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你才是真正的二五仔
當秦恩與靈仙在小屋內偷偷摸摸算計著月之都攝政王的時候,綿月依姬就帶著那位攝政王的命令來到了她的房間內,告訴了素盞鳴尊要見靈仙的事。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藏在長袖內的纖細手指下意識的攥緊成一團,足底也不禁生出陰虛的冷汗,腳上套著的黑絲襪與皮靴摩擦發出異常讓人不快的觸感
靈魂體的秦恩認真的端詳著綿月依姬那張俏麗的臉龐,仔細盯著半天都沒看出絲毫的惡意與敵視,好像這只是單純的巧合一般那顆紅色的眼眸內,看不到絲毫的波動。
猜不出來她是怎么想的,想用查看時間軸的方式調查綿月依姬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做出來,這個女人與其他的月兔不同,若是查看時間軸的話,沒準會被她窺測到。
前面綿月依姬偶爾投過來的視線,就是最好的警告。
攝政王素盞鳴尊是什么樣的人,他想做什么,秦恩與靈仙都不懂,他們并不害怕未見過面的攝政王,真正讓他們覺得心驚的,只是前腳調查完后腳就有人找上門的驚怖感。
就好像是你前一分鐘還在網上大放厥詞傳播謠言辱罵國家,下一分鐘突然有人敲門說查水表,心中不自覺的就是一個突突
“攝政王為什么要見我?”
靈仙不太舒服的踮了踮左腳,強行壓抑下心中的那股驚詫感。
“你在害怕?”在這話問出來后,綿月依姬的瞳孔縮小了一點從頭到尾都在盯著依姬表情變化的秦恩端詳出了這個變化。
糟糕了,靈仙說了蠢話。
縱然真的察覺到不對了也不該如此的急躁,綿月依姬好像已經有了警覺。
靈仙微微垂著頭說道:“屬下怕冒犯攝政王。”
“只要你心存敬意,就不會冒犯。”
“屬下當然會尊重攝政王,但在這之前,我從未受到月之都宮廷禮儀的培訓,所以,我擔心會沖撞那位大人。”
緊張來源于此靈仙拙劣的利用自己的語言,編織著謊話,在不知道該怎么彌補的情況下,只能做出一副恭謹謙遜的模樣,最少不讓綿月依姬放大那一絲疑點。
綿月依姬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攝政王并不在意那些虛禮。”
“在擔任攝政以前,素盞鳴尊大人一直都在地上世界生活,他并不怎么在意宮廷禮儀,你只要懷著對月之都的忠誠,尊重他就可以了。”
幸運的是,綿月依姬的猜忌沒持續太久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以至于秦恩以為自己是不是神經太過敏了。
“現在是特殊的戰爭時期,宮廷內的老頑固們也不會多說什么的,等驅逐了入侵者后,再慢慢給你進行培訓也不遲。”
綿月依姬率先走出了房間走廊后,在靈仙的房間走廊前方的墻壁上用刀柄輕輕一戳,一道長約三米左右的淺藍色空間裂縫就此打開。
里面是青藍色的云狀物,在里面不規則的運動著。
有點惡心。
秦恩莫名的這么覺得。
“這是”
“穿過這里,就能抵達月王宮殿了。”
馬尾長發的瀟灑女劍士轉過身來,溫和的對著靈仙說道:“沒什么好怕的,我帶你去見素盞鳴尊,沒人能對你說三道四。”
“現在,跟我來吧。”
說罷,不看靈仙,率先進入了空間通道。
瀟灑、干凈、直接、利落綿月依姬的身影定格在踏入空間的那一瞬間,隨后身影越來越淡,變的透明,好像消失了一般。
“我們進去么?”靈仙習慣性的問道。
“有選擇么?”秦恩反問道。
這下子,靈仙連抗拒的理由都沒了,跟上了綿月依姬穿越進去。
而在踏入那片空間后,淺藍色的混沌云狀物迅速吞噬了靈仙與靈體化的秦恩,身后的入口迅速泯滅消失不見,兩人徹底的失去了后悔的機會盡管這個機會一開始就不存在。
身體好像置身于疾馳的高速公路賽車上一樣,冷冽的寒風激烈的撞擊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但卻出乎意料的沒有什么疼痛和難受的感覺,在這片空間內身體處于完全失去重心與引力的狀態,飄浮在淺色空間中隨風飄零,讓秦恩不禁聯想到一個超級長、并且無限向下延伸的滑梯,這不太像是八云紫那樣設定好兩點的時空穿梭,更像是短時間內的超光速運動。
