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故事
“是不是——有點邪氣?”
“劇本中男主的前生是被斬首的,南哥那樣,會不會是因為這個!”
“咱們又不是拍那種片子,不至于!”
“那可說不定!”
蕭雪見走在幾個劇組工作人員的身后,聽著這些話,呆在了原地。原本跟在她身后的楊瑤謠撞上了她。
“雪姐!怎么了?”楊瑤謠問,“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只是——”她找到合適的詞。
蕭雪見笑了笑,“走吧!”
南青葙去醫院了,但是其他人的戲還得繼續拍,所以劇組依舊很忙!
白素問出現在熟藥惠民南局,林菰很是意外。
“怎么,師兄就這么對待病人的嗎?”
林菰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看看診堂,排隊的人很多。
“你,跟我來!”
林菰領著白素問去了內堂,讓自己的小徒端來茶具。
白素問聞了聞,笑著說,“師兄的口味沒變!”
林菰點茶,“白毫銀針,是太師傅的最愛,你不是也愛嗎?”
白素問一笑。
“陸官人,有來過!”林菰說。
“云郎!”白素問很是意外。
林菰聽見他喊陸玄參云郎,有些恍惚,“小云郎!他幼時的模樣還有一些,只是個性有所改變,想必是因為八歲那年的變故!”
白素問沉默著。
“但他對你一直都沒變!”
林菰點好茶,遞給她,她接過,喝著。
“師兄的茶藝沒精湛,還是當年的口感!”
“離開白家醫署后,就很少這么正式的點茶了!”
白素問抬眼看著他,他卻有些老了,可他就年長自己兩歲而已。
“太醫局必是事多!師兄操勞,才如此!”
林菰笑了笑,想起她今天來這,問,“是,哪里不舒服嗎?”
“云郎期盼有個孩子,我一直懷不上,所以想找師兄診治一下!”白素問說。
林菰愣愣地看著她,自己真只是她的師兄,只是一個大夫了。
“好!”
站在場外的楊瑤謠看著眼前的這場戲,“林菰很失落吧!他的小師妹,心里再也沒有他的位置了!”
蕭雪見轉頭看著她,“不管什么,都是有期限的!林菰當年不敢帶走他的小師妹,就注定了他們的故事結局。陸玄參書院苦讀的十年,白素問南籬獨自生活的十年,林菰太醫局進階的十年,他們都不在原地了!十年后,陸玄叁回來,用十年的努力,為得是自己可以成為白素問真正的夫婿,而不是弟弟云郎!”
“林菰也很努力啊!”楊瑤謠說,“太醫世家、翰林世家,都不是他一個平民出身的可以去爭的?他太醫局進階的十年,不也是想讓自己能夠站在白素問的身邊嗎?這不公平!”
蕭雪見笑了笑,“十年前,白素問愛戀的是楓師兄,她是做好跟著心上人遠走天涯的。楓師兄獨自離開了,白素問的愛在那一刻落空了!”
“那現在的白素問對陸玄參也不一定是愛吧!”楊瑤謠說,“只是恪守在作為陸玄叁妻子的本分啊!”
“日久能生情的!”蕭雪見說,“曾經的波瀾壯闊是愛,現在的歲月靜好也是愛!人這一生,不會只遇見一次愛的!”
“那你呢?你要的是哪一種?”
蕭雪見轉頭看著身后說話的人。
“南哥!你回來了!”楊瑤謠高興的喊著。
其他工作人員聽見,也連忙圍聚了過來,問這問那。南青葙被他們簇擁著,蕭雪見悄悄地退了出來,她看著他,“沒事就好!”
南青葙尋找著蕭雪見,并沒有看見她,有些失落!
畫室里,霍雪見拿著畫筆許久,畫紙上依舊空白一片。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提著幾幅裝訂好的油畫走了進來。
“你來學畫,是來解壓的。怎么?現在畫畫也解不了你現在的壓力了?”
霍雪見恍然,看著和她說話的人。
“誒!魂去哪了?”
“師傅!你回來了!”霍雪見這才回過神來。
柏青奕搖了搖頭,“丫頭,劇組不忙嗎?”
“挺忙的,過幾天就得轉場了,我過來看看您!”
“我柏青奕活得夠久了,一時半會還是不舍這世間的!來日方長!”柏青奕笑著說。
“師傅,您相信有前生嗎?”霍雪見問。
“我相信啊!”柏青奕說,“你看,我們倆認識也是因為我的敦煌系列畫展結緣的!說不定我們前生就認識!”
霍雪見笑了。
“這就對了!小小年紀,愁眉苦臉的,人活一世,就過好這一世。”柏青奕拍了拍她的頭,“故事只是故事!你只是個講故事的人!”
