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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成全?恩賜?


  莊揚波當然沒有挨打,雖說莊駿位高權重多年性子固執,可也不是沒腦子沒人性的人,看見孫子一邊強忍著害怕放聲大哭一邊堅持自己是對的樣子,就算是鐵石心腸也下不去手。

  最終莊駿選擇了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院子,只留下莊敬父子。

  “你,哎……”

  莊敬長嘆一口氣,對著莊揚波招了招手。

  “你跟我來。”

  書房里,莊揚波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緒,一副小可憐兒的樣子看著自己的父親,生怕他也將他訓斥一頓。

  好在莊敬并沒有這樣。

  “為父外放為官時,一直很擔心你的學業,如今看來,你學的很好。”莊敬揉了揉兒子的腦袋。

  “就是愛哭了點。

  他又何嘗不知道父親現在的行為很危險?可就如同他說的,他和莊揚波不同,有時候這樣的話,他是沒辦法說出口的。

  父親擔任大理寺卿的時候幾乎被方孝庭壓了半輩子,后來先帝想要扳倒方家時,才扶起了莊家,正因為被壓了半輩子,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地位后,父親對于這個位子才越發不肯放手。

  加上父親是先帝的純臣,和如今這位陛下卻沒有什么香火情,不似戴國公的孫子是陛下的伴讀,陛下成長的又太快,幾乎沒有什么必須倚仗父親不放的理由,于是這份不安感也就越發嚴重。

  隨著陛下漸漸長大,父親的不安也與日俱增,并且將這份擔憂漸漸轉移到了自己和揚波的身上,擔心日后莊家和江家一樣,落得個樹倒猢猻散的結果。

  陛下是個寬厚之人,之前還會因為父親年事已高、又忠心輔佐過先帝的緣故對他退讓寬容,可自從上次蝗災父親用眼神制止自己去滅蝗之后,陛下態度大變,是個人都看的出來。

  莊敬知道,父親有些慌了,可又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揚波的身上。

  揚波年紀尚小,陛下又愛用年輕的臣子,更別說揚波和陛下還有同窗之誼,情分更是不同一般,一旦能入朝為官,晉升的應該比別的年輕人更快。

  若是這事發生在別人身上,莊敬可能還會譏諷幾句對方已經離下臺不遠了:算計帝王,以帝王之勢壯大自身之勢,這種事情怎是好做的?方孝庭當年能成功,是因為他得勢時先帝還未成年,又多年受宰相鉗制,可如今這位陛下雖然同樣年輕,卻比先帝更有韌性,也有更多的人追隨他,并不是非父親不可。

  但如今他也身在局中,只能眼睜睜看著局面越來越見傾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他辭官回家,以父親為首的吏部和中書省是不可能同意的,可他若不辭官,任由父親結黨營私,日后結果只會更糟。

  說不定將揚波送出京去,反倒才是一條好路。

  想到這里,莊敬看著兒子的眼神越發柔和:“雖然你不在京中讀書,但功課一刻都不能落下,秦王是有大才之人,說不定日后也是賢王,你跟在他身后辦事,不能讓人家笑話了我莊家的子弟。

  這么一想,其實他們虧欠這個孩子良多,他更信賴一直相伴的秦王更甚過家人,也不是不可理解的。

  想到這里,莊敬只覺得自己為人父母的慈心一下子暴漲起來,看向兒子的眼神也越發憐惜。

  只是下一刻,這憐惜就立刻被嚇得蕩然無存。

  “等等等等,你說什么?”

  莊敬驚呆了。

  “你拿了我什么給陛下?”

  “就是您那幾本《凡人集仙錄》啊!”莊揚波回憶著當年在東宮的時光:“那時候三位殿下可照顧我啦,我見他們喜歡您這本珍藏,所以就把剩下的《凡人集仙錄》都找出來了,臨走前送給了陛下。”

  他見父親越來越僵硬,還以為他是舍不得那些書:“真的,殿下們都喜歡這套書,他們看的時候都關起門來,還讓我們在外面把門,甚至都不想讓別人看到!”

