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里逃生
跡部宅內,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不斷揉捏眉心,她好不容易才從宴會上宮脇悔婚的事緩過來,仍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氣息急促。
且不說在眾世家面前丟臉,為了兩家的日后的合作,在訂婚前可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宮脇集團沒少從中獲利。
說不結就不結,甚至完全沒有商量,把她跡部氏主母至于何地?
傭人噤若寒蟬,鐘擺的聲音回蕩在大廳。
女人抬眼看鐘,聲音打破死寂,“這么晚,少爺去哪里了?”
管家低著頭,不敢直視女人威嚴的目光,“從……從宴會上去追宮脇小姐后,就再也沒回來過……”
“都過了幾個小時了!你們也不去找?”跡部夫人一聽他去找那個小白眼狼,頓時氣血上涌。
管家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小心地用手帕擦了擦,不知如何回答。
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打開,跡部夫人將注意力轉移到推門而入的跡部景吾身上,管家如看見救世主一般,松了口氣。
跡部景吾直徑走上樓,被跡部夫人叫住,“你去找宮脇了?”
“嗯。”跡部景吾應了聲。
“和白眼狼有什么可說的?我知道你喜歡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你也不看看,人家怎么對我們的?你好歹也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怎么能讓人看笑話?兩條腿的□□不好找,年輕貌美的名媛不一抓一大把嗎?改日我再幫你無色一個,以后不許再和宮脇往來了,聽見沒有?”
他沒有回答,只留給女人一個沉默的背影,直徑走上樓回了房間。
女人當他默認,攏了攏柔軟的披肩,“真是的……長大后翅膀更硬了……”嘴上雖這么說,心里還是心疼兒子的。尤其是看見跡部景吾進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渾身臟兮兮的,還流了血……
她嘆了口氣,“讓醫生去少爺房間看看有沒有受傷。”
跡部回了房間,把戒指塞進小禮盒。黑色短絨將銀色的戒指襯得高雅圣潔。
他看著指間一模一樣的戒指,舍不得摘下來,因為是她親手幫他戴上的。
上面刻著她的名字,好像她無時無刻就在身邊……
因為這個原因,一戴就是許多年。
既然說不愛他,為什么還要幫他戴上戒指?
既然不愛他,為什么還許下承諾說要嫁給他?
……
不過很快這些都不重要了。
收到宮脇家失火的消息后,跡部不顧母親的阻攔跑出去。
當他到達后,只能隔著擁擠的人群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吞噬了整座府邸,上方冒著滾滾濃煙。
保鏢無影死命拉住要沖進火光的跡部,眾人也紛紛勸阻。消防人員抵達后疏散了人群,撲滅大火后,只剩腳下焦土和眼前的斷垣殘壁……
少爺在廢墟里發瘋地搬開焦黑的磚塊,雙眼哭得充血紅腫,修長如瓷的手指間戴著高雅的銀色戒指,在一片焦黑間顯得格外突兀。
無影靜靜地佇立在一旁,心疼得別過眼。從來沒有見過少爺這副模樣,在他的記憶里,無論何時,少爺總是意氣風發,從骨子里流露出矜貴高雅。
他沒有上前去幫少爺,因為他知道是徒勞的。只是少爺不愿意相信罷了。
少爺看著眼前的一片荒蕪,用帶著哭腔的顫抖的聲音問道,“不想愛就不愛了。你在哪?不要躲著本大爺。讓我看見你好不好?”
如果她能好好活著,他寧愿從來沒有交集。
少爺呼風喚雨也留不住一個人,現在連她的存在都成了奢求。
路過的人見了,都搖頭嘆氣。
陰陽相隔,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
從那天開始,證明她存在過的,僅僅剩下戒指上鐫刻著的她的名字。
……
車窗外的街景不斷倒退,車又拐了一次彎,徹底離開喧鬧的市區,偏離了路線,極速飛馳在盤曲的山路上。
真妤不安地看向后視鏡,男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根本不是普通司機。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從真妤上車說了地址后,男人只字未提價格……
她察覺到男人身上暴戾駭人的氣息,悄悄地扳動車門。果不其然被鎖上了。
男人聽覺敏銳,抬眼看向鏡子,對上她眼里的驚惶。
真妤的脊背如拉滿的弓一般僵直,捏著裙擺的手汗津津,“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你要帶我去哪?”
