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五）邪祟
“又是你們倆！”尹丞從他們身后出現說。
“尹丞！”他們倆畢恭畢敬。
“你們也好奇？”尹丞喝著酒葫蘆里的酒。
“我能看看嗎？”梁音說，“小時候聽爺爺說過軒轅石碑，說上面的符章密字，效用如神！”
“你爺爺還知道這個？”尹丞笑著說，“好！你去看看吧！”
梁音仔細地看著那些石碑上的字。
“符章密字有兩種，一種是五雷符章，雨字為君，鬼字為臣，各字為佐使，可治病驅邪，五雷符章，是象形體，雨就是雷的上半部分，配個鬼字。一種為祝由密字，以尚字為將，以食字為兵，以各字為先鋒，用以治病�！绷阂粽f著。
尹丞瞬間酒醒了。
“你能看得懂？”
“符章密字出自軒轅黃帝之下倉頡之手，倉頡奉命創造六書字，字成天地變色，雨為夜哭。軒轅黃帝就知曉了，字是具備神奇功能的，是具備靈性的。故而命令倉頡在六書之外，制作符章密字，以為治病驅鬼之用�！绷阂粽f。
江褚認識梁音以來，從來沒見過梁音說過如此多的話。
尹丞眼睛一亮，“梁音，從明日開始，你就來祝由科，太常寺會發給你入祝由科的牒！你就是祝由科的正式學員了！”
梁音搬出了大寢屋，住進了祝由科，成為了祝由科正式的醫員，一下子就比江褚他們高了一級。梁音不再跟著他們上其他的醫課，江褚和梁音見面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起初江褚會在課后去祝由科找梁音，后來，梁音跟著尹丞常去民間游學，他們就幾乎很少見面了。
梁音最近這段時間都住在駱姐家，駱姐端著兩杯紅酒來到沙發上，一杯給了梁音。
“說說吧！”
梁音喝了一口酒，笑了笑，“我說的，你能信嗎？”
“你——愛上別人了？”駱姐皺著眉頭問。
梁音一笑，搖了搖頭，她舉起酒杯，酒杯上映出了那宋朝男子。
“青葙的前世今生，你是見過的！”梁音說。
駱姐點了點頭，“在洛陽見到大美人的時候，我很震驚！不得不信！”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前世？”梁音問。
“怎么突然這么問？”駱姐說，“難道你前生的戀人也來找你了？”
梁音盯著酒杯上北宋男版的自己，“我想知道，前生的自己到底是誰？”
“這和你要嫁給江褚有關嗎？”駱姐雖不知她要說什么。
梁音點了點頭，“前生的梁音和前生的江褚也認識！”
駱姐好奇了，“原來你倆是前生的情緣啊！”
梁音搖了搖頭，“前生的我——是個男人！”
駱姐一口酒噴了出來，“男——男人！你是男人，江褚呢？不會是個女人吧？”
“他也是個男人！”梁音說。
駱姐猛吞口水，她有些異樣地看著梁音，“男——男？”
梁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今生為了和他在一起，做女人了！”駱姐得出的結論。
“好像沒怎么簡單！”梁音說，“婚禮那天，前世的梁音出現，跟我說——不要嫁！”
“所以，你在懷疑什么？”駱姐說。
“我想弄清楚！”梁音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
南青葙看著梁音和江褚分別跟著自己醫科的師傅學醫問診，梁音大部分在山野，江褚大部分在宮墻。直到有一天，十七公主得異癥，太醫局上下束手無策，遍尋名醫，也不得其解。十七公主到底得的是什么異癥？白天一切正常，一到晚上就變得詭異，穿一身的黑，愛吃生食，飛檐走壁，上躥下跳的，就像一只黑貓！可是天一亮，就恢復正常，并且對于晚上的事兒一點都不記得。
“這很明顯就是中了邪祟！”
“祝由科做了法事，畫了符咒，也是沒用的！”
“聽說十七公主的生母并不是淑妃，怕是和她的生母之死有關！”
“我也聽說過，十七公主出生那年，宮中鬧過貓妖�！�
