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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收徒?拜師?


  當劉凌知道這世上可能還有人和他一樣能察覺到仙人時,內心的激動無法用語言形容。

  能看見神仙的話他只和奶娘一個人說過,而那一次他直接被當成腦子壞掉了。最相信他、最愛他,將他待若親子的奶娘都這樣想,如果和其他人說會怎樣可想而知。

  哪怕是薛太妃這樣的長輩,恐怕都會當成他腦子有病。

  所以劉凌再也不敢和任何人說自己看得見神仙的事情,對于神仙的預言也很少提起。

  他沒有辦法解釋清自己為什么知道,也不想被人當瘋子。

  但若是說給本來就是以“修仙”為目的修行的道士就不一樣了。

  泰山天師道的開山祖師是支持過高祖“尋仙”之人,這一支也許有什么異于常人的地方,可以看到神仙也未可知。

  更何況,這位道長如此仙風道骨、如此氣質超然,一定是真正的得道高人。薛太妃說這位真人以“積德”為名勸諫陛下和袁貴妃行善,本性肯定不壞,手段也算圓滑,日后必定聲名大噪……

  如果他能讓自己明白為什么他能看見神仙,哪怕以后真的跟他去修道了又如何?!說不定他真是身負慧根?

  唔,不過還是得等到他當了皇帝之后,得先把靜安宮中的太妃太嬪們救出來才可以。

  “請讓我跟您修道吧!雖然我現在不能跟你走,但是我以后可以離開的時候,一定會跟你修行的!”

  “咳咳咳,咳咳……”太玄真人輕輕抖著身體,想把身上掛著的小孩抖下去,“好說好說,你先放手!放手!”

  “那您收我了嗎?”

  “老道突然想起來,我泰山宗天師道一門修的是‘氣’,你五體不全,煉氣事倍功半,還是不要……”

  “我能煉的!”

  “說笑呢,難道你還能把鳥兒給接起來不成!”

  太玄真人情急之下,連在鄉野間學的粗鄙話都叫了出來,倒把劉凌驚了一驚,成功的讓太玄真人脫了出去。

  “我其實有……”

  劉凌開口欲要解釋。

  “我不要走!我不去!我是太玄真人的道童,你不能抓我!”

  一聲憤怒地叫喊聲突然傳到祭天壇上,讓衣衫發須皆亂正在整理的太玄真人猛然頓住,向下望去。

  只見一個干瘦的小道童被幾個身材魁梧的侍衛團團圍住,其中一人像是拎小雞一樣拎著那個道童,其他幾人有的奪下了小道童的羅盤,有的搶走了他背后背著的法劍,那被提著的“小雞”,赫然是一路在宮中探查“仙氣”的張守靜。

  被提著的張守靜自然是不會愿意被帶去宮正司,一個勁兒地在半空中拳打腳踢。在這附近守衛的侍衛大多是不得意的,平時到處受氣就算了,在宮里抓到個亂跑的小道士居然也敢和他們嗆聲,當場就發作起來。

  “按代國律,持刀劍者行走宮中,立斬不候!既然你不愿我把你帶到宮正司去驗明身份你,那不如我直接就在這里斬了你!”

  “黑子,不要和個孩子一般見識!帶去宮正司就是了!”

  一個侍衛見他們之中性格最暴烈的和這小孩杠上了,連忙上去勸解,還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張守靜一眼。

  “別亂說話,他真會砍!”

  “那是我道門的法器!不是什么刀劍!”

  張守靜哪里愿意天師道的法寶被這幾個守衛在眼皮子底下收走,當即扭著身子不甘心地反駁。

  “那是誰?是您的徒兒嗎?”

  劉凌看了看太玄真人,又看了看遠處的張守靜。

  ‘壞了,是小師叔!’

  太玄真人心中大叫不好,哪里還有時間和劉凌磨蹭,當即一甩袖子,轉身就大步流星地朝著遠處疾奔。

  他怎么又犯倔了!

  “你還敢頂嘴!”

  叫做黑子的侍衛心頭火起,將手中拎著的道童一把擲于地上,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就往下劈砍!

  張守靜知道自己陽壽極長,命不該絕,所以才如此強硬。

  可劍到臨頭,害怕是肯定的,他甚至都已經閉上眼睛,做好受傷的準備了,卻沒等到刀劍相加,而是……

  “鐺!”

  一聲金玉相交之聲乍起,玉桿和長劍撞擊產生的火花即使是白天也清晰可見,之后讓人牙酸的剮蹭聲更是驚得眾人面面相覷。

  這高個子的老道士,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什么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邪門!

