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釋言
其余眾人都是不解,對凌文軒突然松懈的不解,也對黃清榮同意的不解。為什么?可老大都決定了,他們不再多說什么。
狂歡到了大半夜眾人才散去。
……
“咚……”
恢弘的鐘聲在山谷中響徹,凌文軒于群山環(huán)繞中拾階而上。
清脆的鳥鳴,被風(fēng)吹動莎莎的樹葉摩擦聲,悠遠(yuǎn)徹耳的蟬鳴,交織一起。青山環(huán)繞,綠意盎然,芬香泥土氣息纏繞鼻沿。一眼掃過,皆是生命之綠,令人神往。
延綿青山腳下有著一條登天石階,石階上爬滿綠意,許是這石階少有人踩,讓青蘚伏蔓其上。
凌文軒抬頭看著深山中那縷青煙。臉色露出一抹怪異的表情,這表情像是虔誠的使徒,又似仰慕名山古跡的游客。
耳邊的鐘聲變得逐漸宏亮,山中的青煙從之前指尖粗細(xì)變?yōu)槭直鄞笮 A栉能庨L舒口氣,心中想著過往眼中精光奕奕。
許久,凌文軒才追尋到半山腰那抹青煙。
這是一個寺廟,看裝飾不似近現(xiàn)代才修建,一磚一瓦,無一不顯得年代久遠(yuǎn)。紅漆木門褪色的不成樣子,門板看起來也不大結(jié)實。大門之上不見任何寺名,此院無名。
凌文軒看著這座寺廟愣愣出神,許久回過神走上前,輕敲寺門。
“篤篤篤……”凌文軒以指節(jié)叩門。
門響卻不見其中有任何人回應(yīng),凌文軒也不著急,轉(zhuǎn)身打量起眼前的風(fēng)景。
寺院格局群山拱之,建于半山腰,在寺門前足以擁覽群山。眼界開闊,一覽無余。
“咔呲……”
年久失修的寺門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從寺門從探出一個明亮的腦門,一個小沙彌露頭。看見凌文軒微微錯愕,小沙彌沒想到這樣的地方竟然還會有人來。
凌文軒看到小沙彌臉上一喜,走上前問道:“不知小師傅該怎么稱呼?”
“緣悟。”小沙彌雙手合十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凌文軒點點頭:“緣悟小師傅,釋言禪師在嗎?”
小沙彌心中一凜:“師傅云游去了。莫非你就是師傅云游前所說將會到來的有緣人?”
“有緣人?”凌文軒低語,想了許久點點頭。應(yīng)該是吧……
“施主稍等片刻。”小沙彌緣悟微微對凌文軒一躬身將寺門關(guān)上。
凌文軒臉上苦笑,看來禪師還是不愿見他。凌文軒搖頭再次轉(zhuǎn)身望著群山,思緒回到兩年之前。
那個時候,自己還是初出茅廬之時。認(rèn)為自己學(xué)業(yè)有成,心比天高視天下于無物,妄想在音樂中心稱霸。游歷山川之時偶然來到這個地方,在山下聽人說山間有一位老和尚,相人極準(zhǔn),不過時常不在寺院內(nèi)。
凌文軒起了興趣,想看看這位老和尚是不是和山下人所說一樣。
經(jīng)過大半天的尋找凌文軒在山腰處找到了這個寺廟,當(dāng)初和現(xiàn)在沒什么兩樣,都是如此安靜,周圍空無一人。不同的是,當(dāng)時接待凌文軒的不是小沙彌,而是一個老和尚。
也算不得老和尚接待,當(dāng)時老和尚盤膝坐在門前,凌文軒一眼就看到了這個老和尚。
老和尚法號釋言,老態(tài)龍鐘,一身破落的袈裟,老神在在的打著坐。
凌文軒上前打招呼。那時老和尚除了說自己法號釋言以外再沒第二句。凌文軒輕笑一聲便坐在寺門前巨石觀賞風(fēng)景,不再管在老和尚。對于山下人所說的“老神仙”他雖然想了解一番,不過人家神態(tài)倨傲他也沒心思自討沒趣。
凌文軒態(tài)度肆然,四處掃視,嘴角始終夾帶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直到天色漸晚凌文軒準(zhǔn)備下山,這個老和尚一句話也不說他也不愿上前搭話。太過年輕的人想法總有些奇特,當(dāng)時的凌文軒認(rèn)為人家不和你說話,你卻腆著臉搭話很掉面子。雖然對山下人所說有興趣也不愿失了面子,準(zhǔn)備就此離開。
凌文軒起身準(zhǔn)備離開老僧終于是開口:“小居士既在此苦等半晌,自是不能讓小居士空手而歸。”
“嗯?”凌文軒聽到老僧的開口頓住身形。
“既小居士愿候我半晌,我贈你一言。”老僧始終閉目從未睜眼。
“唔……”凌文軒看著老僧,徹耳傾聽,不過心中玩味居多。山下人的話他有興趣,也僅是興趣而已。說什么老和尚料事極準(zhǔn)他也沒放在心上。
老僧終于是睜開眼,上下掃視凌文軒數(shù)眼后言:“施主不若等凡之人,生平必不凡,然天下無有易與之事。”又望著凌文軒的眉宇相貌道,“天若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爾必有劫。”
老僧的話凌文軒嗤笑,有劫?可笑。你以為山下人說什么你料事準(zhǔn)我就信了?你拽段文言文我就會認(rèn)為你說的是事實?
