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九點，準備好藥水和裝備修理符，攻掠九脈炎域！”待龍魂和天翊的所有玩家聚集起來后，我如是說道。

　　“嗯！”眾人齊聲應和。

　　摘掉頭盔，已經深夜兩點了，洗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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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如手機流量飛逝。

　　翌日清晨，睜開眼時已經是七點鐘了，淡薄的陽光傾瀉，透過窗簾，星星點點的灑落在我的臉上。

　　玻璃窗外面亂雪依舊紛飛，玻璃窗上也沾染了幾片鵝毛碎雪，像是一朵朵懶散的蒲公英。

　　打了個哈欠，然后到客廳接了杯溫水，捧著站在窗戶旁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雪景。

　　“吱呀……”

　　輕微的開門聲傳來，我不由一驚，只見大小姐穿著正裝倚著門框，靜靜地看著我。

　　“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我歉意的說道。

　　大小姐搖了搖頭，輕聲道，“我想喝陳記的豆漿。”

　　我笑了一聲，將手中喝了一半的溫水放在桌子上，旋即跟著大小姐向門外走去。

　　幾道若有若無的波動從我們身上掃過，不過很快就沉寂如常，我在心里點了點頭，大小姐的安全措施做的確實不錯。

　　一片片雪花慢悠悠的飄落下來，我和大小姐在雪中漫步，沒有打傘，幾朵清爽的雪花飛過眉梢，鉆進我的衣領，涼絲絲的。

　　“還記得那一天嗎？”大小姐忽然開口道，那呼出的空氣，瞬間化為白色的冰霜。

　　“嗯？”我疑惑的挑了挑眉尖。

　　“沒什么。”大小姐輕笑一聲，說道，“陪我走一會兒吧，除了小琴之外，好久沒有和別人一起走過了。”

　　我點點頭，和大小姐一起踩著松軟的雪花，在我們后方，留下兩行大小不同的腳印，在這潔白一片的天地中，分外顯眼。

　　走出別墅外，遠處的汽車輪胎碾碎積雪，發出嚓嚓嚓的響聲，冰水混合著積雪飛濺。

　　我們從別墅走到龍城大學，又從龍城大學走到云鵬集團，頓了好一會兒后，繼續向前方走去。

　　不知踩了多少雪，大小姐終于停下了腳步，她看著我說道，“我餓了。”

　　“陳記豆漿。”我看著不遠處的一處不起眼的鋪子，低聲說了一句，抬腿向前走去。

　　“老板，兩碗豆漿。”我大聲喊道，“一大一小，再來六根油條。”

　　“你吃得了嗎？”大小姐手托香腮，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吃得了。”我笑著說道，“以前和小狼他們一起時，能吃的東西太少了，就想著以后有機會得多吃點。”

　　“吃貨。”大小姐似乎被我逗樂了，忍不住嘲笑了一聲。

　　老板的速度很快，兩碗熱騰騰的豆漿沒過多久就出現在了桌子上。

　　六根油條酥脆金黃，一看就是好油，而且絕對是第一次用的。

　　我和大小姐各自拿了一根油條，相視一笑，然后就埋頭開始喝豆漿。

　　我把油條吃完了，豆漿喝完了，然后又要了一碗。

　　在這樣的天氣里，能夠喝上一口熱氣騰騰的豆漿，真是非常舒爽的一件事情。

　　大小姐把手中的油條吃完了，把豆漿喝了一大半，然后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她捂著肚子，過了好久才說，“不行了，我實在吃不下了。”

　　我把她碗里的豆漿倒在我的碗里，毫不嫌棄的一飲而盡。

　　好吧，是人都不會嫌棄。

　　OVO！

　　大小姐看著我，表情一下就變成了這樣。

　　“干嘛？”我詫異的歪了歪腦袋。

　　“沒什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大小姐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下，臉頰微紅。

　　我看著大小姐，將手中的已經空了的碗放下，說道，“可可，我感覺你有心事。”

　　“我知道你是父親請來的保鏢。”大小姐說道。

　　“是的，我是林父請來的保鏢。”我坦然的承認，“沒有工資的那種。”

