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老兩口打架
陳建國根本沒給陳金玉吹風的機會,直接點名:
“叫爹娘干什么?”
陳金玉頓時噤若寒蟬,唯唯諾諾道:“沒,沒什么。”
她哀求的看著陳建國:“二哥,我找個合適的人不容易,你,你就心疼我一回,多陪送我幾件東西好不好?”
說完她就被陳建國銳利的目光刺的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二哥現在更可怕了。
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而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想到這里,陳金玉更委屈了。
她不明白,別人家的哥哥巴不得把妹妹捧在手心里,怎么她的哥哥就跟仇人似的?
她結婚這么大的事情,不就是想風光一點有面子一點嗎?
不說全部送,怎么也應該有大部分吧?
結果呢,二哥只送一臺電視機,還是十五寸的,她想要二十一寸的好不好!
因為二哥起的壞頭,連一向疼她的四哥都變的摳門了。
說好的送全套家具居然都沒了,只有一臺縫紉機。
她又不會做衣服,送個縫紉機有啥用?
陳建國看著她輕輕的笑了:“金玉,你現在,22歲了吧?”
陳金玉茫然的點點頭:“是啊,咋了?”
陳建國微笑著說著最冷酷的話:“反正前面二十二年你沒找對象也好好的,不如以后也別嫁了。”
陳金玉愕然:“二哥!你怎么這么說我?”
王香菊也震驚了:“老二,你怎么這么說你妹妹?”
一個老三,一個老二,一個個的還有沒有良心了?
這么喪良心的話怎么說的出來?
陳長海微微的嘆了口氣,本來就沒坐直的身體更佝僂了起來。
陳建國冷笑:“我還真恨不得沒有這么個妹妹。”
“陳金玉,還記得給你找工作的時候我說過的話嗎?”
陳金玉又是一臉茫然。
顯然,在縣城的日子太美妙,她早就把陳建國說過的話給丟到腦后去了。
陳建國道:“我之前說過,那是最后一次幫你。現在是你要結婚,結婚是大事,所以我送你一臺電視機,以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
“你被欺負了,你男人高升了或者發達了,你都不用跟我說。”
“我懶得聽。”
“至于這臺電視機,你要是不要就說一聲,我賣了還能賺幾個錢。”
說完他提腳就走,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唐柔:“愣著干什么?還不跟上?”
唐柔聽了陳建國冷酷的到絕情的話正發愣呢,冷不防被點名,趕緊屁顛屁顛的跟上。
陳建生一看二哥二嫂走了,趕緊叫道:“二哥,等等我。”
說完他也溜了。
陳大難得機靈一次,拽著媳婦兒低聲道:“等會兒還要去地里,我先回去了。”
兄弟四個走的干干凈凈。
王香菊氣的渾身發抖,用力拍桌子:“你看看他們,你看看他們,平時一個個裝的倒是好一個孝子賢孫的樣兒,關鍵時候一個都靠不上。”
陳金玉更是放聲大哭:“嗚嗚嗚,娘,怎么辦啊?我好不容易結一次婚,就這么點東西,人家不得笑話我?我嫁的可是老師!嗚嗚嗚……”
王香菊心疼的不行:“乖啊,別哭啊,你哥他們就是這么說說,反正你結婚還早,等回頭娘再跟他們說說,他們肯定會給你補上的,快別哭了,哭的我漂亮閨女都不好看了……”
陳金玉抬起小臉淚眼朦朧的看著她:“娘,你說真的?哥哥他們就是說說?到時候會給我補齊?”
王香菊:“……”
要是以前沒分家的時候,管這些兒子說什么,反正全家的錢都在她手里,她掌握著家里的經濟大權,她想干啥就干啥,她想買啥就買啥,她想給誰就給誰。
可自從分家后,她這種說一不二的權利就沒有了。
她說的話也越來越不管用。
只不過是給閨女要點陪送的東西而已,一個個的就推三阻四的舍不得那幾個錢。
王香菊越想越悲傷,越想越難過。
再也沒忍住,和陳金玉抱頭大哭了起來。
陳長海被這母女倆哭的心煩意亂:“行了行了,別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他不開口還好,他一張嘴,母女倆哭的更大聲了。
王香菊更是埋怨連連:“你說我嫁你這么個男人有什么用?別人誰家當老子的不是說一不二的?”
“你倒好,整天跟個佛爺似的,就知道吃吃吃,吃吃吃。”
“閨女要出嫁這么大的事你也不幫著說一聲,要你有啥用?”
“老娘嫁你還不如嫁一頭豬,嫁只豬都知道往家里拱點食……”
“啪……”
一聲脆響,把王香菊和陳金玉嚇了一跳,哭聲戛然而止。
王香菊定睛一看,原來陳長海把他那桿寶貝了一輩子的紅銅煙袋鍋給摔了。
王香菊頓時豎起來了眉毛:“你干啥干啥?你給誰甩臉子呢?屁大點兒本事沒有,耍脾氣倒是厲害,咋地?你還想動手啊?你打啊,你打啊,有本事你打死我……”
她邊罵邊叉著腰朝陳長海走。
陳長海被她氣的渾身發抖:“你這個,你這個……”
陳長海老實了一輩子。
小時候聽爹娘哥哥的話,結婚后聽老婆的話,別說罵人了,他這輩子說的話加起來都沒王香菊一個月說的多。
現在生氣了想罵人都想不起來幾個罵人的字詞來。
王香菊跟頂牛一樣一頓一頓的朝他挺近:“我這個什么?你說啊,有本事你說啊,你個王八蛋,老娘跟了你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臨了臨了你還看我不順眼了,你來啊,照著這里打,來啊,你打啊,你打啊……”
她抓著陳長海的手使勁往自己臉上拍:“打啊,你使勁兒打啊……”
“啪!”
又一聲脆響。
不光陳長海不敢置信,王香菊也瞪大了眼摸著臉感受著臉上的疼痛一臉茫然。
陳金玉見勢不對早就溜了。
王香菊呆呆的捂著臉,過了好久才夢游似的說道:“你,你打我?你居然打我?”
如果說王香菊剛才和陳金玉抱頭哭是覺得兒子沒有一個不孝順的話,現在則是被陳長海一巴掌給打破了這么多年的玻璃心。
她一直覺得自己一生就是四個兒子,在陳家一向是仰著腦袋過活的。
什么陳長海,什么兒子,就該她說什么他們就干什么。
結果,先是分家,后是兒子一個個變的不聽話,現在好了,一輩子沒紅過一次臉的男人,居然動手打她。
這對王香菊來說,不亞于天塌地陷。
她的世界整個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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