,暫時不能住人,你與陛下就住這間吧!”
宋汐背著安笙進去,發現這間屋子雖不如先前那間繁華,卻也干凈整潔,一應齊全。
床上鋪著嶄新干凈的錦被,看著就很舒適,宋汐不由得暗暗佩服蓮音的細心,怪不得這人能成為安安的親信,辦事真得力。若換了自己,也必視為左臂右膀。
“請您好好照顧陛下!”這一句,蓮音說的分外恭敬,甚至對宋汐用了敬語。
對于安笙,他真是十足貼心,萬分忠誠,事事以安笙為先。
若換了陸慎言,不從中作梗就不錯了,哪會如此放任她與淳兒單獨相處。
撇去兩人的矛盾,宋汐挺欣賞蓮音,甚至很慶幸,安笙身邊能有這么一個人才。
蓮音離去時,體貼地替兩人關上了門。
安笙身上的衣裳沾滿了泥灰,有幾處還劃破了,想起他愛干凈,宋汐干脆將臟衣裳脫下扔了。
也不知是否蓮音早有準備,衣架上掛著一套干凈的衣裳,顏色款式都與安笙之前穿的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宋汐便毫不猶豫地拿過,替他換了。
整個過程,安笙安靜乖巧得像是任人擺布的精致玩偶。
可一旦她要離開,他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你去哪里?”
宋汐看他明明困極,還死睜著眼,頗有些草木皆兵,不由得心中一軟,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你受傷了,我去拿藥箱,乖乖睡,我不會離開你。”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抵不住睡意,又似乎是相信她了,遂放開了她的手,緩緩閉上了眼睛。
宋汐走出房門,發現蓮音就站在門外,見她出來,不由得挑起一縷淺笑,將手中的藥箱往前遞,淡淡道:“拿去。”
宋汐接過藥箱,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吶吶稱奇。
怪不得安安叫他小棉襖了,果真體貼周到。
回到屋中,安安閉著眼睛躺得好好的。
宋汐也不知他是真睡著了,還是在閉目養神,輕手輕腳地褪去他染血的羅襪,發現他白皙的腳踝滲出絲絲鮮血,腳底板更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宋汐倒吸一口涼氣,看他在睡夢中還緊蹙著眉頭,不由得微微嘆息。
平時多精明的人啊,怒氣一來,鞋也不穿就往外跑,真是只磨人的小妖精!
還好瓷器碎片大,他又穿著襪子,只是割破了腳板,碎片并未嵌入肉里,不難處理。
打開藥箱,才發現里面的器具比她想的要豐富得多,不但有酒精,還有鑷子手術刀等物<="r">。
她吃驚過后,便坦然了,這東西,除了她,也就只有安安能造得出來了。
眼下正好用得著,宋汐小心地替他清理了傷口,消毒后,上藥包扎。
這個過程中,安笙一直皺著眉頭,似睡得不安穩,偶爾疼了,還會哼唧一兩聲。
宋汐就會放緩動作,盡量減緩他的疼痛。
處理好腳上的傷口,宋汐又掰開他的手掌。
掌心的情況不容樂觀,不但有泥,更有碎石扎進肉里,宋汐頻頻皺眉,還是認命地給他處理起來。
待用鑷子給他挑刺時,安笙猛地抖了一下。
宋汐抬眼,就對上了一雙烏黑的雙目,正定定地看著她。
這雙眼,清澈純潔,專注深情,亦如當初。
宋汐剎那覺得自己的心與他貼近了許多,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弄疼你了?”
安笙點點頭,長睫毛顫呀顫,也許不是那么疼,但他就是想這么說。
亦如從前,他一喊疼,她就會對他特別溫柔,像是呵護一件絕世珍寶。
他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喜歡裝病來博取大人的關注,她明明知道,卻樂意縱容。
宋汐在他的傷口上輕輕吹了一口氣,輕聲哄著,“乖,一下子就好了,忍忍啊!”