　　“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是奉命過去的。”

　　猶豫了一下，我默然的點點頭，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冰雪聰明，什么時候都鎮定如常，想要隱瞞她什么事情，感覺比欺負老頭子還難。

　　“可是我不明白……”我的心忽然提了起來，急忙說道。

　　“不明白為什么我會讓你住進別墅？”大小姐淡淡笑道，美眸中似乎蘊含著莫名的意味。

　　“嗯。”我雙眼凝視著大小姐，說實話，我討厭別人在自己面前運籌帷幄，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但是，對于大小姐我討厭不起來，甚至還有點小喜歡。

　　忽然有風吹過，把幾片雪花摁在窗上，凝結成窗花。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大小姐輕聲問道。

　　“第一次？”我皺眉思索了片刻，“在學校？”

　　大小姐搖頭，“第一次。”

　　我眉頭微皺，“那是第一次了吧，以前……我們見過？”

　　“我們見過。”大小姐說道，“你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沒有。”我直接舉手投降了。

　　“也對。”大小姐苦笑道，“那時我們那么小，你怎么可能記得。”

　　她拈起脖子上一根晶瑩的細繩，然后輕輕拉扯，不久之后，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出現在她的掌心之中。

　　玻璃瓶中有一顆子彈。

　　一顆外殼扭曲的子彈。

　　我看著這枚子彈，先是茫然，再是雙目閃爍，最后驚呼道，“是你？”

　　“是我。”大小姐將子彈取出，然后放進我的手掌中，眼神中帶著一抹異彩，“我以為再也遇不到你了，直到那天晚上。”

　　我表情復雜的將衣服剝開，在我的左肩骨處，有一個刺眼的傷疤。

　　這是槍傷。

　　這是什么時候留的來著？

　　好像是四歲。也可能是五歲。

　　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天天被老頭子罰站樁的孩子，是天天來陳記豆漿喝豆漿的孩子，是過著和其它孩子不同生活的孩子。

　　那是同樣寒冷的冬天，老頭子在龍城附近執行任務，我就在這一片像野孩子一般晃蕩，今天摸老雞坊的雞，明天拿蘇云別墅門前的牛奶。

　　蘇云是林父逝去的妻子。

　　那一天，是我拿牛奶的日子，當我踩著半身高的雪花掙扎前進時，看到別墅門前的一個小女孩。

　　“你又來拿我家的牛奶！”小女孩眨動著黑寶石般的眸子，然后踩著凳子費力的從牛奶箱中拿出兩瓶熱乎的牛奶，將其中一瓶遞給我，“請你。”

　　我抱著牛奶傻笑，卻也看見了路邊的一亮黑色越野車。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名男子陰冷的面龐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你為什么要幫我擋槍？”大小姐扣著桌面，美眸緊緊盯著我。

　　我把玩著手中的彈殼，苦笑道，“我想天天喝到熱乎的牛奶。”

　　“后來隨著長大，我也反思過，如果再來一次，還會不會再傻傻的撲上去。”我擦著嘴上的油漬，目光遙望著遠處龍城大學旗桿上的落雪。

　　大小姐指尖頓住，呼吸也摒了起來。

　　“我會。”我釋然的笑道，“就像那天晚上為你擋劍。”

　　大小姐臉龐緩和，咯咯嬌笑，“那我算是找了個免費的保鏢嗎？”

　　“免費。”我大手一揮，“不過……今天你結賬。”

　　我沒帶錢，真的，我沒帶錢，這么重要的時刻我居然沒帶錢，我沒帶錢！

　　大小姐笑容一滯，過了半晌，呆呆地說道，“我沒帶錢。”

　　我，“……”

　　“小伙子，今天生意不好，我請你們喝豆漿。”陳記豆漿的老板是一個胖子，他坐在藤椅上，旁邊燒著一個火爐，慢悠悠的晃著藤椅。

　　“還有油條……”我干咳一聲。

　　“還有油條。”大小姐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請了。”胖老板看著窗外的雪，心情好像不錯，連頭都沒抬一下。

　　正在這時，小木門被人一腳踹開，一股強烈的冷風席卷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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