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殺一個人頭滾滾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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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儒摸了摸鼻子:“我憑什么要跟你戰。”
哈爾圖到了嘴邊的話被張儒憋得說不出來了,他也沒想到,張儒這么年輕的人,竟然能夠無視他的激將法。
說理由,哈爾圖自然說不出來,只好找出一個是不是男人的由頭,想要再次激怒張儒。
作為大明邊將,又是一個衛指揮使,哈爾圖年過四旬,也算是征戰沙場的老人了。以前對韃靼人下手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被他的激將法激怒,最后被殺。
可惜,他今天面對的不是一心逞英雄的草原漢子,而是一個被崔恭這種大儒教育了數年的大明讀書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張儒真算不上是武將,從學文習武的時間開始,他更接近于一個文臣。只不過九邊總督和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身份,讓他變成了文武雙全的將領。
“兄弟們,動手,一個不留。”張儒露出一個殘忍的微xiào,朝麾下的將士下令。
“慢著!”在明軍即將動手的那一刻,哈爾圖大聲喝道:“放過我的這些兄弟,我愿yì領死!
張儒緩緩搖頭:“在你殺了那兩千不愿yì遠離故土的士兵的時候,你已經有了取死之道。他們既然愿yì跟著你背叛自己的祖國,本將實在找不到理由放他們一條生路。”
“你就不怕你手下的人有死傷么?”哈爾圖威脅道。
張儒冷冷道:“本將說不怕,想來你也不信。你這樣的背主小人,自然不會明白什么是忠心為國。兄弟們,告訴這個叛賊,若是有死傷,你們怕不怕!”
“不怕!”身后延綏邊軍傳來了如雷怒吼。
他們只是小小的士卒,拿著軍餉,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求生活,在戰場上用鋼刀保護自己和身邊袍澤。他們最簡單的想法就是不要有戰爭,不要讓自己的妻兒子女受到任何欺負。他們的想法是最簡單的,也是最直接的,所以邊軍的漢子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叛徒。
一個叛徒的出現,可能會讓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袍澤兄弟葬身戰場。
“殺!”話音一落下,萬箭齊發,弓弩不要命的射出箭矢,火槍手在第一時間沒有動,等到弓弩射完之后,那些叛軍準備反攻,火槍手馬上就填補上空白。
一個個叛軍被箭矢射倒,被火槍的聲音驚了的戰馬開始不受掌控的亂跑,就連明軍這邊的戰馬都有了異動,要不是那些騎兵都在拼命安撫坐下的戰馬,只怕這邊的戰馬也會跟著叛賊的戰馬一起陷入騷動。
哈爾圖拔出腰間的腰刀用力一甩,刀鞘直接插進一名神機營士兵的胸口,他大喝:“兄弟們,殺出去!
叛軍殘部開始反攻,戰馬在他們瘋狂的抽打下加快了沖鋒速度,盡管有許多戰馬在沒有接近的時候就被射到了,卻還是有不少叛軍沖到了包圍圈的邊緣。
他們利用袍澤的尸體,利用戰馬的掩護,一點點靠近。
對于這些叛軍來說,越是接近包圍圈,突圍的希望就越大。只要有機huì逃離,他們就能夠活著,只要能夠活下去,他們可以不要命的沖。
誰都不知道下一刻誰會慘死,也許大家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厄運,但是為了那份微薄的活命機huì,他們不得不竭盡全力。
哈爾圖連殺幾人,兇悍無比,正好那個位置的邊軍來不及更換弓弩中的箭矢,被他趁機殺亂了陣腳。張儒見狀朝那邊掩殺過去,范統一聲不吭的跟在張儒身邊,亦步亦趨。
小卒子金二牛驚出了一身冷汗,眼看著那大刀片子就要落下來了,他腦袋里一片空白,眼前全是大刀的影子。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yí的時候,一柄橫亙里伸出來的繡春刀救了他的命。只覺眼前一花,自己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緊接著,沉重的馬蹄挨著自己的屁股躍了過去。
哈爾圖力氣很大,在馬背上用大刀也占據了一定優勢,張儒手里的繡春刀雖然也是百煉鋼刀,但是兩個交鋒之下,卻也留下了兩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最先支持不住的不是手里的繡春刀,而是完全承shòu力量的戰馬。
隨著那戰馬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張儒的攻勢也跟著弱了。范統沒有追擊撥馬逃跑的哈爾圖,反而勒馬想要看張儒的傷勢。
張儒怒道:“給老子追,不把他的腦袋給老子砍下來,你就不用回來了!
