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逃離
“太宰君。”
“嗯?”
“想象力太豐富了,有可能英年早禿。”
池夏子面無表情的說道,甚至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鄙夷的味道,就像在說“這孩子年紀輕輕腦子就壞了”。
要是只要有咒言術式就能想啥搞啥,狗卷棘早就成特級了好吧,而且按太宰治這個想法來禪院真依的術式不是更犯規(guī)嗎?
構建術式可以直接給你構成一個世界當創(chuàng)世神誒!
“太過分了夏子,我的頭發(fā)還是很濃密的好吧。”
太宰治假裝委屈的摸著自己蓬松的短發(fā),乍一看居然還真的有幾分可憐,但這個樣子已經(jīng)引起不了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同情了。
包括池夏子。
【啊其實理論上你是可以的。】
?
少女愣住了。
腦內橘貓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幾分促狹,池夏子都能想象出它蹲在一旁舔毛的樣子了。
【限制禪院真依和狗卷棘術式能力范圍的是他們自身的咒力上限和咒力操作能力,因為他們的咒力和腦力都無法支撐那種程度的精細操作和咒力消耗,但你不一樣哦。】
【盡管你自己沒辦法使用這種起死人肉白骨程度的咒力,也沒辦法自主開發(fā)出足夠的腦力,但我可以幫你作弊嘛。】
橘貓甚至笑起來了。
【說的好玩一點,我可以幫你開“無限”哦。】
與此同時的是,池夏子只感覺太宰治的視線極其緩慢的掃視了一遍她的全身,最終停留在了那張臉上,對上了少女的雙眼。
那雙帶著白色霧氣,如同天空一般的蒼藍色雙眸。
在第一次見面就占據(jù)了太宰治所有注意力的眼睛。
黑發(fā)少年俯下身子貼近了少女的耳廓,聲音近乎微弱不許,呼出的溫熱氣息在池夏子脖頸處繾綣。
太宰治輕聲問出了這句話。
“你,真的不可以嗎?”
池夏子一瞬間毛骨悚然了起來。
而太宰治像是并不需要少女的回應,又或者他在說出口之前就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多的回應,黑發(fā)少年嘴角一翹,那孩子氣的篤定表情轉瞬即逝,甚至能讓有幸看到的所有人都疑心那只是個幻覺。
“沒事沒事。”
“我知道你不可以,一開始就只是開個玩笑啦。”
他重新搭上了池夏子的肩膀,語氣輕盈又甜蜜。
——————————
叮!
指尖輕觸子彈表面,而這殺人之物像是被施加了極大的斥力,相當不可思議的被反彈出去了。
異能力——落椿。
帶著單片眼鏡的銀發(fā)大叔,廣津柳浪此時站在有著棕紅色短發(fā)的少年身后,他平時慣常帶著的白手套已經(jīng)被取下收到了口袋里,而向前伸出的左手剛剛才為同伴擋下了致命攻擊。
“立原君,不要發(fā)呆。”
廣津柳浪低聲警示道。
自從上報給太宰治有具尸體有問題,太宰治還認同他的意見親自帶走了尸體以后,這個才進入黑蜥蜴不久的孩子就像是被在太宰治面前表現(xiàn)了自己這件大好事沖昏了頭腦了一樣,變得做事有些冒進起來。
要是平時他還能讓這孩子多高興一會,現(xiàn)在可是在混戰(zhàn)里,但凡有一點松懈都會是致命的危險。
“抱歉廣津先生!”
