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番外
國內發來邀請函,我打開看了看,簡約別致的手繪圖,似曾相識的筆法。
是謙言跟莊挽的結婚邀請函,難怪。
這樣有靈氣的筆法,兩年前曾在謙言的倫敦分公司辦公室看到過的,當時我還奇怪,他一向不愛飾品,怎么竟把一副手繪圖掛在辦公室。
原來那么早,他就把那個小女孩放在心上了。
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去參加簡謙言的婚禮。我們這些人,一直都以為他是不會愛人的,更別談像大多數人那樣結婚。
在飛機上,置身云霧之中時,不自覺地就想起了很多事。
沒見到簡謙言之前,我從來不知道這世上真的有一種東西叫做‘驚鴻一瞥’。
沒見到莊挽之前,我也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一個人會被簡謙言寵著。
上大學之前那個暑假,我第一次看見他,慵懶地歪著修長的身子靠在我哥哥旁邊,額前細碎的黑發遮住大半的眉目,面容高傲妖嬈,氣場卻冷淡疏離。
當時真的以為是;ㄒ粋啊,那么精致的人兒。
他不冷不熱地瞥了我一眼,長腿一伸,踹了我哥一腳,雙手收在外套口袋里,轉身孤傲離開。
我訝異于我哥竟然笑了,那樣的習以為常;更訝異于少年的尖銳,那樣的讓人不由自主臣服。
直到后來認識了另一個妖異陰柔的男孩,褚遇寒。
看著他對簡謙言的奴顏媚骨,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臣服’,不,那甚至,已經是寵愛了。
再后來,我發現沃頓全校一半以上的男男女女都對簡謙言‘虎視眈眈’,果真是禍水一個。
當然我從一開始就被禍害到了。
競爭對手還真多啊。
我一向自詡只對美女感興趣,不會看上男性生物。卻選擇了一種最笨的方式,跟隨他身后,期盼著有朝一日,他的所有桃花都被我擋了之后,即使他不愿意,也不得不選我了。
可是我們都不懂他,錯以為守候這種東西,對他會是管用的。
謙言大學畢業那一年,在國內慶祝生日,那一夜,很多事情都變了模樣,又或者說,很多事情都顯露了它本來的面目。
梁箏說要把謙言落在他家的皮夾送回去,結果聯系不到人。
最后他們在褚遇寒家里看見了他,據說是衣衫半褪、昏迷不醒、躺在褚遇寒懷里的他。
我沒在現場,只能從謙言醒來后的反應,猜著當時是哪一番情形。
我跟我哥說,如果褚遇寒被攻擊,那我們的;ň褪鞘砹耍蝗绻矣龊皇潜皇柽h,那我們;ǖ呢憹崙撨在。
結果,幸好不是前一種情形。否則,我會追殺褚遇寒一輩子。
但對一個深愛謙言多年的肇事者來說,他的疏離卻是對他最大的懲罰,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我能感同身受。
往后的七年里,不乏美麗漂亮氣質無雙的美女在他身邊縈繞,但我一點也不擔心,連褚遇寒那樣極品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我大可以放心等待。
反正我有一個同性戀的名義做□□。
如果不是因為在謙言的電腦里看見那封奇怪的郵件,我大概一直都看不出來,那個溫潤安靜的女孩,跟他沒有一點點血緣關系。
世間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對另一個人好,要么因為天生的血緣紐帶,要么……就是因為生出了愛。
起初,我生氣,我懊惱,我不甘心,可是我無論如何也無計可施,難道要我拿槍指著謙言的腦袋,逼他喜歡我么?那樣大概他會自己扣下扳機。
有那么一天,夜里,我從餐廳里出來,不經意地看見謙言的車駛過,心念一動,便開了自己的車隨著他。反正這樣的事我做多了。
可,那大概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往后的年月里,我時常在想,如果那時沒有跟著謙言的車,就不會看見,莊家墻院外的大樹下,他把那個穿著天藍色睡衣的小女孩裹在大衣里,下巴抵在她額頭上,喃喃說著什么話,那么地…………親昵又寵溺。
那是我見過的,他最放松、最舒意、最毫無防備的姿態,一下子刺傷了我雙眼,痛得想流淚。
夜黑晚風急,明明半個小時之后,就是他飛英國登機的時間,他卻還趕來跟她依偎。
怎么可以……愛一個人愛到這樣任性的地步。
后來,又得知了他在K市開分公司的目的,原來一切都是為了莊挽。
我漸悟,我學著去放手,我試著找到自己的出路。
其實不管怎么說,莊挽都是應該被疼愛的那一個,只是我,明白得有點晚。
那個小女孩,懂事到讓人連嫉妒她都不忍心。
烏黑漂亮的雙眸,望著我時乖乖巧巧,內斂又通透,笑起來溫溫潤潤,眉目間的書卷氣濃得化不開。
雖然我一點也不認為她可以跟謙言走到最后,但我不敢去印證什么,所以我選擇了遠走。
現在看來,真是沒人能猜透謙言的心思呢。
時隔一年多,在他們的婚禮現場,我又看到了他,高雅得像神;還有他挽著的莊挽,圣潔得像天使。
神跟天使,多么不可思議的一對,偏偏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們兩個人,誰拯救了誰,誰融化了誰,誰溫暖了誰,我竟然完全分不清。
估計連他們自己,也都分不清吧。
婚禮結束的時候,現場的人都醉了七八分,鬧哄哄地,氣氛高漲。
穿過人群,我搜尋著他們二人的身影。
靠角落的一張桌子旁,謙言換下了西裝,穿著他一貫喜歡的英倫風,俯身妖嬈笑著,跟那個女孩說著什么,那么寵溺的神情,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莊挽約莫是喝醉了,拿著雞尾酒杯,對他傻笑,一臉的天真稚氣又靈動。
謙言的修長十指捧著莊挽的小腦袋,低頭吻了吻她額頭。
然后莊挽伸出雙手圈住他玉頸,在他耳邊呢喃著什么,眸子彎彎的,亮得像有星光在浮動。
我看見謙言脫下大衣,裹在她身上,抱起她,那么旁若無人的歡喜,那么高傲無敵的姿態,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出了婚宴大廳。
原來他一點都沒變,還是那么來去自在,從來不屑周圍人的目光,那么冷傲囂張,從不在乎世俗的觀念。
只是在他們兩人的時候,對著他小朋友的時候,才溫柔得不像話。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們老說,簡謙言就是一只無腳鳥,從來不肯停留,因為他一停,就會死去。
可其實,他是把所有的情與愛都攢起來了么?只等著那個女孩的出現,一次性全部堆上。
那豈不是,是我們可笑了?
他那樣涼薄的一個,定是要攢著情愛、不能濫用的,遇到那一個人時,才有十足的勝算。
所以,我們,從來都沒有一點點可能靠近他,更別談分得他一點感情。
我平靜地繼續跟梁箏他們喝酒,心里的漣漪一點點淡下去。
有的人貪婪,有的人釋懷;有的人迷了路,有的人一直走。
我還是覺得跟美人在一起合適一點,盡管我曾這樣癡迷過一個風華無雙的男人,不,是一只永遠不會輕易停留的無腳鳥。
世間歡喜無限好,同□□得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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