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掃尾
唐賽兒走了,去了江南。
姜偉也得以成功回歸了錦衣衛(wèi),不過他只能暫時在錦衣衛(wèi)任職,有了這次前科,不管是牟斌還是張儒,都不太可能繼續(xù)讓他在錦衣衛(wèi)擔(dān)任千戶了。
依然是官身的姜偉被張儒派去了等待恢復(fù)建設(shè)的天津,因為唐賽兒剛一離開,一個叫謝侖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張儒跟謝侖徹夜長談,覺得謝侖這樣沒有任何武力支持的在天津經(jīng)營商號不是很穩(wěn)妥,決定派遣一人長期跟著他。
但是思來想去,身邊的人似乎沒有誰適合前往天津。
文軒號的所有買賣,那是張儒能不能真正在京城立足的根本,其他人誰都能夠有事,掌控了一切的謝侖絕對不能有事。
大同總兵的職位,朝廷任命已然下達,反對最為激烈的馬文升最終敗在了王恕和殿試讀卷官李東陽以及內(nèi)閣大學(xué)士邱濬的三寸不爛之舌攻擊下化為烏有。
李東陽這個曾經(jīng)的東宮侍講,弘治二年除服之后,再次起復(fù),意味著他已經(jīng)成功的登上了真正的歷史舞臺。往后李東陽的發(fā)展一發(fā)不可收拾,這也跟張儒的多次力薦不無關(guān)系。
為了避嫌,馬文升三次請辭兵部尚書一職,弘治皇帝三次挽留。
無奈,馬文升只得接受現(xiàn)實,成為一門二將帥的典范。
同時,因為馬璁成功成為大同鎮(zhèn)總兵的緣故,馬文升在朝中的位置也是水漲船高。明面上是兵部尚書,暗地里說話的分量,已經(jīng)隱隱有跟戶部尚書王恕比肩的趨勢。
京城內(nèi)李敏一黨徹底偃旗息鼓,從皇帝同意馬璁出任大同總兵一職來看,張儒的起復(fù),已經(jīng)成了定局,不是他們這些人攻訐一番便能有用的。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朱佑樘并沒有怪罪李敏的意思,就這么懸著,也不曾處分李敏一黨任何人員。
饒是如此,依然有心中不穩(wěn)的人選擇了改弦更張,只不過張儒不在京城,暫時沒有人接納這群墻頭草。
飆云騎三千精兵四下分散,各自通過自己的關(guān)系找尋名單上的白蓮教骨干。這些人都是十分積極傳教的人,分布在大明的各地,要找到這些人并且勸說其歸降,也不是件簡單的事。
不過張儒一點都不著急,他本來就沒想著在短短幾個月內(nèi)徹底鏟除白蓮教,對付白蓮教這種根深蒂固的邪教,只能通過血腥和懷柔兩種政策并用的方法,最后將這些人完全同化。
弘治三年九月,鴉角山固守不出的韃靼余孽終于按捺不住寂寞,于初六晚上發(fā)動了對周圍村寨的襲擊。
村,是空村,里面除了幾間破爛的茅草房之外,什么都沒有。
在鴉角山被占據(jù)之后,張儒決定暫時不管這些韃子死活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大同官府的人把周圍三十里之內(nèi)的百姓全部轉(zhuǎn)移走。
防的,就是有一天鴉角山的韃子沒吃的的時候會擄掠周圍百姓。
這一次出擊的無功而返,讓布洛特、哲科別、阿里布三人像是吃了臭****一樣惡心。
他們千算萬算,完全沒想到張儒是故意讓他們留在鴉角山的。
其目的不言而喻,無非就是握著籌碼,讓朝中臣子不敢輕易攻訐。
要知道張儒現(xiàn)在可是守衛(wèi)邊疆的大將,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為大明守衛(wèi)邊疆。誰在這個時候攻訐他,那就意味著是攻訐皇帝,意味著私心大于公事。
這種時候,朝中臣子就算想要從馬璁和姜偉身上找麻煩,也不敢。
大同千戶所駐地,張儒的營房內(nèi),孟儻單膝跪地,手里拿著一份剛剛從緹騎懷里掏出來的密報,面帶興奮之色:“大人,前線急報,韃子出擊了。”
張儒接過密報飛快的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看來山上的糧食已經(jīng)不多了,不然這些韃子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孟儻高興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張儒笑道:“你好像挺積極啊,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孟儻站起來道:“大人您是不知道,這韃子在我大明國境之內(nèi),就像是一根針扎在我心坎上一樣難受。早點拔出來,屬下就能早點舒坦了。”
張儒拍了拍孟儻的肩膀道:“其心可嘉,但是太過急躁。現(xiàn)在韃子還沒餓到?jīng)]有力氣的地步,我們要是大舉進攻,只會徒添傷亡。我大明兒郎每一個都是好手,怎么能就這么死在韃子手上。再讓那些韃子蹦跶蹦跶,傳令馬璁,告訴所有前線的兄弟,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做好防御準(zhǔn)備,以防韃子大舉進攻。”
孟儻低頭應(yīng)和:“末將遵命。”
“肖阿奴何在!”孟儻剛一離開,張儒就朝外面喊道。
肖阿奴推開營房門走進一拱手:“末將在!”
