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和于旺私定終身，正是如玉隨蕭謹弋南下的時候。

說不驚訝是假的，她實在沒想到，一向膽小怯懦的如意，會同人私定終身。

“此事大伯母可知曉？”如玉問，“四姨娘呢？”

如意咬了咬嘴唇，看了甄老板一眼，沒有說話。

如玉看向甄老板：“此事交給我吧，甄老板辛苦。”

甄老板會意，立刻起身告辭。

“你們也都先下去。”如玉復又打發了伺候的下人們。

直到屋子里沒別人了，如意方開口：“我知道這不合規矩，亦是壞了禮法，可就這一回，我想由著自個的心意來。旺兒哥知我懂我，更是對我關懷照顧，我此生非他不嫁。”

如意說著，眼中透出堅定：“母親和姨娘那里，我會去說。”

而后看向如玉，目帶祈求：“只求玉妹妹放過他這一回，就算是……算是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

如玉實在不知她是被什么迷了心竅：“于采買公飽私囊，可見不是個品行端正的人。這樣的人怎可托付終身？”

“他只是一時糊涂！”如意急切申辯，“他做這些，也都是為了我。”

“為了你？”

“他知與我家世有差，便想著多賺些銀錢，好向爹爹開口提親，日后也好叫我過得更好些。”

如玉：……

“他若真想讓你過好日子，就該老老實實憑本事賺錢，而不是貪污公家銀錢。”如玉道，“他若真把你放在心上，就該早去提親，而不是不明不白的哄你私定了終身。他若真有擔當，出了事就該一力承擔，而不是躲在后面，叫你一個女子出來沖鋒陷陣。”

“他只是害怕失去我！”如意眼睛都紅了，聲音里帶著哭腔，“他本來都要去官府了，是我攔著不叫他去，又過來求你的。玉妹妹你就看在我這些年盡心盡力的份上，饒他這一回罷。”

如玉看著她只是搖頭，如意已陷進男人為她編織的美麗謊言里了。

如意看她搖頭，以為如玉不肯答應，心下一橫，索性道：“我愿意用一個消息交換，只要玉妹妹你肯放過旺兒哥。”

如玉看她前后判若兩人的樣子，不禁好奇：“什么消息？”

如意沒開口，只直直的看著她。

如玉無奈：“好，我答應不送于旺見官，只要補上虧空的銀兩，便放了他。”

如意喜形于色，當即也不再抻著：“我看見府上的李太妃去家里，還同五姨娘相談甚歡。”

李氏？

如玉意外，自京城叛亂平息，守在王府外的人都撤了，如玉便沒再管過李氏母女，卻不知她何時同焉仁府交際上了。

而且還是五姨娘？

“我雖打聽的不甚清楚，但聽說……聽說五姨娘一直想給如妍說一門好親。”如意又道，“便是比著如嘉姐姐，也想往公候門里嫁去。”

如妍雖然受寵，但到底是庶出，身份上比不上如嘉，更何況如嘉能嫁給侯冉，是幾經波折算計的結果，幾乎不可復刻。

“玉妹妹還是派人查查吧，聽四姨娘說，五姨娘不惜……不惜讓女兒做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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