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金袍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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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外面有一座亭,里面坐著一個人,一名留著粗糙長發披著蓑衣的老漁人。
“村口我會守著,聶叔,您回去歇會吧。”
蓑衣人并沒有動,他坐在亭子邊沿,背對林小鐵。
外面無邊細雨,他似乎入了定,似在惆悵,又似在回憶。
林小鐵眉頭一皺,聶叔臉上受過很重的傷,故留長發遮掩,而且脾氣很怪,林小鐵也不敢得罪他。
“我給你帶了饅頭,還熱著呢……”
林小鐵靠近了去,遞出的饅頭還沒送到蓑衣人的跟前,就手一抖地墜落地面。
蓑衣人長發下面竟然有血!
林小鐵右手疾伸,落在他頸脖之上。
沒有脈搏……
頓時,他渾身仿佛置身于冰窟之中!
死了!
聶叔蒼白的臉上幾道縱橫的舊疤,致命的是額頭上插著的一根細細的金絲,此金絲直入腦髓,一擊斃命,只有縷縷鮮血滲出,不靠近看根本發現不了。
“他們來了!”
一種冰寒而恐懼的感覺自腦海中狂沖而出,令他如遭電擊一般,渾身發抖!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為何鉞王會直接下此毒手?!
這個恐懼只持續了數秒,很快林小鐵就冷靜了下來。
“尸體微溫,來的靈師應該是剛進的村子!”
林小鐵的身體似炮彈般從亭子中射出,向村內沖去,同時張口仰天,一道洪亮的嘯聲瞬發而出,直沖高空,刺破了整個村子的寧靜。
同時林小鐵心中飛快地盤算著,按目前的情況來看,有三點是基本確定的。
首先,聶叔是被暗中偷襲致死,可以判斷來的靈師應該不多,否則他們完全可以圍村,光明正大地殺進來。
第二,這個以金絲殺人的靈師,很強,他的修為至少也是脈河的級別,很可能是凡境五層以上。
第三,此人心機很重,而且非常謹慎,才能一擊必殺,否則以聶叔的警覺不可能連發出預警的機會都沒有。
他是從村子東邊小路出來,來的靈師一定走的是西邊的大路。
他的速度很快,在雨中雙腳急點,一刻鐘,只需一刻鐘便能趕回家中。
跑到中途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慢慢抽出了自己背后的長劍。
村屋的路中央,兩名金袍刀客正從村里奔出,他們眼神兇狠,身上爆發出二層修為,也不說話,身影閃動之下抽刀左右夾攻,欲將林小鐵斬成兩段。
這是聽到嘯聲,派過來查探的人!
“得盡快解決他們!”
林小鐵靜立著,等他們沖到三尺距離的時候,他動了,地面積了一灘水,他舉腳橫掃,一片水幕掃射而出。
金袍刀客毫不慌亂,舉金刀擋于面前,水花射在金刀上,水珠四濺!
兩人氣勢不減,金刀疾斬,而斬了個空。
林小鐵早腳一蹬,身形拔空,翻了個跟斗,落在兩人身后,然后身形如箭射出,直奔村內。
兩名刀客大急,猛止身形,回頭狂追。
拐過一個彎道的時候,一名刀客突然警覺地收住了腳步。
另一名刀客卻沖了過去,他心中一凜,將金刀舞成一團,護住了頭臉,卻發現面前空蕩蕩的什么人影都沒有。
“不好!”
