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九)女官
梁音回到祝由科,他帶的一位學員張文昊走了過來。
“寧王來找您要食方,說一早跟您預訂的。”張文昊說。
梁音點了點頭,他去了自己的藥房,拿了一個檀木的小藥盒,交給了張文昊,“你給寧王送過去吧!”
張文昊拿著檀木小藥盒,轉身就出了祝由科。在門口的時候,撞上了進來的江褚,檀木小藥盒掉在了地上。
江褚連忙彎腰去撿,張文昊快一步。
“江醫員來找梁醫員吧!”
江褚點了點頭,“他在嗎?”
“在!藥房!”張文昊說,“我送藥去了!”
江褚讓身,張文昊離開。他在門口站著,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最后還是收回了跨進院門的那只腿。回到了針灸科,針灸科的廖丞朝他走來。
“江褚!”他喊著。
江褚走了過去,畢恭畢敬地行禮,“廖丞!”
“你父親跟我說了,問了你在這兒的情況,”廖丞說,“我已經沒有可教你的了!”
“師傅!”江褚喊道。
廖丞搖了搖頭,“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父親與我是同窗,他想把你培養的全能,我能理解!你也有這樣的天賦,不可在我這兒給懈怠了。金鏃科的章丞,一聽說,你要去他那,直呼甚好。”他拍了拍江褚的肩膀,“去吧!”
江褚回到自己的廂房,收拾著東西,一邊在想著昨天在江府,父親說的那些話,還有今天南青葙說的那些話,難道廖丞和章丞都是太子派系的人?梁音呢?他會在局中嗎?
梁音去了袁修容的宮中,袁修容無子嗣,也不與宮中其他妃嬪往來,獨自住在偏僻的寒香院,平日里都是尹丞來給袁修容看診,今日因為他因事兒沒來祝由科,所以梁音代替他來。因事兒,不過之喝多了起不來而已!祝由科的人也不說破。寒香院院中數株寒梅,未到冬日,所以沒能顯出它的獨美來,梁音看著那幾株,想著大雪之日,一定美颯!
袁修容的侍女云梅看著陌生的醫官,問:“這位小醫官是誰?”
梁音立馬上前行禮,“祝由科梁音見過云梅姑姑!”
云梅一笑,“你就是小梁音啊,尹丞的高徒!”
“云梅姑姑過譽了!”梁音躬謙地說。
云梅打量著梁音,確實生得很美,一個男子居然有美過女子之姿。
“梁醫員,請!”她領著梁音進入了內院。
袁修容一臉蒼白,看見云梅領著一個生臉孔出現,翹首望著。
“娘娘,這位是尹丞的愛徒梁音醫員!”云梅連忙說著。
“果真是個妙人!”袁修容起身,坐正。
梁音隔著紗幔,看著塌上的女人,太過消瘦,一種病西施之美。
“梁音見過娘娘!”
“不用太過拘禮!”袁修容說,“云梅,撤了紗幔,讓梁醫員好好給我瞧瞧這病由!”
云梅連忙挽起了紗幔,梁音上前,先給袁修容號脈,過了一會兒。
“娘娘,胃口一直不太好吧!”
袁修容點了點頭,云梅說,“你師傅開過幾次食方,起初有用了,久了后,娘娘就又食之無味了。”
“娘娘怕是晚上也多夢吧!”梁音說。
“常聽見野貓叫!”云梅脫口而出。
袁修容立馬看了一眼云梅,云梅低下了頭。
“野貓?”梁音起身走了出去,看了看寒香院,這里和十七公主的星沉殿一個在東一個在南,怎么也會有貓叫?
“宮中對養貓有禁忌嗎?”梁音問跟在他身后的內侍。
內侍一聽見他提貓,臉色變得刷白。看來宮中是出過和貓有關的隱秘事兒。
梁音一笑,“只是問問!”
梁音給寒香院布了個法陣,又給袁修容開了一貼食療,這才離開寒香院。回太醫局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正在巡邏的南青葙,連忙小跑幾步上前。
“南侍衛!”
南青葙停了下來,跟身后的幾人說了幾句,他們繼續巡邏,他自己陪著梁音走著。
“星沉殿在東邊,寒香院在南角,都能聽見貓叫?”南青葙聽著梁音跟他講的寒香院的事兒,在思索,“一個對角線,一個是官家盛寵的公主,一個是官家摒棄的妃子。”
梁音說,“在這宮中隱秘著一件和黑貓相關的事件!”