連著幾日沒日沒夜的拍攝,轉場了,全組去往下一個拍攝地。霍雪見和楊瑤謠跟著劇組人員一起上了高鐵,找到位置坐下。霍雪見把衛衣帽子戴上,斜靠瞇著。因為起得太早,昨天晚上就沒吃,胃有些不舒服。她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想去衛生間吐,一個踉蹌直接就摔倒在隔壁人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啊!”她連忙道歉,結果一看,“南——”
帶著口罩的南青葙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結果霍雪見吐了他一手的黃色膽液!
清理干凈后,霍雪見窩在位置上迷糊著。南青葙清洗了一番,回來,看著她,問:“換到我那邊的位置去吧,那邊會舒服點!”
霍雪見搖了搖頭,“你干嘛好好的跟瑤謠換位置?就不怕被人認出來?”
“那你干嘛躲著我?”南青葙說,“不是說咱倆不熟嗎?那你躲什么?”
霍雪見無語地看著他,最后還是閉上眼睛迷糊著。
南青葙也沒再說什么,安靜地坐著,點開了手機上的音樂,戴上耳機,瞇了一會兒,取下一個耳機,塞到了霍雪見的耳朵上。霍雪見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他淡淡一笑,閉上了眼睛。
霍雪見覺得太過曖昧,但是她現在沒有力氣,南青葙得逞地樂著。車廂里的劇組同事心照不宣。
化妝間南青葙閉著眼睛,化妝師在給他化妝,突然在鏡子中發現了他脖子上有一條紅色印記,繞脖子一圈,起初以為是哪蹭到了,用濕紙巾擦了擦,依舊還在!
“南哥!”化妝師喊著。
南青葙睜開眼睛,化妝師楣姐指了指他的脖子,的確有一條紅印,他用手擦了擦,還在,他奪過化妝師手中的濕紙巾,用力的擦了擦,周圍都被擦紅了,看上去有些淡了。
“用粉蓋上!對誰都別說!”
楣姐點了點頭。
南京應天府府尹馮澤松是陸玄參當年中探花的主考官,因此他成了馮澤松的門生。曾任職參知政事,次年又升為宰相,負責變法事宜。后因為變法與官家產生了嫌隙,被貶到南京應天府做府尹。而他的政敵梁朝開升為宰相,陸玄參原本是右諫議大夫,梁相原本想招攬他,想把小女兒許配給他,他以家中已有妻室給拒了,所以被外放到南京應天府任少尹。陸玄參自己倒是樂意,能在自己的師長手下任職。
“我年事已高,外放不打緊,你一個正當年,前途大好,也外放,實在可惜!”
馮澤松嘆息。
“去年,我帶內子去書院探望山長,聽山長閑話,說與師長曾同窗過。”陸玄參說。
“他啊!倒是清風明月!你倒隨了他的傲骨,當年他也是拒了某貴妻,仕途不順,才在書院做山長。”馮澤松又是一聲嘆息,“可你不同!官家如今身邊都是梁相的人,沒有人制衡!變法實施受阻!不說了,我們也許久未見,你娘子呢?聽聞是太醫白家的長孫女?”
“正在和師娘焚香點茶!”
換景,下一場是白素問見馮妻的內堂戲。
南青葙回到自己的房車中,今天他的戲結束了,楣姐給他卸完妝,脖子上的那道紅印又出現了。他在尋找著能夠遮擋那紅線的飾品,最后只能穿上高齡的衣服遮擋著。
陳陽上車,“哥,你不熱嗎?”
南青葙搖頭,“最新風潮不知道嗎!”
陳陽懷疑的哦了一聲。
蕭雪見回到酒店已經快十二點了,打著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間,剛開門,身后就閃出一人,先她一步推門進去,把她嚇了一大跳,但是實在沒有什么可以防身的,只好掄起自己的筆記本做防身武器。
“那可是你吃飯的家伙,你不怕砸壞了!”南青葙扯下自己的口罩,“我!”
“大半夜,你偷偷摸摸地要干嘛!”蕭雪見沒好氣的說。
南青葙翻開自己的高領,蹲下讓蕭雪見看。
“什么?”蕭雪見覺得他莫名其妙。
“仔細看!”南青葙說。
蕭雪見這才仔細地看著,看見了一條環脖頸的紅印!她伸手擦了擦,擦不掉,她從自己的背包中翻出濕紙巾,用力的擦了擦,她的臉色變得刷白。
“我聽說,前生是怎么死的,今生會有印記!”南青葙說,“陸玄叁是被斬首的,這就是斬首留下的印記吧!這個故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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