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劍相配
果然那鐘虛心馳神搖,難以自持,他往昔身在藏劍冢,便覬覦李書秀美色神功,朝思暮想,念念不忘,這會兒一聽飛蠅提出這條款來,當(dāng)即狂喜,說道:“你所言可算數(shù)?阿秀師妹你可答應(yīng)了?”
李若蘭大聲道:“阿秀姐姐又非物品,怎能當(dāng)做賭注,不算,自然不算!”
李書秀苦笑道:“我信得過飛云大哥,便聽他安排吧!卑猜钡溃骸澳氵@傻丫頭,這可不是玩鬧之事!
赤蠅看向飛蠅,暗想:“師祖又要欺負人了,這鐘虛可要遭罪!币姳娙司o張模樣,偷笑他們大驚小怪。
鐘虛心想:“縱使鬼隕劍了得,但我已得獨孤師父真?zhèn)鳎?dāng)世無敵,怎會落敗?此人狂妄自大,實則送我一份大禮,讓我得抱佳偶。”一振長劍,精神奮發(fā),緩步上前,心中自信無比。
他本是藏劍冢中最平庸無奇的劍客,武功比之倆年前的赤蠅尚有不如,容魂劍也別無奇效,徒具鋒銳而已。但他走近那巨人尸骸,忽然劍上熒光飛浮,似有靈寄于上。剎那間,鐘虛陡然開竅,似見天堂明燈,無數(shù)劍招劍訣涌入心中。劍中靈識與他相通圓融,再無隔閡。他由此練成神功,更習(xí)得了一門抑制藏劍冢劍上劍靈的法門。
他********,心中得意非凡,便自認為獨孤劍魔真正傳人,依照“容魂劍”指引,周游四海,找尋無主寶劍,尋得之后,再找有緣人相贈,至今已藏有寶劍數(shù)十,只不過鮮有人相配罷了。
鐘虛面對飛蠅,靜下心來,尋思:“這人雖有鬼隕劍,我那法門未必能降服其劍上游靈,但它也必受我困,不能施展神通。哼,此人工于心計,瞧出我喜愛阿秀師妹,想以此亂我心神,豈能得逞?”
他腦中盤算已定,見飛蠅在一丈外站定,身形沉穩(wěn),摸不清意圖,心中不免謹慎,又想:“這鬼隕劍據(jù)傳可吸納無形劍氣,令其扭曲自如,宛如鬼手,但也不及流星、千血那般凌厲無儔。”
飛蠅見他沉思,說道:“這就動手吧。”拔出劍來,朝鐘虛刺出,招式并無異處。鐘虛把心一橫,暗想:“我武功遠勝此人,莫要中了他攻心之策,以至于束手束腳。”大喊一聲,使出斬馬劍法,掌控長劍,出手舒展,劍氣如山如岳,朝飛蠅涌去。只要他稍稍觸碰,鬼隕劍便會失控,屆時便勝券在握了。
突然間,鐘虛只覺臉上發(fā)涼,暗叫不好,身子一歪,使鐵板橋功夫,躲過一劍,拂地一聲,一縷長發(fā)已被斬斷。他受此一擾,斬馬劍法當(dāng)即中斷,飛蠅站立不動,毫發(fā)無損。
鐘虛冷汗直冒,也不見飛蠅稍動,又有數(shù)劍從暗處襲來,鐘虛內(nèi)力深厚,感應(yīng)方位,只覺那并非劍氣,而像是有隱形高手持劍夾擊,劍法精妙,后招難辨,又全無痕跡。
他大喊一聲,劍氣排山倒海般斬出,想要借此反擊過去,但那劍氣行至半路,立時凝住,鐘虛隱隱感到自身劍氣被人操縱,化作瞧不見的鬼影,以神妙劍招殺至。他心驚肉跳,登時想到:“這鬼隕劍能操縱萬般劍氣,正是我斬馬劍法的克星,這這”
他雖以容魂劍吸納獨孤劍魔游靈,通曉藏劍冢寶劍奧妙,但萬不料竟有人能將鬼隕劍使到這般地步,一時之間,六神無主,章法大亂,只得左躲右閃,避讓那些追魂奪命的鬼劍客。
旁人瞧他上躥下跳,神色驚慌,模樣古怪,似中了邪一般,不少人當(dāng)即笑出聲來。李書秀、安曼、步襲、侯戾等人武學(xué)精純,雖隔得遠了,察覺不到那鬼隕劍氣,卻也隱約知道其中道理,反而更是敬畏。
李書秀想道:“這鬼隕劍有這等神效,我那‘流星火雨、石破天驚’的功夫,只怕也對它無用了,與它相斗,唯有近戰(zhàn),但還需提防這神出鬼沒的無形人。這鬼隕劍威力驚人,絕不在我流星劍之下。鐘虛已全無還手之力,虧他能避開這許多劍招!
其實飛蠅要勝鐘虛,當(dāng)真不費吹灰之力,但他見此人身懷妙法,暗中斟酌,或許能憑借此人,得悉獨孤劍魔遺留隱秘,破開心中那人的謎題。他思慮片刻,打定主意,驀然傳音說道:“鐘虛,我乃飛云,以傳音入密對你說話!
鐘虛正慌亂之間,聽這飛蠅竟仍有余力傳音入密,更是震驚,他以為此乃鬼隕劍效力所至,更是艷羨萬分。
飛蠅緩下手來,鐘虛立時察覺,松了口氣,暗想:“此人仗著神劍,足以勝我,眼下又有什么伎倆?”