  “全,全都……”

  莊敬顫抖著手。

  “啊?沒有全都拿去,您筆筒里的、書柜背后塞著的,還有椅墊子下面的我都沒拿出來,我看陛下似乎對神仙打架最感興趣,所以只拿了《凡人集仙錄》,而且我還特特說了是您的書,嘿嘿,爹我對你好吧,這算不算是一種投其所好?”

  莊揚波抬起臉,希望父親能夸他“會辦事”,卻看見父親的嘴唇以一種可怕的頻率在哆嗦著,他的手也漸漸揚了起來。

  是要像剛才那樣溫柔的摸我的頭嗎?

  莊揚波喜滋滋的想。

  下一瞬,突然天旋地轉。

  莊敬一把抓住莊揚波按倒在自己的大腿上,對著他的屁股揚起了大掌。

  啪!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畜生。“姑母在信中說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劉凌并不避諱薛棣,將那封信遞于薛棣之手。

  看完之后,薛棣也是一聲嘆息。

  “莊相倒未必有攬權的意思,只是他在那個位置上,越發患得患失。榮辱富貴皆是帝王所賜,能否身居要位看的是能為百姓謀得怎樣的福祉,莊相本末倒置了……”

  照理說,這話他是不必說的,不過他本身就肩任御史的職位,也是言官,說了也不算背后非議。

  “如果莊揚波真的稱病不起,陛下會留他在京中養病嗎?”薛棣有些好奇地問:“還是會尊重莊相,留用其孫?”

  “莊揚波不會稱病不起的,就如朕現在如果想要留用魏坤,魏坤也不會從命一樣。他們都是從父皇細心挑選,在東宮和朕兩位兄長朝夕相處、患難與共過的臣子,亦如手足一般,如果他們真這么做了,朕倒要看輕他們了,更不要說啟用。”

  劉凌搖了搖頭,表情很是沉重。

  “他是先帝留給朕的輔佐老臣,如果不是太過分,朕也不想敲打他。”

  劉凌看向薛棣,面有感慨之色:“當年江相致仕,父皇命令我們三兄弟做一篇功課,他說‘老而無用的官員優待致仕,體現的是皇帝的恩賜;不愿意尸位素餐,全身而退,體現的是官員的道義。有時候,恩賜逼不得已,而道義則是對社稷的一種責任’,我們那時候不能理解,總覺得逼迫臣子致仕怎么能算是一種恩賜呢?朕甚至還有些覺得父皇太過涼薄。”

  他提起先帝時,表情總是很復雜。

  “可如今朕坐上了皇位才漸漸明白,與其到最后落得君臣兩厭、不得不除的地步,及早讓其致仕,確實是一種恩賜。治國之道如此艱深,真是每坐在這位子上一日,朕就會多領悟幾分父皇當年的不易……”

  “陛下所言極是。”

  劉凌并不是想要得到薛棣的附和才說這些,他只不過有感而發罷了。

  沉吟了一會兒,劉凌吩咐薛棣:“勞煩薛舍人跑一趟,去莊府宣旨,令莊駿即刻入宮吧。

  這下子,文武官員都不敢再多說了,因為他們都想到了當年先帝時宰相致仕的事情。

  那位宰相致仕,是為了給莊駿讓位,想不到風水輪流轉,這才沒幾年的功夫,就該莊駿給別人讓位了。

  只是這位子是讓給誰呢?

