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鬼節(jié)正日
這個小小的廚房里,趴著兩具干尸,從衣著來看,應(yīng)該是一男一女,但此時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面目,胡瑜判斷,這兩具干尸,應(yīng)該是那兩個廚師。
胡瑜走出來,每個房間都打開燈,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也就是說,就胡瑜自己知道的,至少還有四人不知去向。
除了鬼巫還有誰能做這種事?假設(shè)鬼巫做的,那如果鬼巫到他所在的德昌市,以他目前的修為,他絕對能感應(yīng)得到。
鬼巫!他是肯定要去會會的。
手中持玉葫蘆,胡瑜能感應(yīng)得到,鬼巫就在附近,這一場硬仗,是肯定要打的!
陰坡上的陰煞早已被胡瑜清了個干凈,這個村……胡瑜想到了傻丫家里,那個叫楊哥的一家之主。
胡瑜走出店外,外面的魂靈越來越多,胡瑜干脆揪住一個陰貨問道:“這家店咋回事?”
那陰人被他揪住,半點動彈不得,“那,那個是外頭來的人干的,不是我,不是我們!”
胡瑜把手一放,陰人們立即離他很遠,并圍成了一個圈。
“鬼巫在哪里?”胡瑜眼睛望向一個比較遠,卻一直在偷偷打量他的陰人。
受胡瑜目光的刺激,那陰人瑟縮地往后退,胡瑜朝它勾了勾手指,“說,鬼巫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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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年輕人,你找我么?”不遠處傳來了嘶啞的破鑼聲,同時伴隨著絲絲陰冷氣息,鬼巫的黑斗篷出現(xiàn)在胡瑜眼前,雖然沒有顯示本來面目,但胡瑜仍能從黑斗篷下感覺到鬼巫陰戾的視線。
胡瑜沒有說話,指訣變幻間,一張驅(qū)邪符已虛空打出,蕩向鬼巫,鬼巫立即騰身避過,但是很快發(fā)現(xiàn),這個避邪符完全不象普通術(shù)士的那樣,而是一張有著靈性的符咒,能隨著鬼巫自身的動作而改變方向,連續(xù)數(shù)次都避不開,鬼巫只能正面迎上。
鬼巫與胡瑜這樣的玄門子弟是死對頭,因此碰上,總會打個你死我活,遭殃的當(dāng)然就是充當(dāng)圍觀群眾的陰人們,全被鬼巫拿來當(dāng)順手的武器,紛紛砸向胡瑜,而胡瑜手中的玉葫蘆是數(shù)代高僧長年香火供奉而成的寶貝,這些陰人們一靠近,不是被玉葫蘆的吉氣彈開,就是被吸納進去。
最近,陰人們都四散逃開,鬼巫們見身邊已經(jīng)沒有稱手的東西,忽然,斗蓬一甩,胡瑜只覺得眼前一暗,才發(fā)現(xiàn)那斗蓬變成一個漆黑的罩子,鋪天蓋地將他網(wǎng)在中間!
這斗蓬不知道粘了多少魂靈,瞬間,只聽得陰風(fēng)陣陣,凄厲的鬼號在耳邊炸響,四周溫度迅速降至冰點以下,胡瑜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只要被這陰風(fēng)包裹時間一長,再有能耐的人也會失去抵抗能力。
忽聽咯啦啦一聲,胡瑜感覺到自己背包動了動,一道暗金色的光涌過,是阿花!
感應(yīng)到了陰煞之氣,阿花象餓極的人一個樣,貪婪吸取著深黑色的陰氣,鬼巫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金光閃閃盤踞在跟前的巨蛇,這是被海龍氣渡化過的小龍,鬼巫在硬碰硬上不是對手。
胡瑜感覺到那鬼巫渾濁的眼珠似乎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一動,接連三個誅邪符咒虛空制出,鬼巫見三個符咒都直沖命門而來,慌忙躲閃。
鬼巫是生前為自己留下不死之身,才硬讓自己變成半死不活的鳥樣,只要不傷天害理,胡瑜不會誅了它,只是點到為止。
一道接一道的符咒打出,胡瑜的虛空制符,指訣變幻得讓人根本看不清楚,鬼巫最后被符咒困在一個極小的空間內(nèi),動彈不得。
“說,這半山旅店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胡瑜的聲音極冷,刺破了這中元之夜。
“哼!象你們這種人,道貌岸然,做了丑事還賴在我們身上,我鬼巫可從來不收健康之人!”說畢,將丑陋的腦袋一偏,不作理會。
“正因為不是我,所以我才想知道究竟,你既然不想背黑鍋,那就說出來,我絕不難為你!說到做到!”胡瑜稍微給了耐心。
想了想,胡瑜再度打開天眼,山頂有人!
“山頂之人,你認識?”胡瑜問鬼巫。
鬼巫大怒:“山頂?shù)娜耍矣惺裁搓P(guān)系,明明是在等你!”
“等我?”胡瑜愣了一下。
鬼巫見胡瑜的態(tài)度不象說謊,語氣稍緩了些,“那人昨天就來了,這個旅店的幾個人都是被他吸干了精血,連魂魄都被收煉了。明明這里是我的地盤!”說到后面,鬼巫那破鑼似的聲音帶了很大的怨恨之氣。
“好,我相信你!”胡瑜手中一動,符咒即刻散去。
那鬼巫也沒想到脫身這么容易,但鬼巫知道自己絕不是眼前這個清俊小生的對手,不敢輕舉妄動。
胡瑜靜靜站在月光下,天眼打開望著山頂,仔細凝瞧,卻不是多非,會是誰呢?