飛蠅說道:“我若要勝你,已然易如反掌,但閣下名望極高,功勞極大,我也不忍出手令你慘敗。我這就賣個破綻,裝作與你比拼內(nèi)力,相持不下,平局收手。但你須得率眾入門,不得再有陰謀,你若答應(yīng),便眨右眼兩次!
鐘虛深知其中關(guān)鍵,想道:“我若落敗,顏面盡失,將來縱使局勢有變,也無顏爭奪門主之位。但若照此人所言,謀個平手,倒也是一條出路。但但此人不知我功夫妙處,若被我碰上他鬼隕劍,我為何不反敗為勝?”
他定了計策,連忙兩眨右眼,果然那數(shù)個無影鬼劍客讓出道來。鐘虛大喝一聲,橫躍而過,一劍劈向飛蠅。安曼等人見局面陡變,大吃一驚,紛紛呼喊起來。
飛蠅一劍頂上,兩人長劍相碰,嗡地一聲,眾人耳中皆鳴,兩劍皆為神劍,銳度不相上下。鐘虛面露獰笑,將容魂劍內(nèi)勁運到極處,纏上鬼隕劍,就要令它喪失神效,再難呈威。他擬趁飛蠅走火入魔之時,一劍結(jié)果這強敵,就此絕患。
誰知他忙活半天,敵人內(nèi)力沉穩(wěn),波瀾不起,守得固若金湯。鐘虛一陣迷糊,心道:“我這這功夫?qū)黼E劍無用?是了,是了,鬼隕、流星、千血皆不服我這容魂劍,是以奈何不了它們!
他心有不甘,又想以剛猛內(nèi)勁取勝,攻勢如潮水泛濫,一刻不停。飛蠅也不反擊,面無表情,任憑他逞能用勁。鐘虛咬牙切齒,擠眉瞪眼,大呼小叫,過了半晌,始終奈何不了敵人。
飛蠅長劍一轉(zhuǎn),砰地一聲,內(nèi)力一震,鐘虛眼前金光亂冒,站立不定,各自退后數(shù)步。飛蠅倒持長劍,拱手道:“鐘虛兄,你我旗鼓相當(dāng),難分勝敗,不若就此握手言和?”
鐘虛滿臉虛汗,呼吸沉重,有心殺敵,無力回天,愣了半晌,說道:“不錯,兄弟武功極高,我甚是佩服!辈亮瞬梁,想起兩人約定,此時不敢違背,便裝出一副笑臉,說道:“此戰(zhàn)雖不相伯仲,但我遠道而來,行事任性,令王妃、諸位同門困惱,實在過意不去。我本就在想:大伙兒本就是生死不渝的親人,何必自相殘殺,非要你死我活不可?”
飛蠅點頭道:“鐘虛兄意欲如何?在下洗耳恭聽!
鐘虛心底暗罵,嘴里說道:“我勝不了飛云兄弟,又險些犯下大錯,這門主之位,再也無顏擔(dān)當(dāng)。這便奉還給芬德爾師兄。如芬德爾師兄不嫌棄我今日無禮,今后我鐘虛聽命于芬德爾,重歸藏劍冢門下!
侯戾、步襲兩人聞言,先是一驚,復(fù)又大喜。芬德爾、蒙脫等人更是如在夢中,難以置信。
過了半晌,殷嚴喝道:“你哪有這等好心?可還有什么詭計么?”
鐘虛心下痛罵道:“你這婆娘不識好歹,啰嗦什么?”他怕極了飛蠅,不敢冒犯,和顏悅色的說道:“殷嚴師妹,我與飛云兄弟彼此欽佩,惺惺相惜,哪里會有別的念頭?我在王妃面前立誓,如若違背,豬狗不如!
安曼問道:“飛云大哥,我全聽你的。”
飛蠅答道:“我信得過鐘虛兄弟,諸位還請原宥他一時之過,以修長久之好!
芬德爾朗聲大笑,只覺死里逃生,走運至極,說道:“好極,好極,鐘虛兄弟既然發(fā)誓,那便是一言九鼎,絕無更改了。不過老夫這門主之位”
他正想假意客套,但心中一凜,又怕飛蠅借機奪去大權(quán),所謂趕走豺狼,又引老虎,那可就真難挽回了。正不知該如何開口,飛蠅說道:“門主之位,須得才德兼?zhèn),威信服眾之人?dāng)之。芬德爾兄不當(dāng),誰又能當(dāng)?千萬不可推辭!
芬德爾熱血入腦,只覺這飛蠅可愛可親,乃天下第一好人,差點兒便跪下道謝了。
李書秀舒了口氣,放心下來,喜道:“飛云大哥,你果然沒有騙我!鳖D了頓,不禁心有余悸,又道:“但你下此再拿我下注,我非要唯你是問不可!
飛蠅說道:“是我不對,阿秀姑娘還請責(zé)罰。”
李書秀不過是輕嗔薄怒,撒嬌賣乖,稍示警告罷了,哪里會真的見怪?見他如此謙恭自責(zé),反而慌了神,說道:“我我不怪你,只是”
李若蘭與安曼見她舌頭打結(jié),神色慌張,心下好奇,都想:“莫非阿秀她喜歡這飛云大哥?嗯,他二人都未娶親,又都為神劍傳人,當(dāng)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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