  悄悄的,朝堂之中氣氛又有變化,有些人躍躍欲試,有些人交頭接耳,至于之前勸說莊駿不要致仕的那種氛圍一下子就蕩然無存。

  劉凌坐在金殿上,自然是將他們的神情全部看在眼底,那位置是所有文臣最終的目標,此時氣氛狂熱也是自然。

  最終劉凌還是批準了莊駿的致仕請求,只不過時間放在半年后,朝中需要半年的時間讓莊駿交接完所有的工作,并且培養起接班的人手。

  接班的人手不出意外的是那位曾被稱為“狂生”的陸凡陸祭酒。

  這一番變動無疑是代國朝堂上的地震,好幾天過去了,朝官們都還是一副尚在夢中的狀態,直到陸凡開始跟著莊駿進進出出三省六部了,他們才真正意識過來——莊駿的下臺,已經無可避免。

  而此時皇帝對莊敬的位置和態度如何,就變得至關重要,朝中的局勢一下微妙起來。

  莊府。

  “嗚嗚嗚嗚,是不是孩兒說的話讓祖父生氣了,所以祖父才氣的去致仕的?嗚嗚嗚嗚……”

  莊揚波聽到家中的消息,抓著父親的衣袖哭的淚涕橫流:“陛下怎么就準了?祖父那么辛苦的當這個相公,每日天不亮就起,半夜三更了還在看折子,陛下怎么說準就準了呢?嗚嗚嗚嗚……”

  “你之前不是說你祖父離陛下見棄不遠了嗎?這也算是一語成讖吧。”

  莊敬哪里能解釋清楚自己的父親是為了替自己保全未來晉升的道路才致仕的,心中又是苦澀又是感激,語氣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潤。

  他只是抒發所感,可聽到莊揚波耳中卻像是在責怪他一般,哭的越發厲害了,當即就邁開腳步往外走。”

  “嗚嗚嗚,祖父一定恨死孩兒了,孩兒去找祖父領罰!”

  莊揚波聽不能入宮,哭著又準備轉換方位。

  “你祖父心情不好,如今連我都不見!”莊敬一把拉回兒子,“不要胡鬧了,朝廷上的事情,哪里是你這黃口小兒能夠左右的?快快回去歇著,半個月后你就要回秦州了,這些都不是你要煩心的事情。有這個時間,去陪陪你母親吧!”

  莊揚波被父親半推半送帶出了書房,推出門外,只覺得心如亂麻,腦子里也是亂七八糟,站在院外被曬了半刻鐘有余,心里還是一片蒼茫惶恐。

  過了一會兒,他動了。

  “來人,套車,送我去玄元觀!”

  ***

  心亂如麻的莊揚波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選擇來了玄元觀,也許是那位睿智的女道長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也許他只是單純不想留在家里又無處可去,總而言之,玄元觀似乎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只是今日的玄元觀似乎有什么貴客來臨,從觀外的樹林開始就有守衛戒備,等到了觀門口時,更是有不少仆役和護衛把守在門前。

  莊揚波原本已經想要離開了,可一看門前站著的仆役居然是自己認識的人,頓時吃了一驚。

  “大錢小錢,你們怎么在這里!”

  “咦?莊典寶?您怎么在這里!”

  大錢小錢是秦/王/府負責外務的跑腿仆役,而莊揚波是王府里負責內庫和賬目的典寶官,兩方相見,都甚是驚訝。

  “王爺馬上要回秦州了,來玄元觀看看小時候照顧他的長輩。”

  劉祁小時候曾被寄養在道觀中,受主持和其他道人照顧,這時候出宮領著新婚妻子來拜見長輩也是自然。

  畢竟方家被族誅后,除了宮中的劉凌和肅州的劉恒兩兄弟,劉祁也就和這玄元觀里的道人最是親近了。

  “啊?王爺也在觀里?”

  莊揚波先是高興,后卻又有些近鄉情怯。

  秦王如果知道祖父和父親曾想讓他稱病離開他,會如何想呢?

