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這是另外的價錢
氣勢恢宏雄渾激昂的《十面埋伏》彈完,云笙抱著琵琶走出珠簾,直接坐在程景淵的腿上。
脂粉香氣撲鼻,雙腿猛地一沉,程景淵俊臉一紅,不敢瞧庾大小姐,只道:“云笙姑娘,請您自重些!
“好一個臉皮薄的公子哥!”云笙在程景淵的俏臉上捏了一把,仍抱著琵琶,坐在了旁邊的空凳子上,“只是,我一人伺候兩位公子,怕是會力不從心。不然,就是另外的價錢!
在迎春院,程景淵和云笙姑娘還有愛慕的庾大小姐,兩女一男……這怎么像話?
程景淵見慣了多少大場面,在風月場上卻是手足無措,催問庾大小姐:“庾公子,你倒是說句話。”
“今晚,我們都不用云笙姑娘服侍,該給的銀錢也不會少。”赫連翊雙眉微挑,緩緩開腔。
“世上還有這樣的好事兒?”云笙將琵琶放在桌上,笑著問:“那你們花大價錢點我,不會只是聽兩首琵琶曲的吧?這世上的男人,還沒有誰看到了我能心如止水,我想你們也不例外。”
言罷,云笙用帕子擦了擦香汗,又把露肩的交領往下拉了拉……
霎那間,赫連翊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的衣領往上拉,直到沒有露出一點不該露的地方,才坐下來,“云笙姑娘,我們不是貪圖美色之人,今晚找你來,委實不用你伺候!
“我不用伺候你們,銀錢照拿,說出來誰信呢?”云笙早就習慣了男人虛與委蛇那一套,仍是滿臉不信。
赫連翊拿出黑漆描金長匣子,輕輕提起搭扣,再打開匣子,露出一支精美的牡丹花簪子。
那層層疊疊的花瓣,還有中間的花蕊,若不是有簪子在,云笙簡直要把它當成真的牡丹花,實在太逼真了!而且,她一眼就看出來這簪子做得精致,比絨花更像真的。
赫連翊笑問:“云笙姑娘,喜歡么?”
“喜歡!痹企涎鄣子醒陲棽蛔〉男σ。
赫連翊大方地表態:“云笙姑娘喜歡就好,這朵通草牡丹花簪,便送給你了!
“那你幫我戴上!
赫連翊直起身,再彎腰,輕撫云笙的秀發,將發髻輕輕按住,小心地拔下牡丹絨花簪。緊接著,再拿起那支通草牡丹簪,一面按住發髻,一面耐心地往發髻里面插穩。
云笙雙手扶著鬢角,微微搖動發髻,“好不好看?”
“好看極了!
“非常好看!
得到兩位貴客的肯定,云笙越加歡喜,人也放松了下來,拿起赫連翊面前已倒了酒的酒盅,準備喝。
赫連翊攔下,捏著那個酒盅,提醒道:“這酒盅我喝過了,云笙姑娘要是想喝,我再給你倒一杯!
“我就想喝你喝過的,怎么樣?”
云笙也不知道自個兒怎么了,明明一眼就瞧著這人是女扮男裝的,可這人卻有一種魔力,輕而易舉地就能撩動她的芳心,絕不像旁邊的愣頭青呆木頭一樣,傻乎乎的。
難不成是在迎春院待久了,看到男的就嫌棄,反倒喜歡長得好看又潔身自好的姑娘?
“那也不成!焙者B翊一口回絕,立馬給云笙倒了一杯酒,放在她的面前,再舉起酒杯,“云笙姑娘,我敬你一杯!
“那你要喝完吶!痹企险f著話,只淺淺的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酒盅。
赫連翊當真一口就喝完了一杯,還把酒盅倒著放,果真一滴酒都不剩。
這還沒半個時辰,庾大小姐已經喝了兩杯,來了迎春院只給人送簪子,也不說旁的事,莫非是來買醉?越發使不得了!
且不說還戴孝在身,來迎春院喝花酒,已然出格;若是喝得爛醉如泥,他把人送回去,庾家人豈有不怪罪的?
程景淵勸道:“庾公子,你少喝些吧!
“才喝兩杯,不妨事。”赫連翊自個兒酒量極好,不知庾大小姐本人酒量如何,眼下他神思清明,看人也沒有半點浮影,可見喝兩盅酒沒什么事。即便再喝兩杯,應該也不會醉。
云笙沒甚胃口,一面撥弄腰帶,一面問:“你們兩位公子,花大價錢點我作陪,又不干什么,還送我簪子戴,別是想把我賣了吧?”
“我們來的迎春院,正是云笙姑娘的地盤,云笙姑娘有什么好怕的呢?”赫連翊笑著發問。
“那倒也是!痹企祥_懷大笑,雙唇紅通通的,露出一顆顆白貝似的皓齒,活色生香。
赫連翊話鋒一轉,“不過,我們來迎春院,委實有件事要請云笙姑娘幫忙!