棕紅發(fā)色的少年對被年長者提醒這件事明顯有些尷尬,他摸著鼻梁上的創(chuàng)口貼,轉身按下了手中□□的扳機,準確擊中了剛剛妄圖偷襲他的敵人,做出了相當漂亮的反擊。
“不要松懈,按照太宰大人的吩咐做就好了。”
“在中原大人已經(jīng)引走大部分視線的情況下,我們黑蜥蜴一定要把這里打上港口mafia的印記。”
廣津柳浪的神情嚴肅,一邊囑咐著后輩,一邊干脆利落的扭斷了敵人的脖子。
從他的身后往遠眺望,皆是一片混亂,這是港口mafia在這場龍頭戰(zhàn)爭中最樂意做的事——對其他組織的吞并清洗。
立原道造定了定神,借著自己蹲下舉槍射擊的動作,把自己手心里出品于異能特務科的發(fā)信器捏碎了,動作隱秘的將殘骸塞進了旁邊死者的口袋里。
從尸體上檢索來的東西,最終還是回到了尸體身上。
立原道造沒有空閑感傷前輩的死亡,他也沒想到能在火拼的現(xiàn)場突然撞見本應該在監(jiān)視控制澀澤龍彥的前輩的尸體。
在遵循自己臥底人設的前提下,立原道造唯一能做的就是搜走異能特務科成員標配的發(fā)信器以后,然后盡量不引人懷疑的讓前輩的死亡引起港口mafia的注意。
他沒辦法結束以后來替前輩收尸,作為武斗派他不可能來做下級成員才做的事,可如果不立刻做出行動,等會這里的所有死者都會被港口mafia放火處理掉。
那樣連最后一點痕跡都留不下來。
在當時那個情況下,能對他關于一具尸體的意見有興趣的重要人物就只有太宰治了。
太宰治對前輩的死亡感興趣固然是好事,說不定還能找出兇手,但另一方面,這個人說不定連尸體都能利用到極致。
立原道造隨手又收割了一條生命,留心到廣津柳浪又想說教他集中注意力的表情,連忙把自己的思緒收回來,現(xiàn)在沒時間想這些了。
毀掉發(fā)信器能讓異能特務科那邊收到前輩死亡的訊號。
想想咒術界那邊的反復無常,今天晚上還突然搞什么全體撤離,讓異能特務科和接待了咒術師的港口mafia都相當措手不及吧。
只能希望逃跑的澀澤龍彥不會讓橫濱的事態(tài)變得更加失控了。
少年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槍支。
————————
【控制一下表情,你就差把自己心虛這件事寫在臉上了。】
已經(jīng)不是心虛的程度了。
就算太宰治已經(jīng)走到了人群中間,開始安排他喊來的那群人做事。在拉開距離的情況下,池夏子感覺自己的頭皮還在一陣一陣的發(fā)麻。
剛剛那種情況怎么看都像恐怖片吧?
那一瞬間少女甚至覺得太宰治能聽到她自己和橘貓的內心對話。
【這個絕對沒有,我超有自信心的!】
橘貓的聲音變得高昂起來,誓死維護自己作為高維生物的尊嚴。
那你解釋一下剛剛是什么情況。
【太宰治這種情況你就當他聰明吧】
橘貓的氣勢弱了下來。
誰家聰明是這種程度啊?這算聰明還有人聰明嗎?給她適可而止啊!
【其實還真有人。】
?這橫濱是什么毛病啊?把數(shù)值都點到智力上了是嗎?還是文豪野犬是什么偵探推理番嗎?
池夏子的眼神都空白掉了,只覺得“聰明”這兩個字在瘋狂侮辱她的智商,恨不得以頭搶地。
“睡眠不足嗎?這個年紀要好好睡覺才行啊。”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池夏子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只展開的手掌,上面躺著一顆提神用的薄荷糖。
“這個給你。”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算得上柔和,男人在笨拙的表達自己的關心。
他被太宰治排除在集體任務外,被要求留在池夏子旁邊作為護衛(wèi),順便也看好在少女身邊的那具尸體。
比起他自己,果然還是孩子更需要這種東西。
織田作之助這么想著,遞出糖果的動作很堅定,然后肚子就相當不解風情的開始敲起了鼓。
…
池夏子把正要出口的感謝和手都默默收了回去,但織田作之助依舊很堅定,沒有一點把糖收回去的意思。
“拿著吧,一顆糖也頂不了什么餓。”
紅發(fā)男人在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聲中繼續(xù)重申了自己的決心。
是頂不了什么餓,但她拿了她會良心不安的好吧!
池夏子摸著自己在哐哐撞墻的良心,感覺它在隱隱作痛。
正在兩面為難之際,池夏子摸到了自己褲子的口袋處,太宰治喊的匆忙,池夏子并沒有來得及拿上自己平時慣用的包,只把手機隨手塞進了口袋里,而這里面有她在車站停留找路時,被旁邊甜品店人員隨機派發(fā)的試吃小餅干。
因為足夠迷你,就一直沒有從口袋里拿出來。
“我用這個給你換怎么樣?”
