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聶之寧被母親的這一番話搶白，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了。也許是因為被母親逼迫的這么緊，也許是多年以來，即使極力避免也不免被戳到痛處，他干脆直接問：“媽，如果顧青青真的是徐家的孩子，你當時會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

　　他原以為，對面的甄曉雅會猶豫一點的，沒想到，她直接點頭認了：“不會。”

　　聶之寧一愣，萬千心思涌上心頭，他完全沒想到，母親居然這么隨口就認了。

　　“那又怎么樣？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甄曉雅轉頭就是這么一句，“不說我們現在需要徐家，就說你徐叔叔李阿姨，哪個不把你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疼愛？子衿對你更是沒得說，這么多年都對你一心一意，你們都訂婚了，而且顧青青早就結婚了她現在跟冷斯城關系和緩，孩子都考慮要了，你還在這里想這些根本不著邊際的問題！”

　　“這不是訂婚不訂婚，也不是她結婚不結婚的問題，媽！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聶之寧壓抑了好久的情緒，終于爆發了出來！堅持到現在，除了對顧青青本人的喜歡之外，更多的，是對他個人命運被強迫壓制的不滿。

　　“那又怎么樣？你自己也看到了，顧青青她就是顧家的女兒，即使現在嫁到了冷家，她的家人依然還是低人一等！你別忘了，剛剛在酒席上，冷斯城雖然幫她說話了，可是還是沒有把她拉到明面上來，還不是覺得她出身太低，根本就拿不出手！她的家人更是給她拖后腿的，這樣的人連她正經的老公冷斯城都看不下去，冷家還是有錢有勢的，也不需要借用顧家的經濟實力，更沒人敢議論，他也把顧青青一藏就是三年，她的媽媽至今還是那樣衣服小家子氣的樣子。要是你跟她在一起，你想讓我們全家跟著你一起被嘲笑？”

　　甄曉雅還說，“你也別跟我說什么‘婚姻自由’，你想婚姻自由，好啊，你以后凈身出戶，不要拿家里的一毛錢，我就讓你婚姻自由！但是，就算你婚姻自由了又怎么樣？她都嫁給冷斯城三年了，你現在的未婚妻是徐子衿，徐子衿！”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捏緊方向盤，他早就放棄了，他一直在努力靠近徐子衿，他只是——偶爾被挑起來這個想法，就像是野草一樣在腦袋里揮之不去。

　　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思緒都壓下，他把自己已經脫韁的思維收回來，理智的說：“媽，我總覺得子衿很不對勁。即使她這次調查親子關系跟她自己無關，但是她居然用私家偵探，調查了半個月的時間。不管她是在查什么都很可怕，如果不問清楚，我心里不安。”

　　“你少給我啰嗦！趕緊給我回來！如果你再說些廢話，你以后就別進我們家的家門！”甄曉雅剛要掛電話，忽的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像是炸彈一樣！

　　“之寧？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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