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卑鄙小人離開了，露米婭不屑的在地上啐一口后，就將那個男人的影子從自己的腦海里刪除的干干凈凈。

　　她沒有興趣記住一個卑鄙的小人，也沒有心思讓那個叫秦恩的卑劣男子在自己記憶當中逗留一秒，哪怕是那一秒，露米婭都覺得有些屈辱。

　　她雖然是女性，但是身為強大妖怪的力量與其本質讓她對男性興趣不大，也沒有什么需求，這也讓露米婭有著一定的胸懷：那就是可以被強敵擊敗，被強敵殺死。

　　像是博麗初代那樣也行啊，她曾經一開始殺死自己一次……然后自己復生后也只是雪恥，露米婭可以說自己從復活以來就沒有傷害其他的無辜人，那些俘虜她可是好好看管照顧著的。

　　這也是看在曾經博麗初代的面子上，這是曾經那個博麗巫女正正堂堂以光明正大的手段擊敗自己應該抱有的尊敬，露米婭俘虜秦恩也沒打算虐待，抓到俘虜更沒有濫殺，這就是一種對初代的敬重。

　　畢竟露米婭很看重這一次雪恥，她不希望自己光榮的復仇上沾染什么卑鄙陰暗的要素——被封印幾十年的時間已經讓露米婭不再沉溺暴力也不再自以為是。

　　她持有的力量雖然是黑暗的力量，但是這黑暗的力量往往和人格沒有什么太大關系，正面擊敗更容易結束爭端，陰毒的手段招來報復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自從智慧這玩意存在后，有智慧的生物們總是不斷刷新道德與手段的下限，然而有些時候維持底線并非是放縱的愚蠢，而是出于一種自保……同時也能展現出胸懷與大度，惡人們自詡成熟引以為傲卑劣手段只是無能敗犬們的狂吠而已。

　　秦恩，在露米婭眼里就是這么一個小人物，對于這種小人物露米婭不打算維持什么矜持，也不打算跟他計較什么，輸光光的野狗狂吠只會讓人譏誚，露米婭不屑跟那種卑鄙小人計較什么。

　　一段時間過去后，露米婭身上的傷也開始愈合了，嚇人的傷口也修復的七七八八，只是身體沒有多少力氣，草草的擦掉臉上的唾液，就躺在樹干上，一動不動。

　　“你的感覺怎么樣啊？露米婭？”

　　直到，面前被陰影覆蓋的時候，并且聽到那絕對不會認錯的甜膩聲音：讓人如灌入蜜糖當中的甜蜜柔聲。

　　初次聽到不由得讓人失禮的聯想到那些輕浮的女子，但是仔細聽卻又能驚人感受到那種雍容華貴之感，猶如醉臥在王座俯瞰群雄的霸道女王。

　　很熟悉，露米婭很熟悉這種感覺，能給她這種感覺的人也只有妖怪賢者，八云紫。

　　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面前……而露米婭也赫然發現之前跟那個小白臉一起的同黨也消失不見，心中稍微猜測一下，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哈哈哈，還真沒想到，你有這個興趣啊，八云紫，咳咳咳咳……！”

　　露米婭想說一些話嘲笑，但是被秦恩那暗算造成的傷口一時半會也不是能愈合的，她只能發出嗬嗬嗬的無奈笑聲，像是從風箱內漏出來的聲音。

　　“有什么奇怪的嗎？連只是個小小的幻想鄉都讓我覺得一個人高高在上的有些孤獨，我有些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中國古代帝王們是何種心情了，他們喊出高處不勝寒的時候，那種心情。”

　　“你就是吃飽喝足閑的蛋疼！吃飽喝足后裝逼的小資情結！無病呻吟！”

