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七)雪醅
戚家宋食中江褚一人獨自坐在一角,他的桌上有好幾瓶空著的浮玉春。戚少游拿著一瓶未開封的酒走了過來。
“這是你上回定的宋宴,你親點的酒!”戚少游說。
江褚睜開眼睛,醉眼朦朧地看著那瓶酒——雪醅。
“人生最好是歸來,六月火云溶雪醅。”江褚一笑,“梁音最愛喝的雪醅!”
“散發晞風須一醉,月明攜簟又涼臺。”駱姐不知什么時候進了戚家宋食,站在了江褚的身后。
“駱姐!”戚少游站了起來,“晚飯吃了嗎?”
駱姐搖了搖頭,“你不用給我做,阿音在家做好飯等我回去呢!”
江褚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拿起桌上的那瓶雪醅,走到駱姐的身邊,把酒塞到她的懷中,“阿音愛喝的雪醅!給她帶回去!”
駱姐看著那瓶雪醅,看著他醉的連站都站不穩,“你這么喝酒,不怕喝多了連手術刀都拿不穩!”
江褚對著她鞠躬,“對不起!以后——不喝了!”
他的身體搖晃著,戚少游連忙扶著他。
“放心吧,我送江醫生回家!”
駱姐點了點頭,把那瓶雪醅抱在了懷中,“那我先回去了!”
蕭雪見做了滿滿一桌的菜,梁音都驚呆了,“雪見,你也太賢惠了!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蕭雪見說,“我一直在想,哪天不用再為生計忙活,我還能干什么?”
“開餐館!”梁音說。
“找一清凈之地,開個私房菜館,只做給好友吃,不是朋友吃不上!”蕭雪見說。
“這個好!倒時我搬你家隔壁,天天去你家蹭飯吃!”梁音笑著說。
開門聲,駱姐回來了。
“星沉回來了!”梁音喊著,“雪見來了!做了一桌子的菜!”
駱姐一笑,“青葙早就跟我說過,蕭老師做得一手的好菜!可顯擺了!”
“駱姐!”蕭雪見端著做好的湯,“時間正好!”
駱姐拿著懷中的那瓶雪醅,放在了桌上,“阿音,你念叨的宋酒!”
梁音看著那瓶酒上的兩個字,“雪醅!”
“江大醫生在戚少游那特意訂的!”駱姐去衛生間洗手。
“你在哪遇見他了?”梁音問。
“戚家宋食!戚少游的店里!”駱姐說,“他把自己喝得爛醉!”
梁音沉默著,看著手中的雪醅。
那瓶雪醅,她們那晚沒有喝,不過梁音還是喝醉了。喝醉了的梁音去了一個地方,去了十七公主的星沉殿,拉著他上了曉月閣。梁音看著天幕上的一輪圓月,“曉月星沉浮夢生,”他脫口而出。
“夢醒不知身何處?”十七公主喃喃地說。
梁音一笑,“公主風華正茂,怎么說出這樣憂傷之詞?”
十七公主看著他,“你是真醉還是佯醉中?”
梁音笑著,看著天上有兩個月亮,伸出兩個手指,“兩個月亮!怎么會有兩個月亮了呢?”
“看來是真的醉了!”十七公主感嘆著,“所以我后面說什么,你也不會記得。謝謝你,把我拉出來,但也只是暫時。”
那天十七公主說了很多話,梁音醒來的時候不是在星沉殿的曉月閣,而是在江褚的廂房中。頭疼得厲害,他都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阿褚,我記得我在十七公主的曉月閣啊?”梁音說。
江褚給他倒了杯水,端給他,“你最好忘記!”
“忘記什么?”梁音沒懂問。
“一個醫員在官家寵愛的十七公主的閨樓中待了一宿。”江褚說。
梁音瞬間清醒了,緊張地看著江褚,“我——沒——做什么吧?”
“你想做什么?”江褚問。
梁音在努力地回想著,“就喝雪醅來著!只記得喝了好多!”
十七公主她沒醉,可是也是一夜未眠!她站在曉月閣的窗臺前,風很大,吹得窗紗亂舞。侍女秋月看見了,連忙拿著披風走了過去。
“公主,您的身體還沒好,又站在風里,病情得加重了!”