這個過程是秦恩用子彈時間放慢無數倍后才看到的,實際上穿越的過程比一瞬間還要短暫。
在跨越光速通道后,靈仙安然無恙的抵達了目標的地點,等靈仙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綿月依姬的正對著自己的身影。
“歡迎來到月王宮。”
月王宮月之都的政治中心。
名字很簡單,很直接,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文青過頭的程度來點綴,月之民不需要太多的內容點綴建筑來炫耀他們的先祖,因為他們的人生就是最好的歷史。
這是一個完全符合秦恩對皇家王族幻想的建筑,先入為主的秦恩能看出古代亞洲建筑的影子,但是在細節方面又有點不太一樣,這給予秦恩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但又覺得莫名的合拍。
異世界,異文明,這就是月之都,看上去跟地球有關的異世界
綿月依姬在前帶路,靈仙在后跟隨,空闊的月王宮內除了兩人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可是這么大的空間卻并沒有給靈仙荒涼寂靜的感覺。
在看不到的地方好像是存在什么東西不是幽靈,而是別人的視線,在靈仙看不到的地方,必然存在很多無聲的衛士,他們在暗中觀察著每一個走進月之都的人。
襲擊月王宮在里面搞事并不存在秦恩的計劃當中,因此靈仙的舉止非常的自然。
在不落后的跟著依姬身后的同時,還盡情扮演著從未來過皇宮的小市民,故意作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絲毫不遮掩自己的意圖,端詳著月王宮每一處角落。
“這就是月王宮么?”這個感嘆,有三分是假的,有七分是真實的驚詫。
傳承部分鈴仙記憶的她,并不存在進入月王宮的經歷,無論是現在的靈仙還是過去的鈴仙,都不是有資格踏足這片領域的人。
月王宮的長廊來回變幻著,卻好像根本沒有盡頭一般,綿月依姬知道距離目的地還很遠,像是在河邊散步一樣,與靈仙閑聊
“你覺得月王宮怎么樣?”
靈仙故作羞澀的抓了下兔子的長耳朵:“很復雜啊,不好意思說”
“沒關系,說說也無妨”
“非要說的話,就是緊張吧。第一次來到這里,有些好奇,也有點緊張,依姬大人,我該怎么做才好?”
緊張是難免的。在這個特殊時期,靈仙多少有被上層注意到的覺悟,可卻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么快進入月之都的政治中心:還是由綿月依姬帶路直接走進來。
“沒關系的,放輕松就好,沒人指責你的。”綿月依姬還是那般不溫不火的安慰著靈仙。
“放輕松么”靈仙怔了怔,長長的舒了口氣后,稍微急行幾步望著依姬俏麗的側顏問道:“像依姬大人您這樣,在王宮內大聲說話也沒問題?”
綿月依姬一愣,似乎也沒想到靈仙會突然放的這么開,愣了一會后隨即笑道:“你這下放松過頭了,連我的玩笑都敢開。”
“嘿嘿嘿。”靈仙訕笑著,在秦恩贊許的眼神下,利用美少女的面容,扮演著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雖然綿月依姬是一個很注重自己儀表舉止的王族成員,可她并沒有將自己苛刻嚴厲的生活態度強行施加到其他人的頭上,臉上盡管表情不多,可語氣也不算嚴厲,像是朋友一樣和你慢慢的閑聊,舉止從容,無論做什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倒是和最初武斗派印象不符,不講死理,非常容易變通。
說是大聲,但實際上兩人的聲音在這王宮內并不大,看上去寬闊的王宮沒有傳統的回聲效應,走出幾十步后,兩人的聲音就會消失,根本沒有傳很遠。
“到了!”
突然的,綿月依姬止住腳步。
這就到了?
