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結果
cpa300_4(); 三天后,牟斌帶著兩個血淋淋的人回到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誰都看得出,指揮同知今天心情不好。
兩個如同死狗一般的血人被四五個錦衣衛(wèi)緹騎看著,牟斌則直奔張儒的值房。
“大人,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我錦衣衛(wèi)派遣人手跟隨吏部官員前往各地京察的同時,東廠也有大動作。現(xiàn)在京城內幾乎沒幾個有能耐的東廠番子了,看樣子,咱們那位新任東廠督公,跟大人您很不對付。”牟斌面無表情地道。
這個時候如果他給出自己的意見,張儒應該不會不答應,畢竟兩人雖然不像外人看的那么好,卻也沒有外人看的那么壞。而且最重要的是,牟斌和張儒有一個共同,那就是護短。
可是他沒有提出意見,這一上,牟斌比張儒的任何一個心腹都要看得透徹。不管張儒在什么場合過什么話,哪怕是他親口當著所有錦衣衛(wèi)的面將來這個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位置是牟斌的。只要張儒在錦衣衛(wèi)一日,牟斌也絕不會越俎代庖。
張儒皺眉道:“我記得我沒得罪過覃吉啊!”
牟斌難得的了一句:“可能大人在陛下心【【【【,m.▼.covm中的位置太重,讓這位老太監(jiān)有了別的想法。”
這句話如醍醐灌一樣讓張儒徹底醒悟過來,是啊,以他在朱佑樘心中的地位,加上覃吉是一個心理不正常的閹人,這種寵幸,的確很容易讓覃吉產生怨懟之心。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讓兄弟們好好做。”張儒簡單明了的下了命令。
這道命令,可以完全沒有顧忌,他好像做好了跟覃吉完全撕破臉皮的打算,哪怕是皇帝站出來當客都沒用。
可是偏偏他卻跟牟斌讓他看著辦,這樣的法,有耐人尋味。
換一個人會馬上拒絕張儒的提議,因為這件事辦妥了,下面的人只會以為這是指揮使大人的功勞,跟牟斌這個指揮同知沒有半關系。一旦辦砸了,那就什么事都是牟斌惹出來的了。
牟斌沒有拒絕,很干脆的接下了這個任務:“大人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去吧!”張儒頭道。
下午,錦衣衛(wèi)留在京城的人馬突然出現(xiàn)不明原因調動,某些被埋了很久很久的暗子都從暗處蹦跶出來了。
晚上,京城出現(xiàn)莫名大火,火勢最大的有十四處,而且這大火十分詭異的只是燒了起火的地方,并沒有因為當夜的微風而波及到旁邊的建筑上去。
十四個著火的地方全部都是東廠暗處的產業(yè),這些地方里面的人,只要跟東廠有直接聯(lián)系的,全部燒成了焦炭。
深宮之中得到消息的覃吉沒有半動靜,好像這些產業(yè)都不是東廠的產業(yè)一般,依然心翼翼的伺候著批閱奏折的朱佑樘。
第二天,正東坊、仁壽坊、正西坊等十三個坊市大街上莫名其妙多了近三百具尸體,這些人無一例外,身上全部掛著東廠的牌子。
順天府那邊的衙役忙得不可開交,可是以他們的能力,查探案情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蛛絲馬跡。那著火的地方明擺著就是有人縱火,可是卻找不到縱火的人任何痕跡。那些被殺的人明擺著是某人,可就是沒人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誰都不會相信一個身上有十幾個刀口的人會拿著繩子跑到酒肆的旗桿上自殺吊死,誰都不會寫相信一個手里還拿著毛筆算賬的賬房先生會毫無征兆的在身邊準備一碗毒藥。
一時間,京城內風聲鶴唳,只要有一形跡可疑的人,馬上就會被順天府的衙役盯住。甚至順天府的捕頭還特地來了一趟北鎮(zhèn)撫司,請求錦衣衛(wèi)派高手幫助查案。
當然,那捕頭最后被牟斌以錦衣衛(wèi)人手不足為由給打發(fā)了。
開玩笑,動手的都是錦衣衛(wèi)中精銳的精銳,可這些精銳卻不包括那些偵緝高手,如果讓自己人查到是自己人下的殺手,那到時候他還真不知道找誰理去。
司禮監(jiān)內,掌控了司禮監(jiān)的覃吉面前跪著兩個中年太監(jiān),一個叫蕭敬,一個叫王岳。
“這么多人手派遣出去,遇到這么大的阻力,沒拿下幾個人,反而損兵折將,這就是你們給咱家的驚喜?”覃吉面無表情的喝著茶水,語氣平靜。
蕭敬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作為覃吉的心腹,他清楚自己這位老祖宗,越是平靜的時候,往往內心深處的怒火愈是旺盛。
“都吧!現(xiàn)在該怎么辦,錦衣衛(wèi)那邊大張旗鼓的對東廠動手,莫非你們連個法子都沒有?”覃吉再次開口。
一旁的王悅心翼翼道:“老祖宗,錦衣衛(wèi)最近的動作實在太大了,咱們的人現(xiàn)如今在京城的也不多。真要是鬧將起來,只怕,下面的孩兒們弄不過啊!”