“死不了!”十七公主淡淡地說著。
“公主!”秋月無奈。
“十七!”炤王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進來,“怎么不在床上躺著,還穿得這么單薄?”
十七轉過身來,看著他,“六哥!”她喊著。
炤王看著如此單薄的她,“才一年時間未見,你怎么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十七眼睛一紅,依靠在炤王的肩膀上,眼淚滑落。
“你生病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也沒在你寫給我的家書中提過?”炤王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六哥!我沒事兒!你看,你一回來,我就沒事兒了!”十七說。
“看來,那個梁音還真有兩下子,本王要好好謝謝他!”炤王說,“走,你不能在這待著,下樓去,讓秋月給我們倆做些熱乎的吃食。”
梁音回到祝由科,在翻看著《軒轅碑記醫學祝由十三科》,但是他心思不在書中,因為他們擺好了陣法,但是沒捉到鬼!鬼去哪了?
“對啊!鬼去哪了?”南青葙突然出現。
“南侍衛,你怎么來了?”梁音問。
南青葙提著一個食盒,“十七公主讓我送來的,聽說梁醫員愛這個!”
梁音很好奇,接過食盒,打開一看,“蜜餞櫻桃!”他想起南青葙剛才的第一句話,“你也覺的——鬼——還會回來?”
“這件事兒,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簡單!”南青葙說。
尹丞不知什么時候,從他們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伸進了梁音的蜜餞櫻桃食盒中,抓了一大把。
“這事兒,到此為止!別往下挖了!”
梁音轉過頭來,看著他,“師傅,您是知道些什么嗎?”
尹丞吃著蜜餞櫻桃,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知道!我就是個寫符看病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伸手又抓了一大把,自顧自地走開了。
“你說江醫員會不會知道些什么?他常行走于宮中!就憑他的好樣貌,各宮一定是歡喜的。”南青葙說。
梁音看著說這話的南青葙,“阿褚不是那樣的人!”
江褚實在醉得太厲害了,戚少游只好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家。把江褚搬到自己的床上后,他回到客廳,找到手機,給南青葙打電話,可是沒接。
“南鹿鹿,你最近在干嘛?忙得電話都不接!”
意識朦朧中,江褚走進了一座城,城中華燈初上,但是車水馬龍。這是哪?怎么都穿成這樣?他爬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原來在一輛馬車中,自己也穿得和街市上的人差不多。
“郎君,醒了!”一個小廝探進頭來。
“這是哪?”他撓著自己沉重的頭,怎么頭發扎了起來。
“郎君,你平時不喝酒的,今天怎么把自己喝醉了!這是臨安城啊!”小廝說。
“臨安城?”江褚爬了起來,“南宋的臨安城?”
“郎君,這是怎么了?”小廝很擔心,伸手摸著他的額頭,“是有些發燙!”
“我——這是從哪來?現在要去哪?”江褚問。
“從宮里來啊!你和梁醫員治好了十七公主的病,得到官家嘉獎了!”小廝說,“主君和大娘子高興,在家給郎君擺宴候著呢!”
“主君、大娘子!”江褚在整理這次詞匯,“南宋的臨安城是杭州,我不是在北京嗎?怎么來杭州了?”
馬車停了下來,小廝掀開了車簾,“郎君,到了!”
江褚在小廝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看見了一個高門大院,上面的匾額寫著:江府。他任由小廝扶著他往里走著。
“哥哥回來了!褚哥哥回來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朝著他奔跑了過來。
“晚兒!”江褚脫口而出,他驚呆了,自己怎么會知道這女孩的名字。
“褚哥哥,大娘子讓沈嬤嬤,做了好多你愛吃的菜,還給你備了你最愛喝的雪醅酒。”晚兒拉著江褚就往大堂而去。
江褚和一群看上去很陌生,但是又有一種熟悉之感的人,吃了一頓飯,飯后父親領著他去了書房。
“褚兒,你在針灸科學的差不多了,太醫局的九科,你已經待過五科了,該去下一科學習了!”江父說,“金鏃科!這樣就能進入軍中。這次救了十七公主,你在炤王那留下了好印象,將來進入軍中應該會順利!留在炤王身邊,會對太子有用。”
江褚聽出了話外的事兒,替太子監視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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