“什么事?”云笙機警地問。
赫連翊這才道出此行真正目的,“只要云笙姑娘每天戴著頭上的通草花簪子,時不時跟那些老相好說想要通草花簪子,只要去大豐收米行旁的攤位買就成了!
程景淵終于明白整這么些彎彎繞繞,原來庾大小姐是想利用云笙姑娘的影響力,打開通草花簪子的銷路,實在是高明!
“我的老相好們,還沒兩位公子有錢呢!”云笙揶揄,開懷大笑。
廬陵只有迎春院這里的姑娘有些姿色,其中又以云笙最為出眾,沒幾個有錢有勢的老相好,赫連翊是絕對不信的。
赫連翊眉眼帶笑,“那就看云笙姑娘愿不愿意鼎力相幫了!
“要我幫你們也可以,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先要答應我一件事!痹企匣氐馈
赫連翊問:“何事?”
“別看我每天在迎春院穿金戴銀的,卻是伺候那些看了就倒胃口的爺們。難道看到兩個可心人兒,偏偏又都是正人君子,不肯碰我。這可讓我著實傷心,想討我開心倒也簡單,一個脫了上衣給我捏肩,另一個給我捶腳!
一個脫了上衣給我按摩,另一個給我捶腳!
云笙姑娘可真厲害,凈會給程景淵和赫連翊出難題!
程景淵身為縣令家的公子哥,踏入迎春院的門,已是賞臉,眼下卻要做小伏低服侍花魁,傳出去了,親爹不得打斷他的腿?
赫連翊也沒好到哪里去,一則是女兒身,萬萬不能脫下衣衫;二則即使捏腳,只有別人給他泡腳捏腳的份,何曾給人捶過腳?更何況是給花魁捶腳,看似榮耀,實則自尊心要被踩得稀碎。
“庾公子,要不咱們走吧?”大不了程景淵發動身邊的親朋好友,賣賣面子,總有人愿意買的,強過做伺候花魁的活。
云笙開口道:“兩位公子,只怕還不曉得除了那些男人給我們買胭脂水粉,我們自個兒花錢買得也不少呢!要是姐妹們看到我簪子這么好看,少不得都要來問在哪里買的,我一說,你們何愁賣不出去?這一本萬利的好事,放下面子就能得到,何樂而不為呢?”
這倒是實話,云笙只要愿意,能給赫連翊帶來許多買得起的客人,這可比外頭走街串巷挨家挨戶問強多了。
“成,我們答應了。”赫連翊爽快點頭。
“庾公子,你這就答應了?”程景淵曉得庾大小姐是姑娘,絕不可能脫掉上衣給人捏肩,那只能是他脫掉上衣!自懂事后,他從未在人面前脫掉過衣裳,這也太羞恥了。
“也不費什么事,能不答應么?”赫連翊看出程景淵十分扭捏不愿意,便勸道:“以后等我發達了,自有你的好處!
被看了上半身,委實不是小事,大不了等赫連翊回到自個兒的身子,成了豫章王,提拔程景淵當個大官當做補償,還不成么?
話已至此,連庾大小姐都能放下身段,程景淵還有什么為難的?不過是脫掉上半身,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脫掉衣裳身材也是不錯的!
于是,程景淵解開長袍,一把脫掉,只剩下一條石青杭綢長褲,從腰際到長腿遮得嚴實。上半身完全光著,雙肩寬闊,腰窄細有力,瞬間讓不甚出挑的五官也變得好看了。
云笙拍手叫好,“真沒想到,公子你的身材這般好,早該脫了。”
在程景淵覺得有點羞臊繞到云笙身后時,哪料云笙在他的腰上捏了一把,“緊繃有力,果然是年輕人,那些滿身肥肉的臭男人沒法比。”
剛才……那一捏……簡直比流氓還流氓!
程景淵臉色微怒,“云笙姑娘,你的手放規矩些!
縣令之子竟被花魁調戲,實在好笑,赫連翊忍不住笑出了聲。
程景淵又急又氣,“庾公子,你還不趕緊的?”
趁早把云笙姑娘服侍滿意了走人,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赫連翊看夠了好戲,勉為其難地蹲下,將云笙的鞋襪一并脫下來,本以為會有一股臭味,卻是淡淡的香氣。她的腳如白玉般好看,卻有點大了,比宋良娣沒裹腳但很小的腳要難看一些。
赫連翊拿著一根木槌,只當是給宋良娣捶腳,一下又一下地敲著。
“你把衣領往下拉一點,捏著我肩膀,那樣才舒服!
“你敲腳的力道跟撓貓似的,使點勁。”
在云笙的挑剔下,程景淵和赫連翊敢怒不敢言,按照她的吩咐,一一行事。
“行了!痹企辖K于發話。
程景淵松了一口氣,趕忙穿上長袍,不想再被人看了。
赫連翊不疾不徐地站起來,“云笙姑娘,別忘了答應我們的事。”
程景淵和赫連翊一齊往外走。
云笙喊道:“你還沒給我穿上鞋襪。”
赫連翊回頭一笑,“那是另外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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