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來信何人
田德跪著一邊還沖后面一眾看熱鬧群眾喝道:“這是幾十年前救我們村子于水火的丁仙人!還不快跪下!”
一些年長的老人或許能認出來,聽了田德的話就更加確定了,拽著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年輕人全部跪下了。
這一跪,把宋綰兩人也跪傻了。
竟不知丁老頭在外名聲這么大,都成仙人了!
丁老頭絲毫不慌,大大方方的受了禮,“我不過是來探望我的小徒,不想這么興師動眾的,都趕緊起來,要跪也是我徒兒跪!”
徒兒?
眾人皆疑惑,在這里的所有人有誰配的上是丁仙人的徒弟嗎?!
宋綰看準時機,當著眾人的面跪下了。
此時不裝逼更待何時。
宋綰頓時哭的比那雙失去了孩子的父母哭的還要慘:“師傅啊,求您替徒兒做主啊!”
包括田德在內的所有人都可以用震驚來形容。
宋綰竟然是丁仙人的土地!
怎么會?!
丁老頭著實被宋綰這聲師傅給嚇了一跳。
以前在山上時,宋綰說什么都不肯叫他一聲師傅。
眼下用的著他的時候叫的比誰都響亮。
丁老頭嘴角抽了兩下,瞪了后者一眼走到宋宣面前說道:“伸出手來。”
宋宣乖乖攤開雙手,手指修長,指甲也修整的干干凈凈,掌心手背絲毫不見有無葉果留下的暗紅。
順便查看了下宋宣的脈象,丁老頭道:“你倒是把宋小子養的不錯,怎的不見你看看我去!”
宋綰不好意思道:“沒時間嘛……”
丁老頭冷哼一聲,回頭掃向看熱鬧的人,說道:“想找到兇手,都看下手不就知道了?!”
丁老頭的話此時顯得舉足輕重,田德更是深信不疑,當即發號施令準備一一排查。
宋綰眼見的看到李公雞偷偷摸摸的躲在人群后準備溜之大吉,宋綰看他不對勁,指著他大喊:“抓住他!兇手是他!”
一番雞飛狗跳之后,李公雞被成功拿下。
他的手上有大片摘無葉果而留下的暗紅痕跡。
害死孩子的人就是他!
原因竟是看不慣宋綰搶了他的生意,一時嫉妒才心生了惡念。
僅僅如此而已。
孩子的父母瞬間將仇恨都瞄向了李公雞,不只是孩子的父母,包括村民在內,紛紛唾棄李公雞心腸歹毒,不配做人!
李公雞被送去了官府,至于結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宋宣剛才挨了打,宋綰把爛攤子給了田德收拾,自己帶著人回家了。
丁老頭挺自覺的跟在身后,揉著肚子抱怨:“不過是想下山蹭個飯吃,怎么就碰上你闖禍!”
宋綰也很想知道。
不過這次丁老頭幫了她的大忙,為了表示感謝,做一頓好吃的還是很有必要的。
宋宣的傷沒什么大礙,在院子里幫她砍柴,丁老頭圍在宋宣身邊東問一句西問一句。
宋宣則滿臉不耐煩,哄又哄不走,只能冷著臉一句話不說。
宋綰時不時望過去一眼,都忍不住要笑笑。
她轉身之際耳邊忽的一涼,冷兵器攜著勁風險險的蹭過她的臉側。
宋綰呼吸一窒,回頭看到墻壁上一柄飛刀。
要命的!
宋綰剛想喊救命,就看見那飛刀后插著一張紙條。
按照她看過的電視劇的套路,這張紙,不簡單!
宋綰看了看飛到飛來的方向,確定沒有什么危險后趕緊拔了下來。
那張紙上還印著血跡,上面密密的寫了兩行小字。
宋綰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她的表情因為紙上的的內容耳邊的微微有些吃驚。
宋宣抱著柴火走進來:“綰綰,夠了嗎?”
宋綰迅速收起紙條,將那飛刀揣進了炭火下,看向宋宣時已是一派鎮定,她笑道:“夠的夠的,快去歇著。”
宋宣放下柴火后,仍不離開宋綰身邊,委屈的抱怨道:“他好煩,總是問來問去。”
“他是長輩嘛,難免會話多一點。”又出現了!小奶狗屬性爆棚好嗎?!宋綰沒忍住伸手捏了捏人軟軟的臉蛋,一爪子上去蹭上去幾道黑乎乎的印子。
……
宋綰臉上的笑容一僵,尬住了。
不行,左右得對稱。
然后宋綰生出罪惡之手,在另一邊也捏了捏。
看著宋宣臉上一左一右對稱的胡須,宋喵喵誕生了!