另一邊,那名停下來的刀客卻感到頭頂一道黑影撲下,危急間只得猛舉金刀,向上拼命一刺。
可是已經遲了,他只感覺脖子一涼,一把鋒利的長劍就毫不留情地割斷了他的動脈。
另一名刀客再次轉身回援,只看到倒地血如泉涌的同伴,大怒向林小鐵沖來。
只有一人,林小鐵就可以解決了。
他沉喝一聲,身形突然加速,腳踩旁邊墻壁,避過金刀,右手疾伸,白光一閃,狠狠地插進了那刀客的后心。
他腳步不停,也不看那兩人尸體一眼,拔出滴血的劍,繼續向村里面奔去。
林小鐵并沒有一開始就施展劍術,當然是為了保存體內脈力,今夜,注定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他必須保存自己的力量,盡可能減少無謂的消耗。
這時,林家院子的方向傳來了驚天的爆炸聲,狂烈的脈力沖撞形成的旋風橫掃整個村子,無數屋舍被毀,混亂中有怒喝與喊殺聲傳來,風中還能聞到濃烈的血腥味!
林小鐵心中大急,疾風決催動到極致,身形如電急沖,撲進院子中,一幅慘烈景象赫然入目。
林家大院中,方臉魁梧的蒼烈聳立院中,雖只一人,卻似一座山!
他胸前和背后,各插了三把金刀,已經氣絕,但此刻,面上依然狂傲!
他的手上,滿是鮮血,地下橫七豎八竟躺了二十余具金袍刀客的尸體,還有五個紫金長袍的靈師也被他一掌拍碎了頭顱,倒在血泊中。
這是一支專門執行殺人任務的部隊,出手就是滅殺,見面就是生死,毫不留情!
那名中年婦人亦被制住,她的刀已斷,胸口全是血。
“你們這群畜牲!等羽弟回來,你們都得死!”中年婦人含恨咬牙發出最后的詛咒,下一刻,便被一名金袍刀客割斷了喉嚨。
“瓏姨!”
林小鐵喉嚨中發出一聲嘶吼,撲到的時候,卻是已經晚了,紅光一閃,手中血飲劍直接捅死了那名刀客。
“雅哥?!你為何如此?你在此地殺戮不怕鉞王的震怒嗎!”他回過頭來,目中燒著怒火,盯著看著大院中一襲華麗繡金紋的青年。
大院之中,兩名紫金紋長袍靈師整齊站立,身上均散發著脈河的強大靈壓!
而他們跟前,擺了一張玉椅,椅子上,一名高貴青年手執華麗玉扇,翹腿斜倚,悠哉地望著場上的爭斗,似看著一場與他無關的生死。
這青年自然就是皇子雅。
論輩分,兩人同宗同輩,故數年前相見,林小鐵都是稱他為兄的。
“我不是你兄長,我沒有流著罪族血的弟弟。”
“而且,我調來的人,是誰,難道你認不出來嗎,鉞王怎會怪我?”
皇子雅淡淡地瞥了一眼他道。
林小鐵環視一圈,圍攻的逢村的部隊衣領上赫然紋著一把金色利鉞,這正是鉞王軍團的標識!
“祖父要殺我……”林小鐵心中不由得一陣苦澀,心中凄涼之感蔓延。
這種感覺持續了數息,然后化為了熊熊的怒火。
什么祖父,什么王兄,都是狗屁!
殺了蒼叔,殺了瓏姨,他們都該死!
“皇子雅,我問你,你和鉞王為何要下此毒手?!我要一個解釋。”林小鐵吼道,蒼烈和瓏姨守衛他們多年,等同親人,喪親之痛,令他怒火中燒。
“你真的認為,我有向你解釋的必要?不過是一名脈池的垃圾,上去殺了,莫耽誤我往梅園賞梅。”
皇子雅嘴角露出可笑之意,手指微動,一名濃須靈師應聲跨步而出,他身上爆發的靈壓,赫然已是五層修為!
凡境五層的靈力和爆發力都比四層高了兩倍以上。
“金濤勝浪!”
濃須靈師舉手之間,天地間的金靈力凝結實體,林小鐵只感身陷金色的海洋,驚濤駭浪般的靈力沉重撞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亦爆發出了最強的脈池巔峰修為,與金浪甫接觸,便似被巨力擊中,胸口抑郁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噴了出來。
“疾!”