  誰能知道太玄真人為了救人,真是連壓箱底的本事都用出來了。

  先是用三腳貓的師門輕功從遠處一躍而至,而后仗著寒玉拂塵的硬度不亞于刀劍硬生生擋了對方的武器,整個手臂都被震到發軟,方才抵擋。

  但輸人不輸陣,太玄真人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維持“高人”的風度,當下拂塵一掃,格開黑臉的侍衛,單掌持在胸前,皺著眉頭冷聲道:“無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各位為何要讓我的童兒血濺當場?”

  這宮中身高九尺的老道,除了太玄真人不做他想。此人如今是陛下和貴妃面前的紅人,侍衛們敢得罪他的小道童,卻不敢得罪他,當即一個個露出為難的表情,有幾個自私地立刻看向叫做黑子的侍衛,露出不關自己事的表情。

  那個叫黑子的倒真是渾人,見到張守靜被太玄真人救下,滿臉橫肉一下子堆起,還在不依不饒。

  “他背著刀劍在西宮里晃,宮中的規矩,持刀劍行走者殺無赦!前方靜安宮是禁地,也不是他這樣的人能去得的!”

  “刀劍?”

  太玄真人嘴角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將白玉拂塵插入腰帶之中,隨即身形一晃,只見得一道白色的虛影飄過,那個搶了張守靜法劍的侍衛覺得手中一輕,手中的長柄長劍就已經被搶了過去。

  嚶嗡……

  太玄真人瀟灑至極地拔出七星劍,腳踏七星,抖出幾點劍花。

  七星劍出鞘,所有的守衛都覺得自己腰間的長劍或寶刀震動了起來,在鞘中發出劍鳴刀吼之聲。

  嚶嗡……

  嚶嗡……

  刀劍齊鳴的詭異場景讓眾人嚇得一個個目瞪口呆。

  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子,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寶劍。

  他感覺到有什么力量牽引著他的鐵劍要向那柄怪劍朝拜,讓他都不由自主的抗拒著那股神秘的力量。

  看到太玄真人居然動用了最唬人的架勢,張守靜知道自己得救了,非但得救了,等下恐怕還有更多的好戲可看,于是乎一屁股坐在地上,整理起自己被拉的不成形狀的道袍,只等著看熱鬧。

  “七星劍如風,但能把妖擒!

  太玄真人手中吟著劍訣,手腕一抖,將七星劍示于眾人面前。

  七七四十九枚銅錢被特殊的繩結編制在一起,形成了七星劍的劍身。銅錢上鑄著北斗七星和無數符文,突出的符文均用朱砂染色,整把劍古樸又神秘,還隱隱散發著讓武將們不舒服的氣息。

  最主要的是,銅錢當然是殺不了人的。這把劍是道家的法劍,莫說背著在宮中走,就是拿著在宮中跑,皇帝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

  太玄真人讓眾人見過七星劍后,劍影一晃,劍尖指向了黑子的鼻尖。

  “這……這……天師,這是一場誤會……”

  “是是是,誰知道這把劍是法劍……”

  “道長,我這兄弟脾氣暴躁,您老是神仙,得饒人處且饒人,勿怪,勿怪!”

  眾人見太玄真人居然把劍頭指向了黑子,立刻滿頭大汗地想要勸解。

  被稱作“黑子”的侍衛只覺得臉皮一陣陣發緊,被個老道士活生生打臉,又被其他兄弟“開解”,胸中郁氣更盛,正準備和這老道士沒完之時,卻見到太玄真人極快地對著他的鼻尖刺了一劍,戳的他鼻子一酸,眼淚都冒了出來。

  還沒發作呢,太玄真人倒搶先開口了。

  “閣下印堂發黑,渾身煞氣,顯然有厲鬼纏身,擾的你夜晚不得安眠。人的精氣都是在夜間休息時補充,你虧精損氣,長期得不到休息,又有邪氣侵擾,性格自然越來越是暴躁。老道刺你一劍,是為了驅走你身上的邪氣。”

  “你,你怎么知道我晚上睡不好,經常失眠?”

  黑子捂著鼻子,不可思議地望著太玄真人。

  太玄真人笑而不語,刺完黑子便收起七星劍負于身后,單掌行了個道禮曰:“無量天尊,閣下八字這么弱,這附近又有不少冤魂,貧道勸閣下還是早日辭去宮中侍衛一職,爭取好好休息,養好精氣,方能免于中年暴斃的命運……”

  “你你你前幾天好像還被鬼壓床過?”

  一個侍衛指著黑子瞪大了眼睛。

  “有天晚上你還像是幽魂一般在祭天壇逛!怕你是夢行又不敢喊你!”

