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內(nèi)功受限
宋綰感覺這幾天把一輩子要吃的魚都吃完了,但是在這個山洞里面,她又別無選擇,總不能去吃地上的草吧。
還好有頭頂上那個洞口,分得清白天和黑夜更分得清一日三餐,也不知道正在吃著第幾頓魚肉,宋綰坐在篝火旁,臉都是麻木的,對著火上的烤魚完全提不起來一點興致好嗎?
相比起來祁軒對這些倒是無所謂,自從他能動彈了之后,就開始想辦法怎么飛上那個洞口。
耳朵旁邊是祁軒衣訣翻飛的聲音,宋綰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子,看了一眼順著光滑的墻壁飛到一半又落下來的祁軒,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失敗了,祁軒倒是沒有絲毫懈怠的意思失敗一次,下次再接再厲,這樣的精神值得鼓勵。
烤魚已經(jīng)燒好了,宋綰興致缺缺,對祁軒說道:“王爺,您要不先歇一會兒?吃點飯再繼續(xù)?”
祁軒走過來,坐在了宋綰對面,他的動作就像是復(fù)制粘貼,連吃魚肉的時候動作都不曾變過,一直都是那么有條不紊,不急不躁。
宋綰忍不住問了一句:“好吃嗎?”
祁軒看過來,一雙鳳眼清清亮亮的,卻不夾雜任何復(fù)雜的情緒,卻是開口反問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
似乎是沒有了。
宋綰琢磨了一下,祁軒這樣的神仙人物恐怕也不會放棄吃膩了的魚肉而選擇去啃青草吧。
祁軒道:“本王的內(nèi)力會時不時的滯澀,怎么回事?”
宋綰勾勾手指頭說道:“手伸過來讓我看看。”
祁軒把手伸過去,宋綰閉著眼檢查了一下,過了少許時間,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你的內(nèi)息都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問題,會不會是你受傷未愈的緣故,我都警告過你至少等傷口結(jié)了痂你再折騰。”
“如果是那樣的話,估計你還得再吃一段時間的魚肉。”祁軒面無表情的收回手。
一聽到魚肉兩個字宋綰就一臉菜色。
宋綰還是堅強的說道:“不,你是病人,我怎么能忘本呢?為了讓你不這么折騰自己,我再多吃兩天魚肉也是沒有問題的。”
祁軒看著她明明一臉的嫌棄,卻還皺巴巴的緊著一張小臉說出違心的話,那小模樣看在他眼里分外可愛,好似又看到了他曾經(jīng)和宋綰在一起的那段時光。
宋綰這么認(rèn)真的發(fā)著誓,一扭頭卻看見祁軒嘴角的笑意,宋綰不服氣的嘟嘟囔囔道:“你笑什么笑?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待會你就不要再試了,傷口再崩開,我可沒有多余的衣服讓你撕了!”
祁軒嘴角的笑一瞬間消失不見,他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竟然會為了這么一件小事笑出來,這有什么好笑的,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物是人非了。
但在病人要不要好好休息這個話題上,祁軒顯然沒有打算要聽宋綰的忠告,吃過飯之后他照樣站在那洞口下,嘗試著踩著旁邊凹凸不平的山壁飛上去。
宋綰都快操碎了心,喚住他:“合著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空氣是吧?你這么著急干什么?追殺我們的人可能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麻煩你對自己的身體好一點好嗎?”
祁軒的目光仔細(xì)的在山壁上尋找著突破點,說道:“本王沒有那么多時間耗在這里,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嗎,崇尚自由,為了理想可以為之奮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如同你說的那般,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祁軒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他們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回避這個問題,一旦誰先提起就像是伸出了刀子劃破了他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砂紙,互相將對方傷害的鮮血淋漓。
宋綰望著祁軒略顯孤單落寞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誰又不是在承受著煎熬。
祁軒什么都沒有做錯,她也沒有。
但偏偏世界上有一種分離叫做背道而馳。
宋綰不得已又重新思考了一下,她是否真的愿意為了一個人而放棄自己所追求的自由和理想。
她也許會放肆一次,放下一切和祁軒走,那走了之后呢?