這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他是個易碎的瓷娃娃,誘哄的語氣,又似將他當做了一個天真的小孩。
安笙覺得很受用,他就是喜歡她寵著他。
他認識她的時候,未滿十八,她大他八歲。
豐富的經歷造就她超凡沉穩的個性,不但深深地吸引著他,更足以引導涉世不深的他。
盡管他如今已經活成了“千年老妖”,于人情世故十分通透,在她面前,始終保持著任性天真的一面。
他什么都懂,卻裝作什么都不懂。
不懂,有不懂得好處,懂了,就沒有這諸多的樂趣。
他喜歡過去的相處模式,他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寶。
包扎好了,宋汐不由得松了口氣。只是包扎一個不太嚴重的傷口,她竟用了十二分的耐心與專注。
忽然,額上傳來輕柔的觸感,抬頭,正對他溫柔的眼眸。
他正抬起袖子,認真地給她擦額上的細汗。
“辛苦你了!”
待聽到他那軟軟的聲音,宋汐覺得什么都值了。
不由得握住他的手道:“你不是累了嗎,早點休息吧<="r">!”說罷,將他的身體塞進被子里,替她捏好被角。
安笙任她作為,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她,“那你呢!”
宋汐倒沒想著今晚離開,也沒想著同床共枕,雖說兩人曾經是情人關系,這輩子又陰差陽錯地滾了床單。在她的潛意識里,這么多年過去,早就將他當做過去珍藏在心里。
陡然相遇,忍不住去關心呵護,始終有些膈應。
不是嫌棄他,只是有些轉換不過來,她也需要時間。
此刻,對上他執拗的眼神,宋汐又狠不下心來拒絕,尤其心中有愧,便認命地嘆了口氣,“我不走。”
安笙將身子往里一挪,掀開被子,拍了拍床榻,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喏,都給你暖好了!”
宋汐見他笑的跟只狐貍似的,又好氣又好笑,還是妥協了。
脫衣的時候,他那雙含春帶情的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著她。
他從前也是這樣大膽直白,時隔多年,宋汐卻有些不習慣了。
誰叫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太保守,心里再怎么想,目光也是含蓄。她在這里也談了兩場戀愛,風曜和厲淳,于情事上,都是很內斂的人。
安笙看她只脫了中衣就不再脫,心里有些可惜,以往,兩人睡覺都是脫光了抱在一起。
她喜歡裸睡,他原本沒有這個習慣,后來,也被她帶成了這個習慣。后來倒是覺得,兩人肌膚相貼的感覺讓人上癮。
好久沒有擁她入眠了,真的好懷念呢!
結果就是,宋汐一鉆進被窩,安笙就心急火燎地剝她的衣服。
兩人曾經比賽,誰脫對方的衣服更快,她當時玩笑式地那么一說,權當增添情趣,哪想,這貨居然專門為此練習了一個禮拜。
某一天,他以十秒的速度光榮地剝光了她的衣服,在她目瞪口呆下,勾著她的下巴,得意一笑,“小樣兒,你輸了!”
當時她只覺得他洋洋得意的模樣特可愛,直接將人撲倒,啃了!
這么多年過去,他這動作可一點沒生疏,就這么一愣神的功夫,褲子都褪到膝蓋了。
眼看就要裸奔了,宋汐慌忙按住他作亂的手,佯裝生氣道:“你干什么?”
安笙笑的無辜,柳葉般的眼眸含俏含妖,水遮霧繞,媚意蕩漾,十分引人犯罪,“以前,我們可都是裸著睡。”說到裸著睡時,他猩紅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欲引人一親芳澤似的。
他絕對是故意的!
宋汐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有些煩躁地提上褲子,“別鬧了!”
這要是擦槍走火可怎么辦,這可是青州,想到宸宸還在等她的回應,心里就有一種負罪感。
安笙一笑,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貼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熱氣,“你嗓子都啞了,不想要么?”
