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原因
張儒眼巴巴的看著,可徐俌這個時候卻賣起了關子,不再說話。
“你倒是說啊!”張儒有些急了,催促道。
徐俌露出一臉壞笑:“嘿嘿,你忘了之前是怎么對老夫的了?想知道為什么,求我啊!”
這老家伙就像個老頑童一樣,讓張儒哭笑不得。
他只好低聲下氣懇求道:“我的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吧!這秘密要么就不要說出口,要么就直接全說了。你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我這心里跟貓爪子撓似的。”
徐俌翻了個白眼:“別介,我怕了你了。”
張儒故意跟個小太監(jiān)一樣尖著嗓子說話,徐俌只能認栽。
一大老爺們聽到這種聲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哪里還有心思跟張儒置氣。
第一,你身后站著的是當今圣上,朱老匹夫大概忘了,這王朝到底是誰家的王朝,還妄圖要用自己的功勞和門生抗衡朝廷,此為不智之舉。
陛下要一個人生,那個人就可以生,就如你張文軒得了圣眷之后雞犬升天。
陛下要一個人死,那這個人就得死,就如萬安之流失了圣心身首異處。
第二,你開海禁,給魏國公府乃至整個金陵帶來了不小的好處。一旦你死,別人來把控海運的收入,魏國公府未必能夠得到這么多好處。
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親信,我也有關心的對象。能夠讓金陵城的百姓對我感恩戴德,我又何必自己斷了自己的后路。
再說了,你張文軒是個講義氣的人,雖然在某些方面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但至少,只要我全力支持你,你就不會讓我吃虧。
第三,我已經(jīng)老了,徐懷遠并非我的理想繼承人。
鵬舉還小,他需要一個強大的后盾支持他當這個魏國公,否則,以懷遠的性子,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侄兒。
都說不能生在帝王家,其實生在公侯家,又何嘗不是有千難萬難。
說得好聽一點,我是在提攜你這個晚輩,等將來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之后,就會有人為我歌功頌德;說難聽一點,其實老夫是在抱你大腿,我死了之后,你至少會念及往日之情,給魏國公府留下一條活路。
第四,你我是兄弟。”
最后一個理由,最為簡單,也最為直白。
意味著徐俌說自己跟張儒是兄弟不是說笑的,也不是帶著利益性質(zhì)的。
聽完徐俌所謂的理由,張儒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很少提及的原因,是和徐俌之間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這種默契,便是讓大明繼續(xù)往好的道路上馳騁,而不是像某些短命王朝一樣中途夭折。
是啊,徐俌已經(jīng)老了,將來的徐鵬舉,到底會變成什么樣,誰都不知道。
哪怕是張儒這個曾經(jīng)看過這個時期歷史的后世人,也不知道徐鵬舉到底會變成什么模樣,更不知道徐鵬舉是否有那個能耐執(zhí)掌魏國公府。
徐俌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懷遠之所以會在見面的時候?qū)Φ芟比绱瞬恢Y法,這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在操控,老哥一清二楚。
可老哥現(xiàn)在真的老了,莫說這是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是有確鑿的證據(jù),在彼此沒有徹底撕破臉皮的情況下,老哥也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
兩個國公府的顏面事小,大明的顏面事大。
武夫在本朝本來就不怎么受待見,如果鬧出丑聞,已經(jīng)沒了天敵韃靼的大明,勢必會在那些筆桿子的操控下裁軍。
誰知道草原上是不是會再次崛起一個韃靼?自秦有匈奴為患,兩漢匈奴依舊,之后的魏晉南北朝時期,更是有五胡亂華這樣的慘禍。
唐有突厥,宋有遼金。
我大明又有韃靼瓦剌,誰都不知道草原上什么時候又會崛起一個兇狠的民族,誰都無法保證草原上再無邊患可言。
我必須要為大明著想,也要為天下蒼生著想啊!”
此時的徐俌,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一個曾經(jīng)手握重兵的將軍,反倒像一個悲天憫人的老僧。
慈不掌兵,誰又知道徐俌掌兵的時候是何等的兇殘無情,只是現(xiàn)在他真的老了,已經(jīng)不想再征戰(zhàn)沙場,只是想安度晚年。
張儒一邊聽徐俌的話一邊點頭:“老哥放心,有我在一天,魏國公府便不會有任何事。只要不是造反之類的大罪,我張文軒對天起誓,定保魏國公府安然無恙!”
徐俌搖搖頭,苦笑著道:“不不不,老哥不是要你保住魏國公府,而是想求你在將來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放懷遠一條生路而已。
魏國公府不會倒,哪怕老哥我不說你也會保護。
世人只知定國公張文軒有個張閻王的外號,卻不知道張文軒還在大同城外為袍澤兄弟立了一塊萬人碑。
老哥別無所求,只求能夠讓懷遠安然終老。哪怕是囚禁他一輩子,也好過死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別看徐俌打徐懷遠的時候真的下死手,實際上,他對兒子,還是疼愛多于嚴厲的。
張儒嘆道:“雖然我不希望真的會有那么一天,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一天早晚會到來。老哥相求,小弟若是不答應,可對不起老哥傾力相助。老哥放心,只要張文軒沒死,就不會讓徐懷遠死。”
徐懷遠的目標是什么?
是徐俌屁股底下的那個位置。
這個位置本來應該屬于誰?
這個位置應該屬于他的侄兒徐鵬舉。
徐俌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后代互相殘殺,而張儒則是終止這件事的最佳對象。所以他愿意懇求張儒放過徐懷遠,卻不愿意懇求張儒幫助魏國公府。
二人從中午時分聊到深更半夜,直到江采薇有些不悅的在隔壁咳嗽了好幾聲之后,徐俌才想起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了。
滿懷歉意的告辭離開,徐俌還十分曖昧的看了張儒一眼。
饒是張儒臉皮厚,也被這一眼給看得面紅耳赤。當夜,他自然是好好教訓了一番那始作俑者江采薇。(未完待續(xù)。)
(https://www.dzxsw.cc/book/4618/494842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