迅速上了山頂,胡瑜終于看到那個背朝著他的人,感覺很瘦小,“半山旅店的人,就是閣下殺的?”
胡瑜開口問道,他的聲間不疾不徐,很穩(wěn)妥的感覺。
“呵呵,正是,老頭子等候多時了!”那人轉(zhuǎn)過身來。
胡瑜一見,哈哈大笑,因為面前的人,是個干瘦的小老頭,頭發(fā)花白,臉上全是褶皺,象只風(fēng)干的蘋果,臉小,下巴很尖,配上突出的嘴巴,和唇上的小胡子,看上去十分滑稽。
胡瑜強止住笑,但還是覺得十分好笑:“生平第一次,看到有人長得這么象老鼠!”
沒想到那干瘦老頭卻沒有生氣,哈哈一笑,“年輕人,見到鼠爺還這么猖狂!”
鼠爺?胡瑜真是要笑岔氣的節(jié)奏,但對方是敵人,得小心才是!
胡瑜道:“猖狂的是你吧?害死無辜人命,吸干精血,你煉的邪功,為人所不恥,還自稱爺?當(dāng)然,你自稱鼠爺,當(dāng)然是在鼠輩中稱爺,而且,你的子孫確實也是遍地開花,走迷路了都能在下水道溝邊遇上!
果然,一席話,擊得干瘦的老頭,立即橫眉倒豎,“小畜生,爺爺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
他話未說完,胡瑜的手中直接一道虛符便打了過去,陡然而來的陽煞,正是這陰煞的克星,逼得那干瘦老頭一陣手忙腳亂。
“哼,停機道長暗中出手,他的徒孫們也干這種勾當(dāng)!都是些卑鄙小人的行徑!”干瘦老頭躲開陽煞就罵罵咧咧。
“停機道長?”胡瑜有些納悶地望著干瘦老頭兒,“我說耗子精,你認識停機道長?他現(xiàn)在在哪兒?收徒弟啦?”
“誰TNND的耗子精?”干瘦老頭勃然大怒,但是胡瑜問出的話,有點讓他意外,他能這么問,說明眼前這個年輕人,并不是停機道長的徒弟,那自己豈不是弄錯了挑戰(zhàn)對象?
“你究竟是什么人?”干瘦老人嘴上問道,手卻不停,五指成爪,掌心變成深黑色,胡瑜覺得有道大力吸來,忙以玉葫蘆對準那老頭掌心。
冷不防掌心吸入玉葫蘆中的吉氣,痛得那耗子精眼睛都飚出來了。
不敢小瞧胡瑜的本事,能虛空制符以他這年紀的人,天下也找不出幾個,看來他的修為境界絕不是普通的玄門弟子,很可能是護法甚至掌門!
干瘦老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他的攝陽術(shù),登峰造極,一個普通人在他手里,不需要一分鐘就會成為一具通體完整但是干癟的尸體,正因為如此,他有源源不斷的陽氣來源。但是胡瑜所修煉的九天玄術(shù),卻正是這攝陽術(shù)的克星!
“我是什么人,贏得了我再問不遲!”話未畢,雙手虛空制符,全是驅(qū)邪符,這是帶了強大靈力的驅(qū)邪符,能自動識別對手的狀態(tài)和位置,直接攻擊要害。
左膝被打了一張,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頭大驚失色,這才兩三招的功夫,就抵擋不住自己百來年的修為。
此時的干瘦老頭并不知道自己并非修為不夠,而是運氣不好,正巧遇上了金克木!
隨著胡瑜手中源源不斷的驅(qū)邪符虛空制出,那老頭子就象是被一張用淡金色的符咒網(wǎng)給包裹了似的,符咒圍著他不停地順著氣流旋轉(zhuǎn),卻不貼近他,但越來越密,最后逼得他無法呼吸。
胡瑜手中的玉葫蘆這才飛升到那老頭的百匯處,終于將那老頭收在玉葫蘆里,他得將那老頭扔進陰陽門,只有這樣,才能不用費力,將他一身修為盤剝干凈,再無法留存世間害人!
突然停住腳步,還沒問清楚德昌的事是不是這個耗子精干的,不由敲敲玉葫蘆,結(jié)果老頭不理他,胡瑜沒什么好耐性,抓住玉葫蘆一通亂搖,把耗子精老頭搖得天旋地墜,兩眼發(fā)黑,不由恨恨罵道:“小畜生,你怎么折騰你鼠爺,小心爺弄死你!”
胡瑜又大力搖晃一下:“說,德昌的那四具干尸是不是你干的?”
“是爺爺干的,怎么樣?”耗子精在葫蘆里大言不慚道:“爺爺厲害吧?眨眼之間他們幾個粗壯小伙就那樣了,哈哈哈!”
聽到耗子精的言語,胡瑜倒沒有生氣,只是一記陽煞打了進去,立即聽到里面一陣鬼哭狼嚎。
“耗子精,你自求多福吧,我會給你上等待遇的!焙ふf完,便用元氣封住了葫蘆口,不再理會。
此時,在德昌的許欣忽然覺得一陣寒氣涌上心口,有點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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