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6離的畫面漸漸消退，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的眼瞳漸漸恢復了清明，視野重新回到了人間之里。天籟小說Ｗｗ『Ｗ．⒉

　　“怎么樣？”緊張、同時略帶著一絲期待的聲音響起。

　　愛麗絲才看到秦恩那張迫不及待——等待自己夸獎他的神情。

　　“難以置信。”愛麗絲看著手中被自己‘閱讀’后的‘光盤’，苦笑道：“……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創造出這種東西。”

　　若是此時此刻有尾巴的話，愛麗絲可以確信這個男人的尾巴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翹到了天上。

　　周圍纏著愛麗絲不放的正太蘿莉和其家長監護人們，乃至于周圍的閑人都已經離開了，紛紛的回到家中或者是在附近的小攤當中。

　　人偶劇是沒有影視節目的鄉村特產，劇本、劇情、設定都異常老套，比不上外界好萊塢大片，甚至還比不上中國的國產電影，除了光影魔術特效外遠人類其余的在信息時代合格都難。

　　沒人再煩她了。

　　這個結果沒有讓愛麗絲產生失望或者是嫉妒的情緒，人偶劇的小消遣可有可無，她反而很感激秦恩將自己從江郎才盡的窘迫狀態下帶出來，用新鮮的東西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愛麗絲晃著手中像是光盤一樣的東西問道：“你是怎么做出來這個的？”

　　“既視感，我能夠將曾經生在某處某個時代的事情再現出來……”

　　秦恩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做個抽出的動作，一個淺藍色的光盤就從手中憑空出現，愛麗絲將自己的目光集中到光盤的時間就隱約看到了各種奇異奇幻的光色，在其中變幻著。

　　如今，秦恩的能力已經進一步了……曾經需要嚴格要求地點、時間的異能，現在可以直接從已經過去的時間軸中抽取、復制、粘貼，或者將其解壓成壓縮包。

　　這些過去的事件實體化后被秦恩捏成了光盤的形狀，這個靈感的來源自然是出自于《JoJo奇妙冒險》第六步的白蛇產生的。

　　它當然不可能賦予別人能力，也不能形成奇跡，更不能復制攻擊類法術和生命，可是，將已經生的事情以固定的格式記錄下來還是沒問題的。

　　“這就是壓縮般的時間簡史。”秦恩敲了敲手中儲存著世界記憶的光盤，得意的炫耀道。

　　將地球的記憶、時間軸曾經生的一切從其中復制拷貝下來，然后將其制造成光盤給人看……光這份能力、才能、想象力就讓愛麗絲無比佩服，這比單純的人偶劇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當秦恩拿出這些東西后，愛麗絲不僅沒有被秦恩打擊了興趣變的情緒低落，反而受到了不知名力量的鼓舞，饒有興趣的追問道：“你能將過去的這些東西剪輯么？”

　　“理論上完全可以，給我充足的時間去練習，我就能。”秦恩從愛麗絲的言語情感中感覺到了她的興趣，于是收起了輕浮不靠譜的樣子，認認真真的做出回答。

　　“你難道對‘視頻后期’很感興趣？”

　　“有一點點。”

　　雖然沒有接觸過電腦，但是愛麗絲也知道所謂的視頻后期是指什么。

　　愛麗絲沖著秦恩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光盤：“這些紀錄的確是貴在真實，但是也太過真實了，在藝術表現上有所不足啊。”

　　秦恩無奈的攤了攤手：畢竟這是臨時制作出來的光盤，只是拿來驅散那群好奇心過盛的蘿莉正太們罷了，并沒有認真制作大片的意思。

　　“你有興趣剪輯，我可以告訴你怎么剪……不過在那之前……”

　　秦恩語氣一頓。

　　愛麗絲金色的睫毛動了動，那對漂亮的眼眸顯得更加誘人。

　　“咱們找個地方喝一杯如何？”

　　“好啊。”愛麗絲毫無猶豫的答應了。

　　周圍能夠滿足‘喝一杯’這個條件的地方著實不少，但是秦恩和愛麗絲不太想在附近不知道底細的流動小攤上吃點什么。

　　縱然是小小的喝一杯、哪怕是在附近閑逛，也要挑選條件最好的——手頭從來不拮據的人偶師和擁有一張錢變兩張錢花的秦恩絲毫不在意錢包的問題。在幻想鄉是沒有美團外賣和餓了么等便攜app的，能夠判斷一家店是否符合心意只能靠著口碑、經驗、人流等原始因素來判斷，當然……還有一點點運氣，誰知道廚師今天身體好不好呢？

　　但是能力者和修行者有自己的判斷方式，修行者們往往是從空氣中的靈氣，或者是讓體內的靈氣形成無形的口舌去品嘗氣味來做出判斷，而作為能力者的秦恩則干脆的用資訊采集，收集每一家店鋪飯館來來往往的人流，從進貨的材料來估算菜單、從人流量與人們歷史綜合評價，以一定公式來進行計算，得出一個概率，挑選了一家不錯的街邊小攤。