  另一個侍衛也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

  叫黑子的侍衛原本并不怎么害怕的,被眾人一驚一乍的氣氛感染,也嚇得哆嗦了起來,再想起太玄真人的名聲,忍不住膝蓋一軟,“噗通噗通”磕起了響頭。

  “多謝天師救命之恩!多謝天師提點之恩!待我辭了宮衛一職,定為天師立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

  “老道是怕你再這么下去,會有橫禍,倒不是為了讓你報答!碧嫒四眄毼⑿,將手中的七星劍遞于地上坐著的張守靜。

  “收好,下次別背著我的法劍到處亂走!”

  ‘什么你的法劍,你腰上的拂塵都是師父傳給我的,法劍給你就只能拿去招搖撞騙……’

  張守靜在心里默默腹誹,無奈面上要給太玄真人做足了架勢,只好站了起身,恭恭敬敬地伸出雙手去接住七星劍,重新縛在身后。

  “此處怨氣甚重,所以之前我才差遣我的童兒去探查怨氣的來源,恰巧碰上諸位將軍巡邏,方有這場誤會。如今誤會解輕,我也要領著我的童兒去消災厄了……”

  他對著眾人一一頷首,接過另一個侍衛遞過來的羅盤,又給了張守靜一個眼神示意他跟上,這才大大方方地領著張守靜,在眾人敬若神仙的表情中離開了。

  兩人直走到一處僻靜所在,方才敢安心開口說話。

  “我說你出去得帶上我吧!這皇宮里,隨便來個侍衛都能不小心‘誤’砍了你!到時候丟給我一副身首異處的尸身,我難道還拼了命為你報仇去?”

  太玄真人拉著張守靜功成身退,其實后背已經緊張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阻擋侍衛那一下,看起來儀態閑適,實際上宮中不乏好手,那一下震的手臂酸軟,后來全是強撐著演戲。

  張守靜也知道這次是自己莽撞了,乖乖低下頭認錯:“我只顧著看羅盤,沒注意已經跑的這么遠了!

  “我已經找到了關鍵之時,突然被人一下子提起來,能有好脾氣嗎……不對!”張守靜猛地抬起頭:“你怎么會在這里!”

  “呃……”

  太玄真人一僵,扎眼后動了動胡須,高深莫測道:“許是我和小師叔相處的久了,心有靈犀?早晨我閑的無聊,隨便晃晃,就晃到這附近了呢……”

  看著張守靜將信將疑的表情,太玄真人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你看,若不是心有靈犀,老天開眼,我怎么能正好在這里救下你一命?若不是我出手及時,你剛才就被那莽撞漢子砍了!”

  說到這件事,張守靜也是心有余悸,有些后怕地點頭:“我沒想到他敢真砍,我以為他是嚇唬我的。你練功一向偷懶,動了真氣不會有什么問題吧?你那三腳貓的本事……”

  ‘那也比你天生不能練武強!’

  太玄真人腹誹了一句,微微齜了齜牙,干脆地搖頭。

  “沒有沒有,就是最近肯定提不了氣給四皇子推宮活血了。”

  “四皇子天生帶了胎毒,又是喘鳴,能平安出生都是奇跡,撐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只是我看著,陽壽怕是快到了……”

  張守靜的臉色凝重,“不行找到機會我們就溜吧,別管找不找的到真龍天子了!

  “不找了?”

  “找不到也許也是天意。只可惜我都已經找到一絲線索了,又被這些侍衛給打斷了!”

  張守靜低頭撥弄了下羅盤,抬頭看向靜安宮方向。

  “那里是哪里?為什么我不能去?”

  “那里是靜安宮,這里的冷宮。旁邊的是祭天壇,以前高祖遇仙而鑄造的祭天之所。祭天壇以前是皇宮的中央,現在荒廢了!

  太玄真人利索地接口。

  “你怎么知道那是冷宮?你打探過?”

  聰慧的張守靜立刻聽出不對。

  “你剛才還跟我說是偶遇!”

  “是……是偶遇……剛剛在祭天壇上遇見一個小宦官,他跟我說的……”

  “小宦官呢?”

  “別提那小宦官了!”

  太玄真人一說到劉凌就滿臉晦氣。

  “那是個冷宮里跑出來的瘋子!我只是和他說要收他為徒,他就拉著我的衣服又是神仙又是飛天的叫嚷了許久,說的話我是一句聽不懂,要不是你在下面出了事,我到現在還和他糾纏著。別提了別提了,提了我都渾身寒毛直立……”

  “你毛病又犯了?這次連宦官都不放過?泰山上現在那么多小道士,都快養不起了!”

  張守靜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太玄真人的胸口。

  “你說說你說說!到時候那么多張嘴找你要吃的,你拿什么給!”