可是眼前的景色還是那無邊無際的月都長廊啊。
在靈仙與秦恩這么想的時候,突然的一陣白色的光芒侵占了視野全部的空間。
不刺眼,但卻足夠讓她什么都看不到、屏蔽她的視野,剎那間,像是什么東西從現實世界剝離開一樣,漫漫無盡的長廊破碎
綿月依姬的那個詞語就像是開啟異世界的鑰匙,突然的將她送到了一個新的地區。
遼闊、寬宏、到處都溢著非凡氣息的大廳像是中國古代電視劇中皇帝和臣子開會的朝堂。
不是單純空間擴大這么簡單,而是空氣中好像多了什么東西,一下子變的不太一樣了。
“你就是靈仙?”突然的,在上方響起了一個陌生的男性聲音。
那是一個清澈的男性聲音。
靈仙看到了聲音主人的模樣。
一個面具
涂滿了各種復雜文字的面具連眼睛、鼻孔、嘴巴都沒有設計的面具,覆蓋在一名銀發青年的臉上,剛才沖著靈仙說話的,就是這么一個怪異的青年。
“素盞鳴尊大人?”靈仙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面前的人。
坐在長椅上的銀發面具青年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了靈仙的稱呼。
攝政王、素盞鳴尊
這位攝政王不算高,甚至比靈仙還矮只有一米六剛剛出頭的模樣。
但是,哪怕是坐在那里,他都散發著難以形容的存在感。
比如說單純為了彰顯身份而特意設計的繁瑣服裝,還有那頭銀白的長發上點綴的各種復雜飾品。
飾品當然不是黃金珠寶那等粗俗之物,而是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特殊材料制造而成,在幻想鄉內,則被稱為寄宿過神靈的器具,連那身衣服上點綴的花邊都存在著非同尋常的氣息。
就算,寄宿過里面的神靈是日本廉價的八百萬眾神,可是,如此數量的堆積也太過驚人了。
在月王月夜見無法出面主持朝政的現在,面前這個矮小的男人就是目前月球至高無上的領袖,代替月王月夜見攝政的權臣素盞鳴尊!
戴著面具的素盞鳴尊沒有再開口,面具上也沒有讓眼睛觀察的孔,但是此時靈仙也好,秦恩也好,都感覺到了有眼睛正在凝視著自己。
該做點什么
秦恩催促靈仙打破這種尷尬的沉默。可想了半天,靈仙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對這位攝政王的尊重,只能學著西方人的動作,沖著那個看似矮小的男人欠了欠身
“唔!!”
但是剛露出那個意思的時候,靈仙卻驚訝的發覺自己的身體被莫名其妙的定住了。
“毋須行禮。”
素盞鳴尊坐在椅子上,微微抬起手,力量阻礙正是來源于此,靠著純粹的靈力,將靈仙行禮的動作扶停。
小動作方能看出細節,要是硬碰硬的話,靈仙在比拼靈力上,很難對付的了這個叫素盞鳴尊的矮小男子。
但是秦恩并不緊張。
這個叫素盞鳴尊的家伙,還真跟綿月依姬形容的一樣,不怎么在乎這些玩意。
“在下失禮了。”靈仙也樂得輕松,重新挺直了腰板。
素盞鳴尊笑了。
沒有發出聲音,面具上沒有表情變化,動作也不變,可是秦恩也好靈仙也好卻的確感覺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笑了。
“我只接受自己臣民的禮”
突然的,秦恩有種不祥的預感。
“而你,既不是我的臣,也不是月之民。”
素盞鳴尊幾乎可以說是明示的話語,讓兩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在這瞬間,刀已出鞘。
冰冷的刀鋒,抵在靈仙的喉嚨處
出刀人不是他人,正是之前帶靈仙過來的人綿月依姬。
“依姬大人,您這是要做什么?”
冰冷的刀鋒刺痛著靈仙的神經,月兔少女不敢置信的頂著一路帶著她走過來的姬武士。
“我希望你是真正的靈仙,是忠于月之都的戰士。”
月之都的公主殿下,依然神色不變。
與之前、與更早沒有絲毫的變化。
沒有被人控制的跡象,而是純粹靠著自我的意志,做出這般舉動。
這種神情,讓秦恩的心情漸漸沉入了谷底。
“可惜,你并不是。”
噗嗤。
綿月依姬的手向前一推,貫穿了靈仙的喉嚨。
血珠從刀口滲透出來,沿著綿月依姬愛刀的軀體,滴落在了月王宮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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