宋喵喵還渾然不覺,很固執繼續恐高丁老頭的惡行,“他一直在問我們是否圓房。”
“噗……”宋綰嘗著鍋里的飯菜淡咸如何,聽到宋宣的話一下噴了出來。
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宋宣似乎更加委屈了,嘴唇微微撅著,垂下的眼角都有些泛紅:“他還說是我……是我的原因!我,我才沒有!我好的很!我可以證明的!”
宋綰剛吐出去又被嗆了一下,這什么跟什么啊!
老的沒正經,小的不懂事!
宋宣還想說什么,就被宋綰推出去:“這種問題可以不用說出來!”
被趕出來的宋宣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表示很憂傷。
他真的可以證明的!
宋綰在廚房憤憤的想,讓丁老頭吃了飯趕緊上山!
為了逃避白天宋宣說的沒有圓房是否是他的原因,入了夜,趁著大家都睡了之后,宋綰就拎著丁老頭的衣領往山上去。
繼續去過他的隱居生活吧!
丁老頭滿是不情愿:“小白眼狼,留你師傅住一晚怎么了!”
宋綰走在后面,跟趕羊似的,“我家那么小,住你的世外桃源不好嗎?再說你出現在我家,就已經很麻煩了,如果你不想明天被堵在我家門口,你就聽我的。”
今天的情形好算事情還沒傳出去太遠。
丁老頭名氣這么大,不說沖著丁老頭來,估計她以后都也別想清閑了。
趁著門檻被踏破前,先把丁老頭送回去。
丁老頭不停的在后面絮絮叨叨。
“要不是你闖禍,我用自報家門嗎?”
“這么著急送我走,是不是怕我打擾你們小兩口?”
“放心吧!我絕對不會打擾的!”
“難道你不讓宋小子跟過來,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要跟我說?”
“徒兒啊,如果是宋小子的問題,千萬不要害羞,有病得治……”
話止于此,丁老頭的梅華林到了。
宋綰耳朵都聽得麻木了,回頭對丁老頭道:“師傅,我們并不是真夫妻。”
丁老頭一愣,倒沒表現出多大的驚訝來,從容的接受了這個現實。
丁老頭道:“就怕你假戲真做,動了情哦……”
宋綰搓著微涼的手心,說道:“我跟他,不可能,他會離開的,從我知道他的身份后,我就知道沒有可能。”
丁老頭一改往日的不正經,搖了搖頭說道:“老家伙我也要離開這了,這梅林如果你需要,可隨意進出,反正你是知道進來的辦法的。”
“你要走?”宋綰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內疚道:“是因為……今天的事嗎?”
丁老頭擺擺手道:“老家伙有個二十年之約,此去估計不會回來了。”
“是嗎……”宋綰突然俯身5抱住丁老頭,真切的叫了一聲:“師傅,您保重。”
丁老頭一下子比宋綰哭的還要慘,幾乎是抱頭痛哭。
師徒兩個哭了一會,宋綰才趁著夜色下山。
只不過她走的卻不是回家的方向。
這也是她為什么不讓宋宣跟過來的原因。
下了山往北的方向走一段路,有一個廢棄的山神廟。
這座山神廟許久無人問津,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
清冷的月色下,山神廟顯得有幾分滲人。
宋綰悄然走進,推開了半扇木門,門扉上的積灰落下一層,打開門撲面而來的陰潮氣息差點逼退宋綰的腳步。
她一只腳剛踏進門檻,忽然就被人捂住了嘴巴,拖了進去。
宋綰意識到危險的來臨已經來不及。
正當她準備反抗是,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
“是我!”
張棄!
宋綰點點頭表示已經知道,張棄才松開手,支持不住虛弱的身體滑倒在地。
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
宋綰雖然看不清張棄此時的模樣,但她猜得出來,張棄受了不輕的傷。
宋綰去查看他的傷勢,一邊著急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棄克制的咳了兩聲,卻是抓住宋綰的手說道:“跟我離開這里!!”
