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

        特意來找小緹古的果戈里眨了眨眼睛,  非常快速的接受了她扭轉腦袋切換人格的奇妙場景。

        “我沒有迷路哦，是來找你玩的～”

        他展開自己的小披風。

        下一秒，白發少年的身子突然出現在了流理臺上,  在黑雙子的注視下他交疊著腿坐下。

        而屬于他的腦袋卻定格在半空中和白雙子對視。

        好像是在等著她對于這場行為藝術的反應。

        “？”白雙子困惑了一下,  然后恍然大悟。

        她不僅沒有被嚇到，還非常配合的鼓了鼓掌：“大哥哥好厲害。”

        這個空間異能者看起來真好玩。

        果戈里得到滿意的答復了,  把自己腦袋裝了回去。

        披風上下晃動的白發小丑坐在流理臺上,  拿起旁邊的紅色絲帶繞在手指上打了個蝴蝶結。

        他看著站在椅子上也依然矮他許多的小棉花精，近距離貼近了黑雙子沒有瞳仁的純黑眼眶仔細觀察,  里面真的是什么都沒有。

        白雙子感知到黑雙子有些煩躁的情緒后轉過身，歪頭看著白發小丑。

        果戈里有些好奇的戳了戳她的臉：“這是你的異能嗎？好神奇呀～”

        剛才還以為這個小孩的異能是什么幸運加成呢，但是現在看來,  好像不是誒。

        白雙子無意識的鼓了鼓臉頰，試圖用軟軟的臉頰肉頂開他的手指。

        結果果戈里戳的更起勁了。

        她往后退了一點,  不贊同的看著他：“大哥哥好幼稚。”

        “不過,  這可不是什么異能。”

        而是惡心的生物研究。

        小緹古后面半句沒有說出來。

        果戈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然后認真的發出疑問：“那你們誰是姐姐,  誰是妹妹呢？”

        白雙子：“我是姐姐。”

        腦后的黑雙子不滿的發出聲音：“才不是呢！我才是姐姐！”

        果戈里驚訝：“為什么都想當姐姐啊？”

        “因為這樣就可以保護妹妹了呀。”

        回答完他過后，小緹古緩緩閉上了眼睛,  令人毛骨悚然的沒有瞳仁的眼眶合上。

        “大哥哥可以在外面等我們一下嗎？我要整理一下裙子。”

        果戈里看了眼她,  慢悠悠的哦了一聲，他提起披風擋住自己,  坐在流理臺上的身影瞬間消失。

        白雙子開始整理裙子,  修正錯位的黑白色。

        在伸出手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的紅色絲帶被拿走了,  睫毛輕顫。

        掐著時間再次出現在流理臺上的果戈里晃了晃指尖上的紅色絲帶。

        腦后的黑雙子不滿的嘖了一聲：“大哥哥拿的果然是惡毒姐姐的角色吧，現在就已經開始欺負辛德瑞拉了！”

        “原來阿陀是仙女教母嗎？”果戈里完美接上了她的腦電波，順著她的話仔細思考,  回憶了一下費奧多爾無所不能的光榮事跡后，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很像。”

        本體意識這下是真的沒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

        一只手臂從半空中出現戳了一下閉著眼睛的黑雙子臉頰，他也很不滿：“不過，為什么我不可以是王子呢？”

        “因為你搶走了我們的紅色絲帶嘛！”

        果戈里理直氣壯：“哪有！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他信心滿滿的說道：“我來幫你們纏上去～”

        果戈里捧起白雙子的臉，重新纏上臉部的紅色絲帶在腦后打上了漂亮的蝴蝶結，垂下的絲帶擋住了背面的面容。

        小緹古伸出手摸了摸，稍微松了松有些緊的地方，然后乖巧的道謝：“謝謝大哥哥。”

        一切準備就緒后她從椅子上跳下來，打開門。

        “我們去玩吧。”

        果戈里看了一眼變得更矮的小棉花精，燦金色的眸子里露出一點笑意。

        這么小一只，等會兒要是跑丟了就找不到了。

        “好～”

        白發少年臉上的笑容燦爛。

        他邁著輕盈的步伐在前面帶路，時快時慢，完全無序可循。

        追不上的白雙子：“…大哥哥。”

