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京城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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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芳雖然還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不過他的日子卻沒以前好過的。
朱佑樘身邊的人變成了東宮潛邸的老太監覃吉,他這個掌印太監只能靠邊站。
一聽說九邊總督突然入宮并且要求見自己,半截身子入土的梁芳的心立馬涼了半截:這位小爺不會是要秋后算賬了吧?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進入乾清宮,抬眼小心一打量,發現不管是皇帝還是張儒,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梁芳的心又沉了幾分。
以大禮參見之后又朝張儒拱了拱手,梁芳小心道:“不知陛下召見老奴有何吩咐?”
朱佑樘沉聲道:“梁芳,你從實招來,父皇臨終之前,可曾跟你說過什么。”
梁芳下意識答道:“老奴不.哦,先帝的確跟老奴說過一些事情。”
朱佑樘坐直了身子:“什么事情?”
梁芳瞥了一眼張儒,閉口不言。
張儒拱手道:“臣先告退。”
朱佑樘眉頭一皺:“梁芳,有事就說,文軒不是外人。”
如今已經不是朱見深當皇帝了,面對新皇的金口玉言,梁芳可不敢再拿捏身份,遂小心道:“先帝跟老奴說,有個天門九衛,以錦衣衛千戶身份行走大明各處,盯著各處的藩王。此事事關重大,先帝囑咐老奴,等陛下登基之后再將此事告訴陛下。天門九衛身份只有九衛自己和先帝知曉,老奴知道幾人,不過不知他們的姓名。”
“一問三不知,父皇莫非就是這么交代你的!”朱佑樘冷聲道。
梁芳囁嚅道:“陛下見諒,老奴不過是天家家奴,先帝爺不可能跟老奴說太多機密。不過先帝說了,如果他走了,那些人就會自行進京。”
看梁芳的神色不似作假,朱佑樘也沒深究,和張儒對視一眼之后,他大手一揮示意梁芳出去。
待梁芳離開之后,朱佑樘才問道:“文軒,你說的那天門九衛,真的有這么玄乎?”
張儒沉吟道:“玄乎不玄乎臣不知道,不過三個老頭敢跑到北鎮撫司說三天解決京城亂象,光是這份膽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陛下且放心,三日內見分曉。”
朱佑樘嗯了一聲:“對了,前些日子的事,朕.”
張儒笑道:“陛下寬心,一個侯爵而已,沒必要跟朝臣杠上。對這些一身傲骨的文人不能用太激烈的法子,只能徐徐圖之。”
侯爵之位,如果說張儒完全沒想法,那肯定是假的。
他剛來大明的時候,可是想著要好好活下去,慢慢的目標變了,想要幫助朱佑樘登基為帝。如今朱佑樘成功當了皇帝,雖然依然有不少人不愿yì太子登基,可是朱佑樘成為大明皇帝已經是既定事實。
按理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選zé急流勇退,但巡視九邊的時候看到的種種,讓他想起了四百年后那個韃子建立的朝廷是如何被外夷欺辱的。數百萬老百姓無家可歸,易子而食的事情時有發生。
想到這一切,他不由心中一痛。
特別是那場慘烈的南京大屠殺,更是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帶著大明的軍隊把那彈丸之地的島國給橫掃了。
然而現在大明內憂外患不斷,他必須堅守崗位,讓大明一步一步走向強盛。
有了新的目標,這個侯爵之位,他志在必得。
有了爵位,就意味著他能夠成功進入勛貴集團,進入了勛貴集團,就代表他能夠得到半數朝臣的支持。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完成有朝一日帶領大明軍隊橫掃島國的夙愿。
朱佑樘歉然一笑:“這些年,你為朕做得太多,朕不會虧待你的。”
張儒忍不住道:“自家兄弟,客套什么。”
朱佑樘沒好氣道:“是誰說君臣有別,是誰說要立規矩?跟朕稱兄道弟,你就不怕壞了規矩?”