話音剛落,車猛然剎住,她慣性向前傾倒,頭撞到出租車的塑料擋板上。等她再次反應過來時,已經被硬生生從車里拽出去,被人繩子捆住雙手。
“老實點!”蒙面男子押著她孱弱的肩膀,走進靜謐的樹林。
真妤借著清幽的月光,注意到一棵樹的樹干斜出極尖銳的形狀,背靠在樹干前,乘男人不注意,將繩子割開一道口。感到手腕處的繩子松開,急忙反手握住。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戴口罩的男人掏出手機,瞄了眼來電顯示,對蒙面男子說:“我去接電話,你把人給我看好了!”說罷,就轉身走到他們不能聽見聲音的距離。
蒙面男子的目光不斷在真妤身上游離。
精致的小臉上有兩道淺淺的淚痕,羽睫上還掛著淚珠,讓人看一眼就心生憐愛。
剛才光顧著押人了,竟才發現這女的這么好看。
反正這丫頭橫豎都是死,倒不如……
男人的目光從真妤淚花花的小臉往下游移,大量著她禮裙下曼妙的身姿,不懷好意地挨近。見她沒有反抗,更肆意地伸手攬上她的細腰,絲毫沒察覺她往后撤了一步的左腳。
下一秒,真妤用盡全身力氣提膝頂向男人的小腹,男人立馬貓著腰捂著肚子,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真妤趁機扔掉繩子,拾起腳邊的石頭往男人腦袋上狠狠砸去。
“艸……”男人脫口而出的臟話沒說完,翻了個白眼昏倒了。
真妤片刻也不猶豫地朝反方向跑開,穿梭在林間,赤腳踩過的枝葉簌簌作響,顧不上血痕累累的腳。
不遠處的男子聽到聲響,急忙掛斷電話,跑到被打暈的男子身邊狠狠踹了一腳,怒聲罵道:“廢物,連個女的都看不住!裝什么死?”
隨即掏出鋒利的匕首,追了上去。
急促的腳步聲,呼吸聲,交織在耳畔,真妤只覺得心都要蹦出來了。
男子行動敏捷,輕而易舉就能追上。鋒利的刀尖泛著駭人的銀光,他揚起匕首,沖向離自己僅有幾步之差的身影。
忽然,眼前那抹亮色一躍而下,消失在無盡的暗夜中。
男人瞳孔急劇地放大,腳步停在山崖邊,探著脖子往下看。
幽寂的暗夜淹沒了一切,時不時吹來陣陣陰風,鳥獸哀嚎不絕,仿佛什么也沒發生過。
“死了。”男人心想。
反正也完成了任務,收起匕首回去收拾豬隊友。
云層遮住清幽的月光,在月亮看不見的地方,一抹亮色懸掛在山崖上,似從天空墜下的云。
真妤抓住山崖間橫斜生出的樹的枝干,腳往前晃蕩,抵在泥石間,騰出一只手攀附著巖石,另一只腳小心翼翼地探尋能落腳點地方,一步一步緩慢挪動著。
每一秒她的心都似懸在刀刃上,只要失足一步,就會再次跌落山崖。
她努力保持鎮靜,不去看懸崖到底有多深,按照現在的法子走下去,至少不會粉身碎骨,說不定還有生還的可能。
不知過了多久,真妤感到坡勢減緩許多,累得精疲力盡,手腳發軟,稍不留神就翻身滾下。
她的雙手護著頭,不受控制地翻滾在粗糙的的巖石上,忍著抽骨挫筋般的疼痛,意識逐漸麻木,護住腦袋都手也松開了。
女孩癱在山腳下,氣若游絲,傷痕累累,不久便失去知覺昏了過去。
……
“本大爺絕對不會喜歡你。”
“笨蛋,白玫瑰的花語……是初戀吶。”
“你說要……嫁給我”
“你在哪?回來好不好?”
……
腦海中響起熟悉的聲音,往日的畫面一一閃現,真妤覺得頭部一陣劇痛,如潮水般涌現的回憶淹得她缺氧,呼吸也變深了。
不知是因為頭疼還是腦海中熟悉的面容,兩滴晶瑩的淚珠從女孩的眼角滑落。
真妤感受到臉頰上的涼意,意識逐漸清醒,他的音容笑貌也悉數從腦海中褪去。
“景吾……別走……”
真妤喃喃地睜開雙眼,刺眼的白光吞噬了眼前的黑暗,眼神無法聚焦,入目全是一片模糊。
她費勁地眨眨眼,羽睫上下扇動。
待她看清后,瞬間打起精神,用戒備的目光打量四周——
潔白的床單,墻壁,以及自己身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
真妤嗅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怎么莫名其妙地從深山老林跑到醫院來了?
難道人死后,就算曝尸荒野,靈魂也會自動飄去太平間嗎?
太平間怎么可能有這么亮的光啊……?
就在真妤開始懷疑現在自己是不是魂魄的時候,耳邊忽然炸響的聲音把她嚇一大跳。
“小希醒了!哎呦我的乖女兒,你終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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