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孩子出世
這些天祁軒一直因為自己過分擔心沈顧而吃醋,對她不冷不熱的,還總躲著自己。
宋綰想著選個時機好好的把人哄一哄,結果時機沒等上,卻等他了眼下這種情況。
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吃別人的醋。
宋綰又氣又好笑,哽咽道:“你幼不幼稚啊,都這種時候了……”
突然察覺到不對勁!
宋綰不知什么時候手指打在了祁軒的手腕上,對方啊,氣血通暢強健有力,哪里像眼前快要死的樣子。
分明……分明就是騙她的!
“綰綰…咳咳……”某王爺還在盡職盡責的演著,絲毫不知道自己演技拙劣已經被人看穿了。
宋綰:“……”
她從來都不知道體現演技這么好的!
宋綰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打在祁軒臉上,人就給氣哭了:“你敢這么嚇我!我是不是還得給你頒發一個奧斯卡影帝獎啊?!”
祁軒不過是想開個玩笑,畢竟他有些介意沈顧在宋綰心里的地位。
沒想到這一玩兒就玩兒脫了,雖然沒聽懂什么什么影帝獎,但也絕對不是夸他的話。
祁軒這下也不敢裝了,上陣殺敵都不見緊張過的男人慌了,“別哭……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開個玩笑……”
“有你這么開玩笑的嗎!”宋綰推開試圖抱過來的男人,眼淚不爭氣的一直往下掉,氣的直抽抽:“好不容易給孩子認了爹!差點以為就沒了!”
“我的錯,我的錯……”祁軒再一次賴著臉的抱過去,不怎么會道歉的他來來去去就只有這三個字。
宋綰才不會那么輕易的原諒他,忽地感覺小腹一陣抽痛,宋綰臉色一白,順勢就倒進了祁軒的懷里。
下體感覺流出了溫熱的液體,已宋綰的醫學經驗來看,怕不是羊水破了。
祁軒也是第一次當爹,哪里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只知道生孩子是一件異常痛苦的事情。
他每次想到宋綰要遭受這份罪,就自責自己當初為什么那么沖動……
祁軒抱著宋綰的手都有些顫抖,“怎么了,很,很痛嗎……蕭何!”
正準備離開的蕭何又被召喚了回來。
“要生了。”蕭何明眼一看送完的情況直截了當的下了判斷:“去請接生婆子!”
接生婆子早先就被安排在了府里時刻準備著,準備的也不算倉促,不多時是接生婆子的和丫鬟就把祁軒和蕭何兩個大男人擠了出去。
祁軒一出來就把蕭何抵在了墻上,怒道:“你好好的把他叫過來做什么!”
蕭何不急不躁,甚至有些委屈,“我還要問你呢,人好好的給你送進去,怎么就受了驚嚇提前的預產期呢?”
祁軒:“……”
他自己好像也挺不是東西的。
蕭何把自己的衣領從啟軒的手里解救出來,好好的整理了一下,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不過是把人叫過去,趁著機會讓宋姑娘好好心疼一下你,好安慰一下你受傷的心靈,結果呢?”
祁軒目光呆滯,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端著一盆盆血水出來的丫鬟,腦子都是麻的,捂著腦袋稀里糊涂把剛才自己做的缺德事兒同蕭何說了說。
蕭何聽了之后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忍著笑說道:“若是之后你孩子長大了問你,爹爹,我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就回答,你娘一巴掌抽爹爹把你給打出來的。”
祁軒冷冰冰的看著他,要不是看在多年友情的份上,蕭何早不知被他卸成幾塊兒了。
宋綰的慘叫聲一聲聲都割在祁軒的心頭上,好幾次都差點沖進去。
接生婆子在一旁鼓勵:“夫人!用力!再加把勁兒,馬上就要出來了!”
宋綰渾身都汗津津的,撕裂的劇痛下她還必須要保證清醒,確保孩子能安安穩穩的生下來。
她發誓,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太他媽痛苦了。
本來預產期在半個月之后,結果被祁軒這么一嚇,硬生生的讓她提前感受生孩子的痛苦。
宋綰一把抓緊床單,張口大罵道:“祁軒!你這王八蛋!”
