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哥這么好
昭然皇宮,一處絕密的地宮里,昭帝高高坐在雕龍寶座之上。
身穿藍色錦衣的俊美青年單膝跪地,恭聲行禮,“秦明給義父請安。”
昭帝并未立即叫起,而是目光沉沉地望著青年,語氣聽不出喜怒,“舍得回來了?”
青年伏底身子,語氣越發恭順,“明兒若惹義父不快,還請義父責罰。”
他雖然口口聲聲叫人義父,兩人相處更似主仆,這個“義”字,更像是拴住自己的一個枷鎖,好聽罷了!是以他從不以皇帝的身份給自己任何承諾,這義父,也只是皇權之外的一種感情捆綁。
不問緣由,先領了罰再說么?還真是溫順又謙卑,昭帝掀起嘴角,終于一抬手道:“罷了,起來吧,今日有要事和你商量!”
“謝義父。”秦明站起身,頓了頓,道:“義父可是要與明兒說殿下之事?”
昭帝輕哼,“你倒是精明。”
“陛下愛子之心,天地可鑒。”除了那位,還有什么事值得您這樣緊張,只要提到他,便是天大的怒氣,你也會消了,跟著這人十幾年,昭帝的軟肋,秦明早已拿捏清楚。
果然,昭帝臉上的冰霜徹底融化,嘴角甚至有了微微的笑容,眼神卻十分認真,“明兒,告訴我,你的使命。”
“秦明將終其一生效忠太子殿下,不得有二心,不得侍二主,若有違背,不得好死。”秦明神色莊嚴,嗓音擲地有聲,這樣的問答,每年都要進行好幾遍。
昭帝點頭,似乎滿意,“還有呢?”
“輔佐他,愛護他,幫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膽敢傷他,害他者,殺無赦!”
昭帝皮肉松弛的手輕撫著扶手上的龍頭,眸中有一種隱晦的逼視,“還有呢?”
“不準,愛上他!”說這話的時候,秦明的臉色很奇怪,甚至覺得荒謬。
自己又沒有龍陽癖,怎會愛上太子?就算那位長的再美,性別不對,他也不會有感覺的,昭帝實在是多慮了!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昭帝緩緩開口,“我的淳兒,有這樣顛倒眾生的本事。”見秦明一臉狐疑,昭帝一笑,眼神卻是從未有過的柔和,“罷了,現在便讓你見見你未來的主子。”
這下換秦明驚訝了,“太子殿下在這里?”
那位與昭帝水火不容,怎會乖乖來昭帝的私人地盤?就因為如此,昭帝才遲遲沒有引薦自己,說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自己送到那人面前,還得千方百計地隱瞞自己和昭帝的關系。否則,即便自己再有才能,若于昭帝關系密切,那人也不會用自己。
說起這位太子,自十二歲起,便深居簡出,即便外出,也少以真面目示人,而他最討厭他人議論他的相貌。民間是難見天顏,朝堂是畏其威勢。他十三歲那年,做了一件瘋狂之事,便是查抄京都,焚毀所有關于他的畫像,并且嚴禁他人拿他的長相說事。尤其是朝中見過他容貌的人,為重點查抄對象。在這樣的背景下,民間那些杜撰畫家尚且不敢再畫,朝中官員有仰慕太子姿儀,繪其畫像者,皆嚇得滾跑回家,將有關太子的畫像詩詞燒了個干凈。
更讓人不解的是,昭帝竟默許了這件荒唐事,故而,昭帝溺愛太子,錯不忍罰的傳言也在昭然不脛而走。
曾經被傳驚為天人的容顏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取而代之的是他日漸殘暴的脾性。甚至有人傳言,太子是因為毀了容貌,故而性情大變。到如今,整個昭然之中,民間甚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樣貌。
在這種背景下,秦明自然是沒見過那位太子殿下,但他心中已為他打上了美姿容,性暴戾的標簽。
據他所知,那位已經半年多沒有露面了吧!
昭帝對外宣稱,太子染疾,在皇家寺院養病,實則連昭帝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如今,說要見面,他怎能不吃驚?
果然,昭帝幽幽嘆了口氣,似有些遺憾無奈,“他不在這里,我只是讓你知道他的樣子。”
太監張德一旁的長盒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畫卷,枯瘦的手指將卷軸徐徐展開。
云鍛金靴,錦衣華服的絕美少年就這樣展現于人前。
發如烏木,膚若白瓷,明眸善睞、皓齒內鮮,全身上下,無一不精。
這樣的容貌,就是顛覆一個王朝,也不覺得驚奇,竟是生平所見最美。
只是,少年俊眉微蹙,眼露冷光,當你對之對視,即便是一幅畫,也能感受到從里透出的陰鷙,隱隱醞釀著狂風驟雨,充滿了毀滅*。
極致的美麗,極致的危險,卻也讓他極致的魅惑。
見秦明愣住,昭帝微微一笑,眼中是自家的珍寶被人認可的自豪舒心,手指輕撫過那人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癡迷和眷戀,“我的淳兒,長得比他母妃還漂亮呢!”