　　露米婭不屑的嘲笑著，雖然是強大的妖怪，但是哪怕是昔日那時候她都是在底層當中生存的，沒有什么滔天權勢，只是靠著武力霸道橫行。

　　然而這種立場卻也是最接近普通人的，在露米婭的角度來看八云紫這種所謂的高處不勝寒純粹就是扯淡，妖怪賢者喜歡的只是擁有絕對掌握權的時候悠閑悠閑體驗平民的生活，算是一時興起的小體驗而已，若是這個時候誰敢讓她失去現在的地位，估計那人念頭剛生的時候就被八云紫大卸八塊！

　　對于露米婭的嘲笑，八云紫并不在乎，只是微笑的看著露米婭，被這么盯著的露米婭撇了撇嘴，她已經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什么樣了，之前的妄想別尋思了，妖怪賢者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你打算怎么對我？”

　　“我打算將你關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關起來？就這樣？”露米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妖怪賢者可從來不是有什么大胸懷的人，她可知道這金發女人是多么的惡毒。

　　她已經做好被放逐到幻想鄉邊境世界的準備了，然而妖怪賢者卻完全沒有那么做，只是輕飄飄一句關起來，而且還是個安全的地方，這大度的有些不可思議啊。

　　級別都到這種程度了，所謂的耍小心眼都沒有任何意義，妖怪賢者說將自己關到安全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類似于軟禁那樣的狀況而不會苛刻對待，對于敗軍之將來說，這種待遇已經算是很寬厚了。

　　隨后，八云紫打開了隙間，那個地方聯通的就是囚禁露米婭的地方，算不上是什么特別好的地方，卻看上去也不太差，最起碼在露米婭的眼里是這樣的。

　　“呵呵，沒想到你居然連關我的地方都決定好了，這個地方……也是你和你家狐貍商量好的吧？”

　　“不，藍并不知道這一點，實際上——藍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若是換做我的話，我定然不會貿然讓博麗初代來對付你，我會采取別的方式將你關在那個地方。”

　　“什么？博麗初代？”露米婭不由得瞇起眼睛，她只是知道自己較量的人是博麗巫女，初代這個詞并沒有什么印象。

　　若是原本的話，露米婭自然不會在意，可是在看到妖怪賢者給自己這樣‘安全’的待遇的時候，她心中的疑惑卻也是越來越多，很明顯，初代這個只是代號，根本就不是名字。

　　“難道說，那個博麗巫女，是最初那一代的博麗巫女？”

　　“啊啊，沒錯，她就是最初那一代我指定的博麗巫女，嘛，不用那么不可思議的神色去看，八意永琳制造不老不死之藥我沒給她吃，那個吝嗇的醫生也不會給我的，我只是讓其不老，不死我可是做不到的。”

　　“哈哈哈……”聽到這話的時候露米婭松口氣，她還以為妖怪賢者八云紫掌握讓人擁有不老不死之力的特殊能力。

　　就算是在妖怪當中，不老不死也是禁忌，妖怪事實壽命也不會比人類高太多，只是妖怪有很多辦法延長壽命而已。

　　這是很正常的，養生之道可從來不是人類在看，妖怪也喜歡養生，也喜歡打那種類似太極拳來健身強體，而往往妖怪的辦法比人類更有效，就這樣。妖怪的長壽從來也不是躺在那里啥都不做上天賞賜的，這也是要競爭的。除了像八云紫和風見幽香這種上天的寵兒擁有天生強大的力量和靈魂，其他妖怪都是靠著養生強身健體，邪魅一些的用一些黑暗法術來延長壽命。

　　總吃油炸致癌物還不注重身體健康，一大把歲數還總是喝酒吃肉發泄****妖怪也活不了多久，因此不老不死，不止是對人類有誘惑力，對于妖怪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難怪如此，我還覺得奇怪，妖怪賢者怎么有那么大的手筆，在上一任博麗巫女死亡后，你就能迅速找到替補，我還以為你是暗中飼養很多備胎，沒想到你是讓第一任巫女重新走馬上任啊！”