伴隨著這聲破口大罵,響亮的孩啼聲劃破長夜的寂靜,而這夜月色正圓,恰好是迎接黎明的好時機。
蕭何頓時松了口氣,在一旁鼓掌說道:“王爺,您孩子的出生方式都這么傳奇,這一輩子注定不平凡了。”
“我真是謝謝你了。”祁軒沖到門口,眼巴巴的向門里張望著,很快接生婆子打開門,揮著一雙血淋淋的雙手,滿臉的褶子都笑出來好幾層:“王爺!是個小少爺!俊俏著呢!您進來看看!”
祁軒飛也似的沖了進去,只不過他看的不是孩子,而是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宋綰虛弱的躺在床上,人像是剛被從水里撈上來的一樣,臉色蒼白的嚇人。
祁軒也不在乎屋內一片狼藉,抱著宋綰躺進了自己的懷里,親了親人的額頭,“你嚇死我了……”
宋綰有氣無力的責備他:“我才真是要被你嚇死了……”
一說起這個祁軒就內疚的很,緊緊抓著手腕的手說道:“是我不知分寸,等你好了打我都可以。”
接生婆子看著這一幕有些感動,不管外面有什么風言風語,但至少他她看到的是相親相愛的兩個人。
永安王也并非傳聞中那般冷酷無情,毫無人情味。
她抱著被洗干凈的包進襁褓里正哭的響亮的孩子,來到兩人面前,給二人看看。
“王爺,夫人,看看孩子吧!”接生婆子晃著臂彎也不見嬰兒的哭聲減輕,婆子笑道:“瞧瞧這眉眼跟王爺有幾分相似的,都俊俏著呢!!”
祁軒看著襁褓中的嬰兒,對自己的孩子深深的嫌棄了起來:“太丑了,又紅又皺的,哪里俊俏?”
“王爺和夫人都是天仙般的人,孩子怎會丑!”接生婆子被堵的差點沒話說,想把這位王爺再說出什么大實在話,連忙轉移的話題,喜滋滋的說的:“孩子哭得這么響亮,長大保準是個皮實的!”
宋綰抬手摸了摸折磨了她十個月的小蘿卜頭,作為母親的榮譽感油然而生。
終于她也要為人母了。
過度的疲累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氣,宋綰在看到孩子之后,雙眼一閉,睡死過去。
祁軒指著吵的人頭大的嬰孩,嫌棄的說道:“抱下去,給奶娘。”
接生婆子知道宋綰累極,便也不再打擾,歡歡喜喜的抱著孩子出去了。
丫鬟很快收拾了滿屋子的狼藉,換床單的時候祁軒就抱著宋綰站在一旁,嚇得幾個小丫鬟動作都快了不少。
祁軒抱著人就在床邊守了一夜,睜著眼一直到第一縷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的時候,祁軒才有了些睡意。
只不過剛睡著沒多長時間,祁軒就被宮里來的人給吵醒了。
來傳話的人被祁軒賞了一記眼刀子后,用最低的聲音說話:“王爺,陛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祁軒的眼瞼下方有一層很深的陰影,遮不住的疲憊和困乏,他睜開眼第一時間就去查看懷里的宋綰,看人睡的正香,還沒有轉醒的跡象,便向傳話的人使了使眼色,表示自己知道了。
動作輕柔的安置好宋綰,他才輕手輕腳的出來,熬了一晚上的湯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整個臉都是陰沉沉的,連下巴上的胡茬都顯得那么的狂野至極。
皇宮那邊的人這么快知道消息,他并不覺得奇怪,多少眼睛都盯著他的永安王府,這個時間恐怕不止皇帝知道了。
陪同廣胤帝過來的還有皇后,皇后是太子的生母,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把戲,又把廣胤帝迷的神魂顛倒,在因為太子失德這件事上,而失寵的皇后再一次成了廣胤帝的枕邊人。
不過行事作風倒沒有以前那么狂妄囂張了。
廣胤帝的臉色說不上好,又或者說,他對祁軒的臉色從來都沒有好過。
倒是皇后喜笑盈盈的恭喜道:“老四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祁軒明面上把禮數做到了,總之就是一副板著臉,生人勿近的模樣。
那皇后可不是來看祁軒臉色的,該問的話她照樣問:“老四,你家那位……是宋姑娘吧,畢竟你都還沒有給人家一個名分,我也不好稱呼她是王妃。”
祁軒的眼神暗了暗,說道:“本王先前流浪在外,夫人花了二兩錢買了本王賣身契,名分上本王是夫人拜過堂成過親的丈夫。”
“老四!”廣胤帝臉色相當不好,沉著臉咳嗽了幾聲,氣道:“你好歹也是皇子,說話做事都要顧著皇家的臉面!真當別人花了二兩錢買了你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嗎?!”