他沒有受傷,只是手臂被震得發麻而已。從馬背上掉下來的時候一個腰子翻身,讓他扭了腳,但他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范統愣了愣就追了上去,不過幾個呼吸時間,距離哈爾圖就只剩下兩個馬身的距離。這樣僵持不下跑了將近兩里路,范統再也忍不住了,一只腳從馬鐙里出來,整個人趴在馬背上,四肢猛然用力,雙腳往后用力一蹬。
哈爾圖還在慶幸身后的追兵只有一人,猛然發現眼前突然變黑了,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正朝自己籠罩而來。
“刷!”
戰馬輕快的馱著沒了腦袋的哈爾圖的尸體快速朝前面奔去,幾十丈之后,那尸體掉在地上,戰馬轉眼就失去了蹤影。一顆人頭在草地上滾了十幾個圈,靜悄悄的歪倒在草叢之中。
范統抓住戰馬的韁繩,翻身上馬之后刀尖一挑,哈爾圖的人頭就被繡春刀捅了個對穿。
戰斗很快就結束了,敵軍除了二十幾個活口之外,其他人全部被誅殺,反觀榆林中衛這邊也是損失慘重,五百人的隊伍,還留著囫圇個的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倒是神機營的人沒什么損失,畢竟他們手里的火槍殺傷力不俗,一般叛軍不敢接近。
幾輪弩箭壓制,然hòu又是火槍手壓制,依然付出了兩百多人的代價,這讓張儒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什么時候大明的邊軍,戰斗力已經低下到了這種地步?這還是時不時會有戰爭發生的邊軍,若是江南的衛所軍,他們的戰斗力,又會低下到什么地步?
想到這里,張儒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大明兩百年之后會被一股股農民起義軍弄得烽煙四起,最后卻被入關的女真人摘了勝利果實。
想到兩百年后被韃子占據的江山,張儒就不免想到數百年之后被外夷侵略得抬不起頭來的滿清政府。不知什么時候,拳頭已經緊緊握住,他仿佛聽到了金陵城中那三十萬無主孤魂的悲情控訴,仿佛看到了那些穿著黃色軍裝的島國小矮子在揮舞著屠刀作威作福。
渾身一抖,從回憶中回到現實之中,張儒緊咬鋼牙:不,我絕對不能讓墮落下去,我要盡自己最dà的努力,讓大明變得更加強大。
主帥的想法自然沒人知道,這也只是張儒一個人暗地里給自己下的決心而已。
被解救回來的張富guì渾身都是血跡,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他看到張儒之后竟然掙扎著要行禮。
張儒一把扶住他:“辛苦了!
聽到這三個字之后,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張富guì直接暈了過去,邊軍軍卒馬上抬著他去找醫官,一番搶救之后,他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元氣大傷,需要好好休養才能恢復。
范統回來了,他帶著哈爾圖沾滿了白色腦漿的腦袋,一場延綏邊軍叛變的鬧劇,總算是到了收場的時候。
張儒帶著人壓著俘虜連夜回榆林,剩下的人暫shí留在清水營駐防,一回到榆林城,張儒馬上令余聲帶榆林中衛兩千人趕赴清水營堡寨駐防。
俘虜一個不留,回到榆林城之后聚集三軍將士,將這些就地誅殺,腦袋懸掛在校場旗桿上,以示警戒。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行動,讓余子俊見識了什么叫做雷厲風行,也讓本來不怎么把張儒放在眼里的余聲對生起了佩服之心。
不過余聲要殺父親的心依然不死,所以張儒才會將榆林中衛悉數派遣到清水營駐防。余子俊擔心再出一個哈爾圖,堅決不同意張儒的這個決定,但是張儒是他的上司,張儒決定的事,他就是不同意,也沒法更改。
事情落下帷幕之后,除了余子俊心里跟吃了只蒼蠅一樣惡心之外,其他人倒是沒什么太大意見。畢竟這件事的速度太快,半個月時間就解決了,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邊的事情,張儒在奏報里面詳細寫清楚了稟報皇帝朱見深,在信中,他特意提到了邊軍有糜爛的趨勢,請求朱見深重視。
接下來幾天,由于陰雨連綿,張儒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選zé留在延綏。
幾天內,他經常跟余子俊把酒言歡,席間不免會談到余子俊的兒子余聲。對兒子,余子俊有愧疚也有憤恨,然而終究虎毒不食子,他也沒請求張儒懲罰兒子。
倒是張儒主dòng提出說愿yì將余聲帶在身邊,當時余子俊沒有答應,張儒也就沒放在心上了。等到他要離開的時候,余子俊卻是主dòng將榆林中衛的衛指揮使余聲送到了張儒的面前。
當然,這是后話了,因為一些個人原因,張儒離開榆林城的時間,比他預先設想的時間要晚了半個月。
細雨中,一行五人騎著高頭大馬在官道上疾馳而過,為首之人相貌清癯,一雙眸子里冒著寒光。身后的四人都是身材魁梧,每一個看上去都十分強壯。
這些人到達榆林城之后,直奔總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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