論力量,兩者實在是差得太遠,不能力敵。
林小鐵全部脈力灌進足三脈,身形如風,竟在波浪縫隙之中一個筋斗翻了出來,同時似幻影似的出現在了濃須靈師頭頂。
“去死吧!”
紅光一閃,林小鐵手中長劍透出血色的劍芒,向著濃須靈師百會穴狠狠刺下。
“好快的速度!”濃須靈師暗正心驚,林小鐵身體矯健,疾風決在他催動下已能與普通脈河的劍師媲美。
正當林小鐵以為自己要一擊得手,濃須靈師卻嘴角出現了冷笑。
“金鐘護!”
一聲沉喝之下,濃須靈師全身上下金光四射,赫然是脈河沖出體外,盤旋化鐘,將濃須靈師全部身體罩在其中。
這是靈師在脈河階段的名技,防御力極強,而劍師,則是可以驅動一種攻擊的劍技,叫劍芒刺!
“鐺!!”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林小鐵手中的血飲劍,削鐵如泥,卻只在金鐘表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而已!
“敢越階挑戰脈河,不自量力的家伙!”
“我站著不動讓你砍,你也動不得我一根頭發!”
濃須靈師瘋狂地猙笑起來,繼續全力驅動金浪,不把林小鐵當一回事。
“我不信傷不得你!”
林小鐵在金浪中不斷受傷,轉眼間已經噴出數口鮮血,胸口一片赤紅,他的劍亦在金鐘護表面劃出縱橫交錯的淺痕!
絕望!
金鐘護仍是堅不可摧!
在這猛烈的攻擊下只是出現了一些微不可見的圓形凹痕,旁人極難察覺,但又怎會逃得過林小鐵雙眼。
“正是此時。”
苊急之間,林小鐵左手中指迅速戴上了王者之證,大地撼動,高空中王者之氣飛速凝聚,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林小鐵的氣息瘋狂漲大,瞬間就突破到了凡境四層,這已經是脈河初期!
他身上的脈河洶涌,灌進了血飲劍中,此劍,似承受不了,它的劍芒迅速外延,分為三段,乍一看仿佛有三個鋒利的劍尖一般。
“劍芒刺!”
一聲怒吼,林小鐵人劍突進,劍鋒直指金鐘護的細微凹痕。
濃須靈師大驚之下,也是一道金浪劈向林小鐵胸口。
但林小鐵竟是不管不顧,繼續突進,只聽見尖銳的“咔嚓嚓”聲音響起,血飲劍直接擊碎了金鐘,從濃須靈師的胸前刺進,從后胸透了出來。
林小鐵胸口同時遭到重擊,清脆的骨折聲傳出,肋骨已斷了數根!
“你,你!!”濃須靈師滿目的不可思議,話未說完就倒了下去。
“不錯,有幾分本事,但以為這樣,就能逃掉,那就太天真了!”皇子雅哈哈一笑,根本不把死掉的靈師就在心上。
“誰說我要逃!”林小鐵捂著胸口,忍著劇痛,風吹動他的頭發,黑發下他的雙目燃著仇恨的火,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殺掉你們!”
林小鐵的背后,守衛著自己的家,他不能退,不能逃,因為,林果兒和小胖子此刻,一定躲在里面瑟瑟發抖。
以林小鐵的修為,他不可能帶著兩人逃出魔掌,唯一留給他的選擇,就是拼命殺掉這些人。
這些人死,果兒和小胖子蒼天就能活下去!
“哈哈,有趣,有趣!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想法,能保持多久。”皇子雅嘴角露出殘酷之意,手指微動,身后一條彪形大漢跨步而出。
“我只出一招!”彪形大漢傲然望天,抬手,掌心向天,一股超出林小鐵想像的浩大靈力瞬間從天而降。
林小鐵只感身上壓力劇增,駭然感到全身都不能動彈了。
“凡境六層!脈河后期的強者!”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連脈河后期的高手也出動了!
這是死局!根本不給他任何活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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