　　這家街邊小攤是標準的日式流動攤車，一條線的桌子，排列成一排的椅子，衛生上非常合格……秦恩沒找到什么能挑剔的地方，這輛流動攤車還不是周圍那些木頭等東西亂七八糟的拼湊出來的，而是非常不錯的不銹鋼打造的，桌子上都看不到油污，這在沒有工業能力的幻想鄉內可不是便宜的東西，細節上盡顯特色，估計是修行靈氣料理的修行者們搞出來的東西。

　　“就來這里吧。”

　　“這里？”

　　“信我沒錯，來吧。”

　　再加上采集到的資訊上反饋回來的客流量都讓秦恩很滿意——如此現代化、科技化、讓人說不出話的配置成為秦恩選擇和愛麗絲在此處喝一杯的理由，從攤主那悅耳的“歡迎光臨”中挑選了兩個挨在一起的位置，明明是個流動攤卻有非常不錯的空氣凈化設備，攤主本人打扮的也是戴著手套打扮的嚴嚴實實的，坐在椅子上就能看到廚房里面有多么干凈，讓人賞心悅目。

　　第一次來到這里的秦恩如同老客那般挑選出了幾樣菜肴，愛麗絲也只是點了幾杯果酒。

　　“愛麗絲你沒去參加妖怪山的宴會么？”

　　“沒興趣，呆了一小會后我就走了……”

　　“難怪在妖怪山上沒有看到你啊，哈哈，直接跑到人之里來表演人偶劇了。”

　　愛麗絲淺呷一口果酒：“對我來說，表演人偶劇也是一種放松的辦法。”

　　果酒很不錯，給愛麗絲平添幾分醉人的果實香氣，肩挨著肩坐在小攤內的秦恩真正的體驗了一次所謂的呵氣如蘭是什么感受。

　　“真抱歉啊，愛麗絲，我打擾了你的休息。”

　　“不用這么說，其實……”

　　幾杯酒下去，愛麗絲的臉上浮現出綺麗的醉紅色，少女紅著臉說道：“……其實那時我也快江郎才盡了，孩子們太熱情了，我沒想太多的劇本啊。”

　　“哈——”秦恩咧嘴笑道：“我還以為我多管閑事了。”

　　兩人推杯換盞的閑聊著，這家特別的流動攤提供的小菜沒讓人失望，尤其是在閑聊有說不完的話題時候。

　　果酒有點度數，但度數不大，愛麗絲沒有真的醉，秦恩也沒有啥感覺，兩人不過是放任酒精在體內流走來舒緩壓力，只要有意思隨時都能夠解除醉酒的狀態。

　　“你的那個既視感，是個不錯的能力……高等級的魔法師雖能做到你這地步，但要在你這年齡內達到這種水準，估計只有魔界人才有本事。”

　　好聽的話誰不愛聽？

　　尤其是愛麗絲是真的對秦恩的既視感贊不絕口的時候——這項能力已經越了單純的攻擊，別小看是區區截取復制歷史記錄，這能做到的事一點都不少

　　“哈哈哈哈，謬贊了，謬贊了，

　　“來人之里表演人偶戲只是興趣而已，我沒打算靠它牟利，談何嫉妒？”少女淡淡的笑著。

　　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昔日秦恩等人與愛麗絲在對抗魅魔的戰斗中結下了不錯的友誼，雖然交流并沒太多，可天然卻有種并肩作戰后的戰友情懷在內。

　　“一瓶烈酒，兩串八目鰻……”略帶疲憊的男子聲音從另外一側傳來。

　　修剪整齊的銀白色短，一副普普通通的眼鏡，在見到這些特征的時候秦恩就展現出了時間能力者優秀的思考記憶能力。

　　“森近霖之助？”

　　“是我。”

　　聽到自己名字的銀青年看向秦恩的方向，稍微慢那么兩拍才想起面前與自己打招呼的男子身份。

　　“秦恩，原來是你啊，你不在妖怪山，來人之里做什么？”

　　一如既往的，森近霖之助是帶著對什么都滿不在乎的神色，好像無論是妖怪、人類、巫女、還是什么大妖怪、能力者在他面前都是一回事。

　　不是能力帶來的漠視與疏遠，而是最純粹的：與我有什么關系那種處事方式。

　　“妖怪山呆著沒什么意思，干脆來人之里閑逛走走。”

　　……不過秦恩也從來沒打算在霖之助身上找什么優越感就是了。

　　“店長你也來了？”

　　在現霖之助到來后，愛麗絲自然的與其打著招呼。

　　幻想鄉——尤其是魔法森林，人之里的地區，大家都是長期低頭不見抬頭見。

　　“嗯？這是……人偶師？原來是你們兩個在這里喝酒啊。”