　　“博麗巫女并不容易選擇，我都是要在新一任博麗巫女上任五年后迅速培養下一位博麗巫女，我會在孤兒當中挑選符合才能能承受幻想鄉器量的少女，幻想鄉，外界，我都有備選，你知道嗎？就外界那地方，我可是開了數百家孤兒院的，來自世界各地的孤兒都是在其中的，然而——在全世界幾十億人種當中，我也很難挑選出合適的巫女，因此這種備選是必須存在的。”

　　“真是亂七八糟的啊。”

　　“我也覺得很亂啊，你知道當我看著金發碧眼的歐美人外表的小妹妹在穿著那巫女服的時候有多么滑稽嗎？”

　　“嘿嘿嘿，看來你也不容易啊，八云紫——既然你是從全球挑選的，那肯定也有那種黑膚色的人或者是很歪瓜裂棗的家伙？”

　　“這個還真沒有出現過呢，一開始我也像是你這樣擔心，不過雖然有歐美女孩來擔任博麗巫女職責的歷史，然而卻沒有一個長得歪瓜裂棗或者是那種特別膚色的人呢，博麗之力也是會挑最漂亮的來選擇呢。”

　　“哈哈哈哈，什么啊，這巫女之力口味真是復雜！”

　　露米婭哈哈大笑，八云紫也是在那里笑著，兩人仿佛就是好朋友閑聊一般在那里放聲大笑。

　　“既然你選擇的那么辛苦，那為什么不擴大選擇的范圍呢？總是挑選女性也不太好吧……人類男性會更強壯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嗎？”

　　“你的想法我也嘗試過，然而，博麗之力拒絕承認任何男性去擔任這個職務——再說，就算真的能有男性去能擔任，我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你知道的男人總是容易滋生野心的，年輕的時候男人也總是容易比女人沖動，妖怪和人類的凄美愛情往往都是陰陽師與美麗妖怪之間可不是空口白牙胡說的，而對應的……”

　　“…………女性的精神更容易摧殘，更容易讓她服從你的控制對吧？”

　　“哎呀，我可沒有那么惡毒……我可是將每一任博麗巫女都是看做自己女兒般重視的呢~當任期結束還活著，我可是都會給她們成家享受愛情與親情的機會呀~”

　　八云紫搖著扇子笑著，然而露米婭卻對八云紫這幅態度嗤之以鼻。

　　妖怪賢者可絕對不會這么好心，其中的齷齪和黑暗，肯定不少，比如說露米婭也知道一二的——在擔任博麗巫女的某些女性，總是會有幾個反抗的家伙，而那反抗的笨女人們都去哪里了呢？

　　不用去問，露米婭也不想去問，那里面的黑暗故事，哪怕是露米婭也不打算去碰觸。

　　“嗯？不對！”

　　只是突然的，露米婭卻是大聲叫了起來。

　　“這很不對勁，現在——那個博麗初代不是博麗現任巫女嗎？現在的博麗巫女是那個紫發小丫頭才是！我曾經跟博麗巫女戰斗過，博麗之力的味道我再清楚不過了——她跟我戰斗的力量，根本就不是博麗之力！”

　　“唉？你現在才發現？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呢。”

　　“……這是跟你談論的時候我才想起來的，我給博麗初代的那些時間就是讓她準備重新奪回博麗巫女的權利和力量，用博麗之力和我對抗的，可是——這很不對勁，戰斗的時候，我感覺出來了，那不是博麗巫女的力量，這也不是當年殺死我的那個力量，除了人是對的，力量，技巧，全都不一樣——那些力量，與其說是經歷歷代累積的神秘巫女之類，更像是………………”

　　“更像是什么？”八云紫饒有興趣地看著露米婭，好像是考核學生的老師一般的表情。

　　露米婭吐出一口寒氣，瞪著八云紫一字一字的說道：“那！更！像！是！妖！怪！的！力！量！”

　　絕對不是非人的力量，作為交手之人的露米婭再清楚不過，那絕對不是修煉能修出來的能力，那更像是沉淀于血脈當中的某個力量！

　　啪啪啪啪啪，八云紫拍著手，非常高興的拍著手，露米婭看到她這態度就知道自己猜測是正確的，那不是博麗之力，那跟博麗之力沒有任何關系，那是非人掌握的力量。

　　“告訴我，八云紫，那個博麗初代，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在戰斗當中，從她身上看到的那龍之印記，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為何……我在戰斗的時候，聽到了龍吟？”