梁音站在那些人的身后靜靜地聽著，已經是針灸科的正式醫員，他剛從太后宮中回來，一回到太醫局，就看見了很久沒見的梁音。他悄悄地走了過去，在梁音耳邊輕聲地說，“你對十七公主的異癥有興趣？”
梁音一驚，轉身看著江褚，三年了，他們都脫了少年貌，眉眼還在，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化不少，所以有些陌生！
“怎么，不認識了？”江褚疑惑。
“好久不見！”梁音客氣地說。
江褚有些失落，“嗯！好久不見！”
梁音看著江褚的失望，說，“你——見過十七公主了？”
江褚一聽見他提十七公主，一笑，“與吾科章丞去看過診，并且施過診，沒有成效�！�
“梁醫員！”有人在喊梁音，梁音看過去，是一個內侍。
“公公！”
內侍在梁音耳邊耳語幾句，梁音就跟著內侍而去。他們來到宮中的一側殿，一進殿就看見祝由科的尹丞跪在地上。
“官家，梁醫員來了！”
“祝由科梁音，拜見官家！”
“你就是梁音？”官家問，“走近一些，我看看！”
梁音往前走了幾步，官家打量著他，“生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尹丞說你懂軒轅石碑上的五雷符章？”
“幼時聽祖父說過！”梁音答。
“你祖父也是祝由科出身？”官家問。
“祖父是——巫醫！”梁音說。
“巫醫！”官家皺了皺眉頭，“你還沒見過十七吧？”
“官家，梁音還未見過�！币┨嫠氐�。
“尹丞，你帶他先去看看十七吧！”官家說。
“遵旨！”
內侍領著尹丞和梁音往十七公主的寢殿走去，南青葙變身小內侍也跟了過去。隔著紗簾，十七公主臥在塌上，因為吃生食，引起腸胃損傷，白日都沒什么胃口，身體虛弱了很多。
“十七公主，是否能讓臣近觀一下？”梁音說。
內侍連忙說，“公主千金之軀，怎能隨便冒犯？”
“無妨！”紗簾后的公主虛弱地說。
侍女撩開了紗簾，讓梁音上前看，南青葙也探頭看了過去，十七公主臉色無血色，蒼白的不像是正常的人，不過那眉眼怎么看著有些熟悉？南青葙一時想不起是誰？
梁音上前望聞問切，做了最基礎的會診，從表面來看就是傷了腸胃，又嚴重缺眠，導致精神萎靡。
“公公，現在只是觀了白日之樣，是否能等我觀了入夜之樣后，再向官家匯報？”梁音問。
“官家既然有旨，那就在此候到午夜吧！”內侍說。
十七公主的侍女走了出來，“公主說，請尹丞和梁醫員先到偏殿休息�！�
“多謝十七公主！”尹丞謝過，帶著梁音去了偏殿。
南青葙看了十七公主的殿外，多了很多禁衛軍，還有貼得到處都是的符咒。
“中邪？”南青葙在心理疑問，“怕是活人為之！活人為之目的是什么？”
梁音此時腦中想的也是這個！十七公主不像是中毒，身體并沒有中毒跡象。午夜，幾聲貓叫，一道黑影從十七公主的寢殿躥了出來，禁衛軍立馬追了上去。
“保護十七公主！”
梁音和南青葙也跟了過去，尹丞年齡大了，只是在后面跟著。十七公主整個狀態就像一只貓，就連眼睛都變顏色了，活脫脫地人形貓。
“貓妖！是貓妖附體了！”不知誰喊了一聲。
梁音不知什么時候準備了生魚，他學著貓叫，呼喚著十七公主，可能是聞到了魚腥，她朝著梁音沖了過來，伸手一抓，梁音臉上就是五條血痕，搶過他手中的生魚，就往自己的喉嚨里塞，生生地吞下了一條生魚！
南青葙被眼前的一幕都驚呆了！梁音卻很淡定，伸手去撓十七公主的脖頸處，用的都是對付貓的方法。驚人的一幕，十七公主就如貓一樣，她很喜歡梁音撓她，變得乖巧了起來，在梁音的身上廝磨。禁衛軍的首領看著實在有失體統，要上前阻止。十七公主瞬間就反撲了過去，對他又是撕咬又是撓，一會兒就被撕咬地慘叫著。其他禁衛軍都不敢動了，梁音上去驅趕著十七公主，把她當貓一樣驅趕著，十七公主貓叫著，躥上了房梁，然后躍上了屋頂，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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