        果戈里疑惑回頭，然后視線往下移：“怎么了？”

        小緹古跑過來，拉住他的手：“走吧。”

        被迫放慢了腳步的果戈里就像是被抓住了風箏線一樣，完全不適應。

        他沉思了一下，一把把她撈起來，然后順手裹進披風里帶走。

        雙子完全沒有不適應，她非常自然的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窩起來。

        下一秒，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又回到了甲板上。

        遠離了那些還在玩耍的人群，果戈里把小棉花精放到邊沿上。

        白雙子坐下來，有些疑惑的仰頭：“大哥哥是要把我丟下去喂鯊魚嗎？”

        之前沒有想過，但是現在果戈里卻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好像、似乎、大概，這樣也挺好玩的？

        她挪了挪身子，遠離他一點點，然后小聲控訴：“欺負小孩子，這樣是不好的。”

        果戈里可惜的嘆了口氣：“說不定你會變成小美人魚。”

        他趴在她旁邊，微垂的燦金色眸子看向夜色下的海面。

        “這樣小美人魚就可以在海里自由自在的活下去了，沒有任何束縛。”

        好熟悉的話…

        幽靈姐姐似乎也這樣說過。

        白雙子摸了摸臉頰上ai幽靈曾經送給她的紅色絲帶，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

        她捏了捏手腕，發射出去的鉤索探進了海里。

        沒一會兒，再次收回來的鉤索上掛著一條小魚。

        她把小魚丟在了甲板上，裙擺下鮮紅的皮鞋漫不經心的點了點它。

        “有哦，水就是束縛。”

        果戈里扭頭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小魚，從披風里摸出一個魚缸，然后把它放了進去。

        小緹古輕輕笑了笑，準確的找到魚缸的方向，伸出手。

        魚缸里的小魚瘋狂躲避她的手，卻還是被她抓住了。

        指尖劃過冰涼的魚鱗，然后松開手放過了它。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果戈里·亞諾夫斯基。”

        這一句他是用俄語說的。

        白雙子聽懂了，但她沒記住。

        “……”什么斯基？

        黑雙子：「又是俄羅斯人誒～」

        “大哥哥的名字真好聽。”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吐出這么略帶心虛的一句話。

        白發少年拆穿她：“你明顯沒記住嘛，叫我果戈里就、嗯，不對，是果戈里哥哥！”

        小緹古順著他的話說：“好的，果戈里哥哥。”

        “那你要養這條小魚嗎？”

        “不養。”

        他把魚缸里的魚直接倒回了大海，等待已久的海豚直接張開了嘴，吃掉了它。

        果戈里：“……”

        白雙子摸了摸手腕上的蕾絲手環，淡定的把存放藥片的開關關上。

        夜晚冰涼的海風吹動著紅色絲帶，坐在邊沿上的幼小女童說出天真稚嫩的話語：“好可憐的小魚呢，本來可以活在魚缸里，現在卻被更厲害的大魚吃掉了。”

        果戈里：“……”

        他抱著空空的魚缸陷入了沉默。

        “果戈里哥哥，海洋里還有弱肉強食的規則，這也是一種束縛呢。”

        “怎么算是自由自在呢。”

        黑白色裙擺下若影若現的鮮紅皮鞋一翹一翹的。

        數據世界中的純白色蝴蝶顫了顫觸角。

        ……

        等費奧多爾處理完事情回到房間的時候。

        房間里多了一個空的魚缸以及一個白發小丑。

        “阿陀…”

        果戈里見他回來了也只是蔫噠噠的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費奧多爾奇怪的看了眼他，葡萄紅的眸子微微瞇著：這是又在演哪一出戲？

        他把視線望向安靜撐著臉的小緹古。

        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她，確認了又變成最初看見過的那個‘人格’。

        “雙子看起來，似乎又變的安靜了呢。”

        托著臉頰發呆的白雙子回過神，微微側頭：“是嗎？”

        “那魔人先生是覺得我活潑一點好，還是安靜一點好呢？”

        隨著這句疑問落下，紅色絲帶后的黑雙子也饒有興致地翹起了嘴角。

        親眼看見黑白雙子切換的果戈里也好奇的看著他。

        費奧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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