“妖貓傳啊?”南青葙腦回路,梁音看著他發愣!他一笑,搖了搖頭,“有些跳脫了!黑貓秘事兒,你接著說。”
“南侍衛,你曾是官家的帶刀侍衛,你不是應該了解些什么嗎?”梁音問。
南青葙不好說自己也是剛來的,搖了搖頭,“正因為在官家身邊,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門鈴響了!梁音和蕭雪見同時看向大門口。
“星沉沒帶鑰匙?”
蕭雪見搖了搖頭,起身往大門口走去,從貓眼中看著,一愣!
“誰啊!”梁音問。
蕭雪見轉身看著她,梁音只好自己往貓眼里看著。
“戚少游!”
她們倆看著彼此。
“他怎么會來這兒?”梁音問。
蕭雪見搖了搖頭,梁音打開了門,就看見戚少游提著一個大食盒。
“你們的外賣到了!”戚少游說。
蕭雪見悻悻地說,“你來了!”
戚少游一笑,“怎么了?我們不過才一日不見,搞得不認識一樣!”
梁音連忙上前接過食盒,提著很沉,“我們好像沒有點外賣!”
戚少游又是一笑,“有人預訂的!”
“阿褚!”梁音脫口而出。
戚少游點了點頭,“這里只是你們婚宴的一部分!”
“宋宴!”梁音和蕭雪見異口同聲。
戚少游一層一層地拿下了食盒,梁音挨個挨個地打開。
第一盤,黑色的粗瓷盤上,七個小蓮花葉上,放著七個茶色的蓮蓬。
“蓮花魚包!”戚少游說著,“將蓮花中嫩房去禳截底,剜禳留其孔,以酒、醬、香料加活鱖魚塊實其內,仍以底座甑內蒸熟,中外涂以蜜,出碟,用‘漁父三鮮’供之。”
戚少游端出了一小罐,梁音接過,打開蓋子聞著,“好香啊!”
“蓮、菊、菱煮成的漁父三鮮湯!”
“這也太考究了!”蕭雪感嘆,“你們宋朝人真會吃!”
梁音和戚少游同時看向說這句話的蕭雪見。
“下一道是什么?”蕭雪見連忙轉換話題。
“玉帶羹!”
西湖邊上的豐樂樓,是南宋宣和年間,在東京汴梁的樊樓原有的基礎上又修建了三層高樓,變成了現在的五座樓閣高聳相對,內西樓的最高可以俯瞰宋皇宮,但是被禁止顧客眺望。
豐樂樓的各樓宇之間有飛橋、欄檻、長廊,款曲相通、互相勾連。夜色降臨時,天幕上的玄月,樓宇上的華燈就如天幕上的繁星,珠簾玉幕、錦繡門楣閃耀晃動,恍如仙境。
臨窗的雅間中,南青葙和梁音看著西湖美景,一邊喝著玉帶羹。
“莼菜、春筍,適量鹽,少許油,半勺醬油調味,就成!”梁音說。
南青葙喝了一大碗,“好喝!”看著梁音一臉享受美食的樣子,“看來,阿音是常來!”
梁音一笑,“阿褚才常來!我都是他帶我來這的!”
“江醫員是醫藥世家,家境優渥,吃過的見過的都是最上等!”南青葙感嘆。
“南侍衛跟著官家,吃過的見過的還少?”梁音反問他。
南青葙一笑,“你怎么著都得護著他!不容許別人說他的一絲不好來!”
梁音一笑,“那當然!我們倆是最好的朋友!”
南青葙笑著,一臉意會!
“我聽說,十七公主的親生母親是一女官!”梁音說。
“女官?”南青葙收著了笑臉,“跟著誰的?”
“皇后!”梁音說,“后來因為被官家看中,成了寶林,后因為生了十七公主才升了修儀。”
“那,現在她人呢?”南青葙問。
梁音搖了搖頭,“宮中官家起居錄上只是記載駱修儀生產而亡!”
“也就是說十七公主后還有一女或者一子?”南青葙說。
“只是說駱修儀末了,那腹中的孩子是否還活著,沒有記載!”梁音說。
雅間的門開了,江褚走了進來,“來晚了!你們在說什么?”他問。
梁音就把剛才說的話又跟他說了一遍。
“那孩子——沒死!”江褚說。
“沒死!”梁音和南青葙震驚。
“就是養在皇后膝下的小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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