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齊笙在聽到這句話,又看清楚了來人是誰之后,小批臉已經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哎,七弟。”在嘴賤反派旁邊的少年緩步走上前,他言笑晏晏,十分有裝x感地搖了搖手中折扇,“雖說三小姐剛好十歲,恰好是屬狗沒錯。可狗本身只是個尋常屬性,并不帶任何褒貶之意,若本王沒記錯的話,順妃娘娘,也該是屬狗的吧?嗯?”
居然還扯到他母妃了?
昭王的眼皮子一耷拉,尷尬地撇撇嘴,敷衍點頭道:“三哥說的是。”
反正你清高,你了不起,好人都是你自己。
齊笙“噠噠”地往前跑過去兩步,禮貌微笑著先向男主彎腰福了福:“見過肅王殿下。”
然后不情不愿地捎帶給大反派行禮:“見過昭王殿下。”
“免禮,三小姐貌似又長高了。”肅王痛快地招招手,熱情喊過來身后穿石青色補服的老頭,“本王聽說你把頭給磕著了,心里掛念,就干脆跟御醫一塊到府上看看,可好些了嗎?”
“謝殿下關心,臣女……”
“三哥,這還用問嗎?”昭王在后頭懶懶地伸伸腿,直接插嘴道,“你瞧她剛剛趾高氣昂、還嚇唬人的樣兒,那肯定是沒事了。”
齊笙:“……”
拜托,隨便打斷別人說話,真的很沒有禮貌哎。
“小妹!”
“笙兒,到處找你都找不見,你怎的跑到這里來了?”
“你這孩子,頭都撞傷了哪能亂跑?”
齊笙親愛的爹娘哥哥們從小木門里沖出來,直接一擁而上把她給團團圍住,有的給她暖手,有的干脆直接解了外裳給她披上,有的摸摸她的額頭問她還疼不疼。
其中最優秀的還是她作為黑暗料理大師的四哥——齊景西,端著個湯盅就一把懟到她面前,語氣激昂得像個正經推銷員:“小妹,內急去久了,莫不是瀉肚吧?該用止瀉湯了,四哥正好給你煮了,采用二十二味中藥,一次見效,趁熱喝吧!”
頓時便有股撲面而來的焦糊味遠遠飄過來,直逼天靈蓋,肅王淡定展開剛被他收起的折扇,昧著良心夸贊道:“四公子的毒……不,廚藝,又精進了。”
“肅王殿下!您來了啊!剛剛光顧去看小妹了,沒瞧見您!”
腦子不大靈光的齊景南興奮地嗷了一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過來,靖國公這才帶著全家老小趕快過去拱手作揖,“都怪老夫一時眼拙,竟沒注意到肅王、昭王殿下駕臨,請殿下降罪!”
“無妨無妨,本王知你愛女如命。”肅王把靖國公攙起來,順勢大方拍拍他的左肩,“三小姐傷重未愈,是該多上心些。”
明明就站在旁邊,卻一句話沒說上的昭王:“……”
等著瞧吧,今日敢對他愛答不理,來日他登基,準管叫這些有眼無珠的蠢貨高攀不起。
“肅王殿下,昭王殿下,快別站外頭說話了,只是此處乃后院小門。”靖國公慢慢踱到前頭,擺了個“請”的手勢領路,“勞煩兩位殿下同老臣,從正門進府。”
齊笙捂著她哥的外衫慢悠悠地走在最后頭,憑視野可以正好瞧見那個傻缺昭王,她基本已將原書忘了個干凈,只能回憶起741為她惡補的大致內容。
昭王比之肅王并不受寵,但他始終懷著超凡脫俗、堅定無比的信心,認為自己必將是南晉未來的儲君。
昭王和他母親順妃的腦回路可笑且清奇:既然肅王受寵,肅王的母親惠妃也受寵,那陛下為何遲遲不立他們做太子和皇后?
肯定是因為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陰謀啊!
無數的前車之鑒和歷史經驗告訴他們,但凡如肅王一般、整日仗著自己有一點得寵便張揚嘚瑟的皇子,有哪個能會有好下場?
捧殺!陛下心思深沉,定如先人一般,對肅王母子所行的,是捧殺之策!等他們得意忘形犯了大罪,必將給其致命一擊,讓他們絕無招架之力!
悟到這層的昭王母子激動了、沸騰了,甚至還暗戳戳地蓄勢,準備著日后上位了。
但昭王母子未曾想到,這份的美夢和幻想一直持續到了大結局,肅王將要被立為太子的時候,他們才頓悟到,嘉隆帝竟不按套路出牌,從頭到尾壓根都沒有過捧殺的打算。
被…騙了?
而暗地里行了許多違例的不法勾當,最后還要傻帽到底,準備破釜沉舟行刺肅王的昭王母子,理所應當地被判為了罪該萬死的亂臣賊子。
齊笙并不太理解,但她大受震撼。
朝斗么?居然還能這么玩?
“嘶,該怎么形容呢?”齊笙悠悠地長嘆一聲,搖頭無奈地看看昭王這個地主家傻兒子的背影,勉強勾唇總結教訓道,“咱就是說,做人不能想太多。”
但此時講這些為時尚早,且這種畫風清奇的奪嫡跟齊笙本人也無甚關系,不是她這種咸魚大小姐該操心的。
罷了,隨他去吧。
等到薛域和不良少年打完架后渾身帶著血跡,傷痕累累地踏進平明侯門時,丫鬟小廝都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
可當他們又定睛瞧清楚了來人后,又狀似什么也沒看見一樣散開了。
是他啊,那沒事兒了。
而作為都不配被冠以姓名的奸生子,薛域也很有自知之明地誰都沒理會,只緩慢地朝向自己的居處——下人院里的柴房走去。
“哥哥!”整座府里唯一肯跟他說話的,是連吐字都不太利索的小公子薛植,他使使勁邁著腳步,被丫鬟牽著跟在薛域后頭喊,“哥哥,哥哥!”
“植兒!亂喊什么呢?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你哥哥!”大小姐薛靈薇望向薛域的眼神里充滿著輕蔑和惡心,她一把將薛植從地上抱起,生怕薛域聽不見似的嚷嚷,“一個奸生的野種,哪配跟你稱兄道弟?以后再不許叫了,聽見沒?”
薛域聞言滿面陰冷,長袖掩蓋之下的手指微微用力,“啪”地折斷了他剛剛做好的竹蜻蜓。
由于他經常被責罰和跟人打架,也就難免總是受傷,因此在柴房里,薛域給自己備了許多草藥。
都是他爬山采來的,擱在地上拿塊石頭砸爛成泥,然后敷到傷口了事。
等他解決完畢后,天已經徹底黑下來,柴房里并沒一盞燈,外頭只有個家丁不耐煩地拍拍門:“喂,到時辰了!”
平明侯嫌棄薛域是個低賤骯臟的雜種,每日從亥時開始,都要讓人看著他,赤裸上身、在柴房外的風口跪兩個時辰,去干凈滿身的濁氣,才能進去安睡。
但其實根本不會有誰愿意大半夜監視他,既耽擱時間又浪費精力,因此家丁見薛域已經出來跪下,只囑咐了句“跪夠兩個時辰”,就打著哈欠離開。
薛域在聽見腳步聲遠走消失之后,當即站起身來,直接進門回房睡覺去了。
跪屁跪,傻缺才真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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