宋綰不敢想。
祁軒本身就是一個不太平的因素,換句話說,現(xiàn)在的祁軒無法給她安全感,甚至連肚子里的孩子都可能受到牽連。
這是……祁軒的孩子啊……
她怎么舍得失去……
縱使以后祁軒得了王位,坐上了權(quán)利的最高點,那時的他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三宮六院,佳麗三千,祁軒能一成不變嗎?
在這種不定性中宋綰不敢拿自己的一輩子去賭。
背后許久沒聲音,祁軒便回頭看一看宋綰,宋綰正盯著自己的肚子發(fā)楞,模樣看起來呆呆的透著幾分悵然若失。
祁軒也看了看宋綰的肚子,那一瞬間他忽然升騰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
他想俯下身耳朵貼上去聽一聽……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他想,他一定會這么做。
祁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立刻收回目光,輕輕冷冷的說道:“本王隨口一說,你不必多想。”
宋綰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祁軒的話有沒有聽進(jìn)去。
祁軒一躍而起,踩上山壁上的一塊凸起的石頭借力向上一躍,伸直了手只差一點點就碰到了從山洞上延伸下來的幾根藤蔓。
每次都是只差一點點!
祁軒順勢落下的時候,內(nèi)力猛地一滯,在摔到地上前卡了殼的內(nèi)力才接了上來,但落地姿勢依舊不怎么優(yōu)雅。
他雙手撐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后才穩(wěn)住身形,祁軒拍拍手上的灰塵,緊皺著眉站起來,他暗自將內(nèi)力運行了一個小周天,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出在哪里。
宋綰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嘗試著猜測道:“那個白胡子老頭和云天門有關(guān)系,你受的傷應(yīng)該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單純。”
祁軒眉頭緊擰在一起,想了想說道:“你是說……”
宋綰也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便更加確定的說道:“你是不是只有在催動內(nèi)力的時候才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
祁軒點點頭,越想越覺得眼下的情況棘手起來。
若真是這樣……那就只有原路返回才有可能從這里離開。
只是不確定那只老狐貍到底死了沒有。
就算那只老狐貍已經(jīng)死了,但是他帶著宋綰回去的路上,在內(nèi)力滯澀的情況下,是一件相當(dāng)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命喪黃泉。
祁軒又試了幾次,依舊是以失敗告終。
宋綰也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可眼下在這一無所有的山洞中,就算是有辦法也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
正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就聽祁軒悶哼一聲,宋綰一回頭祁軒摔落在地,殷紅的血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宋綰連忙走過去,見他臉色蒼白,四肢都有著輕微的抽搐,氣道:“你是不是強行推動內(nèi)力了?!”
祁軒一把揮開宋綰的手,面色陰沉低喝道:“別碰我!”
也不知道這人突然發(fā)什么怪脾氣,宋綰的好心全燃被當(dāng)做了驢肝肺。
宋綰差點被他的動作掀翻在地,她瞪著祁軒,“又不是只有這一條路能走了!我們原路返回,路上走的小心些,我身上也還有一些防身的毒藥,大概能護(hù)著我們回到京城,到時找大夫給你看看,至于現(xiàn)在這樣折騰自己嗎?”
祁軒似乎在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怒火,“你的大概會讓我們?nèi)f劫不復(fù)!本王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宋綰道:“那你現(xiàn)在就是在做有把握的事情嗎?!”