  自己為了不離開他的身邊曾經那么拼命的拒絕家人,甚至差點挨了杖子,可是為了保全父親和祖父的名聲卻一點都不能和他說。

  莊揚波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上首位的自家王爺,他今日穿了一身道袍,看起來像是個道人更甚過王侯,而他身旁坐著的田湛大,啊不,秦王妃也是一身素淡的襦裙,顯得很是平易近人,兩人半點都沒有宗室的架子。

  大錢小錢說的沒錯,他是來看望長輩的,當然要做出晚輩的樣子來。

  “咦,薛道長果然是照顧過殿下的人!”

  莊揚波見上首位坐著的另外一位正是之前點撥過他的薛道長,有些驚喜地叫了起來。

  “莊揚波,你怎么來了?是聽說我要來觀里探望嗎?”劉祁有些驚喜的笑著對他招手,又扭過頭來對著身旁的薛太妃不好意思道:“薛太妃勿怪,我這位伴讀性子天真,有時候有些沒大沒小。”

  他見莊揚波愣愣地走到他們的面前,這才板起臉:“你瞎說什么,我哪里有福氣讓這位照顧?這是照顧陛下長大的薛太妃,皇祖父時的貴妃,薛棣舍人的姑母,還不見禮?”

  莊揚波愕然地立在那里,眼睛珠子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還在對他微笑的薛太妃,有些不明白明明是個觀里修行的女冠,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什么太妃。

  還是tai祖妃。

  剎那間,有許多東西在他腦中一閃而過,凌亂而龐雜的拼湊在了一起,他性子純真,可這一刻卻像是靈光閃過,讓他了悟起來。

  “啊!是你,是你跟陛下說了什么,所以陛下才對我祖父不滿起來,祖父致仕他立刻就允了……”

  莊揚波的心一下子痛了起來,之前對薛太妃的好感讓他越發對祖父內疚萬分。

  “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太妃,才把心事說給你聽……”

  “你誤會了……”

  薛太妃見他眼眶里已經有水氣集聚,吃了一驚,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我只是對帝王也有勸諫之義……”

  “不可對薛太妃無禮!”

  劉祁擔心他頂撞了薛太妃引起她的不快,連忙起身替他道歉。

  “揚波年幼,請寬恕他的失禮,本王這里……”

  “王爺什么都不知道!”

  莊揚波一抹眼睛,跺著腳哭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嗚嗚嗚!薛道長也是壞人,你們都欺負人!”

  說完,他又故技重施,哭著就跑。

  “揚波。他說的沒錯,你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這孩子……哎,你們這樣,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秦王這才不再客氣,拔腿也追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老道士摸胡子的摸胡子,開玩笑的開玩笑,直道自己看著長大的皇子如今也沉穩了,只是娘子和孩子,阿不,娘子和家臣都有些毛躁。

  劉祁對玄元觀熟悉無比,出了堂屋沒多久就找到了被自家王妃拉著的莊揚波,一雙眼睛已經哭成了兔兒眼,田珞正強硬地拽著他的手腕不讓他走。

  劉祁走到他們近前,一按莊揚波的肩膀,清了清嗓子開口:“咳咳,到底是怎么回事?”

  誰料一向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莊揚波卻緊咬著下唇,就是不說。

  “哎,你這個樣子,我怎么放心將你再帶回秦州呢?”劉祁嘆了口氣,“我把你從京城帶走耽誤了你的前程,也耽誤了你的學業,現在看看,你還是個孩子呢,也許留在京中、留在父母身邊才是好的。”

  “……所以我那么努力了,你還是不想要我了是嗎?”

  莊揚波一副被雷擊了的樣子,小臉面如死灰。

  “你今年才十三歲,我十三歲的時候還在宮里讀書呢。我想過,將你留在秦州實在太耽誤你了,我準備向陛下求求情,讓你能和其他仕宦子弟一般留在京中,和他們一樣繼續走科舉或舉薦入官。以后你是出仕也好,還是外放為官也好,都需要有學問和為人處世上的歷練,秦州不像京中,無論是先生還是人情往來上都比不上京中能讓你能上進……”

  “我不要上進!你都不問問我!王爺是大笨蛋!”

