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看著沈黛那么仔細的教程陽，到不覺得羨慕，只覺得沈黛還真是會拍馬屁。
就是教程陽怎么給人按摩。
這不是伺候人的活兒？
虧程陽學得起勁兒。
也就是李英和程陽什么都不懂，被沈黛給糊弄過去了。
想到這里，何花在旁邊低聲好奇的說：“程陽學這個是要當大夫？可當大夫的話，不是要學把脈嗎？再不然也是給人打針的活，怎么突然給按摩了？”
說著還擼起袖子，笑道：“程陽，你讓開。我來吧。我畢竟是小輩，伺候婆婆這樣的事情，還是我來做比較好。沈黛，你教我吧。”
何花這話乍一聽好像沒什么。
只是里面又是質疑沈黛的心思不純，又是說伺候人的事情。
這還不是挑撥？
程陽可能還沒聽出來。
但懷根娘和李英是誰？
她們吃過的鹽比何花吃過的飯還多。
能聽不出來何花的那點小心思？
懷根娘趴在床上，對于這個兒媳婦她是一點都不指望了。
準確的說，是兒子也沒什么指望。
懷根娘都決定了。
后面這幾年還是對自己好一點。
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虧待誰都不能虧待了自己。
要么活長一點。就算活不長，至少剩下的日子也是痛快的。
至于程懷根和何花……
她給程家付出的夠多了，就是去了地底下，她也能面對程家的列祖列宗。
沈黛當然也聽出了何花的茶言茶語。
笑道：“程陽，你起來。正好，我其實早就想跟何花說了，嬸子畢竟是她的婆婆，她本來就該學這些。”
沈黛溫柔的笑了笑，說：“我原本以為何花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該提的，沒想到這都第三次了才說。何花，知道你嘴笨，沒想到這么簡單的事情都琢磨了這么久呢！”
何花臉都綠了。
她說沈黛教程陽的心思不純，故意教程陽伺候人的活兒。
沈黛就說她對待婆婆沒那么孝順。
早就要提出來的事情，非要到現在才說。
沈黛朝著何花挑了挑眉，當誰沒嘴巴呢？
“你還不學？”懷根娘不在意是一回事，覺得何花這人不好，是另外一回事。
現在自己這腰，這身體，還要靠沈黛才能調理治好。
何花在旁邊打下手磨磨蹭蹭不說，現在還故意搗亂。
這讓懷根娘怎么不生氣？
何花咬著下唇，委屈的跪在地上。
倒不是懷根娘羞辱她。
純粹是床太低了，半跪著才好發力。
其實從沈黛的角度看，何花這么做確實是給她省去了不少事情。
針灸和敷藥的時候都好說。
就是推拿實在是太累了。
“李嬸子，麻煩你幫忙問問，誰家有水牛角，或者黃牛角也行。我想磨個刮痧工具，我好省力一些。”
李英看著女兒在沈黛身邊認真學的樣子，一想到女兒在未來的某天也會像沈黛這樣，心里就萬分雀躍激動。
牛角在他們鄉下這些地方還是能找到的。
大不了就多走幾個大隊或者公社就好了，她嫁給程建華這么多年，也有自己的人際關系，打聽這些沒有多難。
“沒問題。我回去就打聽，到時候直接帶著東西去找你。”
“那就麻煩嬸子了。”
李英擺手：“這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到時候我多找一點，還要麻煩你給程陽也弄一個。”
沈黛點頭：“她現在是我學生，做這些事我應該的。”
聽到這話，李英更高興了。
剛才只是讓程陽跟著學。
李英也不能那么舔著臉說人家就是收下了程陽。
現在沈黛把事情直接說得清楚明白，那就是確定了！
從程懷根家出來，遠遠就聽到鬧哄哄的聲音。
程懷根家靠近村里的主干道，也是通往公社的路。
住在后面一些的人家，如果想去公社，這里就是必經之路。
三人停下，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就見那里開著一輛車，后面跟著一群程家渡的人。
“這是怎么了？”李英皺眉，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
上前才發現，程建華竟然也在其中。
只是程建華的臉色格外難看。
“出什么事了？”李英上前。
還不等程建華說話，前面的車子也停下來。
車窗里探出秦越的臉。
“我要晚些回來，你今天帶著孩子去娘那里。”秦越皺眉，表情嚴肅的說：“霞山大隊那邊我擔心還會有漏網之魚，你和孩子都去我娘那里，我更放心。”
秦家大哥和二哥，加上李春娘。
有他們三個在，秦越的確會更放心一些。
畢竟，天生的大力士，還是三個，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沈黛知道秦越不會無的放矢。
既然這么說了，自己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恩。待會兒我就跟著娘回去。”
沈黛知道自己的斤兩。
而且在這種事情上，還是不要逞強得好。
“你們來程家渡是……”沈黛看了眼車后面，正好對上坐在車后座，被譚凱牢牢控制住的程建倉的眼睛。
沈黛嚇了一跳，脖子都往后縮了縮。
秦越回頭，眼神警告程建倉。
“霞山大隊那邊有人的口供提到了，我帶人去接受調查。”秦越沒有過多透露，走之前還不忘提醒沈黛，一定要留在李春娘身邊。
車子走后，程建華沒有帶著程家渡的人繼續跟著。
想到程建倉，程建華皺著眉看著車子的方向：“他這是圖什么呢？”
李英在后面已經弄清楚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程建華的話。
嗤笑一聲，說：“圖什么？當然是圖好日子。給人家做這種喪良心的事情，人家難道不給錢嗎？”
程建華還想辯解，他可是給程建倉安排的最輕松的活兒，工分還讓記分員每次放寬松一點。
程建華都可以拍著胸口說，程建倉這個待遇絕對是程家渡獨一份的。
就是自己弟妹張秀芬，她都沒有放寬松過工分的記錄。
李英懶得跟程建華說這些。
他以為是對人家好，殊不知程建倉把這些當成了羞辱。
就像張秀芬。
程建華以為是照拂，實際上人家仗著這點恩情，都快吃得滿嘴流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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