祁軒攥緊了拳頭,聲音中有不可察覺的顫抖:“本王不可能坐以待斃,更不會把命交到你手里。”
宋綰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她看著祁軒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她覺得祁軒再怎么改變,也不是個忘恩負(fù)義之輩。
可他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宋綰連連點頭,好幾次張開嘴巴卻都不知道說什么,她站起來腳步都有些虛浮,“我當(dāng)初……就該把你扔到荒山野嶺,你是死是活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祁軒一張嘴,聲音變得沙啞無比,只說了一個字,便不知道再說些什么。
宋綰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沈顧和小月一定等急了,我原路折返回去,你隨意。”
宋綰剛走沒有幾步,忽然前面冒出來一個,勉強能看得出來是個人的身影,朝她嘶嚎著撲了過來。
那人披頭散發(fā),渾身是血,十分可怖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腥臭味兒,宋綰光是看到他那張臉就嚇得不輕,當(dāng)下也根本來不及躲開。
祁軒卻是反應(yīng)迅速,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飛了過去,攬住宋綰的腰躲開了那個人的攻擊。
也可能算不上攻擊,那人極其狼狽的撲了個空趴在地上,依稀可以聽得清,他嘴里喊著:“救……救救我……疼……”
剛才的那一幕似乎用盡了他的所有力氣,只趴在地上,雙手用力的伸向宋綰二人。
宋綰依稀從他破敗的衣服和那頭不怎么干凈的灰白色頭發(fā)上認(rèn)出了這個人,不正是害他們淪落至此的白胡子老頭嗎?
他竟然還沒有死?!
祁軒同樣也認(rèn)出了他,他為什么還活著,他應(yīng)該死了才合自己的心意!
有股無名之火在祁軒體內(nèi)燃燒起來,只有殺掉這個人,才能平復(fù)他內(nèi)心的怒火。
于是他也真就這么做了。
怒火催使著他舉起手,在內(nèi)力致色的那一瞬間他再次強行催動,但這一次他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巨大的疼痛席卷而來,瞬間吞沒了他的意識。
站在他身側(cè)的宋綰,手疾眼快的扶著他躺下,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他剛才肯定有強行催動內(nèi)力了。
齊奉天還在朝他們這里爬著,在他身后拖出一條長長的血道,宋綰顧不上祁軒,又忍痛撕了幾片衣角,將這白胡子老頭五花大綁起來。
這老頭是重點危險人物,可一點不敢松懈。
雖然目前殺了他最省事,但祁軒的傷還有要用到這老頭的地方。
冰火散的藥效竟然沒能要了他的命,而且硬撐到了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可想而知這個老頭子的內(nèi)力造化有多深厚。
在捆著老頭子的時候,宋綰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腰牌,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叫齊奉天。
這腰牌的智力倒是一點都不吝嗇,是純金打造的上來著,齊奉天在云天門的地位也不算低的。
等回頭把這上面的字給劃了,她還能當(dāng)塊金子蕩出去,宋綰很不客氣的,把腰牌揣進(jìn)了自己的布兜里。
“想讓我救你可以,你先告訴我,祁軒內(nèi)力滯澀的情況怎么解決?”宋綰問齊奉天,
齊奉天已經(jīng)快被忽冷忽熱的藥性折磨發(fā)瘋,眼下也顧不了那么多,當(dāng)下把解決的辦法說了出來。
宋綰并沒有把真正的解藥讓齊奉天服下,他給齊奉天的藥。可以暫時壓制藥性,不會讓齊奉天那么痛苦。
齊奉天并不知道這些,匆忙服下藥丸之后,漸漸的覺得身體。沒有那么難受,連日來的痛苦將他的精力已經(jīng)全部耗干,一旦舒服下來人就陷入了昏睡。
而宋綰就趁著這個機會來解決起祁軒上的傷。
正如宋綰所說的那樣,祁軒的傷并沒有那么單純,齊奉天修煉的武功路子本周帶著邪性,就算是挨過三掌之后,人當(dāng)時沒有死,過段時間也必定會被讓人不易察覺的蠱蟲害死。
祁軒的意識模模糊糊,先是感覺到掌心痛了一下,然后就丹田處火辣辣的痛了一陣,丹田是武功的命脈,祁軒強烈的危機意識讓他不得不從昏睡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他剛想動一動身體就被人摁住了肩膀,宋綰清冷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別動。”
聽到是宋綰的聲音,祁軒強烈的危機意識瞬間得到舒緩,他便躺著不動了,費勁的睜開了眼睛看向宋綰。
望在眼前重疊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他看到宋綰的手心正不斷的滴落下鮮血,而他的手心同樣也劃出了一道傷口,他們二人的寫詞是匯聚到一起。
(https://www.dzxsw.cc/book/45602827/14247989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