沽名釣譽(yù)。凌文軒心中這么想著。兩年前的凌文軒,初出茅廬傲氣沖天,目空一切,認(rèn)為天下盡在掌握,根本不可能聽進(jìn)這段話。老僧見凌文軒頭也不回的離去輕輕一笑,對凌文軒的不屑不置可否。
結(jié)果,在那之后不久,凌文軒果不其然出事了。林家成的事情就是那個時候發(fā)生的。
凌文軒搖頭,若是那時的自己相信了老僧所說的話,回去之后更加謹(jǐn)慎會有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嗎?如果沒發(fā)生如今的他會怎樣?可惜,沒如果。凌文軒沒信,才有了現(xiàn)在的凌文軒。
事情發(fā)生之后凌文軒才想起這位大師的話,立即趕回這里。可惜,再來之時老僧已不在此。接待凌文軒的是一位小沙彌,名叫緣空。他遞給了凌文軒一張紙條,道:“師傅說,將會有一人來到這里尋他,到時將這遞給他。”
凌文軒心中大跳,這位禪師當(dāng)真不簡單,連他會來都知道了。
凌文軒打開紙條,里面寫著一句話:“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
看著這紙條凌文軒思索。這句話意思很顯然,隨意而行,不知不覺,竟走到流水的盡頭,看是無路可走了,于是索性就地坐下來,看那悠閑無心的云興起漂游。
意思很明顯,意境也斐然。這句話有兩種境界在其中。第一種,處絕境時不要失望,因為那正是希望的開始;山里的水是因雨而有的,有云起來就表示水快來了。另一種境界是,即使現(xiàn)在不下雨也沒關(guān)系,總有一天會下雨。
說得再白一些就是,遇到逆境絕境時,把得失放下,也許會有新的局面產(chǎn)生。人生不應(yīng)灰心,即使人生走到山窮水盡之時也能有閑心看白云悠悠。面對逆境,也能看行船流水,一切釋然。這是一種很高的境界。
凌文軒愣住半晌回神,眼神逐漸堅定。不要死心眼,老是死盯著音樂,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意味著新的開始。放寬心才是王道。
因為這句話凌文軒回去了,開始了他演員或者說替身演員之路。在那無比艱難的工作下凌文軒堅持了一年,一年的工作都不是自己所熱愛的音樂事業(yè),凌文軒自然是迷茫的。可一想到禪師所說的話,他硬是堅持了一年。
一年中,從初始時剛看到禪師的話完全定下心,到工作三月后開始浮躁,半年后變得迷茫,到最后才完完全全的悟透。明悟了那句“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真諦。他的心再無一絲波瀾。
所以,一年過后凌文軒又去了一次那座無名古寺。他已經(jīng)悟透這句話,下一步又該如何?
這一次,依舊如此。釋言禪師云游而去,小沙彌又一次遞給凌文軒一張小紙條。釋言禪師再次留下了紙條,或許,這個世間真的有神人吧……當(dāng)時的凌文軒是這么覺得的。
“玉經(jīng)琢磨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凌文軒輕聲念出。
也就是說自己的磨練還不到火候嗎?玉仍未成器,劍未開鋒。現(xiàn)在的自己依舊缺少磨礪。
沉默片刻凌文軒離去,開始這一年的奮斗。鍛煉己身,替身演員工作再苦仍舊不忘音樂,無物能夠阻擋他邁向音樂的腳步。瘋狂的苦練以前薄弱的唱功技巧,讓它們成為優(yōu)勢。舞臺表現(xiàn)的練習(xí)更是從未間斷。實力不斷進(jìn)步。
這一天,“快樂大本營”起步,邁步綜藝。“背叛者聯(lián)盟”成為固定嘉賓,受邀“明星記歌詞”發(fā)布《可惜沒如果》。開始正式邁步音樂巔峰之路。兩年的積累兩年的藏鋒兩年的琢玉,如今,玉已成器,藏鋒劍已成倚天。前昨兩日拔劍翩舞,劍光耀歌壇,震驚天下。
玉經(jīng)琢磨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玉已成器,劍已成倚天。如今該來了。所以,凌文軒今天再次來到這里。下一步,釋言禪師將會給出什么樣的引導(dǎo)。
許久,小沙彌打開寺門,手中拿著一張紙條。依舊如前兩次一般無二。
凌文軒已然習(xí)慣,接過紙條,打開一看。上面仍舊寫著一句話。
“長風(fēng)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jì)滄海……”凌文軒低眉,思慮許久點點頭轉(zhuǎn)身離去。他明白了,他還要做得更好,現(xiàn)在只不過是起步而已。真正的起步才剛開始。
PS:新一卷開始了,凌文軒的第一天王之路會越來越精彩。這個精彩紛呈的世界將會一展全貌。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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