祁軒冷笑:“事實如此,當年兒子被陷害謀逆叛國,父皇可有考慮過大周朝的臉面?”
“你這個不孝子!”廣胤帝氣得快要吐血,但是當年他的確愧對于祁軒,對上祁軒冰冷的雙眸,他突然就沒有了底氣:“朕今天不是來同你吵架的,既然認定宋綰肚子里的孩子是你親生的就證明給朕看,若有假,朕絕不姑息!”
祁軒就知道廣胤帝一大早的趕過來絕不是單純的來看看而已。
皇后自以為反正老好人的角色,在祁軒和皇帝之間周旋,說道:“是啊,老四,可以證明孩子是你的,對宋姑娘也是有好處的,如若不然宋姑娘在外的名聲可就洗不干凈了。”
祁軒還想再回懟兩句,就被蕭何從身后戳了一下,他才冷靜下來。
現在可不是吵架的時候,宋綰剛生完孩子正是需要他的時候,他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不能在身邊照顧。
祁軒讓奶娘抱著孩子出來,嬰孩剛吃了奶睡的正香,再見到自己的親生孩子祁軒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不過是一晚上沒見,皺巴巴的丑小孩不皺也不紅了,白白胖胖的吮著短短的手指頭可愛極了。
國師傅淵理所當然的這次認親的主持者,傅淵不單單會占卜星相,而且煉制的丹藥讓廣胤帝十分依賴,每日只靠著傅淵煉制的丹藥過活。
傅淵在皇帝眼中是能人異士,他說的什么話廣胤帝都能聽進去,而且都信以為真。
傅淵站出來說道:“陛下,要證明是不是四殿下的孩子很簡單,臣這里培育了一株子母花,根莖遇血則開花,若是碰到兩種不同的血液,子母花就會因此枯萎凋零,倘若兩種血液融合在一起,就證明著孩子與王爺有著血濃與水的關系。”
他手中捧著一個花盆,根莖帶著刺,五瓣葉子有著紅色的脈絡,就像是人的經脈一般,怎么看都覺得詭異。
廣胤帝擺手說道:“開始吧。”
傅淵行了一禮,端著一碗清水來到祁軒面前,溫聲說了一句:“王爺,您請。”
他穿的是一身分不清男女的寬大袍子,脖子上和腰上都掛著鈴鐺,走起路來叮叮當當,若是不開口說話,沒人會認出來他是一個男子。
可就是這樣看起來純潔無害的一個人,背地里卻是云天門的主人,做著傷天害理,殘害無辜的事。
祁軒面無表情的割破手指,鮮血滴進了碗中,很快溶解開來。
同樣的,孩子的手指也割開一個小口子,祁軒后知后覺的感到心疼,但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家伙在割破手指后,在睡夢中感到痛之后,張開小嘴嚶嚶哭了起來。
祁軒趕緊把孩子給了奶娘,讓奶娘好好哄著。
父子二人的血將那碗清水染成了淡粉色,傅淵將那碗水倒進了花盆內,靜待片刻。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白色的花骨頭漸漸張開了花瓣,淡粉色的脈絡延伸在花瓣之上,嬌艷又好看。
傅淵朝著高堂之上的廣胤帝道:“回稟陛下,結果已出,孩子的確是王爺的親生骨肉。”
廣胤帝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既然真的是你的親骨肉,此時朕便不再追究,只是你要處理好宋綰的事情,此女畢竟身世不干凈,做個通房留在你府中便好。”
祁軒只感覺一股子氣兒直沖他的天靈蓋,忍了又忍,又忍無可忍的說道:“父皇,兒臣這輩子只要宋綰一個,名分也只有一個,等宋綰恢復,兒臣十里紅妝,定昭告天下,親自迎娶她進門。”
廣胤帝氣得臉都發綠了,也不知抓了桌上的什么東西就朝著繼續摔了過去:“你瘋了!朕的話你敢不聽嗎?!”
祁軒被那杯子砸中了額頭,紅色的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視線,他無動于衷的看著暴怒中的廣胤帝冷笑:“我母妃當年就是不敢不聽你的話,才落的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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