少女把手機抽了出來,拿出塞到深處的小餅干,笑著朝織田作之助同樣伸出了手。
紅發(fā)男人愣了一下,嘴角同樣上揚了些許。
“好的。”
“那我們成交啦。”
池夏子拿到了那顆由碧藍色鐳射紙包裹著的薄荷糖,織田作之助也拿到了塑封包裝的小餅干。
這顆糖的口感有點像狗卷前輩推薦給她的asnp潤喉糖。
池夏子含著糖果,薄荷味在口腔中彌漫,少女低頭看著自己之前因為沒電而關機的手機。
剛剛也已經(jīng)充了好幾個小時了,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可以打開了吧,給同學們報個平安吧。
少女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按下了開機鍵。
“哈!被我抓到工作不專心了!”
池夏子的手上一空,耳邊響起了太宰治音調有些微微上揚的聲音,黑發(fā)少年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到了她的身后,仗著自己手長腿長抽走了手機。
“暫時沒收。”
“快還給我!你們mafia工作還不能玩手機嗎?”
池夏子愣了一下,有些惱火的喊道。
她才不信有人會不在工作時間摸魚呢,更何況這個人雖然把她帶過來說了一些讓她細思極恐的話,但總歸還是什么事情都沒有交代給她,這就代表她根本沒有開始工作!
既然都沒開始就沒有不專心工作這回事
!
“那當然不可以啊,你以為是普通的工作嗎?”太宰治相當厚臉皮的回答道,仗著對面的少女不知道他自己天天在做任務的時候打游戲的不良行為而隨口胡說。
“而且,真的要開始了哦。”
轟!
伴隨著黑發(fā)少年的聲音而來的是一聲巨響,左邊拐角的大樓被一道紅光生生撞倒了!
“跟我來!”
織田作之助幾乎是下一秒就跟拎小雞仔一樣抓著兩個人都躲進了巷子里,還相當盡忠職守的在站定以后把那具尸體也往里拖了拖。
街角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大批正不停掃射的武裝人員,而在原本和平的旭廳區(qū)開戰(zhàn)的——是本應該在另一邊作戰(zhàn)的中原中也。
靠!
你們橫濱到底能不能行怎么天天出事啊?
池夏子內心腹誹,一邊下意識往外瞄試圖弄清楚怎么回事。
此時太宰治已經(jīng)笑瞇瞇的把手背到了后面,少女的手機已經(jīng)開機了,而鎖屏都已經(jīng)被一長串的信息和未接電話提醒給占滿了,迫切的心情幾乎都要沖出屏幕了。
但再次按下關機鍵也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夏子夏子。”
“你要干嘛?”
太宰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再次拉近了與池夏子的距離,而這一回他搶先在少女想要保持距離而躲開之前摁住了她的肩膀,迫使池夏子只能抬起頭和他對視。
外面是槍林彈雨,聲音轟鳴。
黑發(fā)少年湊到了池夏子的耳邊,少年的動作親密的近乎擁抱了。
“既然來了,怎么可以這么快就逃跑呢。”
而這是池夏子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狗比太宰治你陰我!
——————————
“還是不能聯(lián)系到那個學生嗎?”
抹著烈焰紅唇的高挑女人有些頭疼的看著面前有些畏縮的新人實習生。
“雖然不知道上頭發(fā)什么瘋突然要干這件事,但我們已經(jīng)是最后一波撤離的成員了,那個學生要是趕不上就麻煩了。”
這些駐扎在橫濱作為“窗”的觀測人員們,在橫濱這個亂糟糟的形勢下早就有離開的意思了,在高層下達這樣的命令之后自然是響應的非常快,已經(jīng)連夜離開絕大部分的成員了。
其實本來給予咒術師通知讓她自行離開也是可以的,但這次的命令極其強硬,要求所有有關人士都要離開這個城市,這才讓女人如此為難。
“其實剛剛港口mafia發(fā)了消息過來”
實習生小心觀察著上司的神色,也有些絕望的對自己的上司兼前輩說道。
“他們說什么?”
“他們說,池小姐和他們的高層太宰治在除靈的時候闖入了火拼現(xiàn)場”
實習生閉上眼睛狠下心大聲喊道。
“現(xiàn)在兩個人全部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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