說話間,朱佑樘臉上始zhōng掛著促狹的微xiào。
張儒哭笑不得,這句自家兄弟乃是由心而發,根本沒過腦子。結果還被年輕的皇帝給拿捏住了,偏生他還反駁不得。
見他神色窘迫,朱佑樘哈哈大笑:“哎呀,我的虎哥,你也有哭笑不得的時候。”
又聊了幾句,張儒拱手道:“陛下如果沒有別的事,臣先告退。”
朱佑樘不滿道:“你就不能多陪我聊會。”
當了皇帝之后,他愈發了解什么叫做孤家寡人了,身邊的小太監也好老太監也罷,每一個看到自己都是戰戰兢兢。
往日里在朝堂上口若懸河的大臣們,除了那些御史言官依然能夠梗著脖子跟他說話,內閣幾位大學士都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
唯一能夠跟他說笑的,只有張儒。
張儒寬慰道:“陛下,等此間事了,你我找個沒人的地方大醉一場我都沒意見。不過現在長公主那邊已經動手了,咱們要是不還以顏色,只怕會讓人瞧不起的。”
朱佑樘無奈道:“注yì安全,早去早回。”
張儒道:“臣遵旨。”
匆匆回到北鎮撫司,一干精銳被三個老頭帶走之后,錦衣衛的力量薄弱了許多,所以他必須要做周密的計劃。
另一邊手下多了幾百錦衣衛的三個老頭帶著這些人直接將十三家糧商請了出來,去請這些人的時候,還和牟斌帶著的人遇上了。
這些糧商的嘴都像上了鐵箍一樣,他們的家眷全部不在城內,范統連個威脅的東西都沒有。白白耗費了一天時間,什么都沒問出來。
十三人有十二人受了刑,錦衣衛的手法獨特,可以讓這些人痛不欲生的同時又不至于重傷而死。
一字排開跪在地上的十三人,每個人的精神都瀕臨崩潰,要不是最后一絲保全家人的念頭支撐著,只怕他們恨不得馬上就死去。
許海將一頭白發抓得亂糟糟的:“你們已經嘗過錦衣衛的厲害了,當今天子仁厚,不想在先帝大行之際遭太多殺戮。你們最好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不僅是你們,你們的家人都是死路一條。”
唯一沒受傷的掌柜慘笑道:“這位大人說得輕巧,我們的家人都在那些人手中,如果說了,只怕他們會死得更早。”
許海淡淡道:“你們不說,錦衣衛沒法營救,只有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我們才能動手抓捕。就算抓捕過程中造成一定死傷,也比全部死絕要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xià是大明的天xià,你們的家人能躲到哪里去?”
“我們連我們的家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你們怎么救?”那掌柜的死到臨頭,也沒了畏懼。
胡頭忍不住怒道:“錦衣衛還不能讓你們相信?這些宵小遲早會死,你們不愿yì說,老子也不勉強,許老大,干cuì全殺了算了。”
褚洪也道:“這些人留著也沒用,死了清凈,大不了在順天府做點手腳,糧食照樣得賣。這糧食從官倉里面出來,他們能賣得,別人自然也賣得。”
許海扭頭看向黃圖:“小子,你覺得呢?”
幾個老頭對黃圖有好感,其他跟黃圖一起出來的兄弟倒沒覺得膩歪,畢竟兩年了,黃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小旗。有不少升官的兄弟想要拉他一把,都被牟斌給壓了下來。
事實上,對牟斌在錦衣衛北鎮撫司只手遮天的做法,最為不滿的,就是這些張儒親自帶出來的老兄弟。
黃圖想了想道:“為大人計,殺了痛快。”
許海毫不猶豫道:“那就拉出去都殺了,所有人集合,準備快馬疾馳大同,把他們的家人也連鍋端了。”
本來已經認為死定了的十三人中有幾人猛然抬頭,就是他們這個動作,他們幾人都被提前拉了出去。
許海揚手,制止了想要將其他人拉出去的錦衣衛,淡淡道:“現在你們可以說了。”
毫發無損的掌柜站起來道:“一月前,有歹人到了小的的宅子,說是有大買賣要做,小的一開始不相信他們,可是他們給出來的利潤太大,小的起了貪念,就將他們留在了宅子里。
沒想到,這竟然是引狼入室。
當夜至少有上百歹人在這些人的策應下進入小的的家,將小的的家人盡數控制,家中護院全部被抓住。
他們說要小的停止糧食買賣,否則就要將小的的家人全部殺光。
小的等他們下了命令之后就關閉了自己的鋪子,后來錦衣衛的大爺們找小的問話,小的為了家人的周全,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可知道他們是什么人?”許海問道。
掌柜的道:“小的也不知道,不過這些人行事極為詭異,功夫也很高,小的偶爾聽到有人說過什么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這掌柜沒有受刑,因為他是第一個主dòng交代情況的。
有了他帶頭,其他幾個掌柜也紛紛跪在地上求饒:“求大人救小的家小性命,小的死不足惜,可小的的家人是無辜的。”
“胡頭,把壓出去的那個人重點審問,必要時候,也可以動你的手段。”許海凝眉道。
三人各有各的本事,這胡頭的本事,就是能夠讓人在不覺之中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而那些掌柜,卻不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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