  “我不是都叫他們種田養蠶了嘛……再說了,門派人數眾多是興盛的象征啊,小師叔你該高興才是……”

  太玄真人無力地辯解著:

  “我也就是隨口這么一說,誰知道那么多人就……”

  “你的臉很騙人的好嘛!”

  “哪里哪里,過獎了……”

  “我不是在夸你!”

  炸毛道童和傻笑老道絮絮叨叨了一陣,張守靜無奈地一抹臉:“算了算了,你一出門就招搖撞騙,都和你說了平時不要出來,就在三清殿里‘清修’。這世上的人又不是都是傻子,總會遇到一兩個厲害的戳破你的真面目……”

  想到剛才那個黑臉漢子,張守靜有些不安。

  “剛剛倒是糊弄過去了,可你那么戲弄他,會不會太過分?”

  “我怎么是戲弄他?我是為他好!碧嫒瞬灰詾槿坏溃骸按巳诉@么魯莽剛愎,在宮中人緣必定不好,又容易惹事!

  他看著張守靜似懂非懂地表情,為他解釋:

  “這里是全天下最該謹慎的地方,我勸他早日辭去宮衛之職,是擔心以他這樣的性格,日后會徒造殺孽,或是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當然,他剛剛想要殺你,可見沒有什么憐憫之心,這樣的人如果登上高位,也許更會亂殺無辜!

  “我斷送了他的青云之路,雖然看起來是有些缺德,但是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他,我都是做了一樁大功德。再說了,我只是用言語惑之,路是他自己選的,怪不得別人!

  “你不會又是在胡言亂語吧?”

  張守靜露出一副“老子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小師叔,論修道,我不及你,可論看人,你不及我!碧嫒松裆浅UJ真!霸谶@世上行走,并不是只有真本事就行的!

  “那你年輕的時候還……”

  “莫提,莫提!怪我太年輕!”

  說到年輕時候,太玄真人神色馬上緊張起來,連聲哀嚎。

  “不提,不提,是我小心眼了!

  張守靜露出歉意的表情。

  “還是回三清殿去吧。冷宮肯定是進不去,祭天壇雖然匯聚氣脈,可明顯荒廢,許久沒做過祭祀了,也查不出什么,F在該想的是如何度過眼前的難關。”

  “就是就是!”

  太玄真人見張守靜不再糾結其他的事情,連忙笑著附和。

  “我們回去!回去!”

  兩人沿著來時的路慢慢返回,邊走邊閑聊著剛才的驚險。

  “你怎么知道那黑臉侍衛晚上睡不好?”

  “眼圈都黑了,能不睡不好嗎?”

  “放屁!那人臉黑成那樣,你能看到黑眼圈?”

  “注意形象,形象!好吧,其實是因為他眼睛里有血絲……”

  “……信你有鬼!

  “咳咳,其實吧,我只是隨便蒙一蒙的……”

  “說實話!”

  “這是老道看家拿手的絕技,不能外傳,小師叔你就忘了吧……”

  “……”

  ***

  另一邊,早在事情發生之初,劉凌就已經升起了好奇之心。

  只是他身份尷尬,貿然下去,萬一被這些侍衛盤問他為什么在這里,那他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就和小時候一樣被押回靜安宮去,這小宦官的身份也不能用了。

  但是他又擔心太玄真人會在這些侍衛們手中吃虧,所以最終還是偷偷摸摸地跟了下來,挪到足夠近的位置探個虛實。

  劉凌在道士們不遠的地方看著太玄真人大發神威、震懾侍衛,忍不住驚喜交加,恨不得立刻跟上前去拜師。

  看看他多心疼自己的道童,為了自己的道童甚至不惜和侍衛們動手。一個區區的道童尚且如此對待,自己若真拜了他為師,他一定會好好待他。

  可惜他們之間隔著一大段距離,又有侍衛在場,劉凌又想到自己剛剛那么魯莽,因為太熱情,甚至似乎把太玄真人都弄懵了,不由得有些懊惱。

  ‘早知道一開始就點頭了!’

  劉凌揉了揉臉,又重新原路返回,想要在祭天壇上靜等太玄真人前來收徒。

  他一見我就說我有機緣,見我是宦官卻還是想收我為徒,一定是我天賦異稟的緣故,等會事了,肯定還會回來。

  “這一次我一定矜持點!也不端著說那么多廢話了!”

  劉凌暗下決心。

  來了就拜師!

  誰料劉凌直坐到日到天中,眼看要到午時了,也沒等到太玄真人回來。

  跑下祭壇到剛剛亂成一片的地方去查看,卻發現此處散的空空蕩蕩,莫說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說好的“有機緣”呢?

  說好的“貧道欲收你為徒呢?”

  喂喂喂,老神仙你快回來啊,我改變主意了還不行么!/(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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