不過,讓秦明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
“怎么是他?”
昭帝疑惑,“你見過?”
秦明斟酌著詞句,“只有一面之緣,未曾深交,明兒也不確定,只不過,那人的容顏跟太子殿下一模一樣。”
除卻容貌,那人與他所知的太子,完全是兩個性子。
昭帝皺眉,“世上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容顏,但我相信明兒的眼光,你在哪里見得他?什么時候見的?”
“在泉州的一個城鎮里。”
“泉州?怪不得我找遍昭然都沒有找到他,原來是去了風陵。”昭帝的語氣有些痛心。
想起見到那人情形,秦明忽然開口,“義父,殿下的情況怕是不太妙。”
昭帝瞬間緊張了,“怎不妙?”
“殿下看起來神智有缺,且身邊跟了一個陌生男子,兩人姿態甚密,怪只怪秦明當時不知殿下,故而輕易將人放走了。”
這話他說的還算保守的,那人生的如此漂亮,又似鐘情于對方,兩人只怕什么都做過了,這話他顆不敢對昭帝說。
果然,下一刻,昭帝一巴掌狠狠拍在一旁的紫檀木桌上,直拍的茶杯顫抖,茶水四溢,“怎會如此!”
張德大膽揣測,“難不成,殿下練邪功,走火入魔的消息是真的?因此惑亂了心智,這可怎么好?”
聞言,昭帝一張臉陰沉得厲害,“我就知道,他練那功夫,遲早要出事。”
虧他還以為,他消失的這半年,是為了布局,好將宵王黨羽一網打盡,這才沒去特意打探他的消息。一想到這半年他神志不清,不知吃了多少苦,他的心就揪得厲害。
昭帝倏然將目光轉向秦明,目光肅冷威嚴,“你馬上帶人趕往泉州,務必將淳兒找回來,還有,他身邊那個男子,也一并帶回來,若真——”后面的話,他沒再說,眼中有一種極致的陰狠,扣住紫檀木桌的手卻在上面留下幾道深深的刮痕……
宋汐覺得,自從那日她說了那番話之后,風宸對她得態度就怪怪的。
如果說原本與她同行,風宸還有些不情愿,現在給她的感覺,就是對方情愿了。但這種情愿,讓宋汐如坐針鉆,便如此刻,他又用那種揣測探究的目光看她,看的宋汐心里發毛,忍不住掀開車簾出去透氣。
馬車里就剩風宸和淳兒兩個人,白團窩在他的懷里,一下下舔著爪子上的毛。
那天晚上,白團失蹤了很久,淳兒急壞了,直到馬車出發,白團也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一溜兒便竄進了車里。失而復得,淳兒也不生它的氣了,抱在懷里,寶貝得不得了。
此時,一邊給白團順毛,一邊問風宸道:“葉宸,你今天怎么一直盯著我哥看?”
風宸目光幽幽,語氣清淡卻似另有深意,“只是突然發現她有點特別,故而想重新認識她。”
淳兒卻沒想這么多,反而有一種寶貝被欣賞的驚喜,頗有些熱切道:“你也發現我哥的好啦,我哥她可厲害了,當初陳麻子欺負我,我哥一手就把他撂倒了……”
淳兒就這樣不厭其煩地說著宋汐的好,風宸第一次認真而耐心地聽著他說宋汐的種種。
“你不覺得我哥長的很好看嗎?尤其是眼睛,真是特別特別地好看!”
雖然風宸不以貌取人,但說句實話,宋汐長的還真是不怎么樣,只怕普天之下,只有淳兒會用這樣癡迷的語氣說出這番話,他不知道是他的審美出了問題,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真的能化腐朽為神奇。不過,宋汐那雙眼睛倒真是挺有神采。
“要是看她看久了,會臉紅的,這證明她招人喜歡。”
那只是對于喜歡他的你。
“我哥對我可好了,她給我買好多東西,還叫我寶貝呢!”
你是他的弟弟,還是她的情人,衣食無憂,這不是的最基本的嗎?
“我哥可溫柔啦,她會親的我很舒服。”
你完全沒意識到她這是在占你便宜嗎?
……
最后的最后,淳兒擰著兩條眉毛,一拍腦門,萬分糾結道:“哎呀,不好!我哥這么好,你要是喜歡我哥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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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兒,你可長點心吶,這可是風宸啊!你未來最痛恨的情敵,聊得這么歡實,真的好嗎?
淳兒,你這么傻,你父皇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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