覃吉冷眼看著蕭敬:“的弄不過,你這個大的倒是不開口,怎么著,覺得咱家好話,不會對你下手不是?”
蕭敬腦袋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老祖宗明鑒,一開始孩兒就不同意對錦衣衛(wèi)下手,東廠和錦衣衛(wèi)本就是特殊的存在,對錦衣衛(wèi)動手,不過是讓那些文官找到攻訐的理由而已。”
從某種意義上來,覃吉并不是一個壞到骨子里去的太監(jiān),相比于王振和后世的劉瑾魏忠賢來,他算是一個溫和的太監(jiān)了。
可他對張儒的仇恨很深,這種仇恨,根本就不是蕭敬和王岳這種身份的人能夠理解的。
覃吉陰測測道:“這么,倒是咱家的不是了,錦衣衛(wèi)飛揚跋扈,咱們東廠就可以不聞不問,是不是要等到錦衣衛(wèi)完全把東廠壓在腳下,你們才知道動一動了?陛下信任咱家,咱家自然不能辜負陛下的信任,怎么,錦衣衛(wèi)做事沒章法,咱東廠還不能阻止了?”
蕭敬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抬起頭目光直視覃吉:“老祖宗所,莫非都是出自公心?老祖宗不喜歡定邊侯,那是私人恩怨,讓孩兒們去找錦衣衛(wèi)的麻煩,那完全是以卵擊石。侯爺什么脾氣,不僅的知道,老祖宗應該也知道。”
覃吉拍案而起:“好哇,翅膀硬了,敢跟咱家嘴了。蕭敬,你可別忘了,是誰讓你有今天的!”
蕭敬低頭不語,他能夠有今天的一切,都是覃吉的提拔!以前在梁芳手下的時候,因為他做事太過耿直,所以并不討梁芳喜歡。
“王岳,以后這司禮監(jiān)第三秉筆太監(jiān)的位置,看來是應該給你才行。”覃吉不冷不熱道。
王岳整個人的身體差不多都要趴到地上去了:“老祖宗明鑒,的能力低微,怕辦不好老祖宗交代的事。”
有蕭敬在上面壓著,就算有覃吉撐腰,王岳也不敢搶蕭敬的位置。要知道蕭敬可是一個很有才學的人,他的才學是入了皇帝法眼的。
如果真的把蕭敬給擠了下去,不用做別的,只要蕭敬在皇帝面前稍微那么一句,那他還真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覃吉冷哼道:“好了,咱家也不讓你為難。蕭敬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跟咱家作對。”
蕭敬站起來道:“老祖宗,的不用想了,老祖宗一味與定邊侯為敵,于國無益。老祖宗要殺要剮,蕭敬接著便是。”
他這算是橫下心來跟覃吉對著干了,要知道覃吉雖然風評不錯,卻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這么做,他冒了不的風險。
真正讓他堅定決心的,不是皇帝的看重,反而是定邊侯府那位爺。
蕭敬的眼光很長遠,他知道國家需要什么樣的人,也知道那位爺想要做的應該不是什么事。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堅定的站在張儒那邊。
錦衣衛(wèi)和東廠斗來斗去,對大明,沒有半好處。
覃吉臉色大變,連道三聲好:“好好好,看來這些年養(yǎng)了條白眼狼。蕭敬,別以為有陛下看重就能目中無人,這司禮監(jiān),比你蕭敬有能力的,多的是。”
蕭敬這下不作聲了,他也知道,公然反對覃吉,對自己沒多大好處。一時義憤出來的話,覆水難收,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覃吉沒有再繼續(xù)發(fā)怒,揮了揮手:“都滾吧!沒一個能幫咱家的,咱家就自己做。”
聽到這話,蕭敬張了張嘴又想話,卻被王岳拉了一下衣角,想的話終究沒出來。
待兩人離開之后,覃吉神情落寞的看著油燈,一雙老眼中閃現(xiàn)著淚花。
跟錦衣衛(wèi)作對,他不知道這是不對的么?不,他知道,可是看到那個人把陛下所有的信任全部取走之后,他就忍不住妒火燃燒。
他自問不是一個氣的人,可面對那個人的時候,無論什么場合,無論什么事,他都大氣不起來。
遙望星空,覃吉慨嘆道:“事情總是要有個結果的,張文軒,你贏了。”
第二天,北平城東廠番子再次出動,這次,他們的目的不是阻撓錦衣衛(wèi)辦事,而是去將那些散出去的東廠番子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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