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四）綠綺
蕭雪見點開南青葙發過了的照片，這不是上次的盲女人嗎？她疑惑，連忙撥通了南青葙的語言電話。
“你認識她？”蕭雪見問。
“莫綠綺！一個古琴演奏大師！”南青葙說。
“我上個星期剛遇見她！”蕭雪見說，“太巧了吧！不對！我師傅！無巧不成書！飛天，那個女人，我師傅等的那個女人！她是天女！”
“難怪上一任書主找你做寫書人！”南青葙笑著說。
“蜀僧抱綠綺，西下峨眉峰！”蕭雪見說。
“綠綺琴！”南青葙說。
“你在哪遇見的她？”蕭雪見問。
“哦，我最近在錄制《古風》的專題紀錄片，在上海。”
“關于古琴的？”
“對！她也是其中的一位嘉賓。”南青葙說。
“那，你能——”
蕭雪見還沒說完，南青葙說，“我試試！”
《古風》之《古琴》，錄制了七天，結束后，南青葙說自己去年因為拍電影學會了宋時的點茶，想請諸位品茶。導演說，聽琴點茶，太好不過！預約了一個茶室，莫綠綺把自己的那把綠綺琴也帶上，古琴工坊老板余鐘暮拿出了自己珍藏的一套北宋鈞窯天藍釉茶具，計劃外的又拍攝了一日，南青葙始終沒能跟莫綠綺私聊幾句�；乇本┑故峭惶孙w機，因為他是明星，又不能坐在一起。
駱姐說：“你上個熱搜沒關系，可對人家莫老師來說，就很有關系！”
南青葙只好放棄，但是駱姐給了他一個微信，莫綠綺助理小艾的。
“神秘兮兮的，要干嘛？”駱姐問。
“不會給你制造麻煩的！”南青葙說。
蕭雪見跟著陳陽，陳陽左顧右盼的。
“你這樣，不是告訴狗仔，有問題嗎？”蕭雪見說，“咱能正常點嗎？”
“蕭老師！本能！”陳陽笑著說。
門鈴響了，南青葙開門，“來了！”
蕭雪見還是第一次到南青葙的家，好奇地看著，“果然！”
“果然什么？”南青葙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蕭雪見聳了聳肩膀，“面積就是大！”
陳陽立馬去拉窗簾，蕭雪見一楞！
“防偷拍！”南青葙平淡地說。
蕭雪見想著在《素問南籬》被拍的那次，嘆息了一聲。
“還是素人好！”
陳陽確定防護做好了，轉身就離開了。搞得蕭雪見站在客廳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南青葙看著有些僵硬的她，“你干嘛？”
“就我們倆？”蕭雪見本能地吞著口水。
“又不是第一次！”南青葙說，“上次在桃花溝，不是還同一個帳篷里一宿！”
“那不是還有我師傅和小五嗎？”蕭雪見說。
南青葙一把拽住她，蕭雪見跌坐在沙發上，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南青葙附身越過她，蕭雪見瞪大眼睛。南青葙拿起她旁邊的一個萬能遙控器。
“放點音樂！”
音樂響起，蕭雪見松了口氣。
“誒！一臉失望！”南青葙打趣。
蕭雪見一把抓起身后的抱枕朝他扔去。
“好玩是吧！”
“找你是有正事兒！”南青葙說，他拿出手機給蕭雪見推薦了一人，“莫綠綺的助理！看你的了！”
“小艾！”蕭雪見說，“那我找什么借口？”
“你一編劇，就說為了寫劇本！”南青葙說。
蕭雪見點了點頭，“《畫師》！”
“莫綠綺有一把綠綺琴，走哪帶哪！”南青葙說，“名字也叫綠綺！我覺得那臺琴有特殊意義！”
“就像檀木小藥盒！”蕭雪見脫口而出。
南青葙看著她，蕭雪見立馬岔開，“也不知道我師傅和小五怎么樣了？”
“蹭飯去！”南青葙拉著蕭雪見，起身去開臥室的門，蕭雪見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倆就進入了南籬書院。
這是蕭雪見第二次來南籬書院，她掙脫了南青葙的手，往千年的桂花樹走去，這里的桂花樹終年花開不敗。南青葙走到那個任意門旁，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南青葙，你什么時候這么客氣了？”小五說。
“有人想你和老柏了！”南青葙說。