　　“你的聽覺真的很敏銳啊~”

　　“是，當時我沒有在意，可是現在回憶，我確切無誤的聽到了龍吟！別騙我——無論是西方的大蜥蜴還是中國的那四不像的蛇，我全都殺過，這聲音我聽的在清楚不過！”

　　八云紫輕笑幾聲，然后慢慢悠悠的收拾起自己的頭發，捋著自己的發絲，玩味的看著露米婭說道：“這就是我不打算殺死你的原因，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屠龍的，也不是所有人，敢面對它的。”

　　含糊的話語對于露米婭來說并不是個問題，雖然她不怎么關心幻想鄉的上層故事，但是偶爾一些傳聞還是知道的，聯想那些傳聞，在從這里獲得答案，她頓時就有了眉目。

　　“——等下，難道說……”

　　“話就說到這里了，露米婭，持續不了多久的牢獄生活你就好好忍耐吧，在里面該吃吃，該喝喝，偶爾在做一些復蘇的鍛煉……千萬不要松懈哦，否則的話，你就沒有價值了。”

　　八云紫不打算繼續去解釋，她打斷露米婭的話語，讓隙間將重傷的露米婭吞進去，于是，這位大妖怪就失去了蹤影，在她消失以后，八云紫打下響指，不知何時布下的結界瞬間消失。

　　而在她消失之后，九尾狐八云藍卻是站在她的身后，她的身影也開始出現，在看到八云紫的時候拱手剛準備開口卻是被八云紫揮手打斷。

　　“藍，你太急躁了。”

　　太急躁了？八云藍一副摸不到頭腦的模樣，可是既然是紫大人的訓斥，那她作為一個好下屬也不打算去反駁，而是點頭承認這自己都納悶的評語說：“受教了。”

　　“………唉！”八云紫嘆了口氣，像是被抽走力氣般的態度讓藍有些惶恐，難道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嗎？但是紫卻全然沒有給八云藍說話的機會，給她做出安排：“你先回家吧，這段時間，我要離開一陣。”

　　“紫大人您要去哪里？”

　　“你管我啊~！”

　　八云紫哼了一聲，扔掉折扇，打開隙間就離開，連氣息也感受不到，八云藍目瞪口呆看著紫大人消失的痕跡，腦海里始終鬼畜循環著那少女般嬌嗔的語氣，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世界觀好像碎了一地。

　　“紫大人做事肯定是有些原因的，若是有什么不對勁的，那肯定是我眼花了。”

　　八云藍自覺修正威嚴數值，修正紫大人的印象后，就直接消失不見了。

　　“秦恩先生，您走的也太快了，我有些跟不上啊！”

　　而秦恩卻是看到那個原本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的梅莉小妹妹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看到梅莉的秦恩卻沒有什么熱情，他哼一聲，故意繞過滿面笑容的梅莉，背著初代自顧自的走在路上

　　“哼，你不是說我沒器量沒肚量嗎？怎么還來找我？”

　　秦恩的這鬧別扭般的番話語讓梅莉吃吃的笑出聲，金發的少女再次繞到秦恩面前，眨著眼睛說道：“您說不是要包養我嗎

　　“我是個小人，我是個卑鄙小人，光偉正的梅莉女王我包養不起，我會傾家蕩產的，海納百川的梅莉女王請您另謀高就成不？”

　　秦恩還是小心眼的用著陰陽怪氣的口氣說話，再次繞開梅莉向前走。

　　“唔姆~——！”

　　而這個時候就算是梅莉這種好脾氣也忍不住有些生氣，金發少女氣鼓鼓的呲牙說道：“秦恩先生，您還要不要窩給你開傳送門？”

　　“需要啊！當然需要啊！背著人走路累死了，趕快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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