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絕色美男3
只是洛于知道藍沫兒一直對她不善,而翎王一直對月桂夫人有愛慕之心,她的容貌又極似月桂夫人。如此糾纏下去,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與翎王糾纏遷怒,并非洛于本意,一時間有些身心俱疲。
“梵兒,扶我進屋。”洛于喚了一聲梵兒,便進屋歇息。
過了五六日,真有宮廷畫師到浮香宮為洛于作畫。
洛于依畫師所言,端坐在閣樓的帷幔前,手指紈扇。據說,這都是皇上的意思。
畫師畫工似是極為細膩,得有半個時辰過去了,仍在作畫。
洛于有些困倦,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眼中頓時被淚液所糊,這幾日落雨,夜里有些睡不好,精神也是不佳。
“愛妃乏了?”耳邊一聲溫語令洛于驟然驚起。
洛于連忙下跪行禮:“臣妾恭請圣安。”
“怎么,可想朕了?”軒靑抱洛于起來,目色溫和。
他摟著洛于來到畫作跟前,朗聲:“讓朕看看畫師所畫之愛妃——真是英氣中帶著三分嬌媚,嬌媚中帶著三分英氣。不施粉黛,淡掃蛾眉,乃是朕后宮第一傾城絕色佳人。”
“臣覺皇上所言有誤。”畫師忽的跪地言之,“以微臣在后宮為娘娘們作畫的經驗,淑妃娘娘絕非第一傾城佳人。”
洛于的心莫名一磕。
軒靑微微鎖眉:“畫師是何意思?”
“娘娘姿容,不如禁足的藍貴妃。娘娘氣質,不如西宮皇后。”畫師直言不諱。
洛于低低的垂頭,她不語,畫師說的對,她雖有月桂夫人的外貌,卻沒有她的氣質,所謂氣質使人美,而她除了冷漠和孤獨,還有什么?
軒靑臉上神色一凝,有些慍,但洛于知道,這畫師說的是實話,她剛想進言為畫師說話,就聽畫師又開了口。
“可娘娘眉宇間那股冷艷之色,冷艷寒煙,不同于皇上后宮諸妃,勝卻了世間一切后天的雕琢。”畫師低著的眼忽然偷瞧了洛于一眼,平靜的說道。
畫師一轉話鋒,洛于有些驚訝,微微抬頭看畫師,那畫師模樣很是年輕,一臉的謙恭。一樣是阿諛奉承,不過是換個方式。畫師所贊,多時溢美之詞,早就超出了她本人的姿容。
可畫師接著又說道:“娘娘,面容雖與昔日月桂夫人如出一轍,但氣質上和月桂夫人,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提及月桂夫人,就像傷及了軒靑的舊傷,他蹙眉片刻,沉默不言。
畫師依舊面容平靜:“請娘娘坐好,容臣繼續為娘娘作畫。”
洛于沖軒靑盈盈福身,坐回原位。
不過半柱香,畫師手持畫作交予洛于。
洛于愣神看了一眼,這畫作和月桂夫人的那幅畫確有不同,月桂夫人嫻靜優雅,而她的眼神中卻帶著冰冷疏遠。第一次在人前聽人對她和月桂夫人分別作出評價,她不禁對月桂夫人的樣貌和過去平添幾分好奇。
軒靑看了一眼畫,也忍不住贊道:“果然傳神,畫出了愛妃的神韻來了。”
畫師跪謝皇恩,便告退了。
洛于不敢多問軒靑有關于月桂的事情,每次提到月桂夫人,軒靑的眼色都是極為冰冷和恐怖的。軒靑仔細端詳了那幅畫,抬手將它掛上了原來掛月桂夫人畫像的地方。
“清兒,在朕心中沒有月桂月桂,只有你——清水梅花。”他的話字字如同小石落湖縈繞在耳畔。
他竟將她同孤傲高潔的梅花相提并論,洛于微微有些感動,淚不自覺落下。
軒靑輕輕為洛于拭淚:“傻清兒,莫哭。朕會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都賞賜給你。”他的女人要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洛于即是高興又是擔憂,為什么……為什么對她這樣好?她會不自覺深陷囫圇,愛上君王嗎?可愛上君王,幾乎是沒有勝算的豪賭。
后宮不若三千弦,弦弦如碎玉,曲曲如崢嶸。對于其他那些寵妃,軒靑是否也是這般愛護有加,軟語恩賜?
洛于又和他處了半個時辰,軒靑便回垂拱殿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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