　　愛麗絲的聲音帶著很強的辨識率，本來對秦恩身旁的人（他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不怎么感興趣的雜貨店店長才意識到她的存在。

　　霖之助看向秦恩旁邊的愛麗絲后，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段時間后才繼續開口：“你約了其他人？”

　　“沒有。”

　　“喔，我還以為你們這些戰友包場了呢。”霖之助知道對魅魔戰線的事。

　　“隨意走走，隨意聊聊，哪里來的包場之說……”秦恩和身旁的愛麗絲碰了碰杯子，隨后又沖著霖之助具備，兩人隔著好幾個座位的位置，舉杯飲酒。

　　辛辣的烈酒鉆入喉嚨的時候霖之助也是精神一振，本來頹靡的氣息稍微振作了不少，整齊的銀牙稍微撞了幾下：“你這是準備回人之里么？”

　　“不知道。”秦恩誠實的回答道。

　　“不知道？”霖之助有點糊涂，愛麗絲同樣投以秦恩不解的神色。

　　現在對于秦恩來說，人之里也好，妖怪山也好，都沒什么太大的眷戀。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在這里認識的人，在經歷外界戰爭的一番折騰后戀家戀床認地的毛病改良了不少，返回以后甚至對自己的地盤都沒什么要求了，懶得和八云紫要什么領地。和最初出的時候比，此時的秦恩多少有點‘無欲無求’的感覺，好像怎么都無所謂，去什么地方都能過的挺好的，也失去了挑選的理由。

　　“既然你沒什么地方去，干脆回人之里吧。”

　　……色彩鮮艷過頭的外套，如火焰般的長。

　　隨著森近霖之助的加入，這家店鋪好像是開啟了什么不得了的開關，又一個熟悉的人出現在秦恩的視野中。

　　人間之里的警備隊長小兔姬拎著酒壺別著左輪槍坐在了香霖的旁邊，沖著女老板喊道：“老板，給我添滿酒！”

　　這可不像是巧合啊。

　　秦恩不得不開始逆運算小兔姬身上的因果，在生幾十分鐘前，小兔姬帶著警備隊和香霖堂的老板森近霖之助就在距離這附近的位置上在交接物資。

　　“難怪都湊一起了。”

　　“……這才幾年啊，你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

　　秦恩意有所指的話語讓小兔姬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復雜。

　　羨慕有的，嫉妒有的，小兔姬終究是人，秦恩的力量，秦恩的地位，她怎么可能不羨慕？怎么可能沒幻想過自己在那地位上做什么事？

　　尤其是……以前小兔姬看到過秦恩落魄的一面，彼時，她沒覺得他有多么了不起不說，反而還因為種種事件認識到他各個方面的狀態。

　　有時正義感十足，有時卑鄙下流無恥，一會一個面貌，對不同人有不同的事，這種變通圓滑的作風讓人看在眼里，能夠理解，但是卻絕對不會欽佩。

　　——老天真是瞎了狗眼讓你走運啊……

　　——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

　　有這些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知道秦恩千面百面的小兔姬更是如此。

　　只是，小兔姬對秦恩來說根本不存在威脅。

　　甚至秦恩還知道小兔姬所想——沒有這種情緒反而是不正常的。

　　可秦恩沒必要找她算賬。

　　韓信能夠寬恕曾經給自己胯下之辱的人，連本是蠻胡的石勒都能寬恕曾經和自己對毆的鄰居……對這種不存在威脅的人，秦恩根本不在乎。

　　尤其是小兔姬以前根本沒有特意折磨過秦恩，相反還一度給了他足夠的方便，現在的心態只是突然浮現的感慨，而不是真正的威脅畏怕等負面情緒。

　　無須在意。

　　嫉妒羨慕乃是常理。

　　數年間秦恩的樣子沒太大變化，性格還一如原本那般無所顧忌，可小兔姬的變化卻是大了。

　　火紅色的長不如最開始認識的那般灼熱，容貌雖然沒有變老但在她無意識皺眉的習慣動作中知道她所遭遇的事情絕非幾百字能夠簡述的。

　　隨著小兔姬的到來，秦恩也不禁想到自己剛來幻想鄉的那些歲月，想到這里他豪邁的沖著老板喊道：“米斯蒂亞！給這位小姐姐準備點好東西吃！我請客！”

　　聽到這話后小兔姬先是被小姐姐這個稱呼給嚇的渾身一寒，而那位‘全副武裝’女老板卻是手一抖差點將調料瓶摔掉。

　　“秦、秦恩！秦老板，你，你原來早認出我了？”她關閉了火苗，將覆蓋在身上的外套遮掩摘了下來，赫然露出了那夜雀翅膀。

　　秦恩頓時露出鄙夷的神色說道：“廢話！你秦老板何等火眼金睛！早認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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