他的嗓音軟媚粘膩,充滿誘惑,宋汐只覺得身體仿佛被他勾起了一團小火苗,卻狠心地將它掐滅了,她伸出手,抱住他,溫聲道:“你身上還有傷,乖乖的好么,我會心疼的<="l">。”
聞言,安笙身子一僵,仰頭看著她的臉。
他眼中的媚意散去,化成碧波般的清澈,依然勾魂攝魄,似清純,又似乎妖異。
無意識的勾引,竟比之前更加勾人。
她忍不住掐了一下他腰上的嫩肉,故作兇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唇角,“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吃痛,卻大聲地笑了,頭埋入她的脖子,舔了一下她的鎖骨鉤,笑的邪氣又張揚,“看在你這么為本少爺著想的份上,今天爺就放過你,不過,我不喜歡你穿著衣服,會睡不著的。”
他仍舊自稱“本少爺”,好似他還是從前帝都里的“太子爺”。
宋汐認命地嘆了口氣,她怎么就拿這小妖精沒轍呢!
半響,一條裘褲從被子里扔了出來。
安笙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連著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笑容清甜乖巧,“這是獎勵,等我好了,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其實他的手真的沒那么嚴重,但她好像很在意似的,誰叫自己之前那么作呢!
不過,他真的特別喜歡她心疼他的樣子!
一瞬間,宋汐又仿若看見了那個十八歲的少年,天真熱情,純粹美好。
“好拉!”她忍不住將他他的頭押進頸間,拍著他的背,哄道:“睡吧!”
安笙從被子里探出頭來,嘟著嘴,一字一句道:“要叫寶貝!”
宋汐一愣,隨即笑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不帶任何*,“寶貝,睡吧!”
安笙竟真的閉上眼睛,窩在她懷里睡了,乖巧得讓人心疼。
她的目光卻不由得放遠了,突然想起,她喜歡在床上叫人寶貝,竟是從他身上開始的。
以前她跟風曜親熱的時候,這么叫時,他很反感,她就不叫了。
后來跟淳兒親熱的時候,偶爾也這么叫,但他反應沒這么驚喜,她叫的也少。
唯有這個人,明白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即你可以拿一切去呵護的人。
親愛的寶貝——安安,我失而復得的寶貝……
翌日一早,宋汐早早地醒來了。
安笙似乎累壞了,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兩人裸身擁睡,竟也沒有擦槍走火。
當然,也與宋汐引以為豪的自制力有關。
他手腳并用地纏住她的身體,生怕她跑了似的<="r">。
宋汐忍不住俯下身親了親他溫潤柔嫩的臉頰,這觸感真是棒極了。
安笙一定很注意保養,二十來歲的人了,皮膚竟似嬰兒般光滑細嫩,讓她愛不釋手。
感覺到臉頰的溫度,某人不滿地嘟囔一聲,咂咂嘴,又繼續睡去了。
宋汐只覺得他孩子氣的舉動,分外可愛。
以前,她以為他是安皇的時候,只覺得他高深莫測,喜怒無常。
如今,發現他是安安,才發現,他過去二十幾年都活的那么虛假。
眼前的,分明就是記憶中那個傲嬌任性又熱情似火的少年!
隱藏自己的真性情,不過是想保留心中那塊凈土,獨守那份純真。
宋汐就靜靜地這么看著他,心軟成了一灘水,直到他自然醒來。
四目相對,他愣了一愣,似是有些反應不過來,“我是在做夢嗎?”
宋汐接口道:“夢到什么了?”
“夢到我找到你這個混——”話未說完,安笙已覺得不對,忽然在她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見宋汐痛的齜牙咧嘴,安笙又驚又喜,“這不是夢。”
宋汐被他氣笑了,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你這腦袋都在想什么呀,居然以為是夢,是誰昨晚上跑的那么快,哭的那么慘?”
一聽她說起他的糗事,他的臉微微紅了紅,別別扭扭道:“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光看我做什么?”
看他不好意思,宋汐卻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看我的小美人睡得香甜,不忍打擾呀!”
宋汐從來是個*的高手,尤其對象是安笙,不用激活,面對他時,已然自動開啟。
一夜時間,已經足夠她找回那段遙遠的記憶。
眼前這張并不熟悉的面孔卻與記憶中那張熟悉的臉重疊了。
“油嘴滑舌的家伙!”安笙很快反應過來,忽然掀開了被子,張牙舞爪,故作兇惡狀,“看我怎么收拾你!”