小五立馬走了過來，四處尋找著，看見了桂花樹下的蕭雪見。
“蕭雪見！飯點了！餓著呢？”
蕭雪見翻了翻白眼，“我是來蹭飯的！”
小五嘿嘿一笑，“你做飯好吃�。∧锨噍僖苍诎。〉戎兀 �
蕭雪見無奈，跨過任意門，來到青奕書局。
做了一桌菜，南青葙不敢吃太多，柏青奕吃得也少，就小五眉開眼笑的。
“師傅，你今天怎么吃得那么少？”蕭雪見擔憂的問，“你最近清瘦了不少！”
“我已經不是書主了，也就是和未來書局卸約了，永恒也就不再屬于我，早年四處征戰，身上都是刀箭傷，回歸到正常的時間里，多少是有影響的。”
“師傅，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蕭雪見說。
“沒什么大事兒，都是些舊傷，還是千年前的！沒那么嚴重！最近天有些陰沉，天氣好了，就沒事兒！”柏青奕說。
“要不找個中醫看看，條理一下！”南青葙說。
柏青奕點了點頭。
“我幫你！”南青葙說，他看了看蕭雪見，“你也別太著急！”
吃完飯后，小五難得主動洗碗，蕭雪見幫忙。南青葙和柏青奕去院子里喝茶。
“老柏，你是想護著她吧！”南青葙說。
柏青奕一愣，“誰？丫頭嗎？”
“莫綠綺！”南青葙說出了這個名字。
老柏的臉色瞬間煞白！
“我在粟特商隊中見到前生的她，眼睛沒瞎！”南青葙說，“可是今生，她是自娘胎里就眼睛看不見！”
柏青奕沉默著，過來好一會兒，“能不能不要去——打撓她！”
“那你在書寫《素問南籬》的時候，是否有問過我？”南青葙說。
“那是你的三世執念！”柏青奕說。
“《畫師》這本書，是誰的執念？”南青葙清冷地問，“她隨身帶著一把綠綺琴，那琴是特別的存在吧！前生和今生的連接吧！”
柏青奕沉默著。
“老柏，你想護住她，也想護住小五！””南青葙說，“當初，想必你誰都沒護下吧！”
柏青奕開始咳嗽了起來，南青葙附身拍著他的后背。
粟特商隊躲過了沙塵暴，幸好貨物沒丟，他們繼續上路。南青葙留意那個女人，發現在她的駱駝上有一長物。
“綠綺琴！”他嘀咕。
“掌柜的，您說什么？”小恩問。
“沒什么？”南青葙笑著說。
商隊行進在七彩丹霞地貌的山脈中，南青葙被眼前所見的景致所震撼，這是造物主打翻了調色盤嗎？
“�。搸謾C來的！”南青葙說，“千年前的顏色就是驚奇��！天空都特別藍！”
“掌柜的，您是第一次走這條道嗎？”小恩看著他放光的雙眼問。
“哦！對！以前都是父輩和兄長�！蹦锨噍僬f，“我——第一次！”
小恩笑了，“美景也會變成絕境的！”
南青葙臉上的笑容立馬僵硬。
小恩警惕地看著四處的山，有石頭滑落，商隊瞬間緊張了起來。
商隊的護衛，立馬分散幾人去探看。
“他們要查看是自然滑落，還是——”小恩沒說出來的話，南青葙懂。他看見了小恩的手一直握住掛在腰間的彎刀。
查看的護衛兵回來，做了個動作，回歸了商隊。
小恩松了口氣，“自然滑落！”握住彎刀的手松懈了下來。
晚上，商隊選了一個平整的地方，夜宿。篝火燃起，商人們在整理貨物。僧侶們給那些被販賣的孩子們送一些干糧，因為他們的主人給的食物根本就不夠長身體的孩子們吃飽。南青葙也拿了一些，走了過去。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僧人給南青葙行禮，他也同樣回之。
“大師們都是去沙洲莫高窟的吧？”南青葙借機拉話。
僧人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回答。
南青葙的目光往那女人方向看去，僧人擋在了他的面前。
“很警惕！”南青葙嘀咕，笑了笑回到自己那邊去。
小恩，端著討來的熱湯，“掌柜的，喝點熱的！”
南青葙接過。
“您好奇那女人？”小恩笑著問，“那女人多半是石窟供養人，石窟供養人多半都是名門望族�！�
南青葙轉頭看著小恩。
“僧人中除了她，還有一個人是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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