  莊揚波朝著劉祁一頭撞了過去。

  他越說越是氣喪,一口氣憋在胸中,將整個小臉都憋的通紅,像是下一刻就會暈過去一般。

  “王爺快別說了,看把揚波急的!”

  田珞在王府和莊揚波朝夕相處,整個王府里的人都疼他猶如自己的弟弟,哪里見得他這個樣子,一把將他攬入了懷中,順著他的背輕拍。

  “王爺只是這么說說,這不是和你商量嗎?你要不想在京里我們就不在京里,你還跟我們去秦州!”

  “田珞!”

  劉祁不贊同地看著王妃。

  “正因為我將他視同手足,才要考慮他日后的前途。若換了王府里其他的官吏,我可會這樣苦心籌劃,還去求陛下開恩?我知道你疼他……”

  “我誰身邊都不待了!我不留在京里,你和我爹我祖父是一樣的。

  “你和他祖父一樣,只想著他日后的前程,卻不問問他最看重的是不是前程。”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嘆息。“你們都用前程來約束他按照你們說的去做,用俗不可耐的名利去糟蹋一顆赤子的熱誠之心。”

  莊揚波等了這么多天,終于有人說出了他心底最想要說的話,從田珞懷中抬起頭看去,只見不遠處樹下站著一個手捧果籃的少女,正是之前榕樹下跟著薛太妃一起讀書的女孩。

  “你是……?”

  “呃,薛道長還在等著我送果籃呢。”那女子見劉祁夫妻看了過來,有些慌張地用果籃擋住了自己的臉,又小聲和莊揚波說道:“你要堅強點,把自己想要的東西說明白啊,我先走了!”

  說罷,提著果籃慌慌張張就跑。

  “什么鬼?”

  劉祁一副莫名其妙地表情,又看向莊揚波。

  “你祖父要你做什么了?怎么連道觀里一個小丫頭都知道你受委屈了?”

  莊揚波畢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本來就委屈的要命,一聽劉祁也不要他了心中更是又氣又急,如今被劉祁一問,終是沒有憋住,就扒著田珞的肩膀磕磕巴巴地把事情的始末說了個明白。

  聽完莊揚波的話,劉祁又是好笑又是感動,一巴掌拍在莊揚波腦門上,將他從田珞懷里拉了出來。

  “現在田珞不是你田大哥啦,不要仗著年紀小一天到晚膩著她,那位置現在是我的了!”

  說完之后,也不管田珞一下子飛紅的臉龐,又緊緊將莊揚波抱住,伸手胡亂將他的頭發揉亂了,嘆息著說:“你這小弟,我怎么感覺收了以后跟養了兒子一樣?不,我覺得我以后養兒子都沒這么操心。”

  莊揚波難過的扁了扁嘴。

  “罷罷罷,上輩子欠了你的,你既然那么不想做官,只想跟在我后頭,那你就跟吧,只有一條,如果以后你變了心意想離開了,又或者日后陛下要重用你對你宣召,你不可因為我的緣故左右為難。我這人沒那么小心眼,我巴不得跟著我的人都飛的高高的,陛下也不是那種會猜疑的人,跟著他和跟著我也沒有什么不同……”

  “我不走!”

  他話還沒說完,莊揚波已經歡呼了一聲。

  “我要跟王爺還有田大……王妃一起,秦州也是很好的!連我爹都說您以后會是賢王呢,我要堂堂正正地跟您一起回京里!”

  “那是,也不看看本王是什么人物……”

  劉祁高傲地笑著。

  “為相必是良相,為王必是賢王,你的眼光不錯,跟著我其實也很有前途,你祖父會知道他是錯的。”

  他說的如此自大,讓田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心中卻熨燙一片。

  這是她選擇的男人,從一開始就未曾讓他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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