待看清她的身體,整個人都愣住了。
削肩細腰,長挑身材,俊眼修眉,顧盼神飛,冰骨精髓,見之忘俗。
這真是一具年輕漂亮,卻又充滿誘惑力的女性身體。
比起時下柔弱無骨的女子,多了一份侵略性的霸道之美,正是他所迷戀的地方。
宋汐調笑道:“看夠了嗎?”
安笙臉上瞬間浮起兩團紅暈,視線卻死死黏在她身上,嘴硬道:“沒有,怎么看都看不夠。”
說話間,他爬上她的身體,挑起她的下巴,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如此良辰美景,要想不想做運動?”
宋汐愕然,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穿回了現代<="l">。
在這個時代,也只有安安會這么直白地將這事是大刺刺地說出來。
見她無動于衷,安笙偏不服氣,繼續撩撥,他偏過臉,手指卷起一縷長發,抬眸,媚眼如絲,“這么多年,人家可是為你守身如玉呢!”
宋汐一愣,雖然那晚喝多了,但明顯感覺他這具身體是個處。
雖然他以前在她身上也算身經百戰了,但初次那個啥,還是很難把握的。
這么多年過去,這個時代在她身上留下了諸多印記,他卻能始終保持如一。
能改變一個人的,只有感情。
在這漫長的二十幾年,她先后愛上了兩個男人。
而安安……
她想起武安皇帝不近女色的傳聞,眼神一黯,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在這個時代,她用別人取代了他,他卻從未忘記過她。
甚至為她,守身如玉。
安笙異常的敏銳,或者說,他太了解她,知道她每一個細微表情背后的含義,當即便陰陽怪氣道:“在這個世上,我只有你一個女人,可你,已經有過不止一個男人了!”
他憤憤不平,眼神幽怨,她只能垂眸道歉,“對不起。”
安笙沒由來的火大,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尖聲道:“你總說對不起,前世分手的時候,你也說對不起,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說對不起。每次你說對不起,你要做讓我傷心的事,我總怕你離開我,我的心,真的很痛。你明不明白,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的心,你的未來,都屬于我。”
“對--”她不能保證,給她一個完整的未來,觸及他凌厲的眼神,她忽然閉了嘴。
她閉了閉眼,深吸口氣,再睜開時,已然一派平靜,綻開一個笑臉道:“好了,寶貝,是我錯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你看,你都把我捏青了。”
安笙猛地松手,見她手臂上的淤青,不由得一怔,語氣就有些后悔,“是不是很疼?”
這其實是不久前他掐出來的,但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宋汐故意板著臉道:“疼啊!”
他伸出手,細細地揉著她的傷處,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我之前掐的。”
話是這么說,倒是順著臺階下了,沒有再糾結她的其他男人。
她就知道,這小子是狐貍變得,知道她的底線。
“下次要證明自己有沒有做夢,別掐錯地方了!”
他眨了眨眼睛,無辜道:“你知道我怕疼嘛!”
宋汐就笑,“是啊,你小子最怕疼……”似突然想到什么,宋汐的臉一下子變了,一把鉗住他的手腕,沉聲道:“安安,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她記得,她墜樓的瞬間,他的外公和哥哥都趕到了<="l">。
一個頭發花白,一臉精明,一個西裝革履,一臉冷酷。
這是他最親近的兩個人,定能護他周全。
已經有特種兵將他們團團圍住,狙擊手將再無機會。
于是,她安心赴死。
他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安笙訕訕一笑,似乎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在她的鄙視下,不得不道:“跟著你下來的嘛!”他故作輕松地開口,“哪曉得一醒來就到了這里,還莫名成了個皇子誒,要是那些穿越迷們知道從F大廈跳下來可以穿越,樓下的尸體都疊成山了吧!也有可能是那個時段碰巧,所以說,我們真是太幸運……”
也許是她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安笙說不下去了,低著頭,一言不發,雙手卻不自覺地抱住膝蓋,一種脆弱的姿態。
宋汐審視他跪在床上的軀體,潔白剔透,美玉無瑕,幾乎沒受過什么傷。
可見在這個世上,他將自己保護得有多好,從另一層面,也可以看出,他有多么怕疼。
宋汐想起他從前生病的時候,寧可吃藥也不打針,實在需要打針,還得趴在她的腿上。
還一臉理直氣壯,“小時候,我媽都是讓我趴在她的腿上打針的。”
他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由外公外婆帶大。因為是老幺,家里的長輩都很寵他。
面對他時,宋汐也更加包容,像對待一個大孩子。
那么怕疼的一個人,卻毅然從十八層跳下。
是什么賦予了你赴死的勇氣!