“馬上通知大同張總兵,讓他選出三千輕騎,五千步卒,于大同西城門待命。”
“末將遵命!”
等肖阿奴出去之后,張儒突然語氣一變:“我說媳婦們,你們是不是在外面。”
房門被一種十分粗暴的方式推開,緊接著,氣鼓鼓的江采薇和一臉恬淡的蘇七七就出現(xiàn)在張儒面前。
他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在一瞬間消失得一干而凈,接著,他做了一個讓手下人看到會瞠目結(jié)舌的舉動。
只見他突然彎下腰,跟宮中某些公公一樣邁著小碎步快速走到兩女面前,飛一起一腳將營房門關(guān)上,伸手抓住兩女的手,十分諂媚的道:“媳婦,那個,現(xiàn)在我手里的人手不夠用,你看能不能辛苦你們跑一趟。”
江采薇氣呼呼的道:“你手下那么多人,不找他們找我們干什么!我可告訴你,我沒課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主。”
蘇七七頗為贊同的點頭:“就是,你跟采薇這丫頭到底怎么回事你到現(xiàn)在都沒給我個解釋,我也告訴你,張文軒你要是再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說不定我明天就走。”
張儒苦著臉道:“都是一家人,你們至于這么為難我嘛!采薇,我手下的人,能夠用的不能信任,能信任的不能用,真正能用的人真的很少。這次的事有些麻煩,不能讓外人知道,所以得麻煩你們才行。
七七,這事我已經(jīng)給過解釋了,你總是不依不饒的,總不能讓我去死吧!我跟你們是兩情相悅,反正進門都是遲早的事,只是先把事辦了而已。”
兩女異口同聲的哼了一句。
然后蘇七七道:“好,我可以不過問其他,但是你回京城一定要把上次的禮給補上。好好的一個新婚之夜,最后弄得賓客盡散,你這侯爺怎么當(dāng)?shù)摹!?br />
江采薇嘟嘴道:“姐姐,那我怎么辦!”
張儒哀求道:“兩位姑奶奶,這事先放一邊成么!你們等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好之后,回竟成了,你們倆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
蘇七七怒道:“我不管,反正你不給我個交代,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張儒真心有些心塞,又不好發(fā)火,因為兩女的事情,他一直都覺得有些虧欠蘇七七。回來之后,彼此之間有過一番長談,就是那一夜的長談,讓張儒對兩女的態(tài)度有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
他意識到以前自己真的忽略了她們的感受,這次的事情,更是讓他感到無比內(nèi)疚。她們?yōu)榱俗约海谷贿B唐賽兒都不顧了。如果他還跟以前那樣不懂得珍惜,那他真的就豬狗不如了。
本身他的性格就不是什么體貼的性格,只不過多變的性格讓一般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兩女知道,所以能夠?qū)ΠY下藥。
這服服帖帖的模樣要是讓張儒手下的人看到,說不定得笑掉大牙。
看他那著急忙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蘇七七有些繃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看在你態(tài)度還算良好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了。下回要還是敢十天半個月不著家,我跟采薇就走,反正離了你也不是不能活下去。”
江采薇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在看不到他的時候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好在另外兩人沒聽見,所以也就沒人在意。
鬧騰了一會之后,蘇七七主動詢問:“相公,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我們?nèi)マk。”
張儒正色道:“你們得幫忙跑一趟福州,那邊范統(tǒng)也不知道過得怎么樣了,最近三個月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我懷疑那邊出了什么事。”
江采薇瞪大眼睛:“去福州?姐姐剛才還說你要是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我們就走,你竟然讓我們?nèi)ジV荩俊?br />
蘇七七也面帶不悅:“相公,我知道你是為了朝廷做事,有自己的理想和報復(fù),可是妾身真的不想離開。”
張儒苦口婆心的勸道:“福州一行,關(guān)乎我一家老小往后的生活,所以你們一定要跑這一趟。你們放心,用不了一個月,我就能去福州跟你們會合。”
只是他再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沒想到,鴉角山那兩萬多韃靼騎兵,竟然如此難纏。等到他真的到達福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弘治四年了。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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