宋綰驀的睜大了眼睛,“你在說什么啊,我……我為什么要跟你離開?”
張棄道:“這里太危險了……不對,是你呆在宋宣身邊太危險了!你必須跟我走!”
他說著,就想要立刻袋宋綰離開,可他內傷太重,捎一動便牽動內傷劇痛難忍。
“唔!”痛!鋪天蓋地的痛差點澆滅張棄的意識。
宋綰扶著他坐好,比起張棄她顯得鎮定多了,宋綰拿出幾瓶藥,說道:“你的傷很重,要是再逞強,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張棄緊閉著雙目等著疼痛過去,復又微微睜開眼睛,望著宋綰柔和的側臉。
默了片刻后,張棄輕聲道:“你不信我?宋綰,宋宣真的……很危險!”
宋綰撕下裙角一片趕緊的布,一圈一圈的纏繞在張棄的傷口。
隨著她輕柔的動作,宋綰說道:“我信你,我也知道宋宣的真實身份。”
張棄怔住。
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后又歸于平靜。
簡單的為張棄包扎治療后,宋綰說道:“你為了這個特意跑來?”
張棄自嘲笑笑:“外面的情形遠比你想象中的要復雜的多,太子和昱王的人都在追殺四皇子,我得知消息后就想來通知你,誰知半路碰上了追殺的人,他們動作很快,萬不得已我和他們交了手,趕在他們前面找到你。”
“謝謝。”宋綰收拾收拾東西起身,“你傷得很重,我拿的藥不夠。”
張棄道:“已經有人盯上我了,我出去恐怕會讓情況更糟。”
幾方人馬都已經出動,包括萬同盟在內,以及想要依據各方勢力的雜門雜派都想先得到宋宣這個香餑餑。
原因無他。
祁軒是武將,麾下神軍營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凡是神軍營所到之處,皆無敗仗。
曾有人言得神軍營者的天下。
也因為四殿下祁軒成了眾矢之的,所謂功高蓋主不過如此。
神軍營只聽從親帥四殿下祁軒的號令,除非他死,神軍營才能名正言順的回歸到皇帝手中。
四殿下祁軒遭人陷害謀權篡位,發配至邊疆永世不得回京,那皇帝如此狠心也是抱著讓祁軒去死的念頭。
所以祁軒中途被人刺殺,死時面目全非,皇帝照樣沒有追查徹底。
太子和昱王有所動作,無非是看不得祁軒這么大一塊絆腳石再出現,如今祁軒還活著的消息無疑是讓剛平靜下來的京城再度陷入了另一場危機中。
屬于祁軒所壓制的恐怖時代依舊沒有過去,這個威脅仍然存在。
就看誰先得手,能吃到祁軒手上那塊香餑餑。
張棄和他們的目的一樣,又不一樣,他們都希望祁軒死,但是他的最終目的只有靠近皇帝,為母親報仇。
只是他的人剛埋伏好準備取那宋宣性命之時,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人竟然同他們交手,意在保護宋宣。
難道宋宣的人已經趕了回來?!
張棄同他們交手沒有落的什么好處,速速撤退后且從長計議。
在不知道是誰保護宋宣之前他都不會再冒泡出手,更何況他現在身受重傷,一旦出去,不僅僅會成為活靶子連累宋綰,很有可能被別人坐收漁翁之利。
真相如此,但是見到宋綰這么在意宋宣,張棄選擇了隱瞞,他不想在宋綰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至少現在不能。
張棄忽明忽暗的眸子看向宋綰,突然問道:“如果是他要帶你離開,你會答應嗎?”
宋綰輕抿著唇角,道:“不會,我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我自己的路。”
張棄莫名其妙的釋然了不少,輕笑一聲說道:“不用擔心我,我有藏身之地不會被發現,你先下山去,若是……你還顧得上我,到這里敲三聲佛像,我自會出來見你。”
“那你小心。”宋綰裹了裹衣物,推開門走出山神廟,纖細的背影很快融進了黑夜再也看不見了。
等宋綰走后,不多時一個黑影悄然無聲的出現在張棄面前。
來人半跪在張棄面前,說道:“查到了,不是太子的人。”
張棄目光一沉,“是昱王派來的?”
“是。”
得到肯定回答的張棄目光更加冰冷。
昱王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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