我嗎?
一個傷害了你的混蛋!
怎么值得你拿命來追隨!
宋汐眼睛發紅,心澀得厲害,“疼嗎?”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背,發現他在發抖。
安笙抬頭,眼睛里漫過一絲驚恐,濕潤的,像是眼淚,“好疼,疼的死掉了!”
他永遠忘不了從高空墜下的那一刻!
冰冷,絞痛!
他懷疑自己是被痛死的。
他想,他一定死的很難看,腦漿迸裂?鮮血四濺?
最遺憾的,莫過于,沒有看到最后她一眼。
當時,他的頸骨一定斷裂了,他沒有力氣轉頭,連視力也一并失去了。
“知道疼還跳下來?你是傻子嗎?”宋汐兇巴巴地訓斥,眼神卻柔得滴水<="r">。
雖然很生氣他這么不愛惜自己,但是他的勇氣,彌補了她上輩子的遺憾。“本少爺怎么可能是傻子,人家只是不小心腳滑——”觸及她認真的眼,他忽然胡說不下去,轉而握住她的手,貼近胸口,望著她,緩緩道:“因為,比起*死去,心死的疼痛更讓人無法忍受,失去了你,我就已經活不了了。因為安安,不能沒有宋汐!”
“對——”
他捂住她的嘴,嚴肅道:“不準說這三個字!”
她拉下他的手,寵溺一笑,“好,我不說!”
她忽然想起他有一次打針,趴在她腿上,她取笑他,“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打個屁股針還要趴在我腿上。”
“不是你說的,打在屁股上好得快么!”他嘴巴一噘,不以為意,“再說了,我下個月才成年好么。我外公說了,我還是孩子!”
“我看,是某人為了獲得免費的人肉墊子,才同意打屁股針吧!還小孩子,你沒看到那醫生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你也不害臊!”
他冷哼一聲,氣焰別提有多囂張了,“有什么關系,你還不是乖乖坐著讓我趴了,他要是敢說出去,他的職業生涯就到此為止了!”
“你倒是會濫用家里的職權!”
“家世也是本事的一種!”
她失笑,“你這個家伙,真是不讓人省心呀!”
他下巴一揚,眉飛色舞,“那你喜歡嗎?”
她俯身曖昧低語,“喜歡,喜歡死了。”
他一臉火燒,并未拒絕,眼珠子卻忍不住亂飄,“混蛋,這里是醫院,爺屁股還痛著呢!”
她笑,“你說的呀,他要是敢說出去,他的職業生涯就到此為止了,再說了,運動運動,藥水散了,就不會痛了!”
他閉上眼,眼角有些泛紅,“混蛋,我頭現在還暈暈的,晚上還有課!”
什么時候,這只清高又桀驁的小獅子,可以讓她為所欲為了。
皆是因為,喜歡她呵……
安笙捏住她的臉,強迫她直視他的眼睛,“我在發呆,想什么啊!”
宋汐眼神一閃,“沒什么!”
安笙何其敏銳,逼問道:“臉色不對,是不是在想不好的事情?”
他的直覺,總是那么準,或者說,太了解她,宋汐忙捉住他的手,“別鬧了,都日曬三竿了,起來吃點東西,別餓壞了!”
安笙也不糾纏,笑吟吟道:“那你要幫我穿衣服。”見宋汐看著他,他便將手一攤,一臉倨傲,端的是有恃無恐,“人家手受傷了嘛!”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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